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长老身死道消,尸体旁边蹲着一个满手是血的小姑娘,纵然才只有练气五层,可手里却拿着人家的遗物。
先前酒楼有人闹事,接着他们又察觉城外有动静,谁知看到的却是令人终生难忘的一幕。
这全宗长老已经接近化神期,谁能如此厉害,居然能斩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五长老怎么死的!”一个散修痛斥出声。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看到这一幕都饱受震惊,全宗长老被暗杀,看来这修真界要掀起一股暗流。
顶着所有质问的视线,慕禾保持沉默,身处第一凶杀现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还是等她家师尊过来吧。
“此人眼生的很,还拿着五长老的宝物,着实可疑。”
“五长老必定是被她所害!”
“魔族奸细最擅长隐藏,说不定与刚刚酒楼闹事的人是一伙的,声东击西谋害人!”
越来越多的人义愤填膺,三言两语就把慕禾打成罪魁祸首,实则极其眼馋她手中的盒子,谁知道是不是杀人夺宝。
眼看着有人要动手,一道人影骤然出现。
“师叔!”
于徊双目赤红来到尸体旁,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拳头紧握,这怎么可能,才一刻钟不到,师叔却惨遭谋害。
看到全宗弟子过来,其他人都齐声道:“师侄莫要伤心,此女行迹可疑,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不如抓她回去严刑拷打一番。”
一个练气五层的弟子能杀一个大能?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只有理智的人保持沉默,继续观望。
确认师叔没了声息,于徊心神震荡,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平时师叔待它极好,如今居然被人暗害,他闭着眼调整心态。
先是给宗门传信,随后又看了看慕禾,声音沙哑,“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慕禾的确很愧疚,更加坚定了废除魔界计划的想法。
“先前前辈忽然受伤跌落,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妖界所为,接着就……”她遗憾的叹口气。
这时候还是把责任推给妖界吧。
闻言,一些人冷笑连连,“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没错,此人必定是妖族奸细,还是抓了她严刑拷打,皆时什么都说了。”
“若是巧合,为何她手里会有长老的宝物!”
于徊摇摇头,“师叔……先前要收这位师妹为徒,她又怎么会害师叔。”
恰好赶来的贺衍之震惊过后,立马解释,“我慕师妹为人和善,她一个练气五层如何害人!”
先前没发现,慕师妹居然练气五层了,必定是有了大际遇,可纵然如此也也不可能害人。
“慕师妹绝对不是这种人。”何苑难得冷静的道。
原来是铉宗弟子。
众人的怀疑声逐渐变弱,可依旧有人好奇,一个眼红的散修质问道:“那她好端端为何出现在城外?长老又为何掉在她旁边,她手里又为何有长老的宝物?”
你一言我一语又议论起来,着实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合,并非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是真有阴谋,谁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修士沉吟出声,“我曾在五长老房间见过此女的画像,两人长的颇为相似。”
众人面面相觑,久久不能回神,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记忆中那全宗五长老年轻时抛妻证道,可这女子也才十多岁,难不成是旧妻之女!
别说,这两人长的确实颇有几分相似!
感觉发现了什么真相,一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充满了震惊,所以这并非巧合,而是五长老临死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见女儿一面,还要把宝物传给女儿!
不然为何不给门下弟子,反而给一个外人!
全宗长老女儿进入铉宗,这铉宗掌门知道内情吗?
于徊也愣在了那,定定的打量慕禾一眼,难怪师叔看到这个师妹激动不已。
慕禾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只能把盒子递过去,“这是贵宗的东西。”
当事人被魔界害死,自己再拿人家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
于徊摇摇头,“这是师叔给你的。”
既然如此,慕禾只能收下,并且义愤填膺的道:“虽无师徒之名,可我亲眼看到前辈死前身上有妖气,此事必定是妖界所为,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来棱星峰找我。”
棱星峰?!
那不是清玄仙君所在之处吗?!
难道此人是清玄仙君弟子!
人群中一阵哗然,看慕禾的眼神截然不同。
众所周知清玄仙君从不收徒,如今居然有了弟子!
于徊也怔了下,只知道她是铉宗弟子,却不知道她师承何人,原来是清玄仙君的弟子。
邵辞混迹在人群中没有出声,先前他分明看到几个魔族鬼鬼祟祟,绝非对方所说的妖修,为何对方要说谎?
他这个慕师妹,表面看起来无比正常,实则处处透着诡异。
第19章 贿赂
慕禾一刻也不想在凶杀现场逗留,这个五长老死的有多惨,她就有多心虚,可是能怎么办,难道她要杀了魔界大长老以儆效尤?
没有野心的魔是无法拉拢人心的,原主的野心也是上位的关键,和那些个长老一拍即合,现在突然放弃计划,她已经是冒着被怀疑的风险了。
但现在已经死了人,就算被怀疑她也得想办法取消计划。
现在只希望没有留下痕迹,不然要是被全宗查出来她说谎,人其实是魔修杀的,到时候她身份一暴露,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我在棱星峰等着师兄。”她犹豫的抬起手拍拍悲痛的于徊。
抱着盒子从现场离开,果不其然贺衍之开始询问发生了何事,是否有受伤。
能杀了全宗长老的人,可想而知必定非同凡响,只需一点气息就能让一个练气弟子彻底灰飞烟灭,慕师妹能安让无恙确实惊险。
“我也不知为何,大概那个时候附近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五长老将东西托付给了我,未免落在妖魔手中。”
慕禾目光坚定,“纵然如此,届时经师尊首肯,我还是会把东西物归原主。”
只要是对魔族无害的东西,她自然是要还给全宗,别人是死在魔界手里,她再拿别人东西多少过分了点。
城中已经恢复秩序,路边不时有人议论着刚刚怀元楼发生的□□,似乎是有人刻意挑事,还在吃食里动手脚,其心可诛。
贺衍之钦佩的望着慕禾,一般人必定不会放过这种机缘,慕师妹的心胸比他想象中要宽广的多。
邵辞看了她眼,“你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城外?”
慕禾:“……”
“那邵师兄先前又去了何处,我在酒楼可没有看到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四目相对,邵辞神色平静,直直的盯着前方,“先前被那个野蛮女子打伤,我寻了个地方调息。”
“谁是野蛮女子!”
后方传来一道不忿的女声,只见何苑气冲冲的走上前,冷笑连连望着邵辞,“休要把他人当傻子,那个时候你明明可以躲,却故意被我打中,不是卖惨博同情是什么,我看你就是那个居心叵测的人!”
虽然她性子直,可又不是傻子,岂会真的对一个练气二层弟子动真格,倒是这个臭小子刻意卖惨,行迹古怪。
“先前我看到你从酒楼后院消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后院里也没有你的人影,你倒是说说躲在哪个角落调息?”她冷眼扫量。
贺衍之将视线投向邵辞,似乎也有些不解。
慕禾事不关己的走在前面,能去哪里,还不是进了连通藏宝阁的古井,又偷走了人家的千年灵芝。
邵辞皱皱眉,对上何苑质疑的目光,“我从后院出去,就在巷子里调息,贺师兄可以探查一下我的气息,如今尚未彻底恢复,那时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就跟着一起去了城外。”
“胡说八道,你若是在巷子里,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何苑直接拆穿。
邵辞目光如炬,“那你为何跟着我?”
眼看两人又起争执,贺衍之只能出面调节,“我相信邵师弟,事情非同小可,还是慎言。”
许是知道事情的开端是自己这方不对,他面露歉意,“何师妹想要任何补偿都可以,但那只鸟是我师叔爱宠,着实无法让你处置。”
“他是你的师弟,你当然相信他,我看这个臭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我一定不客气!”
何苑环起胳膊冷哼一声,“补偿就不必了,我是给清玄仙君面子。”
换作其他人,她势必拧下那只死鸟的脑袋!
目光投向慕禾,她立马走至身侧,“原来那不是你的灵宠,我就说宠物如主人,你怎么会养出一只嚣张跋扈的死鸟。”
说到这,她察觉自己说话有碍,尴尬的吐了下舌头,“我不是说清玄仙君不好的意思。”
慕禾笑了笑,“那只傻鸟做多了狗仗人势的事,若非师尊护着,可能早就被人吃了。”
她不经意看了眼男主,还有一些天天惦记的偷鸟贼。
想起正经事,何苑又问起全宗长老的事,发生这么大的事,要说不好奇肯定是不可能,有个现成的当事人在,肯定要问一问。
她不相信慕禾是全宗长老的私生女,都是一些人云亦云,可先前听师兄说起,似乎很早之前那个全宗长老抛妻证道的事闹的很大,若真是这样,那不就是个负心汉,现在死了想补偿未免是亡羊补牢,慕师妹也着实可怜。
“我与长老也是初次相见,还是等全宗查清真相,届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慕禾只有一张嘴,实在无法三百六十度全面解释,只能把所有线索都指向妖界,不然能怎么办,她也想抓拿真凶,可那就不等于抓她自己,大长老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卖命。
包括原主能登上魔尊之位也是大长老全力支持,明明可以操控幼主独揽大权,可还是一心辅佐原主,奈何拿的就是个吞并三界的剧本,这是要铁了心助她一统三界。
全宗长老也是个高阶修士,寻常人都难近身,现在说没了就没了,可想而知魔界大长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倒也不是空喊口号。
可问题是背锅的是她这个魔尊,别人可不知道什么魔界大长老。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终止计划!
和贺衍之等人分开,她去了严府,自己第一时间就给这个师尊传讯,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还好快死的不是自己,不然等这个师尊来收尸都等不到。
严府门口的护卫已经认得她,二话不说就放行,还客客气气的带她进去,然后让她去会客厅稍坐片刻。
这个稍坐片刻就是三个时辰,管家说内阁没有人出来,让她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