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付绵绵此刻终于从这具身子的脑海深处扒拉出了妇人的名字,她惨白着一张脸轻声细气的说道:“你还是先去请郎中吧。”
钟妈妈是原主的奶娘,听到这话忙不迭的站起了身,然后匆匆的绕过前方的屏风走出了厢房,甫一打开帘子就用大嗓门嚷嚷开来:“四小姐醒了!四小姐醒了!还不快去请郎中?这群惫懒的丫头,当四小姐眼下收拾不了你们不成?人呢?!”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叫骂声,付绵绵小心翼翼的挪蹭了一下身体,以缓解那被压得发麻了的手臂,顺势接收起这本书的剧情来。
然只过了一秒,她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精彩,因为她对这本书的印象相当的深刻。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一部cheng人文学……嗯,很热辣的那种。
本书的男女主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没错,刚刚钟妈妈口中的那个大少爷便是书中的男主,付嘉致。
而女主则是付府中的庶出三小姐,付梓妍。
原剧情中,付府乃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京中清流,付老爷在朝中任大学士一职,虽然官职只有正三品,但因品行端正,一直颇受皇帝看重。听闻皇帝已有心思聘他为太子少师,日后一旦太子继位,那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就是这样一个清贵世家,竟然出了这等腌臜事儿,在当时的背景下,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期间为了凸显两个主角那惊天动地的爱情,剧情还设置了许多的考验,比如女主被迫嫁了人,男主疑似战死沙场等等……狗血好像是不要钱一般,洒了一瓢又一瓢。至于结局……这本书只有上册,付绵绵现在严重怀疑作者莫不是太监了,毕竟想要把之前的坑全都圆回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当然了,男女主再怎么相亲相爱、违背伦常,那也和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至于原主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
总之大致就是原主无意中撞破了男女主两个的‘爱情’,不由得嫉妒起了同为庶女的付梓妍可以在付嘉致的照顾下得到更好的照顾、更精美的布料、更华贵的首饰。然后……起了歪心思,竟然也想复制付梓妍的成功之路,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但没料到的是,付嘉致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计谋,还没等原主来得及干点什么呢,便直接找了个由头命下人打了她二十大板,原主就这么嗝屁了。
“呃……”
付绵绵一时间有些词穷,不过眼下拖着这幅身体,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无趣的瞪圆了眼睛数着旁边纱帐上的网孔,直到她数到第一百零六个的时候,屏风后的门口方向终于传来了点动静。
满怀期待的看过去,然而却发现走进来竟然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对方梳着闺阁姑娘时下最流行的发髻,上面还插着几朵珠花,身着翠绿色的衣裙,衬的整个人愈发的娇嫩欲滴了起来。
对方一进来,在看清榻上趴着的人后,就愕然的用帕子遮住了嘴,随即开了口,声音婉转动听:“四妹妹,怎的一路过来竟没看到半个伺候的人,你院子中的仆人竟都放肆至此吗?任由主子一个人在这里……趴着。”
说到这,她抬眼打量了一番屋中的装饰,又轻轻蹙眉:“此番我来也是探望一下四妹妹,顺便给你送些药材补身子。兄长……他……怎会就发了这般大的脾气?我去问过他为什么,他又不肯告诉我。”
“是吗?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快让我瞧瞧!”付绵绵丝毫不接她的话,略微扬起了脖子,略显病态的小脸上充满了好奇。
“……”付梓妍眨了眨眼,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有些不知所措的挥手示意同行的丫鬟上前,将托盘上的东西呈给对方看。
“原不是什么贵重的……”付梓妍还欲开口继续试探。
谁知道榻上的人忽然留打断了她,略显贪婪的示意丫鬟把托盘放在了榻上,然后她便逐件的摸过去,嘴巴里还不怎么真情实意的感谢着:“无怪乎府里的人都说三姐姐院子里的东西都是顶好的,这么看来,的确比我这里强多了!真是让人羡慕啊……不过谁让你和兄长感情好呢。”
听到这话,付梓妍顿时脸色一变,整个人如坠冰窟,不敢置信的瞄了榻上之人一眼。
她本就怀疑付嘉致日前的突然发难和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有关,但偏偏男人又不肯告知她实情,于是她便只能过来付绵绵这里试探。
可不知是因为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她只觉得自己这个四妹妹话中有话,像极了正在暗示什么。
想到这,她险些被吓破了胆,紧接着眼眶就红了一圈,越想越觉得委屈。和付嘉致之间那见不得光的关系本也不是她所愿,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又岂能拧的过府内最受看重的嫡长子?
每日莫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就怕事情败露自己会被抓去浸猪笼,为什么上天这般的不公,竟然要她受这种苦?!
下一秒,她便用帕子捂着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
另一边,付绵绵则是有些无语,甚为不理解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终于在连绵不绝的啜泣声中张了张嘴。
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呢,屏风后面就又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就冲进来了一道人影。来人剑眉星目,一张脸俊美无铸,身着青色长袍,眉眼间染着些许的邪气,正是付府的大公子付嘉致无疑。
待看到男人在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望向了哭泣的付梓妍的时候,付绵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开局残疾也就算了,没个喘气的功夫竟然还来了个暴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掀桌!
第124章 卑微的庶女(1)
“兄……兄长……”付梓妍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瞪圆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动了动同样微红的鼻头,神情慌张的站起身打了招呼。她看起来紧张中带了三分惧怕, 整个人无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还向后退了两步。
见她如此, 本就心情不爽的付嘉致这会儿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周身的怒意几乎化成了实质。
付绵绵饶有兴致的趴在榻上, 用右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的电流几乎都要化成了实质, 甚至她还隐约能够听到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该说不愧是rouwen小说的男女主吗?这彼此之间的张力,要不是因为有她这个不相关的人在,付嘉致眼下肯定要抱过付梓妍开始酱酱酿酿, 以泄心中的怒火了。
毕竟这二人如此荒唐也不是头一回, 要不然这种隐秘的关系又岂会被原主发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着实没眼看。
“你哭甚?”付嘉致上前一步,凝声问道, 视线若有似无的掠过榻上之人, 语气里的阴狠差点溢了出来。
付绵绵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随即摊了摊手以示自己的清白:“三姐姐只是过来给我送一些药材, 许是看我伤成这样心痛了吧,这才哭哭啼啼的。”
“要不然就是因为我羡慕兄长和三姐姐关系好, 三姐姐回想起了您日日的照料,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感动的哭了。”
“你找死?!!”要说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庶妹心思不纯正, 那么现下付嘉致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对方肯定是知晓了什么, 试图借机要挟于他!
因为他常年都混迹于军营,甚至还于年前亲自上前阵去杀过敌、见过血,所以自带着一股子煞气,再配上那张不怒而威的俊脸,可以说付府从上到下没有不怕他的。这么一发火,旁边付梓妍的贴身丫鬟双腿一软就直接跪到了地上,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就连付梓妍也是吓白了一张俏脸,捏着帕子眼神无措极了。
“兄长为什么这么说?你和三姐姐之间兄妹之情纯厚,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付绵绵说到这瘪了瘪嘴,装模作样的扯过被角擦了擦眼泪:“我知兄长对我一向不喜,但好歹我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了,一条腿差点都被你打废了,难道说兄长现在还要随便找个由头要了我命的吗?”
说话间,外间再次传来了一点动静,果然下一秒钟妈妈就带着郎中飞奔到了榻前,二话不说的就跪在了付嘉致的跟前:“大少爷!!!四小姐就算千错万错,那二十大板也足够了吧?她可是您的亲妹妹呀!难道您还真让她去死吗?!我家姨娘去的早,但前些年好歹在这府中也得几分脸面,若是此事闹到老爷跟前去……”
没错,付老爷现在一心只有国事,所以府内的相关事务并不上心也从不过问。即便原主被打到没了命,府中众人却也因为惧怕付嘉致而不敢乱说半句,至于夫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左不过一个姨娘的种,死了就死了,还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可钟妈妈不一样,她乃是原主生母李姨娘的陪嫁,卖身契可不在付府的手里,要是她想拼了命的去闹,还真有些棘手。
不过也仅仅只是棘手罢了,付嘉致危险的眯起了眼,什么时候一个奴才也敢威胁到他的面前了?他的目光忽而变得嗜血起来,视线光是落在了钟妈妈的头上,就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而钟妈妈在方才的话说出口后,瞬间便也后悔了,她生怕因为自己的冲动给四小姐招来更大的祸事,是以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以期能够得到男人的宽恕。
“呵……”男人低沉的冷笑声狠狠地敲在了屋子里每个人的心尖之上,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然而此时,榻上的付绵绵却丝毫不怕死的再次开了口:“钟妈妈你这是说什么浑话呢?还不快自掌嘴巴跟兄长赔罪?兄长之前那二十大板是教育我守规矩,我既已经得到了教训,他又岂会再次为难于我?”
“再说了,我与三姐姐一向感情极好,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罚的,对吧?三姐姐?”
一边被吓得有些灵魂出窍的付梓妍听到这话略微回过了神,听着方才付绵绵的话,她又有些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和付嘉致之间的关系了。若是不知道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想到这她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像是才反应过来刚刚付绵绵所说的话中的含义,磕磕巴巴的开了口:“兄长一向仁厚,四妹妹,我相信他只是吓吓你罢了,都是一家人,怎么会……”
付嘉致听着耳边的那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只有这个蠢货才真正相信床上那个心机女什么都不知道还和她姐俩好吧?他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结果到头来,她却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来驳斥自己?
末了,男人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轻嗤,全部的心神也都转移到了付梓妍的身上。只见他一侧眉毛微微上扬,然后冷冷的开了口:“要是我说,我就想要她的命呢?你待如何?”
闻言,付梓妍明显受到了惊吓,因为对方好像从未在她的面前展现过这冷血无情的一面。是,她们之间的确是男人强迫于她,可也仅限于此罢了,她是怕他,可怕的方面却和别人不大一样。
她努力的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四妹妹也是你的亲妹妹呀!兄长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你若是执意要欺负四妹妹的话……”
“怎样?接着往下说啊?!”付嘉致皮笑肉不笑的持续逼到了女人的近前,咬牙切齿的问道,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这个气人的女人给勾了去,哪里还能想起榻上的那个。
“……”付梓妍怯怯的后退了两小步,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害怕,完全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了。
她一支支吾吾,表情就变得尤为惹人怜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紧接着还用贝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付嘉致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猛地伸出了手,直接攥紧了付梓妍那纤细的手腕,二话不说的就往门口的方向拖去。任凭付梓妍如何挣扎,他都是沉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只几步就出了厢房到了院子里。
付梓妍的丫鬟也是大气都不敢喘,见状急忙站起身,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到院里彻底没了声音,钟妈妈才敢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拍着胸脯:“可吓死老奴了,四小姐,你说老爷一介文官,怎么大少爷竟能拥有这般骇人的气势?”
紧接着又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了两眼,有些担忧的道:“三小姐会不会也被打了板子?我瞧着方才大少爷那张脸黑的哟……怕是气的狠了。”
付绵绵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打着哈哈回应:“应该没事儿吧……兄长一向都对三姐姐十分疼爱……”
反正肯定不会挨板子就是了,但这两天对方能不能现于人前,她也不大确定。
避开了钟妈妈探究的目光,她看向了屏风后面站着的、被吓得够呛的郎中:“钟妈妈,还是快些叫郎中替我把脉吧,我伤处痛的厉害,顺便再让他给我开两幅具有止痛效果的汤药。”
钟妈妈自然无不应,急忙请了郎中上前号脉,然后在对方开出了两道方子之后,又千恩万谢的塞了诊金,将人送走了。待到她重新回到房内,便有些唉声叹气的道:“多亏了之前姨娘的嫁妆还剩下一些,不然突遭此难,老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付老爷的三个姨娘都算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正经女儿,就拿原主的亲娘来说吧,乃是一九品小官家中的嫡女,要不是家中父亲上赶着巴结顶头上司付老爷,李姨娘没准现在正当着谁家的正头娘子呢!
即便如此,李姨娘也是带了不少嫁妆进府,当初的排场可一点不比小户娶亲差。想当初付老爷对她也是颇为尊重,并且宠爱有加,只可惜红颜薄命,李姨娘在生下原主的第三年,就因为一次小产而香消玉殒了。
在世的时候再受宠又能如何,人没了没过多久付老爷就忘了一干二净,草草的将原主托给了自己的发妻之后,就心安理得的去宠爱别人去了。
而付夫人王氏简直是看一眼原主都觉得烦,就这么把原主放养到了现在,虽然没缺吃短穿吧,但是也仅限于饿不死冻不伤,并且教养方面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所以在原主撞破了自己亲兄姐的丑事之后最先想到的竟是效仿,倒也不足为奇了。
“姨娘的嫁妆,还剩下多少?”付绵绵心思难免活泛了起来,刚刚虽然不着痕迹的把那个精神状况不是特别稳定的男主给支走了,但是保不齐对方什么时候又会想起她来,总这么被动挨打,不是个办法。
“银子没有多少了,老奴稍后还要托人出府去抓药……”钟妈妈摇头叹息着走到了木质的大箱子前,从中翻找出了一个雕刻还算精美的匣子,然后放在了她的枕边。
付绵绵龇牙咧嘴的将上半身撑了起,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匣子,然后将其打了开。
第125章 卑微的庶女(2)
匣子里面其实就是几张薄薄的纸, 还有两个分量颇为充足的金钗,付绵绵将那两支金钗放到了一边,打开那几张纸瞧了瞧。
其中有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还有钟妈妈的死契, 至于最后那张……
付绵绵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竟然是位于京城西北角的一家铺面的地契。多年前,那边尚且环境复杂, 地段又不好,荒废的铺面不少, 所以李姨娘陪嫁的这间小铺子看起来有些寒酸又不怎么起眼,王氏压根瞧不上,一来二去的也无人记得, 这才能留到现在。
可眼下十几年都过去了, 京城内的形势早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随着城内的人口越来越多, 虽然这铺面坐落的那处仍然龙蛇混杂的,但却热闹了许多, 估计价值更是翻了几番。
好东西呀……
她无意识的弹了弹手中的地契, 眸光闪烁, 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一旁的钟妈妈还在碎碎念:“自打你姨娘入了这付府, 也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虽然最初深得老爷的宠爱, 可男人的宠爱又岂能长久?且老爷一向不怎么过问后宅之事, 所以即便姨娘处处小心谨慎,还是经常被夫人揪住错处, 加以惩戒。”
“老爷为官清正, 全府上下除却那几处产业和庄子, 就只剩下他的俸禄了。夫人经常借口府中进项不够,克扣姨娘的月钱,没有办法,姨娘就只能动用自己的嫁妆了。”
“当初啊……夫人强势,连半幅嫁妆都不许姨娘抬进府内,后来挑挑拣拣的,姨娘的嫁妆也有十八抬呢,如今也不过就只剩下这些了。”钟妈妈说到这,还有些心疼。
京中人人都道付大学士为人正派又严谨,谁人又能体会到在付府生活的苦楚,只生活了几年罢了,李姨娘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就去了大半。后她撒手人寰,钟妈妈也是想尽办法才瞒过了王氏的耳目,勉强从其手中扣下了这个匣子和一些银钱。
不过随着原主渐渐的长大,那些银钱也花费的八九不离十了,待到原主议亲之时,怕是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手了。想着想着,钟妈妈就又长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盖因原主一向不怎么愿意提起自己的生母,甚至在过往的言语中对其颇为怨怼,今日自家小姐难得来了兴致,她理应好好挽回李姨娘在小姐心目中的形象才是。
“四小姐,姨娘走的时候您年岁尚小,其实姨娘真的……”
“我知道。”付绵绵打断了她的话,并不是说她不想听钟妈妈说往事,而是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这让她惊觉偌大的付府里,除却钟妈妈,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生活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都得小心一些,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再大做文章。
“劳烦钟妈妈帮我去抓药吧,没日没夜的这么趴着,这感觉着实难受的紧。”她笑吟吟的将匣子扣上,放置到了自己的绣枕旁边,然后开口道。
钟妈妈一听,当即就应了一声,之后急匆匆的撩开帘子出了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付绵绵开启了安心养伤的状态,原主的茱萸院院门一直紧闭着,没人前来探望,更没人会过问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就连王氏那边也不曾派人过来关切一番,估计正巴不得她熬不过去,死了倒也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