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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夫郎带回家(女尊) 暴躁夫郎带回家(女尊) 第20节

他以为陶容会不满,毕竟众人奉行的都是“女主外男主内”,女子下厨,在某些人眼里是没出息的。

陶容果然表示了不满。

他用指责的语气道:“让你打下手?既然她要做饭,就该让你歇着嘛,你的手不是要拿画笔么,手养粗了,如何画画?”

陶容继续道:“做顿饭,还得叫你跟着,这太过分了。我在家就是不必做饭的,自有仆人操劳,她陶青走南闯北应当也有不少银子,请个厨郎又不费事……唉,家妹真真儿不懂事,难为你了。”

周福临:“……”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这位陶大哥似乎并没有把他当成陶青的病人看待,十分热情,隐隐有种……将他视为,同陶青很亲密的人的意思。

陶青也听着不对劲,原本以为兄长心疼自己,要责怪福临,还打算进去解释,结果下一刻,她哥就替周周福临抱起了屈。

陶青:你这是来帮我,还是来损我的?

第二十一章 认真

胡大爷给陶青开门后,就示意她噤声往灶房看,之后不知牵着阿盼去哪儿了。

陶青站在离灶房不远的地方,心道自家兄长可真会给自己找事。

却听周福临沉默一瞬后,忽然替她辩护起来。

他的声音少了些许清冷:“陶大夫时常上门关心阿盼的身体,还带着食材前来,亲自做饭,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十分难得了。”

“那她可曾凶过你?”陶容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问他。

周福临摇头:“不曾。”

“做饭可照顾到你们的口味?”陶容又问。

周福临点头:“嗯。”

陶容若有所思:“她没对你动手动脚,调戏你吧?”

这是什么问题?

周福临微怔,脑海里浮现陶青说过的话。

什么“你疼我也疼”、“再不起来就亲你了”,还有表明心意的那句“心悦君兮君知否”,以及平日里逗他的种种行为……

他终是否认的:“陶大夫总是以礼相待。”

周福临很少夸人,却在这时将陶青帮他赶走不怀好意的人,关心他家屋子塌了,提供去羊奶膻味的方法等一一托出,结结巴巴地各种为陶青说好话。

似乎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般维护陶青,白皙秀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

陶容见状心底慰然。

一进门,他就发现这家的老人孩子都很喜欢陶青,还积极撮合陶青与周福临,那来自对方家中的阻碍就不存在了。

虽说陶容希望妹妹找个从未婚配过,家世良好的夫郎,但自家也情况复杂:母亲已故,父亲是个哭哭啼啼的菟丝花,继母是个爱钻营的小官,他和陶青兄妹俩同那边关系淡漠,陶青又是学医的,注定不会考虑功名之事。

陶容得知,周福临丹青画得极好,母亲是秀才,家里也富裕过,这也算和自家匹配。

方才他像过去一样,试探性地说了陶青曾为了惩治恶人,行过一些狠厉的手段的事,周福临眼睛都不眨,没有惧怕,没有动摇,认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陶青没错。

该男子心性坚定,性格坚强,从他为了弟弟推拒亲事,且一再维护陶青来看,若是陶青同他成亲,结果并不坏。

为了妹妹的婚事,已经操心太多次了,陶容实在想早点看到妹夫进门。

可问题是,看周福临的反应,似乎和妹妹还没定关系?

陶容忽然走过去抓住周福临的手:“别叫我陶大哥了,直接喊大哥吧。”

“这怎么行。”周福临无法招架陶容的热情。

后者“嗐”了声,“怎么不行,我妹早就说了心系于你,看样子你也挺中意她的,你们都不是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了,该懂的都懂,何必扭扭捏捏。”

周福临的脸彻底红了,唇瓣微启不知所措,垂着头,一双凤眸直直盯着地面。

原来这位知道他同陶青的事,压根就不是单纯来拜访邻里乡亲,怪不得他总感觉怪怪的。

陶青在外头,听见周福临维护自己的话,心里软成一片。

原来他都记得。

正感动呢,她哥冷不丁来了这一手。

陶青装作刚到的样子,解了周福临的围。

她讶然地望着兄长:“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难怪我在家没找着。”

陶容冷哼:“我还不能来?福临,你不知道,她可是把你藏着掖着,生怕你被我欺负了去。正好,我妹来了就让她做饭吧,咱们出去聊。”

他干脆把活儿都丢给陶青,拉着周福临的手出去。周福临都来不及反应,就愣愣地跟着走了。

陶青眼睁睁看着心仪之人被兄长拉到外面,到梨树下排排坐吹风。

良久,她微微一笑。

怎样都好,总之她哥帮她将这事摆到了明面,这回福临总不能躲躲闪闪了。

很快灶房就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陶青忙活起来。

周福临在院子里心神不宁地坐着,同陶容交谈。

过了一阵他终于忍不住道:“不能让陶大夫一个人忙活,不然我去帮忙吧。”

陶容也觉得聊得差不多了,笑眯眯应承:“去吧去吧。”

他则去屋里寻胡大爷和阿盼。

陶容自己就有孩子,很是喜爱阿盼,抱着他不撒手,捏他的小脸:“还是太瘦,跟你哥一样,以后上我家吃饭,保准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阿盼懵懵懂懂:“我能到您家吃饭么?”

胡大爷见陶青的大哥这么支持两个孩子的亲事,就差问对方“什么时候来提亲”了,心照不宣地呵呵笑:“好好好。”

这边其乐融融,灶房也流动着甜蜜的气息。

周福临进来要烧火,陶青拦住:“别让火星子烫着你,灰将你的脸弄脏就不好了。”

周福临要洗锅,陶青把锅拿起来,飞快地洗刷:“你不是受凉了,身子还未好全?还是我洗吧。”

周福临要切菜,陶青迅速按住菜板:“这刀重,当心伤到手。”

总不能干看着吧,周福临没听陶青的话,将她挤到一边:“我又不是没做过饭的娇少爷。”

他默不作声切菜,偷偷瞄向陶青,发现这人也在看自己。

她的神色明朗温柔,周福临心口不禁颤动一下,握住刀把的手顿住,迟疑又底气不足地问:“看我做什么?”

陶青只是轻扬嘴角,转身到另一边准备食材去了,徒留周福临在原地想东想西。

方才他夸她的话,不会被对方听到了吧?

他都说了些什么,陶青待他礼数周到?陶青体贴入微?陶青不会随意伤害无辜的人,手段狠厉一些也没错?

一听就像是自己极为喜欢她。

他闷闷地提醒陶青:“我并未答应你的追求,你怎能将我们的事告诉陶大哥。”

“嗯?”

陶青假装没看到周福临红了的耳廓,手里拿着土豆在削皮,带着歉意道:“我只说对你一见倾心,向兄长传递了一下喜悦之情,谁知他就马不停蹄赶来,也惊了我一跳。”

一见倾心。

周福临的手抖了抖,险些松开刀把,陶青快步将刀夺下:“周公子小心。”

她说:“你看吧,就说容易伤到手。”

她不放心,握住周福临的手来回检查。

嗯,皮肤滑嫩,手指纤细修长,掌心软软的,最重要的是没受伤。

周福临则注意力都放到和陶青相握的双手上。

她的手传来一股热意,周福临的指尖也跟着发热,偏生还舍不得离开,任由她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

内心坚冰早就只剩薄薄一层,此刻随之融化。冰雪消融,仿佛红日初升,霞光染红了他的脸。

不仅如此,绯色一直蔓延到他的脖颈,看人时冷漠充满戾气的目光,成了单纯的羞恼。

周福临按捺住胸膛的悸动,咬牙道:“摸够了没?”

陶青如梦初醒,一点儿都不害臊,放开他的手:“够了够了。”

瞧她那样,周福临心道,真是被这人的温柔攻势糊弄了,怎么忘了她是个厚脸皮呢。

几日前,陶青来探病时他就想说了:“你就不能换个称呼!”

听她“周公子”“周公子”地叫,真让人不爽。

陶青不甘示弱:“周公子不也叫陶某为陶大夫么。”

陶青眉眼弯弯,同他打商量:“既然咱们两情相悦,都改个称呼可好。”

周福临大窘,谁同她两情相悦了!

“咦,难道不是?”

陶青一脸天真,“我见你和兄长聊得很开心啊,兄长还怕我欺负你,你一个劲为我说好话,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

她一个人炒菜切菜煮汤,还说看着他就赏心悦目,让他旁边待着就好,期间忙个不停,没给周福临反驳的机会。

等一切结束,周福临试图辩解这个“两情相悦”的问题,却又被陶青执起了手。

陶青眸光灼然:“之前的那个荷包,你忘了么,上面可绣着蝴蝶呢。况且我哥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儿,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迫,这就叫我哥一同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

她松了手,意欲朝前走。

脚步声急促,身后之人赶了上来。

用力攥住她的指尖。

是真的用力,似乎用尽了力气,下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赌注。

周福临眸色漆黑,语气沉沉:“你知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做很可能失败的事。”

自从最初的那次嫁人得到了不好的结局,他心里就有个坎,想要迈过去,又害怕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