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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成了我的储备粮[穿书] 反派成了我的储备粮[穿书] 第64节

君迢点点头:“来了,据他说要去收拾你在武万城的产业,你那条灵石矿脉被赵家盯上了,就是亲近昆仑山的那个赵家。对了,我还听说万胜宗有几个弟子和赵家人一起被带进唐府,你以前的师弟也来了。”

两人在花树下交换信息,皆在担心白晓的安危,衡嘉传讯过去,可惜没回应。

忧心重重回到暂住的房间,发现温甜就在廊下等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纱裙,坐在石阶上,双手托腮,眯着眼睛打盹,衡嘉的心柔软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温甜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用手背揉了揉,“不困。”

眼睛都带着红血丝了还说不困,衡嘉笑了笑,踏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天气很好,漫天星光,远处海面泛起波光粼粼,空气中有海风的味道,已经深夜,人很少,除了偶尔有悠扬的笛声传来。

“这里的星星真好看!”温甜刚才就一直在看星星,觉得现在的星星离他们更近,还组合成一个兔耳朵模样的阵形,“我们去海上看吧!”

躺在船上看一定很惬意!还特别浪漫。

“好啊,你可不能犯困睡在船上,我听说翠微海会收女儿。”

“居然有这种故事吗?”

以前她看童话故事有海的女儿,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的故事。

“我小时候,母亲说过的一个故事,她说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住在海边,那时候还没合欢宗,这里只是个渔村。村民要靠翠微海谋生,每年给海神送一个女儿。”

“我听到的故事是海神每年娶一个新娘。”温甜的眼睛亮了几分。

“我母亲说女儿可以很多个,新娘只能一个。”衡嘉伸手拉她起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海里有自己的姑娘,不需要人送过去才好。”温甜握住他的手,“人类的女儿跟海神没共同话题。”

族类都不一样,怎么交流,倒是很多小说描写过海神宠爱人类新娘的故事,但是真实的故事肯定没那么美好。

听到她的话,衡嘉沉眸。

关于女儿和新娘的话题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两人并肩默默走出大门,沿着种满梧桐数的小道往人少的地方前走。

红色的纸灯笼十分喜庆,橘金色的光芒洒下,地上的白色地砖染上暖色调。

温甜背着手倒退着走,扬着笑容看衡嘉,越看越开心,一开心就笑,洁白的小米牙特别可爱,眉眼弯弯的。

“你笑什么?”

衡嘉快步跟上她。

“因为要去看海呀。”

“看海有什么开心的。”

衡嘉不喜欢海,但是为了她,压下心里对海的厌恶。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响,海边巨石也约隐可见

“开心啊,海水是蓝色的,像天空的颜色,看着心情会变好。”温甜放慢速度。

两人面对面走着,距离不过一步。

衡嘉能想起来的只有黑暗。

“有一世,我出生在海边。”他轻声说。

“后来呢?”温甜见他又回忆起转世的经历,脚步慢了下来,看他的表情,似乎这一世也很悲惨。

系统的适时提示也表明他正在犹豫挣扎,黑化进度时降时升,显然这一世对他打击不小。

就在她准备阻止他,不再提海这个话题时,他淡淡地说:“那个渔村很穷,每天捕鱼都送进城中的皇宫,供皇帝品尝。海里很危险,有一种游得很快的鱼,每次下海捕促都会死人,为了让海神保佑,每半年就会给海神送女儿,后来,女孩都没有了,大人们开始挑选长得好看的男孩。”

温甜握住他的手。衡嘉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被当做女孩子献给海神了,而他这一世的母亲偏偏最喜欢跟他讲这个故事,尽管他那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肯定也不好受。

她牵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回去吧。”

“没事。”衡嘉笑起来,“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过去吧,来翠微海不游海,就像进金山不拿金砖。”

“你也听过这句?”

“你说的,睡着的时候说的。”

是谁做梦都想看海。

温甜尬尴一笑,睡觉说梦话真是不好的习惯。

身后就是翠微海,温柔的海风拂动衣摆,海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巨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翠微海在晚上也是翠绿,而且颜色更深,绿得纯净透彻。

“好漂亮!”温甜放开手,拎起裙摆沿着海边的石阶跑下去,直接站到最下面一层,海水浸过脚踝,很清凉,舒服极了。

衡嘉站在岸边,抬眼看了看广阔的大海,发现这一刻,他不是那么怕海。他缓步走下石阶,像温甜一样踩过浅浅的海水,站在海边闭眼细细感受海风。

“怎么样?”

右手被轻轻牵起,闭着的眼睛睁开,衡嘉微笑着,“很凉爽。”

黑暗被驱散,绿色的海水像一块翠玉映入眼中,还有一张笑容满满的小脸。

“我也是这么觉得!住海边真爽!”

第75章 、晋江文学城

星空下的翠微海, 绿色沉了些,透着纯净的翠绿光芒,像是一颗巨大的绿玉, 此时海面平静, 无风无浪,只是偶尔有海鱼跃出, 海面泛起涟漪,绿玉瞬间就像活过来一样,越发晶莹剔透。

温甜将小巧的紫竹篮放下海时, 小心翼翼的, 就怕打破海的平静。巴掌大的紫竹篮慢慢变大,还会随着她的心意改变形状, 变成一张可以并排躺两个人的竹筏。

衡嘉笑着看她伸脚往前推动竹筏,有时候他发现, 她习惯用体力去干一些事,明明灵力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比如现在, 她鼓起脸颊用力推, 然后趴在竹筏上, 累得喘着气哈哈大笑。

“快来,我老早就想着躺在竹筏在海上看星星。”温甜在竹筏上躺好。

上辈子她就做过这样的梦, 但是很显然海里不让放竹筏。

衡嘉抬腿走上竹筏, 弯腰坐在她身边, 悄悄用灵力驱使竹筏向前。

天空湛蓝,满天星斗, 一闪一闪的, 温甜数着数着就乱了, 然后又重新来。竹筏悠悠地远离岸边,飘向翠微海深处。

“合欢宗的开山祖师爷眼光真好,这地方太漂亮了!”她轻声感慨。

衡嘉想了想,回忆起一些跟这位祖师爷有关的事情,“无妄说她很漂亮,天下人都喜欢她,给她修筑巨大的摘星台,但是她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人争抢引起战争,后来遇到了无妄,她说宁愿做无妄的仆从,也不愿意做达官贵人们的金丝雀。很久以前,玖岚大陆是世家称道,没有那么多宗门,就只有昆仑,蜀山,蓬莱,人族修仙,只能进这三个地方,后来她开创了合欢宗,收留天下无家可归的女子,开始时不收男弟子。”

温甜翻身侧躺,单手支在额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衡嘉:“无妄回到神界也记得凡间之事吗?”

“记得,她经常跟我们说起凡界趣闻,后来无涛好奇跟她下界,恋幕上一个人族女子,被罚在无渊山万年不得出,不过,越来越多神对凡界好奇,后来天道震怒,连无妄也不能下界了。”

衡嘉的声音悦耳,像万籁俱静的夜晚传来的钟磬之音,带着一种淡淡优雅,十分适合讲故事。

温甜听着听着就像听到了他口中的那个世界,那个世人向往的世界在神眼中的样子。

“你们的生活真悠闲呀。”她悄悄羡慕了一把。

衡嘉侧身看她,很久才小声道:“其实也没有,有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有魔族觊觎天界,偶尔会攻打上来,也有堕神不甘被罚,每隔几百年就会聚众叩天道,释放怨气,天道在日以继月的怨念中或陷入沉睡,或陷入崩毁。”

“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天道像个人?”温甜嘿嘿一笑,“像个容易生气的老爷爷。”

衡嘉笑了笑,她其实也没说错,只是天道生起气来,后果严重得多。

远离海岸之后,岸边的灯火隔得远了,变成一点一点的橘红。突然有海鱼跃出,映着月亮,鳞片上闪闪发光,还长了一对透明的翅膀,很漂亮,只是飞不起来,跃至最高处的瞬间定格在那里,透过它的翅膀看远处的灯火,蒙蒙胧胧,格外梦幻。

温甜举起手臂挡住鱼身,像自己手上长出了透明的翅膀。

这样的奇景她默默收藏到记忆深处,连同身边的人。

远处有烟花升起,不知道是谁在玩凡人喜欢的小玩意,巨大的牡丹花形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

“教你一个小法术。”衡嘉突然兴致勃勃。

“什么样的?”

衡嘉轻弹手指,掐出一个法诀,五行灵气中的火灵被他抽取出来,弹向高空,瞬间显现,此起彼伏的火灵被它挑动,纷纷亮起,像一柄金色的蘑菇伞盖,之后又变成一个漏勺形,再后来又变成一条甩尾的金鳞鱼。

“其他的灵元也可以如此,比如这样。”衡嘉手诀一变,蓝色水灵跃出,时而聚集成小溪流,时而像湍急瀑布,还有哗啦的水声。

“有趣,快教我!”温甜翻身坐起,仰头瞪大眼睛,猫儿眼的眼尾翘起,满眼都是惊奇感叹。

她都不知道衡嘉也会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法术。

“手伸过来。”

她听话的照做,衡嘉的手指修长,盖在她的手掌上能整个把她的手掌盖住,同时识海里多了一道口诀,很简单的一段,就五句话,但是要弄懂其中的含义,没学过妖炼的人根本不懂。

温甜也是学了好久才能弹出一点火星,要想像他那样弄出烟花,得等很久以后。

“你这是跟谁学的?”她捏诀的手臂都累抽筋了。

“自创的。”衡嘉修长的手指轻弹,空中出现一条金龙,神气地翱翔于翠微海上空,龙麟闪闪发光,怒吼一声冲向远处,像是金龙显身,尾巴一甩,那威压和力量几乎能跟大乘全力一击一较高下。

他眉眼间有些得意,温甜极少看到他这样,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手诀一换,金龙还未退开,火龙随之而来,双龙在海上盘旋,映得翠绿的海面染出瑰丽的金红,双龙同时出击,就连渡劫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好厉害!”温甜鼓掌。“威力这么大怎么你从来不用?”

平时他都是用剑。

“因为用剑就够了。”

夜深人静的客栈里,伙计刚给客人送上夜宵,捧着空托盘出来,眼前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摇了摇头继续往前。

在他身后,尽头处的客房门边站着一个淡淡的白衣身影,门悄然打开,里面传一下声短促的惊呼,然后又归于平静,就像是无数夜晚那样安静。

房中的窗打开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桌上刚送上来的夜宵。

客栈楼下停着一辆马车,赶车人裹着一身黑衣,戴着兜帽,看不清面目,说话声音吵哑。

“人呢?带来了吗?”

“带了。”

马车打开,白衣身影扛着一个人走了上去,车门又紧紧关上,马车扬长而去。

白晓从眩晕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坐椅上,捆着他的绳索是件灵宝,连灵识都没办法放出。储物袋也被搜走了,连传讯符都没留下,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了避免被追上,他还伪装了长相,这些人是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他一边想着自救,一边担心这伙人用他的传讯符联系衡嘉,好在他的传讯符伪装过,一般人很难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窗外传来一声犬吠,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飘过来,时轻时重。

他闭眼回忆自己是在哪里露出马脚,他今天刚到武万城,看过几个售卖丹药的店铺,然后才去灵器铺,路上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人跟踪,只有住进客栈的时候听人讨论起太虚宗聘礼被劫,当时有两个散修看了他一眼。

那两人修为不高,才金丹,他没放在心上,直接越过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