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直接便打断了他,毫没犹豫地选了最远的那个,如果可以,她还想再远一些!
那宅子坐落在上水巷,距离她家,至少要两个时辰的马车,名为梅苑,便顾名思义了,里头有一片极大,极美的梅园,整个宅子得有两个苏家府宅那么大。
里头修建的虽比不上大理寺卿府,但亦是很奢华,是她苏家府宅远远比不了的。
宅内,仅她一个人住,但上下却是共有二十多个下人伺候。
小姑娘一到,丫鬟小厮个个欢天喜地,争先恐后的谄媚,给人的感觉便是都不知道要怎么讨好了一般。
贴身丫鬟一个叫冬春,一个叫凤娥,她刚一到,常嬷嬷便让俩人伺候她沐浴更衣。
一切就绪之后,天色也不早了。
妧妧被着了新衣,换了发髻。
人便就坐在那卧房之中,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自然是希望那男人不要来,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果不其然,夜幕将将降临,原本平静的院子里便起了不小的骚动,便就连空气都因那骚动变得紧迫了。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丫鬟的问候,妧妧如坐针毡,心神愈发地不宁,娇柔地身子微微动着,长睫也跟着颤动,眼中不知怎地就噙出一汪水儿来。
有人掀帘而起,她唇瓣嗫喏,转头便看到了那高官……
裴绍一身暗色公服,负手进来。
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压抑,进来眼睛就落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妧妧柔柔弱弱,怯生生地起身,眼中不难看出窘色与惧意,身子和一双柔荑都在明显地发颤。
裴绍没说话,只唇边溢出一抹讥笑,而后他微抬了抬声。
“来人。”
这一声语毕,外头便走进来八九个丫鬟。
丫鬟各个微低着头,手中拖着玉盘,那盘上无疑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第十七章---诱哄
不用数也知道,一千两。
他承诺每月给她的。
妧妧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她原本家境是不错,但她从小生活的圈子便是如此,丰衣足食不假,然认识的人家中,哪家能随随便便地就拿出这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摆着?
不仅是她,这屋中的旁人自是也没见过。
但妧妧反应不大,便是连点笑模样都没有。
她笑不出来。
一她惧怕这男人,眼下拘谨与害怕占了一切之首;二她今日初为人外室,多少有些心娇;三这满屋子中全是陌生人,她连一个能跟着哭哭的人都没有;四这高官不肯给她期限,要占着她一辈子……
害怕,又这么多不欢喜之事加之一起,区区一千两就想让她笑,那也是太小瞧她了。
屋中很静,自那男人进来,便有着股子肃穆压抑之感,人人好似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般。
小姑娘娇柔纤弱地站在那,穿着一袭齐腰襦裙,锁骨分明,皮肤白的晶莹剔透,银薄的轻纱之下隐隐地可见她如若削成的秀肩,粉嫩的丝带将那裙腰高束,更凸显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与玲珑的曲线,整个人瞧着娇气又娇弱。
裴绍的眼睛便就流连在了她那细腰之间,而后挪开视线笑了笑,将鹤氅脱下,丢给了丫鬟,人颇慵懒地坐下,单臂搭在了身后的案上,抬手摆了摆,屋中的丫鬟嬷嬷便躬了身,鱼贯而出,不一会儿间,屋中就只剩了他二人。
他当然看出了她不高兴。
男人似笑非笑,语声颇沉,但也能听出,很温和。
“谁惹了苏小姐?”
妧妧自是没回。
裴绍漫不经心,又是笑了笑,“该不会是本官吧?”
妧妧也还是没回答。
“苏小姐可是因为契约之事不悦?”
妧妧听他重提这个,还颇为意外,这显然是她极在意之事,转头望向了他。
裴绍意味深长,这时却是松了口。
“想要期限,却是也不是不可。”
小姑娘一听,这两日灭掉了希望仿若重燃了一般,终于回了话,娇声问着,“大人,是什么意思?”
裴绍侧头瞟了一眼案上的温酒,不紧不慢地道:“伺候的本官满意了,一切都能商量,本官要是高兴了,什么都能依你。知道怎么让男人高兴么?”
妧妧听得他这话,再看他瞧着她的眼神,俩人这般关系,她自然懂得他在说什么。
她随着他的视线朝那桌上望去,小心口“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是让她伺候他饮酒。
虽害怕他,也拘谨,更是不会伺候,但那“期限”对她来说诱-惑很大,是以人便娇滴滴地走过去,手持银壶,慢慢地斟了一杯酒,端将过来。
这一系列动作,裴绍尽收眼下,唇角缓缓轻动。
小姑娘来到了他身边,带着一股子诱-人的香气,将酒毕恭毕敬地奉上,但裴绍却是没接,非但没接,还微转了头,慵懒淡笑。
妧妧一怔,不明白,又动了一步,到了他视线所及之处,再度奉上。
那男人还是没接,但这回开了口。
“苏小姐这般便就想让男人高兴了?”
小姑娘玉手一顿,眼波慢慢流转,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让她,有些情-趣?
妧妧想了想,小脸儿微红,持杯抬起,半晌方才凑向樱唇,含了一口后,大着胆子,香香软软地朝着他而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着过去了,那男人没拒绝,便想着,差不多是对了。
俩人鼻尖微碰,她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慢慢地喂给了他。
她还是第一次和人如此,自然也是第一次和他如此,无疑小脸火辣辣的更烫了。
酒入口中,带着她的香气,流过他的唇齿,香甜清冽,男人喉结滑动,而后,笑的风轻云淡。
“然后呢……”
然后?
妧妧觉得自己此刻定是呆若木鸡,跟个傻子一般。
她眼中湿漉漉的,不知道然后如何,见杯中酒未尽,便又含了一口,再度朝他送去。
裴绍只被动接过,眼中含笑,瞧着是满意的,但一动未动。
那一杯酒,妧妧分了三次,尽是喂了他,接着听得他又开了口,“还有呢?”
还有……
妧妧呆愣半天。
男人沉声笑问:“怎么,本官那日没教会你?”
她瞬时懂了他什么意思,小脸儿更是烧红,微垂下了头。
“大人……”
“嗯?”
“去榻上成么?”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后边的便是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但她确定那男人听到了她的话。
然,他听懂了,却也故意明知故问,不紧不慢地道:“什么?”
妧妧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裴绍反问,“你说呢?”
这便是不行之意。
小姑娘只好红着脸,硬着头皮,颤微微地过了去,柔荑哆嗦着,去一点点地解开了他的腰封……
裴绍喉结滑动,垂眸眯着她,低笑了声,“很好。”
两个一等丫鬟冬春,凤娥,以及那常嬷嬷在外一直候着,等着听吩咐。
常嬷嬷早吩咐了人备好了温水。
起先那屋里没什么动静似的,只隐约好像有俩人的说话声,但没多大一会儿,几人便听得了椅凳挪动之声及那苏小姐的几声“大人”,接着便是少女的哭声了。
门外,老的少的无疑都红了脸。
几人单是听着便臊的慌。
整个晚上,下人断断续续地送了三次温水进来。
妧妧浑身轻颤,小脸儿也哭花了,背身向里,不断抽噎。
那男人去了净房,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脚步声,她也并未转头,还只紧裹着被子,待感觉他坐了下,娇柔地张了口。
“大人答应了三个月的期限了么?”
这话等同是在问裴绍对适才满意了么。
裴绍哑声笑了下,哄她的话罢了。
他怎么会放在心上。
不过要说满不满意,他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酥了,肖想她许久,也忍了这许久,此时如愿以偿,这一番事情下来,滋味自是不必说,还有什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