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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炮灰皇子后我穿书了 分卷(53)

虞意回过头,巡逻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算了。

应该不是肖覃,否则不至于不露面。

况且之前审讯时有人说肖覃被他下了毒,现在正昏迷不醒;虞胤江昨天来过,说肖覃已经回萧王府了

虞意深吸口气,勉强忍着胃里的绞痛,快步朝外走去。

字条上是江寒的字迹,不知道还有谁和他一起,但对方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因为自己这副病弱的身体而拖后腿。

出去之后,他一定要找到肖覃。

虞意很快离开。

肖覃有些沮丧,他还想再见见虞意,这次错过了,之后他可能就就要在奈何桥头等他了。

江寒配的药药效太猛,换作师娘来配,说不定还能让他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

放手吧。肖覃看着那名守卫,提议道。

那人瞪了他一眼,唔唔唔,唔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虞意现在应当已经上马车了。巡逻队近在咫尺,想必是没在半路和虞意撞上。

肖覃叹了口气,懒得再挣扎,不等那人做出反应直接放了手。

咳,咳咳。那人趴在原地,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爬起来就朝扑向肖覃。

肖覃静静的看着他,感觉周身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空,熟悉的疼痛又涌上来。

公子,这药只能起效一个时辰,万万别忘了!

肖覃苦笑一声。

他没忘。

但眼下这情形,对方如狼似虎,他却连爬都爬不起来,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做什么?

幸好虞意已经出去了。

否则他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若是他懂,他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萧正则在打什么主意,或许虞意就不会遭受此等磨难

脚步声逼近,肖覃感觉后颈一阵顿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

马车。

虞意回想着纸条上的话,快步向街角的马车跑过去。

肖覃会在吗?虽然知道不可能,虞意还是忍不住妄想。

他跑到马车前,掀起帘子,刚要出口的疑问被硬生生扼在喉咙里。

车内一名黑衣人钳制着段方竹,一柄雪亮的刀横在老管家的脖子上。

段叔。虞意闭了闭眼,向后退了退。

你是谁,别伤害他。

黑衣人不说话,车外传来一个声音:殿下别急,只要你配合,段叔便不会有事。

虞意心下一惊。

是肖覃的声音。

怎么回事?肖覃也被抓过来了?难道这是个圈套?可听肖覃方才的语气好像又不太像

虞意心如擂鼓,手脚颤抖个不停,从方才起便一直快走快跑,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先下去。他勉强稳了稳心神,从马车上跳下去,膝盖一软险些没站住。

一双锦鞋出现在视线中。

虞意颤抖着抬起头,是肖覃。

身后站着萧正则和一队城防军。

虞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阵阵发黑,周围的景象变得扭曲不堪。

为什么是他?他没被挟持?他带着城防军来抓自己?

虞意没办法正常思考,一阵比一阵尖锐的耳鸣让他头疼欲裂。

殿下。

叶知秋勉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

今晚真是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

他不过是想回府前顺路来大理寺看看虞意,顺便说几句萧覃的坏话,没想到会恰好撞上段方竹等在街口。

这老东西不肯如实交代,但叶知秋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等谁。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除了虞意还能有谁!?

叶知秋当即就想出一计,派人去通知萧正则带城防军过来,又亲自回府取了之前得到的人/皮/面/具。

更巧的是。

虞意此前连日呆在天牢,虽然没受刑罚,但也受了不少折磨,这会儿几乎处在神志不清的边缘,哪有能力仔细分辨他到底是谁

叶知秋压住上翘的嘴角。

殿下跟我走吧。

别逃了。

虞意怔怔的看着他。

马车内段方竹趁黑衣人不备,推开他跑下来,跌跌撞撞的冲到虞意面前。

殿下,殿下快走!!

段方竹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挥得动刀,不管不顾就朝叶知秋砍过去。

萧公子,你好没良心!!!

段叔!虞意回过神,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一柄长刀就刺穿了段方竹的心脏。

萧正则抽出刀,冷笑一声,还挺忠心。

可惜认错了主子。

虞意愣住了,他看着段方竹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叶知秋摇摇头,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萧王爷!属下来迟了!

不好。

叶知秋猛地回过身。

是虞胤江身边的人。

张冬带着一小队士兵,利落的翻身下马。看了眼神情呆滞的虞意,和倒在地上的段方竹,略一思考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远远便听见这里有响声,萧王爷可是恰好带着城防军在附近巡逻?张冬言语尊敬,若不是王爷,今夜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萧正则勉强扯了扯嘴角。

哪里,张大人真是客气了。

本王也是也是恰好经过,看见端王殿下想要越狱,总不好坐视不理。

张冬点点头,如此便麻烦王爷了,之后的事便交给卑职,正好陛下也打算

他没在往下说,但众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虞胤江打算处决虞意了。

张冬又道了谢,上前将虞意铐起来,殿下,请吧?

叶知秋脸色阴沉,欲言又止,若是虞意直接被虞胤江身边的人带走,那他也没把握能保住他况且这人越狱,虞胤江只会更生气。

虞意目光空洞的看着张冬。

跟着他往大理寺走。

要死了。

死了也好。

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

******

景朝某年某月。

端王虞意被赐毒酒,身死大理寺天牢。

同日战报传来,北疆蛮夷突破安城防线,正全速向京城逼近。

天子大怒,怒急攻心,突发恶疾不治,三日后驾崩。

肖覃衣冠不整的坐在端王府门口,意志消沉。

偌大的王府里空无一人。

京城里蛮夷肆虐,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一队骑兵转过街角,看到他,高声叫嚷着听不懂的异族话。

肖覃缓慢的抬起头,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迎上那几名骑兵。

你、是、谁?那人中原话说的不太流利。

肖覃面无表情的举起剑,剑上梅山派的族徽灰败不堪,几乎难以辨识。

他朝那几人砍过去,一瞬间感受到胸口的剧痛,和喉咙里的腥甜。

就这样吧。

这样也好。

希望他能在奈何桥旁碰到虞意。

不,希望

希望他还能再活一次。

如果重来,他定要在一见面时就对那人说。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虞意。

长剑落地。

肖覃仰躺在一地鲜血中看着天。

他努力想在弥留之际回想起和虞意相处的美好片段。

但脑子里控制不住只有一个念头。

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健康、记忆、武功、生命、年少时经历的所有时光他想和虞意重来一次。

真的很想重来一次。

眼角泪水滑落。

肖覃闭上眼。

去了往生。

第68章 苏醒 前生今世,皆是如此。

天气越来越热, 端王府主屋内常放着冰桶,侍女进进出出不敢闹半点声响,生怕吵到床上的病人。

三日了, 肖覃还没醒。

大门外,岳扬扶着虞意下马车,段方竹早早便推着轮椅等在阶前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虞意这身体就一直没好起来,就算只是多走几段路脸色都要白的不像话, 府中上下看着揪心,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还有位公子重伤不醒呢, 他们王爷至少还能坐着喘气不是?

江寒试了许多法子效果都不太好,有时把脉时间太长还会被虞意唠叨,连赶带骂的让江寒快去照看着肖覃,别在他这浪费时间。三天过去了, 虞意没治好,肖覃也没醒,江寒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医书典籍, 愁的茶不思饭不想。

怎么样了。虞意接过披风裹在肩上, 由着段方竹把自己推进去。

在这节骨眼上, 他可万万不能一病不起,且不提朝中局势未稳, 他若是硬要逞强再病倒了,肖覃身边都没个人守着。

虞意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没说什么人,也没说什么事,但段方竹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立刻道,回殿下,公子今日还和昨日一样,没什么变化。

嗯。虞意闻言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打起精神。

江寒虽然医术不怎么靠谱,但他说肖覃那日流了太多血,所以醒来比较慢,这话虞意还是相信的。他相信梅山派的实力,拿出来的丹药不会是没用的东西。

肖覃一定会没事的。

让江寒过来,别在房里闷着了,本王又不会要他的命。虞意进屋,坐到肖覃床边,颇有些无奈。

噗。青远正在换冰桶,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孩子,还不快去喊江太医过来!段方竹斥道。

青远被斥的一个激灵,放下冰桶就跑了出去。

段方竹摇头叹气,亏得殿下心善,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责罚他。

被子换成薄纱的吧。虞意检查了一下肖覃身上的伤。

没化脓,愈合的还算好。但最近天气实在是闷热,他担心肖覃人还没醒,伤口先捂烂了。

是。段方竹立即下去准备。

他前脚刚走,江寒便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进来。虞意脸色一黑。

江寒立刻窜进来。

给本王说说,肖覃怎么样了。虞意尽量语气和缓。

公子公子吃了那枚药,江寒咽了口唾沫,臣没研究出头绪也,也不知道究竟公子何时能醒。

眼见着虞意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寒连忙道,但是!但是臣有办法,能保他经脉不损。

虞意一愣。

当真!?

江寒认真点头,十成十的把握。

其实他当初跟师父学的就是脏腑经络,只不过还没混出个名堂就到了端王府,整天不是治伤寒体虚,就是治刀伤剑伤,可把他给郁闷坏了。

虞意不禁松了口气,他本就担心肖覃醒来后会因为再也无法用武而消沉,他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大概能懂江湖中人的意气。

若是让肖覃来选,他只怕定不会愿意为了活命而废掉一身武功,但虞意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失去他一次,更何况当时在皇宫里得知叶知秋假扮肖覃的那一刻,虞意心里就对上一世肖覃的背叛有所怀疑。

也许并不是真的,也许只是许多个之外的又一个让人痛恨的误会。

给他治,需要什么尽管和本王提。虞意闭上眼,不愿再多想,当务之急是把肖覃给救回来,若是人没了

他不觉得自己和肖覃还有第三次机会。

江寒忙不迭的点头。

今天的药喝过了?虞意拂开肖覃脸颊的发丝。

喝过了。江寒低头答道。

嗯,下去吧。虞意摆摆手。

江寒闻言松了口气,赶忙一溜烟的跑出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这位爷可饶不了他。

屋内重归寂静。

虞意注视着肖覃,呆坐片刻,翻身躺在他侧旁,不知想到些什么,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上肖覃浓密的睫毛。

他静静感受着指腹的触感,心里一派平和。算了,虽然他的确很想知道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已经不再可能。

前世他没能和肖覃有什么好下场,这一世他定不会再错过。

肖覃,虞意闭上眼,喃喃自语,快醒。

本王有好多话想对你讲。

殿下?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虞意耳朵里,沙哑干涩。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看见肖覃皱着眉,眼神游离,胡乱的掀开被子,一把握住自己凑到他面前的手。

你,你虞意坐起来,我把你吵醒了?

只是眼睫毛而已,应当不至于?这几日给他换药换纱布没少折腾,怎么那时不见他醒。虞意有些心虚。

嗯?肖覃昏迷太久,还没缓过神,跟着虞意坐起来,只管把头往他肩膀上放,殿下,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虞意嘴角抽了抽,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搭上他后背,没事了,梦都是假的。

都说人濒死时会梦到奇怪的东西。虞意突然有些后怕。

不是假的。肖覃勉强抬起胳膊,想要抱住虞意。

干什么!虞意皱眉斥道,眼神里满是心疼,不知道身上有伤?快给本王坐好。

肖覃环抱着虞意,一动也不动。

伤口自然是疼的,但比起前世,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虞意想推开他,但又不敢下手。

两人僵持半晌,肖覃突然道: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