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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说搞救赎[快穿] 我在小说搞救赎[快穿] 第57节

最后, 陆明笙垂下头,在齐璨的眉间落下一吻,轻盈的就像一片飘落而下的羽毛。

其实陆明笙知道自己很难说清楚,对着孙姝宁到底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明明一开始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她面前杀人,甚至放任血溅她满身。

到了现如今,却连在自家杀人,都不愿意让她看到,生怕她被哪个不长眼睛的伤到了。

许是怕把人吓跑了吧。

陆明笙忽而无声地笑了,唇角微微扬起,轻轻唤了一声“宁儿。”

声音轻到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但齐璨处在陌生的环境,就睡得很浅,在刚刚陆明笙走到她面前带来一片阴影时,就有些快醒了,这下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慢慢睁开眼来。

就正对上了陆明笙那宛如深潭的黑眸,齐璨手撑在阶梯上缓缓坐直了,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眶,睡眼朦胧“陆明笙?”

“嗯,是我。”陆明笙指尖将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细细理好,别在她耳朵后面。

齐璨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脸侧不断渗出来的血珠子,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从包里翻出锦帕,小心地给他擦拭干净“你的脸怎么了?”

陆明笙抬手,覆在了齐璨的手背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被弹片不小心划了一下。”

齐璨看着那被血渗透的帕子,轻骂了一声“你前些日子肩膀才中弹,现在就把脸弄成这样,不想活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不想活了,陆明笙有如墨笔仔细勾勒出来的眼皮弯出两道痕迹,掐着手心的那只手,将人扯进了怀中,身子往后一倒。

陆明笙整个人躺在了地毯上,齐璨被他这力道带的,猝不及防落到了他怀里。

“你做什么呀?脸上的血不要止住的吗?”齐璨爬起来,继续拿帕子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

陆明笙却用那双眼眸,柔柔地看向她,一副温润柔弱的姿态,低沉的嗓音徐徐问道“我脸上带血好看吗?”

这摸不着头脑的问话,问得齐璨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好看,若是陆大少爷您这金贵的脸留下疤痕来,只怕是更好看了。”

他闻言,抬头静静地注视着正一心一意给自己擦拭伤口的人,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流转着琉璃一样剔透的质感,陆明笙轻声说了一句,仿佛梦呓“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你还知道啊。”齐璨没好气地回了他。

陆明笙这厢却没头没脑地感慨道“柳恨雪比我好看的多。”

齐璨:???

这是在干什么?矜贵孤傲的陆大少爷这是看了美人,自惭形秽了吗?

但他那副无神不安的绵软神情,还是让齐璨不由得软下心来,轻声哄着他“人家柳老板是靠唱戏营生的,长得是多情公子无情戏子的模样。”

不过柳恨雪好看这点,确实是无可否认的。

但是陆明笙长得不相上下,甚至仔细看来,陆明笙的五官较之还要精致不少,眉目清俊隽秀,带着东方书香文化的古典美。

更仔细来说,陆明笙的五官端正挺拔而不锋利,带点柔美感和圆润感,所以每每详装纯良无害的模样,会让人不自觉地就卸下心防。和柳恨雪那种浓墨重彩的浓艳美,有些区别。

若说柳恨雪是赤红色的朱砂,那陆明笙就是明月皎洁上的雪色。

“明笙你呢,就是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齐璨这么说着,手上将擦拭干净血迹的帕子收回来,眉眼弯弯地笑看着他。

被哄高兴了的陆明笙坐起来,靠着床沿,手上顺着她那头海藻般的黑色卷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最近听说文报出了个初阳先生,写的文章格外出彩,宁儿听说了吗?”

心头都一跳的齐璨稳住自己的气息,若无其事地将染了血的帕子卷成一团“我平日里都在花汇厅唱歌,我目不识丁,哪还有闲工夫看报呢。”

好一个不识字的初阳先生。

陆明笙的目光落在她那诚实地抖了抖的耳尖,忽然轻笑出声“前些日子,听杜爷打听来的,那月楼的柳恨雪去过文报的报社,暗中询问近些时日投刊的人,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他抬手,把齐璨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肩上,染了檀香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宁儿怕什么?若实在害怕,赶明儿我就让人把你接进陆府做夫人。”

齐璨心底微叹,早就知道瞒不过这个心里不知道有多深心思的家伙。

而且齐璨的关注点诡异地有些偏了,陆明笙说的居然是接她做夫人,而不是做多少房姨太太。

“你明明都知道了,还问我。”齐璨还是觉得有些郁闷,闷闷不乐地抱怨了一句。

陆明笙靠在她的肩头,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似乎是看向了前院戏台的方向,淡淡地说“防着些柳恨雪,也不知他接近你是要做什么。往后若是想要投稿,来这寻杜爷,他会替你处理好。”

若是柳恨雪在这,只怕是得直呼冤枉了,明明他找人是想帮着隐藏起来,怕被平城的驻军知晓有危险,这会却被陆明笙描述成了居心叵测。

齐璨笑了起来,亲昵地搂住了陆明笙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那微凉的唇瓣“记着了,可我还想在花汇厅唱歌。”

花汇厅的消息灵通,不少官员都会去,得到最新的情报也方便。

猝不及防被亲了下的陆明笙眸色渐渐深了些许,把人腰间按下吻得泪眼迷蒙才松开她“走罢,我特地为你点了出穆桂英挂帅。”

平复着呼吸的齐璨听到这话,目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陆明笙这家伙真是坏得很,明知道柳恨雪是唱花旦出名的,居然叫人唱刀马旦,简直离谱。

到了戏台下,台上的穆桂英挂帅戏目也排得差不多了,台上唱的是第三场,正是刀马旦的造型。

所幸柳恨雪的身姿颀长,因为是做地下情报出身,身形也锻炼的不错,头戴七星额子,背插翎子,身披蟒外罩了件披风,踏着大步出台。

正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元帅,右手执剑,左手握着一柄旗,明眸圆睁,唱腔也是威赫有力。

看这唱惯了花旦,唱起刀马旦也不拉胯的陆明笙伸手,从桌上斟了杯清茶,仔细品饮。

一出戏唱罢,临阵杀敌的元帅威风四面,台上挂帅胜利的穆桂英唱完一背手,台上鼓声雄浑,那英勇无畏的风姿惹得台下一片观众也是心情振奋,刷地站起来齐齐叫好。

热血澎湃的齐璨也按捺不住,从位置上站起来给柳恨雪鼓掌,眼眸明亮,熠熠生辉。

收了剑,捋过头顶凤翎的柳恨雪一抬眸,就看到了那位花汇厅的姑娘,眼中的光彩夺目,宛如永不会凋零的青松,展现出生机来,恰似凌晨时分的那抹日出一般。

一点都不像战火时分该有的麻木和痛苦。

让人不由得想到了他最近都在寻找的初阳先生的文字,尖锐的批判下是对希望的憧憬,再想到最近打探到的那十二翠柳腰和花汇厅的关系,叫人几乎控制不住地把初阳两个字和她联系起来。

柳恨雪谢幕的动作怔了一秒,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谢幕离场,叫人看不出差错。

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动,如同一块磐石的陆明笙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眼叫好叫得最响亮的雀儿,手中的佛珠一下子捏紧了,差点被他生生捏碎了化成齑粉。

叫完好坐回去的齐璨正要倒茶给自己润润嗓子,然后就正对上陆明笙那无机质冰凉的目光。

齐璨“......”

夭寿了,感觉要完。

戏台子一撤下去,满堂宾客离开后就被陆明笙以强硬态度换上一身旗袍的齐璨,坐在床沿望着神情晦暗不明的陆明笙,心中生出几分慷慨赴死的英勇来。

陆明笙给她换上的这条旗袍,明显是定制的。

齐璨扯了扯腰线和尺码刚刚好的旗袍,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陆明笙是什么时候算出来的尺寸,居然分毫不差。

那边,陆明笙将购置来的一大块西洋镜放好了,正对着床头。

齐璨抬头看去,墨色的旗袍,缎面精贵,点缀着几只金线勾勒出来的金丝雀,透出一股子娇艳诡异的气息,修身的腰线展现出女郎的曼妙体态,裙摆的花纹是藏青色,轻晃了晃腿,裙摆恰似空中翱翔的鸟儿。

就是这旗袍开叉得有些许高了,显出那双纤细修长的腿来。

“明笙......”齐璨伸手小心牵住了走到自己面前的陆明笙的手,娇娇地晃着,一副十足的撒娇柔软模样,睁着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眸抬头望他。

陆明笙坐到了她旁边,把人揽进怀里坐在自己膝间的长袍之上,反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这身旗袍好看吗?”

那清冽却含着说不清的意味的嗓音,就像羽毛一样,扫过自己的耳尖。

镜中的女郎,天鹅般纤细白皙的脖颈瞬间染上了漂亮的胭脂。

齐璨受不住他这样说话,下意识地侧开头去“你别这样说话,求你了。”

背后陆明笙的胸腔微微震动着,明显这人是在笑。

佛珠被陆明笙带着,穿过金线旗袍,没入了那已然被雨露打湿的玉兰花瓣,还夹杂着溪水流淌的绵柔声响。

颗粒分明的感受,激得齐璨往后伸手要推开陆明笙,却被桎梏得动不得分毫。

“不喜欢吗?”

外皮温润如玉,本性恶劣十足的陆明笙捻着佛珠,刮去雨露,轻声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那微弱不平稳的呼吸声。

还不待齐璨躲开,陆明笙取出了佛珠串,将那双皓腕钳住。

滚烫的温度,灼得那娇气的玉兰花下意识要合起来。

“宁儿穿这身,倒是方便的很。”感受到那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陆明笙感慨了一声。

齐璨如何也想不到,陆明笙这个狗男人,定制了这身金丝雀旗袍,竟然是为了方便。

本以为开叉高是方便她平日行动走路,没想到是另一种方便了。

咬牙切齿的齐璨捉起那串佛珠,扔了出去“方便什么?!”

陆明笙揽着她,笑道“方便寻花摘花,再在花上留些白银玉露。”

“看看镜子?”将人捉弄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陆明笙,好整以暇地送了送,柔声哄着她,手上却摆正了她垂下的脑袋,叫人仔细看清镜中的光景。

热气氤氲到神智模糊的齐璨侧眼去看,看到了分明衣衫干净,可他月白色的长衫上全是深色的水渍印记,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而那长身玉立的青年,光洁白皙的额角落下一滴汗来,顺着旗袍的领子消失不见,吓得那泪眼朦胧的女郎却是一颤。

“我和柳恨雪哪个好看?”

这句话堪比城北徐公孰美,这下齐璨可算是弄明白了,这家伙干嘛要整那么多幺蛾子。

齐璨揪着他不长不短的黑发,抽噎道“明笙好看。”

“乖。”

满意了的陆明笙挑起一点朱红,拿指间佩戴着的墨玉戒指摩挲着,惹得那雀儿扭着柳腰,要逃离开,却根本无济于事。

醒来之后的齐璨气到,直接把那贵重的西洋镜给砸了个粉碎,若不是陆明笙反应快,将佛珠串戴回了手腕上,不然只怕是要被她一把扯断,珠子落个满地了。

作者有话说:

过!过!过!

(撒娇卖泼)快收藏我的预收,那个绝对是我的快乐老家!

第62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14

◎初阳先生是谁?◎

“宁儿还生气吗?”

陆明笙这个缺德家伙, 看着人把镜子砸了个粉碎,还累得扶着腰在那调整呼吸,不忘关怀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