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的cp一定不能be!
“一年虽然不久,可也枯燥无味,可需要我去向掌门求情?”她认真道。
闻言,于妤玉也眉间微蹙,目光投向贺衍之,“慕师妹说的对,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该背这个罪名。”
贺衍之摇摇头,眼中满是自责,语气斩钉截铁,“是我没能照顾好师弟们,理应受罚,不必再多言。”
说罢,头也不回进了山洞,像是一意孤行。
于妤玉望着男子背影许多,不由扭过头,“师兄永远这样执拗。”
两人齐齐离开思过崖,慕禾叹口气,“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于师姐如此了解贺师兄,想必也是彼此修行道上一大辛事。”
听到她话,于妤玉打量了眼这个小师妹,“慕师妹年纪轻轻,竟能得到如此多感悟,必定经厉了许多事。”
这番话至少她还说不出来,更未经历。
慕禾一边御剑一边低下头,声音落寞,“我父母亲人皆被妖魔所害,所以我才来到仙门求道,人生在世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若是可以,我宁愿不当这个棱星峰弟子,只求父母皆在,只是一切都不在了,我更加学会了要如何把握当下,不要等失去后才后悔。”
“因为我们所拥有的,可能也是别人梦寐以求之物。”
微风拂过,女子声音透着惆怅,于妤玉怔了怔,面上也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
她不知道慕师妹身世如此悲惨,外人只看到对方的天资卓越,可在无人的时候对方必定十分刻苦。
“我比你大些许岁,你若不介意,今后可以唤我一声姐姐。”她眼神透着怜爱。
慕禾释然的点点头,想说什么还是没有急着问,撮合cp这种事不急于一时。
回到棱星峰她又按时辰过去给人参草浇水,已经混熟后,这些草倒是听话了很多。
但是浇了两块灵田,她发现有三颗草莫名其妙不见了!
每天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好端端消失!不知道还以为是她监守自盗!
而且丢失的还是年份最长的那几颗!
问了其他草它们也一问三不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报备一下,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扣帽子。
可是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不报备,会不会被怀疑是自己偷的?从而怀疑她的人品,将她逐出师门?
名声和下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报备一下,如果是有人偷了,棱星峰来了外人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他自己用了。
可这回进去小竹屋,里面截然不同,不是第一次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更不是宽阔的大殿,而是阴森昏暗荒草不生的山谷。
乌鸦在枯树上叫,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诡异的盯着这边,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味,天空好像被一层雾笼罩住,看不到任何阳光。
这种自成的小世界是随着当事人意念变化,第一次对方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只是普通的平原,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对她设下过障碍。
可望着这阴森一片随时都会冒出一个骷髅头的山谷,慕禾满头都是问号。
!!!???
难道是自己身份暴露了?
可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还是对方有虐待基因,准备把自己活活困死在这?
好歹师徒一场,不至于这么狠吧?
慕禾也不随意乱闯,而是打坐在原地等着,凡事不能脑补过度,那只鹦鹉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回来,先等等再说。
要是鹦鹉不回来,说明纪顼是真的想把她困死在这,到时候只能舍弃肉身强行突破封印。
可惜是可惜了点,总比被困死在这强,别人家的师尊都是友爱护短,而换作自己就是反目成仇不死不休,果然这才是反派的待遇。
正道和魔界永远都是对立的,靠她一个人肯定打不破这份僵局。
荒凉的山谷没有一只野兽,慕禾在那不知坐了多久,根据沙漏应该是一天一夜。
鹦鹉还没有出现,说明是它的主人真的想杀了自己。
从储物袋拿出一个果子,这是慕禾早就为自己准备好“安乐死”的毒果,吃了后毫无知觉,就会直接挂掉,实在是行走江湖必备之物。
到时候可以再把肉身一起带走,看看还能不能在原来的身体复活,免得新身体还得重新适应。
盯着光泽诱人的果子慕禾犹豫半天,突然间,一只鹦鹉飞了过来。
“走,走。”
慕禾就和沙漠里的人看到水一样,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还算这只死鸟有良心。
立马跟着它绕过沼泽地,又绕过枯萎的花田,不知道走了多久,慕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只是鸟是带自己出去还是兜圈呢?
“你要带我去哪?”她停下脚步。
像是发现什么,她抓住那只鸟,发现它脚上有伤。
对方身上有印记,就算是化神期来了肯定伤害不到它,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它自己弄伤的。
这只鸟如此惜命,怎么可能做出自残的行为。
思索片刻,她还是跟在后面,阴森昏暗的山谷真的没有一丝明光,四处透着压抑诡异的气息。
越走迷雾越多,根本看不清地面,不知脚下踢到什么,慕禾差一点摔倒。
像是察觉到什么,她拿出一盏鲛油灯,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这不是她家那师尊?!
怎么自己还困死在自己的意识里了?!
微弱的光芒下,男子那张脸透着些许苍白,朗目挺鼻,棱角分明的轮廓褪去几分冷漠,有种任人摆布的破碎感。
“师尊?”
慕禾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胳膊,然而当事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好像自己随时都能杀了他。
“快了,快了。”鹦鹉焦急的在旁边乱飞。
仙君每隔几年都会陷入意识里,然后会有个老头出来捅他一刀,周而复始,就这样被捅好几次才会醒过来,然后就一个人闭关,谁也不理。
那个老头刚刚还想杀了它,还好它跑的快,虽然不会死,可是很可怕啊!
慕禾不知道它再说什么,蹲在那叫了半天,发现当事人依旧没有动静。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试探,对方肯定在试探自己!
第二种,那就是走火入魔,困在意识里出不去,说明他有心魔。
无论是哪种都和她没有关系,这是对方的意识世界,自己肯定杀不了他,说不定又是试探。
正准备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谁知远方迷雾突然被风吹散,一阵狂风袭来,夹杂着一个人影和魅影。
“你是谁?”慕禾头皮发麻。
怎么这个小世界还会有其他人!
老头逐渐露出真容,国字脸十分和善,可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穿着一袭黑袍身形不高不矮适中。
犹如听不到她的话,手持一柄玄青长剑直接冲了过来。
慕禾也是想挡的,奈何这个老头速度太快,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家师尊被捅了一刀,血溅三尺,衣袍染红。
收了剑,老头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又消失了。
这一幕别提多诡异,慕禾整个人都僵在那。
眼看着当事人胸口的血洞在愈合,说明在这个意识世界里对方不会受伤,只是被困在这段心魔里无法自拔。
所以那个老头是谁?为什么要捅他?
“师尊?”
她又走过去用木棍戳了戳他胳膊,见人还没有反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对方醒不过来,自己岂不是得陪着一起困在这。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怎么就刚好在对方走火入魔的时候进来这个小世界。
慕禾拿出一排银针,试图把对方扎醒。
可扎满了脑袋人也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对方肯定需要一点刺激。
“魔界入侵了,掌门战死,铉宗要沦陷啦!”她大声喊道。
果不其然,当事人眉宇几不可见颤动几分。
慕禾眼前一亮,继续惊恐的说道:“九鹦被人扒皮抽筋,正派所有人都死了!”
鹦鹉扑腾着翅膀无言以对,为什么不是她死,非要让自己死。
男人眼帘微抬,抬手拔下脑袋上的银针。
“师尊,您可算醒了!吓死弟子了!”慕禾心有余悸的吸口气,别提多“担忧”。
知道这是何处,纪顼不由看了她眼,陷入无声的寂静。
怕他还不清醒,慕禾继续解释,“您在自己的意识里,现在必须得赶紧离开,不然待会会有个老头过来捅您一刀。”
听到“老头”两个字,纪顼眼帘微垂,呼吸有过一瞬间起伏,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一看那应该是个有故事的老头,慕禾无意打听别人的私事,只能默默在一旁给鹦鹉包扎伤口。
反正被捅的又不是她,能出去就行。
这一定是断极其阴暗的往事,不然小世界怎么那么阴暗,说明这是对方的潜意识形态。
天空忽然出现一个白洞,散发着无限光芒。
“出去吧。”男人神色不改。
慕禾并未急着离开,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醒过来。
每个陷入心魔的人都是这样,宁愿沉浸在回忆里也不愿意回归现实。
还是当个魔族好,直接终极形态,再怎么入魔也只会让自己更强。
“那师尊您要小心。”
她也不磨磨唧唧,带着鹦鹉直接进入白洞,下一刻就回到了竹屋外。
没想到她这么不讲义气,鹦鹉愤怒的飞来飞去,“过分,过分!”
慕禾不理它,直接回了自己洞府,她又不是救世主,更何况人家自己不愿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