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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90节

他尽了力,陈康平却不相信。

“明耀,你在跟你爹我藏心眼?”

陈明耀能冤死:“真的没找到。”

他试探着道:“是不是大哥二哥藏起来了?”

“胡说!”陈康平恼怒不已:“他们最老实不过的人,如果找到了,不可能不吭声。再有,他们生意做着,也不缺这点银子。”

在陈康平眼里,双亲攒的银子最多四五十两顶了天。兄弟俩手握铺子,会攒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攒出来。

这银子到底成了家里的冤案。

柳纭娘根本不管陈明耀,随他去书院也好,留在家里也罢,从来都不过问。

陈康平怕儿子找到了银子跟自己藏奸,便也想多留几日,想看看他到底老不老实。

过了头七,柳纭娘又开始来往于各个铺子之间,她打算再开两间铺子,多攒点银子,回头给林传根兄妹俩各买一个铺子。

这一日,她刚从外面回来。门房过来牵马时,神秘兮兮道:“书院那边有信过来,送给耀公子的。”

柳纭娘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读书人嘛,谁还没几个要好的同窗?

哪怕陈明耀品性不好,始终有眼瞎或是跟他兴趣相投的人。

门房见主子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把话说的更加直白:“那信是小的转交的,一股桂花香味。”

柳纭娘脚下一顿:“你没闻错?”

“没有!”门房语气笃定:“我岳母家中就有一株桂花树,每到秋日那味儿香得很。”

柳纭娘听说了这事,本来打算回院子用晚膳呢,脚下一转,去了老两口的院子。当初老两口病重,临去时和陈康平隔壁住着。现在人没了,陈康平反而跑到了老两口的院子里去住。

陈康平一看到她,就觉得心气不顺,没好气问:“你来做甚?”

“有点事跟你说。”柳纭娘把门房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我认为你有必要问一下陈明耀那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康平满脸不以为然:“他兴许是和同窗的妹妹来往,回头要是合适,我把婚事定下就是。”

柳纭娘眨了眨眼,转身就走,反正她是提醒过了的。

又过两日,陈明耀提出要回私塾,陈康平倒是不阻止,就是不给他银子。

没银子寸步难行,私塾那边衣食住行笔墨纸砚样样都要花银子,总不能跟人借吧?

陈明耀无奈之下还找到了柳纭娘跟前,想要问她拿银子。

柳纭娘冷笑:“就凭你娘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看到你不动手,已经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不要给脸不要脸,离我远一点。”

陈明耀面色格外难看。

柳纭娘才不管他,她忙着呢。

又是一日傍晚,柳纭娘洗漱过后正打算歇下。忽然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夫人,外面有人打上门了。”

柳纭娘有些意外 ,伸手拿过披风裹起:“是谁呀?”

她脑中已经开始回想起自己最近生意上是否有得罪人,就听丫鬟道:“不认识,为首的是一位公子,二十多岁的模样,看着像是读书人,风尘仆仆而来,指名道姓找咱们耀公子出去说话。”

柳纭娘脚下一顿,那混账又闯祸了?

刚走到园子里,就看到陈明耀从大门的方向匆匆而来,反而是往后院走。

“明耀,外头是谁找你麻烦?”

闻言,陈明耀像是没听到似的。

柳纭娘这个暴脾气,几步追上前去,一把将人拽住:“你给家里惹了祸事,这是要往哪跑?”

陈明耀想要挣脱,随口道:“我没跑。”

柳纭娘冷笑:“你这都快飞起来了,还没跑呢。赶紧跟我去门口把话说清楚。”

话落,就看到他眼中惊惧,整个人格外抗拒。

317. 典妻婆婆 三十二  当下可没有……

当下可没有谁犯错, 就一定要找谁算账的说法。找不到人,找到人家里也是一样的。

陈明耀肯定是理亏,否则, 他跑什么?

柳纭娘不止没松手,反而揪得更紧,吩咐边上的人:“让老爷到门口, 将客人请进门来。”

无论何事, 都别在门口吵闹, 实在太难看了。

陈康平知道儿子闯了祸, 气不打一处来,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管又能怎么办?

因此, 他强撑着头晕到了门口, 好声好气请人进门。

可门口的人不肯,只说要见陈明耀,否则,人家就不走。

陈明耀不肯出去, 柳纭娘一把让人揪着到了门口,狠狠丢了出去。

“有冤报怨, 有仇报仇,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音未落, 那位斯文公子猛地朝着陈明耀扑了过去, 手里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饶是读书人力气不大, 陈明耀也被揍得鼻青脸肿。

有人打上门来, 陈康平又急又气。他扶着头责备道:“燕长琴,你也不说拦着点,还把明耀送出去,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柳纭娘伸手一指,那边一边揍人一边臭骂陈明耀的年轻人:“那可是夺妻之恨!这和杀父之仇一样不共戴天,换了你,你能忍?”

当年他亲自将燕长琴送走,这些年都难以释怀。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一个外人体谅?

只听着那男人咒骂,围观的众人就已经拼凑出来陈明耀做下的事。

他和人家妻子鸿雁传书,似乎已有两年之久。这种事,打死都活该。

陈明耀一边躲避,一边解释:“不是我……姚兄,你误会了。”

“误会个屁。”大概是太过生气,一向斯文的读书人都爆了粗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信件,狠狠扔在陈明耀的脸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成全你们。她已经被休回家,你找人上门提亲去吧。”

临走之前,还恨恨踹了一脚陈明耀,然后扬长而去。

陈明耀躺在地上护着头脸,人都走远了,他还怕得浑身哆嗦。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全都冲着他指指点点。

陈康平脸色黑如锅底,他刚才正想让人上门去拉开二人,那读书人就已经撒开了手。当下没好气地吩咐道:“把人抬进来。”

又命人去请大夫。

柳纭娘冷眼旁观,别说出手帮忙,连口都没开。底下的人被陈康平指使得团团乱转,他本就经不起劳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白得吓人。

“明耀,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明耀痛得直吸气,低下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污蔑……”

“你个混账,还想瞒我。”陈康平大怒,伸手就来抽柳纭娘腰上的鞭子。

柳纭娘本来可以阻止,但她手只动了动,并未出手阻止。''

盛怒之中的人,哪怕陈康平身受重伤,力气也不小,一鞭子下去,瞬间打破了秋衫皮开肉绽。

陈明耀叫得像杀猪似的。不怪他忍不了,实在是这一鞭子比他刚才挨的所有的打都要痛。

陈康平余怒未消,又是一鞭子下去。陈明耀痛得厉害,忍不住伸手去档。哪怕在盛怒之中,陈康平也还有几分理智,看到儿子伸手,他急忙收力,却已经来不及了。

鞭子狠狠打在陈明耀的手臂上,他再次惨叫出声,抱着手臂翻滚。

陈康平眼中已有了几分悔意,再没有动手,脚还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去看儿子身上的伤。

陈明忠兄弟俩在门口冷眼看着,并未上前阻止。在大夫来时,侧身让了让。

大夫上前诊治,看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忍不住道:“既然下了死手,又何必请人来治?这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大夫么,对孩子下手要有分寸……伤成这样,肯定是要留疤的。”

听到这一句,陈康平眼神落在了手背那道伤上,急忙追问:“手背会不会留疤?”

大夫看了一眼:“暂时不清楚,养好了才能看出来。”他看到了陈康平脸上的悔意,不客气道:“这又不是仇人……”

陈康平着急得很:“大夫,我儿子的手不能留疤,他是读书人,以后要科举的。”

大夫叹口气:“我知道,所以才说你下手太狠。我不能保证一点不留疤,你们可以另请高明。”

这话一出,陈明耀面色愈发难看,陈康平一脸严肃:“那有没有好的祛疤膏?”

大夫闻言,点了点头:“京城那边的药膏比较好,你们可以想法子买来。”

陈家在这个城里都不算富裕,手哪里能伸到京城?

陈康平眉心皱得死紧:“这……大夫,你那边有没有门路?”

大夫点了点头:“有倒是有,我一个师兄在柳城,那边繁华,有不少京城来的药膏。但价钱很贵,一般的也要五六两,最好的得二十两,这还只是一盒。伤疤浅一点五六盒,若是深的,至少十盒。 ”他认真道:“这么贵的药膏,我自己是不卖的。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有需要我才去买,省得说我讹诈骗钱的话。陈老爷,我也不瞒你,在这个城里所有的大夫中,能够买到京城药膏的,只有我一人。”

陈明耀趴在枕头上,一声不吭,也不看任何人。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身上低落的情绪。

大夫离开后,屋子里一片沉默。

陈康平捏了捏眉心:“明耀,动手是我不对,回头我会给你买最好的药膏,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

陈明忠兄弟俩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面色都不太好。柳纭娘嗤笑一声:“勾引人家有夫之妇,还勾出功劳来了?陈康平,这种混账,打死都活该,你还护着……再这么下去,谁家敢把女儿嫁到陈家?”

陈康平沉下了脸:“燕长琴,明耀的手特别要紧,你不是不知道……”

“只要没断就行。”柳纭娘不客气道:“这种玩意儿,就是再会读书,就凭他时常勾引人家女人,就别想有出息。既如此,手上有伤有什么要紧?要我说,他废物一个,除了花银子什么都不会,就算断了,也没甚要紧的。”

陈康平看不开,听到这话,只觉得柳纭娘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即脸色黑如锅底:“不用你管。”

柳纭娘等的就是这话:“那正好,你一鞭子挥出百多两银子去,我可供不起。你可要记得这话!”

陈康平气得胸口起伏,脑子一阵阵发晕。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耽搁了这么久,天已经黑透,柳纭娘正想回院子歇歇,隔日还要忙生意呢,她不愿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费神。还没出门,又有人急匆匆而来:“夫人,外头有客人登门,说有急事!”

城里可没有晚上去别人家做客的规矩,柳纭娘有些意外:“什么样的人?”

来人有些迟疑:“穿的是布衣,带着的那位姑娘却身着绸衫……不太像是姑娘,好像是妇人,却又做姑娘的打扮。”

“先请进来吧!”柳纭娘看向陈康平:“若是上门找茬的,在门口闹着也不好看。”

而此时的陈明耀面色格外难看。

柳纭娘见了,好奇问:“和你有关?”

若是和家里有来往的人,没道理上门不表明身份。和家里人不认识的……也只有陈明耀在书院结识的人。

陈康平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是你有心结交的友人,还是上门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