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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炮灰皇子后我穿书了 分卷(23)

昨日他亲自去端王府请虞意来寿宴,碍眼的人不在,叶知秋自然心情很好。谁知他们不过坐了半个时辰不到,虞意便开始走神,心不在焉不知想些什么。叶知秋半真半假的调笑几句,虞意竟问他能不能多写张请帖,将肖覃一起请过来。

叶知秋想拒绝,可是又没理由拒绝。

不过一张请帖而已,甚至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方才下人进来通报端王殿下到了,母亲让他出来迎,这正合他意,可大门还没出,就见这两人站在门口眉来眼去,全当他不存在似的。

你怎的这般得空,还亲自出来接我?虞意见肖覃已经拐进门,心下着急,可是又不得不停下来和叶知秋说话。

凑巧罢了。叶知秋轻笑道。

嗯,那还真是巧。虞意随口接道。

归思

叶知秋还想再说,虞意却等不及了,把礼单往他怀里一塞,绕开他便追着肖覃进去。

我有点急事,一会再找你,老夫人若是着急寻我,你先替我拖延一二!

叶知秋站在原地,险些把手中那张纸给捏碎。

好啊。

还要让他帮忙遮掩?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明明自己做的事比起肖覃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虞意偏偏把他当朋友,却把肖覃当心上人?

叶府今日人太多,虞意找不到肖覃在哪,索性坐在席上等,想着这人总会过来。

没等一会,肖覃果然跟在萧正则身后走进来,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经过,看都不看他一眼。

虞意皱眉,疑惑这人到底怎么了。

众人落座,肖覃的位置正好正对他。

虞意也不吃东西,就坐着打量他。

肖覃感觉对面一直有道目光在他脸上巡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头看过去,就见虞意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不解又担忧。

他暗叹一声。

今日他能来这里,不用猜都知道是殿下安排的。

皇子大婚可不是什么小事,这几天殿下定是在府中忙前忙后,片刻都不得消停。

只是这一片心意他怕是要辜负了。

现在王府里红绸灯笼该挂上了,喜字也该贴的差不多了,婚房说不定也开始准备了,可是他

他却在心里想了一路,盘算着怎么进宫,告诉虞胤江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31章 坦白 不知道躲?后面是树!不是床榻

肖覃低头, 避过虞意疑惑的眼神。

主家落座,宴席即将开始,叶老夫人正笑着和众人说些什么, 周围一片祝贺声、道喜声,可肖覃无心去听。

怎么办?要进宫吗?还是再与萧正则周旋一阵?

说到底不过是他优柔寡断,明明进宫去见虞胤江一切麻烦都会解决,虞意以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可他就是下不了决心

耳边喧闹, 肖覃盯着桌纹发愣,叶知秋代替老夫人下来,挨个给前来道贺的客人祝酒, 走到萧王府所在的一桌时,他见肖覃凝眉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笑道:大公子, 这是要嫁人了不适应?怎么这般没气色。

肖覃一怔,闻言回过神来,见叶知秋端着酒杯看着他, 萧正则竟也不出言提醒。

他起身, 那阵要人命的眩晕又袭来, 像是有把钝刀在磨头顶的骨头。

叶大人,肖覃勉强定了定神, 沉声道,是我失礼了。

无妨。叶知秋扯了扯嘴角,吩咐婢女给肖覃倒酒。

我敬萧公子一杯!

肖覃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这酒是好酒,醇香浓烈, 可就是有些过分醉人,肖覃一杯酒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头晕的厉害。

今日不是寿宴?

怎么准备这么烈的酒。

肖覃有些疑惑,但见叶知秋已经向下一桌走过去,也不好询问什么。

喂,你怎么了,这点酒就醉了?萧栖见他状态明显不对,犹豫半天还是问了一句。

没什么,有些头晕。肖覃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按理来说,原主混迹江湖的时候没少喝酒才对,再烈的酒也不至于一杯酒头晕,可现在这感觉,竟好像他喝的不是一杯祝寿酒,而是一整坛酝酿经年的女儿红。

哎,这酒不错。肖覃听到邻桌一位公子在和友人交谈。

是很好,听说还是陛下御赐的,酒性不烈,宫里的主子也都喜欢的很

肖覃疑心自己听错了。

既不是酒的问题,难道是他自己有什么毛病?

公子,可别再喝了。

青远跪在虞意身后,着急的想上前夺虞意的酒杯,却又不敢。

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作甚

虞意不答,伸手又斟了一杯。

今日本来想着能见肖覃一面,问问他这两日在萧王府过的怎么样,萧正则有没有拿些恶心的话来跟他讲,没想到刚见面这人就躲着他,竟好像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似的。

难不成还在生气他纳妾的事?可那天走的时候不是已经把误会澄清了吗,他怕这人带着心结去萧王府,还特意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给讲了一遍。

他想不通。想不通便觉得烦躁,这酒来的正好,他喝两杯压压情绪,免得一会克制不住,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肖覃给扯走。

殿下。

虞意还想再斟,一只手却凭空出现,按住他面前的酒壶。

肖覃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桌前,一脸无奈的盯着他,伸手拿过他的酒杯。

终于肯理我了?虞意看了他一眼,劈手夺回酒杯,行云流水的又斟满。

别再喝了。肖覃沉着脸,似是有些生气,连酒壶带杯子扔给青远,示意他拿去别处。

他有些生气,不是气虞意,是在气自己。

每次都是这样,因为他的原因而让殿下受罪。前天在府中是,今日也是。肖覃突然想,为什么就他们二人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他好像总是有很多顾虑,怕虞意心里有伤,有阴影,怕他会接受不了,怕他不喜欢自己,怕旁人来打扰、来谋害。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这是你说的。虞意突然道。

是。肖覃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虞意说的是那天。

有什么顾虑,有什么疑惑,你尽管告诉本王,若真不想成这亲,本王还是那句话,不会逼你。虞意右手紧攥着衣袖,他有些怕,怕肖覃犹豫过后真的会对自己说出一句,不想成亲。

怎么能不成?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这几天他把所有事都推掉,留在府里盯着婚宴筹备,从檐下挂的灯笼,到婚房点的蜡烛,他事无巨细全都要亲自过目,就连从来没人去的偏院,他也特意带人去布置过。

他跟礼部的人讲,端王府要以最好的状态,把王妃给迎回来。

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人就变了个样子,脸色那么差,态度还奇怪的很,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眼见着叶知秋敬完酒,在席间走动交谈的人纷纷重新落座,肖覃也不好久留,只能匆匆说了句寿宴结束后等我,便走回对面。

萧正则见他回来,笑了笑没说话,倒是萧栖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目光丝毫不加掩饰,肖覃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转头,不解的看向萧栖。

你很喜欢他?萧栖摸着下巴,朝虞意指了指。

肖覃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皱眉不语。

你别多想,萧栖解释道,父亲说二殿下对你情意深重,却没说你对他也是一样,既然如此,那父亲让你帮忙做二殿下身边的眼线,你可答应了?

自然没有。肖覃有些诧异,萧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想了想,他又道:只是我不答应,萧王爷却也不会放过我。

父亲一向如此。萧栖不知想到了什么,出神半晌,才接着说道,之前我也同你一样,有过心爱之人,后来

后来?

后来父亲说她不能嫁我为妻,这萧王府的世子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肖覃不知说些什么好。

原来萧正则惯爱做这毁人姻缘的事,也不怕哪天遭了报应。

那你与那名女子

自然是分开,听说她现在嫁人了,过的很幸福。萧栖淡淡一笑,却不悲愤,表情平静的很。

肖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与我不同。

我这一身荣华富贵,都是父亲给的,我既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就没有理由不听他的话,也没理由不为萧家的利益考虑,可你却不必如此。

肖覃讶然。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世子弟弟,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还是个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被迫接受现实的纨绔子弟。

萧栖见肖覃一直盯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瞪眼道,你别想多了,我可不会帮你,你想做什么,便抓紧机会赶快自己想办法。

我明白。肖覃本也没想要萧栖帮他,不过是有些诧异罢了。

肖覃偏过头,看向正对面的虞意。

后者没看他,正低声和青远吩咐什么。

青远听完,一脸着急的跑开,没过一会又端着一碗东西跑回来。

是醒酒汤。

肖覃觉得心在抽疼。

虞意的药要煎很久,出门不方便带着,每次喝药都要回府。

眼下他怕是喝酒喝的难受,只能先用醒酒汤应付一二。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萧栖说得对,他还有机会,不能就和殿下这么算了,不管萧正则有什么手段,那也要两个人商量过后再做应对。

有什么决定,也应该两个人一起做。

虞意喝了醒酒汤,脸色好了一点,抬头见肖覃盯着他,下意识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和这人生着气。

肖覃勉强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宴会怎么还不结束。

又强坐半晌,叶老夫人终于有些受不住了,起身和客人告罪,被叶知秋搀到后面休息。

众人见状也跟着起身,等老夫人走了之后,便三三两两攀谈起来。

肖覃片刻都不想等,借着喧闹走到虞意桌前。

殿下。

虞意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扯着他走出门。

跟我来。

叶府东侧是一片花园,虞意小时候没少在这里撒泼打滚,对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

这会他带着肖覃,两人在小池塘边上漫无目的的转悠,谁也不先开口。

又走了一刻钟,肖覃还没想好怎么说,倒是虞意先问:萧正则威胁你了?

嗯?肖覃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道,殿下看出来了?

猜的。

虞意斜睨了他一眼,若不是这样,这人何必摆出这么一副样子。

他想让我做眼线,替三殿下监视端王府。肖覃眉头紧皱,看着虞意,我不愿。

既然不愿,拒绝便是了,你以后就是端王府的人,难道还怕本王护不住你?虞意佯装不解,心下却明白的很,萧正则这是用他养父母的性命来威胁了,否则肖覃不蠢,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肖覃拧着眉,沉默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

早春风大,吹得池塘边几棵树沙沙作响,不知哪飞来一群鸟,正巧停在肖覃头顶的树枝上。那树枝似乎受过伤,本就快断开,被几只鸟的重量这么一压,干脆断了个干净,直朝着肖覃砸下来。

虞意见这人精神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么大动静都没反应,心下烦躁的很,伸手拽了他一把。

肖覃从早上起来便觉得头晕,没力气,这会被虞意随手一拽,竟然没站稳。

他怕撞到虞意,踉跄着想往后退,脚下却正好有块儿石头,这一退就被绊了个正着。

虞意伸手拉他,没拉住,眼看着肖覃一点力气都不使,任由后脑勺往树上砸,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知道躲?后面是树!不是床榻!

肖覃闷哼一声,头晕的厉害,好在虞意伸手替他垫了一下脑袋,不然只怕会更疼。

到底怎么回事,萧覃,跟本王讲!虞意是真的气急,又舍不得发火,只能半真半假的斥了一句。

他不懂,不就是自小长在民间的一段经历吗,这人到底在顾虑什么?萧正则威胁他也无妨,把萧覃的养父母接到别处去,派人保护起来便是。

殿下。

肖覃缓缓抽了口气,倚在树干上忍过那阵眩晕,把虞意的手从脑后拿开,握在手心。

关节处有些擦伤,往外渗着血珠。

他沉默不语,握着面前人的手腕,掏出帕子把受伤的地方裹起来,细心打了个结,才道:

我有话跟你讲。

肖覃垂眸,看着虞意漆黑的瞳孔,手掌微微收紧,随即又放开。

讲吧。虞意收回手,心道这人掌心烫的很,别是生病了?

我不是萧正则的儿子,肖覃盯着他,明明很紧张,真的说出口时却有些如释重负,我本名肖覃,却不是萧王府的萧,而是眼底风光浪肖形的肖。

不知殿下可听说过梅山派?

听过。

我不是什么温润风雅的公子,只是一名仗剑江湖的侠客罢了。肖覃叹了口气。

江湖?

虞意愣住了。

你是江湖人,还是梅山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