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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52节

司牧眼睛定定地看着谭柚,忽然松开松狮,换成两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不像刚才只捏着一角。

他软软地问,“我还想再吃一颗荔枝,就一颗,好不好?”

司牧胸口堵得满满涨涨,如果这儿有桃子,他愿意一口气给谭柚削十颗!

他突然换了话题,毫无征兆,像是两人就没讨论过秋闱一事似的,又回到荔枝身上。

司牧伸手拉着谭柚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昂起脸,巴巴地看着她,“阿柚,就一颗。”

谭柚端坐,谭柚沉默,谭柚背着花青,偷偷从背后竹篮里摸出一颗荔枝放在司牧伸过来的手心里。

她一本正经地说,“这颗是给松狮的。”

刚才花青要多吃几颗,谭柚都没同意,如今却因为司牧耍赖,多给了他一颗,哪怕是拿松狮为借口,那也是多给了。

司牧眼睛弯弯,“好。”

谭柚叹息,侧眸朝外看天色,“时辰不早,那臣先回去了,殿下记得多喝温水,以免上火。”

司牧站起来送她。

胭脂给花青提了盏宫灯,同时唤来一位宫侍送两人出宫。

谭柚走后,司牧坐在谭柚坐过的蒲团上,弯腰俯身将手心里的荔枝递到松狮面前。

松狮耸动湿润黝黑的鼻子,刚想伸舌头舔荔枝将它卷进嘴里,司牧就飞快地双手合十把荔枝藏起来。

“就是给你看看。”司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阿柚说这颗给你,给你看看。”

松狮,“……”

司牧丝毫不觉得自己心黑,更没有半点心虚愧疚,他抚着松狮的狗头,“乖啦,明天喂你吃肉。”

回主殿的路上,司牧不停地给胭脂和硃砂看他手心里的荔枝,“阿柚给的。”

他问,“大不大?”

硃砂捧场地重重点头,“大,特别大!”

司牧满足地眉眼弯弯,慢走半步跟硃砂并肩,软声说,“其实不仅大,还特别甜。”

这荔枝下午花青提过来的时候,硃砂就吃过了,自然知道甜,但这会儿还是附和地跟着司牧表演,“哇!”

他问,“主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又这么甜的荔枝?”

“阿柚给的,”司牧对着明亮皎洁的月光举起手里的荔枝,纳闷轻叹,“阿柚怎么会这么好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甜的荔枝啊。”

硃砂跟胭脂对视一眼,明明长皇子是开心的,但两人却觉得鼻头发酸。

他这哪里是炫耀荔枝,他这是在炫耀谭柚。

好像自从跟谭翰林定亲后,殿下在说这些小事的时候,总是这般开心。

司牧两只手背在身后,站在胭脂跟硃砂面前,幼稚的像个得了糖的三岁小孩,“给你看个东西。”

他把手伸出来,“当当当~”

硃砂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两下,才把异样情绪压下去,“呀,好大的荔枝啊。”

胭脂眉眼温柔,跟着问,“谁送的呢?”

司牧的快乐好像就这么简单,一颗荔枝,一场胭脂跟硃砂配合着他演的幼稚游戏,就足够他消解一下午的疲惫跟压抑心情。

这事对于四岁的司桉桉来说也许很是不屑,但对于十六岁的司牧来说却刚刚好。

从宫里出去,花青嘿笑着问谭柚,“主子,您这身衣服明天是不是不用洗了?”

谭柚疑惑,反问道:“为何不洗?夏季衣服换下来不洗,会馊。”

她说的过于一本正经,花青听的目瞪口呆,思绪下意识跟着被带走,“好像是啊。”

花青提着灯笼,走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反手挠后脑勺:

嗳?她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出了宫,两人才发现宫门口马车边多了个谭府的下人。

“二小姐,”下人行礼,“大人跟主君侧君都回来了。”

下人想起谭母的叮嘱,连连摆手强调,“大人让我来绝对不是怪您这么晚还不回去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娘,只是担心您怎么回去的这么晚,让我来看看。”

下人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还肯定地点头,自我重复,“对,就是担心您而已。”

谭母派人来的时候,谭老太太喝着茶坐在旁边并未阻止,是副默许姿态。

毕竟宫里不止司牧一人做主,司芸也在。

“母亲她们已经回来了?”谭柚撩起衣摆上车,微微皱眉,“没能去迎接,反而让她派人来寻我,是我不对。”

谭府下人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谭柚会不高兴呢,毕竟谭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紧张,目光不停地在老太太跟主君和侧君身上来回,一旦三人有点什么动静,她就会重新修改说词。

来来回回修改了很多次,把下人都绕迷糊了。

被她这么一影响,下人站在这儿等的时候心里都很忐忑,就怕谭柚莫名发火。

马车一路未停到了谭府。

府里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正在下棋聊天。

主要是老太太跟谭橙在棋盘上厮杀,谭母坐在谭橙旁边指点“江山”。

“你快些闭嘴吧,”老太太指着棋盘上的几步臭棋,“你少出点主意,阿橙也不至于下成这样。”

谭母的棋艺跟老太太和谭橙比起来,就是个臭棋篓子,甚至还不如谭主君跟沈侧君下的好。

“那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吧,也不能干等着。”谭母难得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不然小柚子来了还以为我特意等她回来,我这个当娘的,多少也得要点脸面啊。”

一般都是当女儿的等着迎接当娘的,哪里有当娘的等女儿的。

谭柚没在府里等着迎接她就算了,现在是她这个当娘的在等她回来,若是再摆出一副眼巴巴等着的模样,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谭母腰杆挺直,她当娘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下人快步过来,语气欢喜,“二小姐回来了。”

老太太微微挑眉,屋里几人第一反应不是将目光投向门口,而是齐刷刷地看向谭母。

谭母矜持起来,嘴上说着,“都什么时辰了,还知道回来,我还当她心里没我这个娘了呢。”

结果谭柚刚上台阶,谭母就跟个炮仗似的冲出去了,开心地嚷着,“娘的柚子啊,娘都想死你了,快让娘抱抱。”

屋里几人,“……”

你刚才坐在这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谭母张开双臂一把抱着谭柚,随后松开她,眼睛上下打量,“瘦了,怎么瘦了呢?是不是京中饭菜不合胃口,不怕啊,娘从青水省给你带了特产,各种鱼干应有尽有。”

谭母拉着谭柚的手腕进屋,招呼谭主君跟沈侧君,“快来看看,小柚子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妻主。”谭主君闻言朝谭母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在人多的地方随便开口说这话。

谭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找补,“果然有了夫郎的人就是不同啊哈哈。”

屋里没人搭理她。

谭母,“……”

谭母求助性地看向谭柚,“晚上吃的什么?”

谭柚,“……荔枝。”

谭柚进屋,先跟谭母谭主君以及沈侧君赔礼,今天没能等在门口迎接属实是她不孝,她不知道三人今天下午就到了。

谭主君道:“又不是外人,哪里需要特意迎接。”

“我们也没提前通知你们何时能到,”沈侧君走到谭柚身边,将女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柔声说,“本来以为要明天呢,是妻主非要赶时间,这才提早了半天。”

谭柚是沈侧君亲生的,他倒是没觉得女儿瘦了,反倒觉得精神挺拔不少,像是换了个人。

身上之前那身浮躁戾气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平和的书卷气,越发像她娘当年还没去青水省的时候。

那时的谭母还在京城任职,无论是模样身材还是气质,都跟现在的谭橙谭柚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看两个孩子,再看看如今的谭母……

只能感慨岁月是个大猪肘子,过着过着就把人喂胖了。

“是像妻主年轻时候,”沈侧君一个眼神递过来,谭主君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两人默契的觉得,“阿橙跟阿柚还是留在京城的好。”

谭母不高兴了,手搭在肚子上,余光一瞥一瞥地扫向老太太,“我娘留在京城,该胖不还是胖。”

主要是她们娘俩都爱吃猪肘子,跟两人比起来,谭橙谭柚的饮食可就健康规律多了。

谭橙关心妹妹回来的晚,还细心的让人留了饭菜,“多少吃些,不然夜里会饿。”

“那就喝些粥吧,已经亥时,本该睡觉的时辰吃饭,对肠胃不好。”谭柚今天已经是少有的打破生物钟晚睡了。

下人将粥端上来,谭柚坐在桌边安静吃饭,其余几人依旧跟之前一样。

老太太跟谭橙下棋,谭母坐在边上看,谭主君跟沈侧君因为天色太晚怕熬坏眼睛,已经放下手里的书,过来看祖孙两人博弈。

一家子没人开口多说,但都默契的等谭柚吃完饭,才各自准备去睡。

沈氏去跟谭柚说话了,谭母随谭主君回院里。

“我娘寄信说小柚子变了许多,我本来不信,现在亲眼见着,才发现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就长大了。”谭母有些感慨,语气难得伤感。

“明明来京城的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谭母叹息,“怎么一眨眼,长这么快。”

虽说以前是有些恶习在身上,可当母父的,哪里能看见孩子的不好,满眼都是孩子好的模样。

谭主君抬手,在谭母揣在袖中的小臂上轻轻拍拍,宽慰道:“总归不是坏事。”

“毕竟是京城不是青水省,阿柚若是还如以前那般,母亲能在暗处护她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谭主君清清淡淡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阿柚小时便被批过命,长大终有一变,你我都是知道的。”

这也是为何当初她们三人去青水省的时候,没带谭橙只带谭柚的原因,也是谭柚变了性情后老太太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坦然接受的原因。

这事虽说玄乎,可当初那道人说谭柚先天魂魄不足将来行事癫狂的时候,的确不像说谎。

只是神鬼一说不能往外提。旁人见谭柚变了,只会觉得是老太太下力气狠管谭柚了,这才让她收敛着学好,不会往别处想太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就是孩子长大的太快,我有点怅然若失,也没说不好,不管怎么长都是我的柚子。”谭母又想起谭橙,“咱橙子也极为出色,这些年把她留在娘身边,终究是对的。”

谭家虽然人口少,但是身份地位都极高,如今朝局不定,谭家若是后继无人,怕是很危险。

好在谭橙能独当一面,如今看来,谭柚也不像以前那般厮混,姐妹两人终究是能撑得起谭府,让这份荣光再延续个百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