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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36节

朱庭玉咒骂了一整日,无论看什么都是一样的不顺心。

众人越发小心伺候,感觉度日如年。

又过一日,朝中大臣忽然又见朱庭玉改变了主意,又说要去夏国,命人事先将贺礼备好。

段广基还作死地去核实了一番。结果话才问出口,就被朱庭玉恼羞成怒地怼了回来:“她林檀去的,朕为何去不得,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世人以为朕比林檀还不如?”

段广基其实想说,他们也没必要跟林檀比啊,那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哪怕她称了王,可也最多只到这个份儿上了,值得如此在意吗?

只是朱庭玉俨然已经疯魔了,甚至将林檀视为自己毕生的对手。对司徒恭这类人,朱庭玉心生畏惧;对萧瑾这样的,朱庭玉厌恶却又不敢惹;唯独对林檀,因二人旗鼓相当,朱庭玉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林檀若是去,朱庭玉必不甘心屈居人下。

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林檀跟夏国结盟——虽然人家早就结了盟,且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他的。

一月过去,旧年早就过完了。初春料峭,农事也开始繁忙起来,就在冯慨之摩拳擦掌地带着一群进士下地的时候,萧瑾也陆陆续续收到了这三方的来信。

出乎意料的是,三方竟然都愿意来,且还来信问他茶会具体的时间。

萧瑾惊讶过后,转头就将这消息告诉了顾淮南。

谷城县的事儿顾淮南一直都有跟他禀报,包括那边筹钱新建了一条商街,如今街中的铺子已经被人租完了,随时都可以对外就生意;也包括致远书院扩大了一倍不止,里头亭台楼榭,雅致异常,定能叫人大开眼界。

萧瑾对顾淮南搞事儿的本事满意极了,他还没开口呢,上街跟娱乐景点都已经修建好了,有这样的远见,还愁茶会办不好吗?

萧瑾担心钱不够用,后来又拨了一笔钱过去。

顾淮南精打细算,每笔钱都用到了实处。如今将这几个人确定要来的消息告诉他,也是为了提醒顾淮南,该花的地方,千万不要节省。

不是他们富贵了,花钱可以大手大脚,而是一切为了后头的生意铺路。

冯慨之本也要亲自过去指导的,如果被这些进士们拖着,只能延缓一两月再前往谷城县。

近来进士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萧瑾也过去看了,原是冯慨之叫了一群佃户在教这群进士们如何耕地,如何育苗,以及,如何沤肥。

前两个累就累点,咬牙撑着就是了。可这后者,却叫一群人叫苦不迭。

不过再难受的事儿,干个两三天也习惯了,属于是破罐子破摔。不干还有什么么办法,人家冯大人都亲自上手了,他们难不成还有冯大人金贵不成?

就连萧瑾也没想到冯慨之会这么拼,对此表示惊讶。

冯慨之听闻,想起了些往事:“微臣虽出身不错,却也不是一开始便是户部尚书。早些年外任做官儿的时候,也是吃了几年苦的。有时候看到他们,就想起了当年的微臣。”

他当年吃的苦,可比这些进士们多多了。冯慨之抬头望着天边,眼中泛起笑意。

他当年,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叫嚣着要治理好一方土地,来日辅佐君王开创盛世的。后来也不知怎么便忘了这初衷,在官场沉沉浮浮后变得唯利是图。不过好在年逾四十的时候,却迷途知返了。

大概是冯慨之的表情太柔和,以至于萧瑾产生了一种他这不靠谱的户部尚书其实也是个内心温柔之人的错觉。

不想下一刻冯慨之又将萧瑾拉回现实,他跃跃欲试地道:“等他们下完了地,便赶紧让他们出去卖瓷器。陈疏才心黑得要命,分明是劣质品,却收了户部不少钱,真是亏大了。这笔钱无论如何也得讨回来,户部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

萧瑾:“……”

忽然都是错觉啊。

在冯慨之的安排之下,众人不过六日就熟练掌握了种地的全套功夫,甚至连一亩地要撒多少肥料都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可农事完了,别的才刚起了头,于是他们又开始苦哈哈地体验底层商贾的生活了。

冯慨之甚至放出话,若是谁卖的最好、卖的价钱最高,就领他去看武举的殿试。这两日正在进行武举,这群进士也也很想去凑凑热闹,只是他们实在太忙,抽不出空。

冯慨之拿这个激励他们,比别的都有用多了。

众人被逼无奈,只能挖空心思去卖这些劣质的青花瓷。

他们穿着粗布粗衣,每日化得灰头土脸,便是亲爹亲娘看了也认不出来。这般,再抱着成色不好的青花瓷器,挨家挨户地兜售。在做这生意之前,他们总觉得凭借自己的口才,多少是能卖出去几件的。

结果,脱去了进士的身份,任凭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并没有什么人买他们的帐;就算愿意买的,也会将价钱压到最低,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们。

有人倒是卖了,结果回来就被冯大人一顿批,骂他们蠢笨如猪,连本钱都挣不回来。还说若是天底下的商人都跟他们一样,那谁都别想着赚钱了,乖乖回家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众人被骂的不敢吱声,心态隐隐绷不住了。

这些日子,他们一边要豁开面子去卖东西,一边还要忍受巨大的心里落差,短短几日间就变化巨大。

这种变化比他们种地的时候来的还要剧烈,还要明显,因为种地时那些佃户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比较敬重他们。但现如今,他们的身份只是小商贩,是谁都可以踩一脚、根本没有任何地位位可言的小商贩。

众人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了出身,没有了家底,一个升斗小民若想养活自己究竟有多难。

原是他们想的太狭隘了、太理所当然了,他们也的确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

又一月后,冯慨之带着培训结束的诸进士来到萧瑾面前,准备让萧瑾给他们授官。

萧瑾抬头随意一瞥,人却愣住了。

这……这些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沧桑成这样?他那群朝气蓬勃,骄傲得恨不得将脑袋抬到天上去的进士们都去哪儿了?

第158章 争宠 ◇

◎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他们怎么这样了?”萧瑾召开冯慨之, 莫名有些担忧。

冯慨之却一脸自豪:“这正是微臣近三个多月来的成果。”

若不是他调.教得当,这群人也也不会如此,冯慨之道:“你没看到他们已经脱胎换骨了吗?”

“分明是脱了一层皮。”萧瑾腹诽。

不过憔悴归憔悴, 精神头却还在, 不像是被折腾到散架的模样。

可怜见的,这两天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萧瑾为了让他们宽心,便说今日过后便会给他们授官, 且了授官,还会额外给他们放两个月的假期, 允他们回乡探亲,待热闹过了,再启程外放。

都说富贵不还乡, 如锦衣夜行,高中进士这样的风光事, 怎能不与家中人同乐?

不过其实萧瑾的话都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那就是这群人都不会留在京城。

余子谦等人倒也没有太失望,早在他们被冯尚书折腾得精疲力尽时,就隐隐猜测此次同年恐怕都不会就在京城了。若是就在京城, 哪用得着学习这么多东西呢?

不过出去历练一番也好, 他们接连被打击了这么多次, 也深知自己的不足,想着若去外头历练几年, 应当不会再出现这次一样的窘境了。

萧瑾见他们一个个不吭声, 默认了这件事情, 不禁点了点头。看来这性子确实改了, 连傲气都没有了, 是件好事儿。

萧瑾对冯慨之的能力又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想着要不要将武进士送到他手上几个月,但是忆及冯慨之跟王从武水火不容的脾性,只能作罢。若是让冯慨之插手,王从武估计要把天都给掀翻了。

罢了罢了,他还想多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呢。

吏部授官的进程十分迅速。

盖因为进士们这几个月当中的表现,早已经被冯慨之报上去了,如今授官,一半是看殿试成绩,一半也是看这些日子的表现。若是两者都好,下放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差;可若是表现的不尽如人意,那去的可就是辽东一带了。那地方多少也算是个宝地了,但却因为苦寒,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扎根在此。

被分到辽东一带的进士们只能自认倒霉了,同时心里也因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开豁开面子,死皮赖脸也要将一些青花瓷卖出去。

怪就怪他们舍不开脸面,一个也没卖出去,这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众人对此都心照不宣,不过官既然都授了,再想那些也是枉然,还不如多费些心思日后多做出一点政绩来,也好早日归京。

大多进士得了官之后,也会请京城里头相熟的人喝两盏酒,大伙儿都对他们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颇为好奇,也不是没有想打听的人,但户部那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们想打听就能打听的?

也不知怎么的,被问及这件事情之后,这些进士们的回复竟然出奇的一致:

“能有什么,不过是每日听听讲学罢了,朝中几位大人轮流给咱们授课,得了空,还会跟着上头的几位外出巡查,可谓是轻松自在。”

“真有那么好吗?”

让人回复的人一般都是格外镇定:“千真万确!未曾考中进士的可得好生努力了,这般听讲的机会可不多,若是遇上了,定要好好珍惜,这可是能受益终生的。”

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了。

进士们继续鼓动:“那里头伙食还好,日日吃的都丰盛,若能进去,便能大饱口服了。不过吃倒是其次,能与朝中要臣甚至圣上畅谈,才是最人生之大幸。”

“这么说来,圣上也时常去看望你们?”

“自然了,圣上对新科进士一向器重,这是有目共睹的事。”

实则是,萧瑾这总共也没去几次,便是出门也不会露面,这些进士们从来也没在冯慨之在的时候见到过萧瑾。

所谓时常面圣,都是鬼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忽悠,把旁边的人都给忽悠得找不到北了,真以为他们这三四个月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就连余子谦也选择忽悠了一位年轻后生,让那年轻后生听得激动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去应试。

余子谦怜爱地看了看他,现在的期待越高,日后知道实情便会越发疲惫。

可不是他们故意使坏折腾人,而是她们开始也是被人这么忽悠的,如今自然也要将这传统传承下去。

大抵是为了补偿这些进士们受的罪,萧瑾还特意在宫中设了宴给他们践行。

酒宴过后,进士们便陆续回乡了。

萧瑾送完了这一批,又得为了武举费心。

不过冯慨之却闲了下来,领了萧瑾的命前往谷城县监工。

这段时间萧瑾让冯慨之寻到了不少大儒,此番动身,这些大儒们也一道跟着过去。距离茶会开始还有两月,将这些人寻来,是为了日后能撑一撑场面。

除此之外,冯慨之还带了宫里的画师、乐师,顺便还挑选了一批容色上佳的宫女。

用他的话来说,这茶会既然各国的皇帝都来,奉茶的婢女都不能生得寒碜。他担心谷城县那小地方寻不到合适的丫鬟,索性直接从宫里头带了。

萧瑾担心宫人们在外受了委屈,特意交代冯慨之看紧了。

冯慨之其实觉得他们圣上挺啰嗦的。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不多日便抵达谷城县了。萧瑾从顾淮南的来信中得知,冯慨之在那儿可是威风的很,一会儿嫌弃这个,一会儿嫌弃那个,看什么都不够高档,于是大手一挥改了许多。顾淮南虽然觉得他吹毛求疵,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冯大尚书的审美还是上佳的。

就因为这封信,萧瑾在京城里望眼欲穿,恨不得早日去谷城县看看。

只是张崇明拦着,不让他这么早去。

在武举结束一个月,将剩下的事交给王从武张崇明之后,萧瑾立马带着穆寒、简玉衡他们坐船去了谷城县。

张崇明依旧是被留下的那一个。

王从武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而张崇明虽感兴趣却也没用。萧瑾不在,他必要留守京城的,上次是这般,这次也一样,往后还会是如此。

张丞相这辈子也别想凑热闹了。

十日后,萧瑾抵达谷城县。

谢明月等人作为被外放两年的旧年进士,如今已经盼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恨他们身为一县之长,并不能跟顾淮南一样,亲自去迎接圣上,且无诏还不得私自前往。

真把他们都给急坏了。

他们这段时间是日日惦记圣上却不得见,又隐隐听说这一批的新科进士表现不俗很得很圣上看重,谢明月等人早就急了,他们如今就想早点见到圣上,让圣上瞧瞧谁才是最出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