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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击天下 晋击天下 第58节

当~噗~

一名羽林骑迎着对手就是迅疾的一刀对着那人的脸部劈了过去,那羯骑举刀一挡,把元瑾破敌刀荡了开来,自己的手腕也震得酸麻。正要反击,却见得那羽林骑反手又是一刀劈来,不及多想,举刀又挡,却为时已晚,元瑾破敌刀如同闪电一般劈中了他的面门,脑袋被劈成两半。

嚓~

另一名羽林骑,出刀更为直接和狠绝,利用快捷的刀速和长度的优势,一刀直接劈在对手刚刚举刀的手臂上,将那羯骑的手臂一刀砍断,然后纵马呼啸而过,弯刀顺手便劈在那羯骑的颈部。

一时间,金铁交鸣声、惨叫声、马鸣声、骨肉切碎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喧嚣而起。

一轮冲杀下来,双方纵马呼啸而过,互相对换了个位置,又调转马头,迎向对面。

这一轮冲杀,羽林骑伤两人,阵亡一人,羯骑重伤三人,阵亡四人,包括那名掌旗兵也被周琦一刀砍倒。

羽林骑经过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力量、出刀速度和厮杀技巧早已今非昔比,况且又兵器和人数占优。石邃的侍卫虽然悍勇,终究是比不上当日跟随石韬来历阳的十八飞骑。羯人重伤的三人,都是手臂被元谨破敌刀砍断,基本已失去战斗力。而羽林骑所伤两人,一重一轻,轻者勉强能战,重伤者被沈劲喝令退至一旁休憩。

第一轮搏杀,羽林骑明显占优,令众人信心大增。

…………

第89章 敌酋授首

此刻的羽林骑,深深的明白当初司马珂逼着他们进行魔鬼般的训练的苦心。

彼时虽累,亦不知流了多少的汗水,甚至在对战演习中受伤,终究好过窝囊的丢命。

杀~

不等羯人反应过来,沈劲手中战刀一举,又率众恶狠狠的冲杀而去。

这一次,羯骑更惨,死伤六人,羽林骑三伤,无阵亡者。

随后,一连五轮冲杀,双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对面的羯骑已经只剩下六骑,而且除石邃以外,人人身上带伤。羽林骑合计重伤三人,阵亡两人,轻伤五人,尚有二十八人能战。

石邃被沈劲和周琦两人盯得死死的,空负一身武勇,却不能发挥出来,气得怒声大吼:“尔等可敢单人与我决战!”

沈劲与周琦两人合力拼杀他一人,都已累得气喘如牛,周琦的左肩更是中了一刀,虽然有甲胄保护,却也被砍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石邃这厮果然悍勇至极!

沈劲喘着气,大笑:“能群战,谁愿独斗?”

众羽林骑虽然也是气喘吁吁,汗流如注,听得沈劲这般说,不禁哄然大笑。

下一刻,沈劲没有半点迟疑,手中战刀再举:“杀!”

轰隆隆~

二十八名战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对方,转眼便将六名羯骑淹没。

一名羯人的悍卒,全身血流如注,气喘如牛,全身力气已经耗光,眼见羽林骑奔腾而来,嘶声大吼,如同一头受了重伤的猛兽一般,拼命的举起战刀来。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两把明晃晃、快如闪电的长刀,一把元瑾破敌刀斩断了他拿刀的手臂,另外一把刀却借着马匹的冲势,一刀将的脖颈硬生生的削断,无头的尸身喷着鲜血缓缓的倒了下去。

随着一阵金铁交鸣声和惨叫声响起之后,羯骑已然只剩下石邃一人,余者全部被乱刀斩落于马下。

二十八名铁骑,践踏着满地的羯人的尸骨和鲜血,围成一个圆圈,长刀如林,将石邃团团围在包围圈中。

沈劲长刀直指石邃,大吼:“放下手中刀,缴械不杀!”

石邃头发披散,全身是血,一身战甲也被劈得七零八落,眼中露出疯狂而残酷的神色,如同野兽一般嘶吼道:“老子乃大赵太子,尔等猪狗一般的贱人,也敢让老子投降!”

沈劲勃然大怒:“尔等蛮夷,猪狗不如,岂敢藐视我大晋天兵,杀!”

嘿~

众羽林骑发出如雷一般的响应声,齐齐举刀扑向石邃,便如同一群猛虎扑向一只饿狼一般。

唰唰唰~

二十八柄元谨破敌刀齐齐向石邃劈去,在空中闪出二十八道幽冷的寒光,先是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接着便是一阵噗噗噗的骨肉切割的声音。

随后,众羽林骑四散开来,依旧团团围住石邃。

石邃端坐在马背上,两只手臂已然全部被斩断,全身鲜血,恶狠狠的盯着沈劲。

沈劲冷声笑道:“犯我汉人者,虽强必诛,来年的今日,便是尔等的忌日!”

石邃双目圆睁,啊的一声大叫,口中喷出一口血箭,然后噗通一声栽落于马下。

沈劲翻身下马,一刀将石邃的头颅割下,提在手里,高声喊道:“一人一块,拿回去向君侯禀功!”

周琦一听,哈哈大笑:“你割了大头,老子便割他小头!”

说完翻身下马,对着石邃的尸身两腿之间,长刀一闪,一坨血肉便已挑在刀尖:“石邃小头在此!”

众羽林骑大都全身带伤,未带伤的也累得气喘如牛,听得沈劲和周琦这般说,哈哈大笑,齐齐翻身下马,你一刀,我一刀,将恶贯满盈的石邃,如同分割猪肉一般,大卸了几十块。

随后,众人又剥下地上羯人尸身上的甲胄,收拾其兵器和马匹,又捡起了赵军的大纛,将己方的伤者包扎好,把阵亡的同袍的遗体绑在马背上,缓缓的往历阳城而去。

※※※

晨风习习,朝阳如血。

太阳逐渐升得很高了,很亮,然而炎热的太阳,依旧掩盖不住天地之间的残酷冷意。

历阳城外的地面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一具尸体上,欢快的啄了起来。它的叫声又引来几只乌鸦,看到满地的丰盛的食物,齐声咕咕欢叫起来。

乌鸦越来越多,以至后来成片成片的飞来,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乌鸦,欢叫着啄着地上的尸体。

这一战,晋军以微弱地代价就击败了两万赵军,斩杀羯人五千余人,收纳投诚的汉人八千余人,缴获粟米约四万多斛,草料三千车,辎重无数,获得的兵器铠甲堆积如山。

一斛粮食六十斤,约合后世的二十六斤半,四万多斛粟米折合后世的重量约一百多万市斤,足够五千多大军吃三个多月。草料一车约五百斤,三千车便是一百五十万斤,更是足够晋军的马匹和拉车的水牛吃上许久。

司马珂、纪睦勒马立在赵军大营的辕门前,虞洪正率着一众辅兵在搬运和清理赵军的辎重、粮草和兵器铠甲等物。

不远处,羽林骑都尉卞诞正奉命率众在接收赵军中的汉人投诚,那投诚的汉人黑压压的一片,占据了东门城楼下一半的地面。

而长水营的军司马等将领则率着部曲在清点战场,将战场上无主的战马悉数牵回,收集着地上的兵器、羽箭,又将羯人身上的铠甲一一剥下来。

按照司马珂所说的,凡是能用上场的,决不能浪费,哪怕是羯人打的鼻环,也得割下来,日后收集在一起烧熔了,也能做兵器铠甲器械等物。

纪睦望着那一地的羯人尸体,满脸的感慨之色:“那日在大司马中军大帐,元谨视羯人为土鸡瓦狗,视石邃与桃豹为插标卖首者,我只道是你少年热血,爱说大话,没想到今日居然所言成真。便是昔日的祖逖、陶侃、温峤等名将,也万万打不出如此大胜来。元谨之长矛方阵,简直天下无双!”

此刻的纪睦和虞洪两人,对司马珂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纪睦,此刻才深感自己的族兄识人之能,如此天纵之资的少年,能成为秣陵纪氏的女婿,必将助秣陵纪氏崛起于士族之林。

而一旁的虞洪,更是甚为庆幸,原本以为自己被王导当了炮灰,悲愤不已,想到却参与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捷,迎接他的将是无比的荣耀。

司马珂笑了笑,道:“多谢明将军谬赞!”

叩哒哒~

就在此时,一彪人马如风疾驰而来,奔到司马珂和纪睦近前,齐齐勒住马脚,翻身下马,正是沈劲和周琦等人。

众羽林骑刚刚经历一场惨烈而爽快的厮杀,显得意气风发,气势如虹。

司马珂抬头一看,见沈劲手中提着一个斗大的头颅,虽然那被枭首者的长发遮住了面目,但必定是赵军之中的紧要人物,而周琦刀尖挑的那一物,却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却是深得司马珂对待恶胡的精髓。

沈劲和周琦纷纷向前一拜,朗声道:“启禀两位将军,羽林骑奉令追袭胡虏,斩杀石赵太子石邃而归,奉上石邃之头!”

卧槽……

这两个家伙不声不响,便干了件大事!

……

第90章 屯粮之地

司马珂和纪睦喜得当即翻身下马,哈哈大笑。

纪睦笑道:“羯人石季龙不到三个月之间,连折三子,恐怕要吐血了。”

司马珂抓住石邃的头,更是当做球一般,踢了一脚,心中十分的快意。

据《晋书·石虎传》记载:“(石)邃自总百揆之后,荒酒淫色,骄恣无道,或盘游于田,悬管而入,或夜出于宫臣家,淫其妻妾。妆饰宫人美淑者,斩首洗血,置于盘上,传共视之。又内诸比丘尼有姿色者,与其交亵而杀之,合牛羊肉煮而食之,亦赐左右,欲以识其味也。”

石邃总管百官之后,荒淫无道,常常在夜间到臣子的家里,奸淫他们的妻妾。他还要求宫内的美人梳洗打扮,然后割下她们的头颅,洗掉血污,放在盘子里观赏。更有甚者,他宫内常住有尼姑,对于貌美者先奸后杀,并将她们大卸八块与牛羊肉混煮,让左右吃后确认是什么肉。

这样灭绝人性,无恶不作的禽兽,如今死在羽林骑的刀下,叫他如何不痛快。

司马珂提着石邃的头颅大笑:“来人,将石邃之头,挖去脑浆和中间的肉,给本侯当个尿壶!”

纪睦急声道:“不可,此头须献于朝廷,以做此战之证物!”

司马珂哈哈一笑,便将那头颅递给了纪睦。

就在众人一片欢欣之际,卞诞突然率众纵马而来,沈劲急忙向他禀报斩杀石邃之事,卞诞也是一阵兴奋。

不过,卞诞要来禀报的,却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启禀两位将军,末将探得羯人屯粮之地!”卞诞声音充满激动的说道。

石赵大军合计三万多人,历阳城下有两万多人,四万斛粮食最多支撑一个月多一点,但是石赵大军很显然是有备而来,至少准备了两三个月之粮,所以必定还有屯粮之地。

若能探得那屯粮之地,无论是劫为己用,还是一把火烧掉,对于羯人都将是致命性的打击。

听到卞诞这般说,两人都激动起来,急声问道:“屯粮之地在何处?”

卞诞回头喝道:“带过来!”

只见两名军士带着一名身着皮甲的赵军军官模样的汉人走了过来,那汉人四十岁左右,白白净净的,一副斯文模样。

那人上前对纪睦和司马珂深深一揖:“小民李颜,拜见两位将军!”

纪睦问道:“你在石赵军中身居何职?”

李颜恭声道:“小民在石邃属下为太子中庶子,兼行军主簿,因思归汉已久,听闻两位将军愿纳我等中原汉人,故此借机弃暗投明,以身来投。”

太子中庶子,乃是太子东宫侍从官,右第五品,又兼行军主簿,主簿常参机要,总领府事,应该算是在石邃身边的红人之一了,想不到居然来投。

司马珂仔细盯着面前此人,感觉此人非常的精明,绝非什么想归汉已久,而多半是担心乱军之中怕难以脱身,故此来投。毕竟连石邃都丢了性命,像他这样的文官,很可能就稀里糊涂的死于乱军之中,而司马珂下令不杀汉人,投诚自是最安全保命的办法。

这个时期的很多中原的汉人,尤其是文人,为了保命,已然毫无气节,石赵政权之中,文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汉人。很多坑害汉人的主意,也是石赵的汉官所想出来的。

所以,司马珂对待此人,并不敢相信。

“羯人屯粮之地在何处?”司马珂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