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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 分卷(18)

这次也是,他完美无缺的多年筹谋偏偏现在又因江危出了差错,凭什么?

他跟江家人这辈子势同水火!

总指挥目眦欲裂,对江家人的恨让他撕碎一向维持冷静的面皮,露出底下爬满虱子的真体:给我把他抓过来,要活的!

灵战士全都给我上!你们要是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一个,明天全部给我脱衣自裁!!

一声声暴怒宣言激起在场众人及凶兽的战斗欲,是啊,他们人多还怕江危一个人?

总指挥这么气,谁活捉了他,干完这一票岂不是直接飞云腾上?

听我口令!

一队左上33,78!

二队右上76,21!

各方位的战士凶兽按照口令迅速列阵,冲向被他们围着的最中心江危集火。

瞬间,四面八方的远攻炮火咻咻咻地冲他袭来,近处无数高大凶猛的灵战士大爪猛地刨地。

他们全是觉醒血脉者,在战斗时刻化为兽形与江危一样利用灵力,露出尖利的獠牙嘶吼着奔腾而来。

江危本就不是个全乎龙,他知道自己身体里缺了最重要的东西,这段安稳日子好不容易积攒了些来之不易的灵气,被他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已所剩不多。

能扛到现在江危也没想到,果然到了危机关头潜力无限啊。

他转变战略只防不攻,再次闭眼调动体内余下所有灵气,原本有些皲裂的防护罩再次被加固,周身三层光墙牢牢挡住这世界近三年以来最猛烈的一次炮轰。

砰。无数灵战士调动灵气,额处闪烁着同一黄光的图案,前仆后继地撞击着江危坚不可摧地防护墙。

利爪撕开裂口,半只身子闯进去又被第二层弹出来,另一双爪子接着撕裂。

灵战士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害怕死亡的杀戮机器,心怀同一目标,耳听同一安排,周而复始,不死不休。

江危与来势汹汹怎么打也打不完的灵战士耗了半宿,以一己之力击退上万个的灵战士。

这就是他们的战术,仗着人多实行车轮战,江危就是再厉害几轮车轮战拖也拖死他。

没想到这江危还挺厉害,耗得差不多了,让其余人全上吧。副指挥眼睛面前挂着检测器实时监控江危的情况变化。

是。

屏障内的黑崽被屋外的灵气挡着出不去,连外面打成了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听见传到耳畔连绵不断的咣咣咣砰砰砰的声音。

光是这些他就待不住了,他的人类那么脆弱,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黑崽红眼被怒火杀意占据,想跑出去把这群该死的人类统统撕碎!

黑崽伸手爬出水桶,胳膊一软又摔回去。

废物!他坐在水桶里又气又急,吧嗒吧嗒掉眼泪:叽!叽叽!

为什么!今晚又是月圆夜!

黑崽身体连一成都没恢复,无能到站都站不稳,又怎么都叫不醒陷入昏睡的褚暝,甚至连给昇珉发红讯都做不到,行走的废物一只。

顾不得抹眼泪,黑崽伸出右手的长指甲,对着左掌心狠狠用力一划,但他力气太小,根本达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咯嘣,黑崽咬着唇忍痛掰断自己中指的指甲,支棱起来的耳朵又焉巴下去。

叽好痛,手指疼、手掌也疼,好想要江危吹吹。

黑崽握住锋利无比的指甲,大眼睛眨巴着与吉娜对视了一下,转过头闭起眼睛,视死如归的小脸皱在一起,还没扎呢,光看着他的脸便能感受到有多疼。

叽等事情结束,他要江危给他好多好多的巧克力小饼干才能哄好!

黑崽小脸如一团揉过的卫生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右手颤颤巍巍地将指甲扎入胸口:叽

疼。

他脑海中浮现江危曾经着急又心疼地给他吹伤口、包扎伤口的表情,只看着江危心疼他的样子就像吃了糖一样甜。

黑崽靠着这点甜心一横用力一推,整根指甲深深埋入胸口,黑红色的血一股一股顺着指甲与伤口往下流。

本就虚弱的身体被他这么一整更是雪上加霜,这下连视线也开始模糊,意识仿佛也在深渊处不断下坠。

太疼了。

这点糖好像不够用。

昇珉快来

25. 第 25 章 三合一

屋外中心狂暴化作龙卷风肆意横冲直撞着, 天上的云也因此不断变换,他们俩的灵魂链接一刻不停地颤动,昇珉本想偷偷过来看一眼, 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飞来的速度太快,差点与龙卷风撞在一起,稳住身形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头一凛,怎么找不到江危的身形?

房子外的光罩太过霸道, 一丝灵气都放不进去,昇珉只能遁地而入。

他潜入房内,空气到处都弥漫着褚暝身上特有的腐朽血腥气, 浓重的腥甜泛着阵阵酸苦,无论是只有魂魄的鬼魅还是有实体的人类,要是闻到就完了,更别说碰到, 只一滴便可令TA魂飞魄散。

昇珉走到楼梯中央,脚尖已踩到蔓延下来的血。

还好他是神,这玩意儿对他无效。

他足尖一点飞上楼, 找到把自己彻底搞晕过去的黑崽, 磨了磨牙隔空指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骂他蠢也不对, 夸他聪明又不甘心。

昇珉席地而坐在他们俩之间设下阵法,他自带屏蔽能力,地上一大滩泛着黑气的血近不了他身。

阵法内不断涌出绿雾,无数道绿色如血管一般的气流缠绕着黑崽,他胸口的血渐渐停止流淌, 没入体/内的指甲也被几根气流缠绕着带出来,掌心指头的伤口也快速愈合。

黑崽自带愈合功能,只靠他自己太慢了。

褚暝被昇珉唤醒,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时不解,听着外面战火不断轻蹙着眉,观察四周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昇珉快速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讲了一遍,褚暝陷入沉默,脑子还没彻底清醒。

他在昏睡这段时间记起了不少事,零零碎碎的都是片段,还没理清头绪就出了这样的事。

江危这小蠢货还是被他连累了。

黑崽也随后醒来,接替褚暝着急地原地乱蹦:叽叽?叽叽叽?

有办法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昇珉不由地扶额,显然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褚暝现在毕竟是个缺了主魂跟觉魂的残躯,加之今晚月圆夜更是吞了他绝大半的能力。

他与原形割裂导致能力进一步被分散,帮江危打架也作用不大,更何况现在不能

黑崽急切地说:叽叽叽。

让褚暝跟我融合,只要能救他。

融合?昇珉惊讶地问,这样的话黑崽势必会被褚暝吞噬掉。

黑崽撑着地面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昇珉面前点头:叽。对。

他们两本就是一体,把主导权交予另一个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黑崽走到昇珉面前抓起他衣摆扯了扯,催促他快点,他害怕江危会受伤。

昇珉见状双手放在黑崽头顶,他周围浮现另一种复杂图案的阵法,无数道白光穿透他身体。

黑崽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被烧着一样很热又很疼,盛着满天星光的大眼睛一会黑一会红,渐渐黑红两色开始融合。

半柱香的时间好慢好慢,黑崽咬着牙一声不吭,不许自己喊疼,大眼睛眨巴下两滴泪,嘴巴却狂吸冷气笑着。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救江危了?

阵法散去,黑崽平躺在血泊中,安静地感受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这只是暂时融合,事情结束后我再彻底让你们融合。昇珉擦了下额头的汗说。

待瞳孔彻底融为暗红色,褚暝暂时收回被原形割裂出去的那部分力量,幻成神形虚空踏着薄雾站窗边,冰冷的目光投在外面。

黑袍上的金色咒文光芒更甚,他胸前的银色长发已到了脚踝处,脚下的黑雾幻为鞋子落于地面,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踩在这片土地上。

兜帽遮挡着褚暝的脸,看不到任何神情,只有他两侧的手指动了动,想灭了外面这些找死的人类。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劝你不要。昇珉站他身后严肃道。

褚暝闻言掌心聚集出一团黑色剧烈跳动的火苗。

见到那该死的地狱之火,昇珉捏了捏眉头厉声道:眼下联盟只是把你当成出逃的实验品,只要你跟他们走,江危顶多受点儿皮肉之苦,但你若要是现在出手彻底暴露身份,那江危成什么了?

你是想江危现在拖着这样虚弱的身体,因为你,被置于成全世界敌人的地步吗?昇珉压低声音,头一次带着火气说话。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不是正义的化身,反而是异类,是书里常常写的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就算你想躲在暗处不露面,只要你还在他身边一天,联盟就会一直找他的麻烦。

直到逼他承受不住的那天,你会乖乖跟他们回去,这就是他们接下来会做的事,你会不懂吗?!昇珉就是害怕会有今天这样的状况出现,才会三令五申不准他暴露身份,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

从褚暝答应他这个计划开始,他们在获得高回报的同时也承担着最高的危险。

无论这其中的哪一环出了错,那不光他们十万年以来的心血化为乌有,最重要的是褚暝苦苦久等的,到头来不过是水中之月黄粱一梦。

他承受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也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哪怕此时的褚暝或是江危怪他,他也绝不退让。

褚暝还有一些事没记起来,对这里掌握的信息也不全,但对昇珉在意的执着的,他又何尝真的不懂。

他收起手中的地狱之火,恢复原形跳到窗边,找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江危,目光紧锁在他身上,用尽全力压制住体内汹涌的杀意:知道了。

昇珉跟着走过来,同他一起望着外面炮火连天的样子,没有时间再留给他们废话了。

你去吧,江危这儿有我。昇珉手心幻出绿色的球体移到褚暝面前,它暂时能帮你压制一段时间。

褚暝伸手接过,目光一直锁在月下那道摇摇欲坠,与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中一模一样的的身影。

江、危。褚暝低声吐出这两个字。

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庄园原本干净的地面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无数断臂残腿摞在一起侵蚀地面的绿色。

机械人肉烧烫味、浓重的机油、鲜血味儿层层叠加渗透到所有人的皮肤里,偌大绿坪也被染成了透着暗黄的颜色。

江危坐在房顶衣服被血浸透,银白发梢也沾着斑驳痕迹,眼皮睫毛都挂着风中传来的微小血珠,唯一通明的只有他屁股下面的房子,外光罩仍倔强地发着光。

只要他江危没死,这光罩就不会消失。

江危以苟延残喘之躯击退了在场九成的武/力,成功的让对方不敢贸然进攻。

董轲以及剩下在场的人彻底懵掉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般使用灵气的人也没他这么强,他到底对自己做什么了?

江危偏过头下巴蹭了蹭衣服,伸手擦掉嘴角流下来的鲜血,蓝眸映着对面惊恐的样子不由勾起一丝冷笑。

他忘了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不然算上巨树说他沉睡的十万年,他十五万年的功力怎么可能连这点儿人类都打不过?

明眼人皆看得出来江危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谁也拿捏不准他有没有后手,何况联盟这边的也只剩一群残兵蟹将,两方陷入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江危!识相点就把它交出来,就算我今天弄不死你,他日联盟调集整个第一星系十个团来对付你,到时候可就别怪王叔叔没提醒你!副指挥压住快要暴走的总指挥,出面对江危说。

他说的江危何尝不知道,他们既然已铁了心要黑崽,凭他现在能抵抗一时,但明日后天呢?

自己到底能护他多久?

可让他把黑崽就这么拱手送人,对不起,他做不到。

就算有朝一日护不了它,也要等那天到来,他才甘愿放手。

你们要带走它,除非江危握住从厨房拿来的刀,刀尖向下借力撑起,站起甩头扬起面前的长发,蓝眸坚决地盯过去。

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江危颤颤巍巍地站着,话音刚落,一道夜晚不轻易看见的身影从后窗跃出,黑崽踩着虚空跳到他面前。

黑崽?

你怎么出来了?

快快回去!江危趔趄着想抱它藏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