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槿真是又气又无奈,暗恼这个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让人招架不住。
皇甫玹见她气呼呼的模样,眸色柔成了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把你吃了,不过…我要你看着、跟着我,咱们的第一次怎么能只有我一人独享呢,我巴不得让你记忆深刻呢!”
“皇甫玹,你真是…够了!”水云槿已经听不下去了,脸烫如火烧。
皇甫玹不理会,笑得嫣然,继续道:“既然你醒了,也睡够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话落从她身上滑下来,动手开始解她腰间的丝带。
“什么…什么就开始吧……你简直…疯得厉害!”水云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咋舌,已经无力鄙视这人,只能死攥着丝带跟他拉锯。
“开始就是我等不及了,就现在,我要!”皇甫玹哑着声音,深幽幽黑幽幽的眸子似跳动的火焰忽明忽灭,似要将水云槿融化吞噬。
水云槿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心中颤动不己,身子更是紧绷着不让他再近半分,“你别乱来,我…我现在不行……”
“为何?你为什么不行?”皇甫玹果然不敢再动,只是那含着打量的眸子从上到下将她巡视了个遍,没放过一处,最后还自言自语地道“没什么不对啊,该长得都长开了,可以吃了!”
“皇甫玹,你赶紧给我起开,不然有你后悔的!”水云槿已经听到自己的磨牙声了。
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真的怕肆无忌惮地伤了她,反正皇甫玹没有再动,只是幽深的眸子固执地盯着水云槿。
水云槿见他真的安静下来,才安心地呼了口气,刚刚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身子早年太弱,营养不良,都及笄了还未来葵水,自是不能过早地行夫妻之礼。
而且她也没做好把自己完全地交出去,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太快了些。
刚想着忽然脖颈一痛,痛得她倒吸了口凉气,拧眉看过去,正看到皇甫玹幽怨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属狗的是吧,下嘴没轻重!”
“我难受!谁让你不给我!”皇甫玹把自个埋在水云槿脖颈处,还不满地蹭了蹭,开口暗哑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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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情脉脉
水云槿无语,这人越来越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无耻,她哪受得住,若是此刻她有力气,真想把他从身上捏起来扔到天边当野人去,这货太黏人了!
不过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烫,呼吸微乱,想来是真的不舒服吧,心下一软,便也不再跟他计较,“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能使上力气才怪,还真是能睡……”闷闷不满的声音响起,好像还存着那股涌动未消散,要说前两日是他点了她的昏睡穴,是不想她乱走动有碍膝盖上伤口愈合,可后面她又睡了过去,不得不叹她是要把以前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吗!
水云槿一怔,她怎么能睡那么久?难怪身子都睡软了,似乎想到什么,她抬起手腕一看,没有她想象中的紫青红肿,只有淡淡的一圈红印,不出两日就会淡下去,膝盖处也没有了火辣辣的钻痛,想来是有人给她擦了药,只是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身上的伤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水云槿直言问道。
皇甫玹低低嗯了声,似乎也不在意,又似乎沉思良久,才道:“以后不要再受伤!”
水云槿有些诧异,他如此淡定,还真在她的意料之外,原本不告诉他是想着也不是大事,又怕他觉得是自己逞强,所以不准备说,可此刻他如此平静的几个字眼却让她心头一动,这几个字看似平淡,却诠解了他心中压抑的情绪,他说过要护着澜王府里所有人都好好的!
他没有怪她,却是在怪自己……
一时间觉得心中酸酸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低低软软地道:“以后不会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
在水云槿看不到的地方,皇甫玹睁开眼睛看着软枕上的绣花纹路,那句话他不止说给水云槿听,更是说给自己听,他绝不允许她再受丝毫伤害!
两人温言软语、温情脉脉了半晌,皇甫玹终于舍得从温香软玉上起身,他将水云槿抱起坐在床沿,伸手为她穿戴。
水云槿还是放不开两人如此亲密,闪着眸子带着些商量的口吻道:“还是唤如琴来吧!”
“你昏睡的这几日,为你上药擦拭身子都是我亲力而力,连这寝衣都是我给你穿上的,现在还来害羞也没用了,我早就看光了!”
皇甫玹俯身在水云槿耳边低声说着,还使坏地咬了咬她雪白的耳垂,突来的酥软让她浑身一紧,又见他明明占了便宜还表现得那么得意,一双眸子怒火腾腾,恨不能烧了他。
皇甫玹对这样的愠怒表现得更加得意,不再给水云槿机会,几下便剥了她身上的寝衣,莹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水云槿只觉得身上一凉,她想护都来不及,只能看着他将那件寝衣扔得远远的,极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为她穿戴起来。
她无奈干脆闭上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嘴上催促着他,只是这样多少也意味着她的妥协。
皇甫玹原本享受着指下温润滑腻的触感和她的妥协是得意的,可看着看着他就有些失控,幽深的眸子似暗夜的海面,波澜起伏不定,心口似有把火焰在沸腾燃烧着他仅剩的那点清醒。
明明前几日她还寸缕不着地呈现在他面前,他反而能做到心如止水,此刻他只能紧绷着身子,努力克制自己才不会一口吞了她,是因为她醒着吗?因为知道两人又近了一步难以自持吗?
尤其是此刻她闭着眼睛娇羞的小脸让他心头迷乱,偏偏他还不能动她,感觉到身上的变化,他闭上眼睛压下那股炙热,只是手下动作明显快了,却不见丝毫凌乱……
屋中静静,久久,那股绵绵撩人心痒的情欲才散去,两人收拾妥当,才见皇甫玹唤了丫鬟进来。
三个丫鬟端着洗梳用品进来,刚进内室就见水云槿端坐在床边,眉眼如花,含笑盈盈,心里一下子就有种想哭的感觉,仿佛满腹的担忧委屈都得到了慰藉,自从那天少夫人被公子抱着回了房间,她们这是才见着人!
而且这几日少夫人昏睡不醒,整个云阁水榭又恢复到以前的沉寂幽静,静得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公子更是不舍得多说一个字,身上的气息让人如置深渊,这会见着水云槿,怎能不欢喜,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也不为过。
“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我这副表情!”水云槿将她三人眼中的神色看在眼里,笑问了句。
“咱们看到少夫人好好的,心里头高兴又不知道怎么说。”如琴偷偷看了一眼皇甫玹,才哽咽着道。
看着如琴的谨慎和小心,水云槿明白定是那天把她们吓倒了,恐怕这个男人也没给她们好脸色,连一向稳重机智的如琴都被吓得不轻,当下笑道:“我好好的,你们也该放下心来了。”
三个丫鬟连连点头,硬咽吞进肚子里,更加小心地伺候着水云槿。
早膳简单不失营养,许是顾着水云槿初醒,不宜吃太过油腻,两碗薏仁米粥,水晶饺子,几盘小菜,也足以让人吃得舒服。
还未放过碗筷,就见何管家慢悠悠进了院子,他一见着水云槿,顿时喜上眉梢,连着语气都轻快了些,“老奴给公子、少夫人请安。”
“何管家不必如此多礼,是爷爷那边有事?”水云槿笑问道,看到何管家脸上露出的惊喜,虽然不比如琴等人那么明显,可也好不了多少,她心里奇怪,难道她醒了就让他们这么开心!
何管家也知自己表现得太过高兴了,可他老了没办法,公子的锋利他哪受得住,他几次来云阁,连话都没让他说,就被人捂上嘴把他抬走了,按说以前这位爷就算生气也会笑着,虽然同样骇人,可多少还算讲些人情。
从没有像这次这般锐利冷峭,整个云阁好似沉浸宠罩在阴霭里,那浑身气息冷冽凌厉,不管是谁来云阁求见都被避之门外,虽然猜到定是有事发生,可公子如此保密,竟是一点消息也透不出来。
直到昨日早朝后才听到些消息,老王爷自是心急,这才让自己三番五次地跑来,这会有水云槿在,他总算是见着人了,怎能不高兴!
“老王爷请公子去一趟。”
水云槿点头,抬眸看着身旁的皇甫玹,见他不动,便动手拉了下他的衣袖,皇甫玹这才点头。
何管家看着更是感叹不己,一物降一物,向来肆意狂妄、处在云端上的公子也只有在少夫人面前才能柔化变得温润如玉,不见丝毫锋利凌人,宛如此时他只是个疼爱妻子、妇唱夫随的男人!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云阁,水云槿也放下碗筷,要说也奇怪,她睡了那么久,竟一点不觉得饿,让人收了下去,瞧着几个丫鬟明显活跃了许多,便开口问道:“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三个丫鬟一听,先是道了声喜。
这几日澜王府也算热闹,除了云阁里死气沉沉外。
圣旨下达水云槿被封了公主尊号,当天便有宾客络绎不绝,车水马车,无不是看着风向锦上添花,着实让澜王妃招呼了好一通。
云阁这里,庄贵妃指派的几人倒还本分,不敢再过张扬生事,虽然心里定是存着疑问,可依着庄贵妃对皇甫玹的维护,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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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护的人
半晌,水云槿消化着听来的消息,她对突然而来的公主称号还是惊讶了番,皇上仅凭着一面就给了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尊贵,虽然他的意图还不明显,她能想到的除了自己过继给了水家大公子,皇上又特别看重这份兄弟情意外,别的还真的想不到。
不过在这没有人权的古代,身份是一个人尊贵的象征,至少可以少了很多礼节,她也向来不喜见人行礼,如此也好!
“少夫人,您以后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否则奴婢等人只能以死谢罪了!”如琴说完哽咽着似乎快要哭出来,三人跪在那里好不委屈。
水云槿挑眉,拉着如琴站了起来,“那有这么严重,又不关你们的事,别被他吓成这样!”
如琴点头,“公子虽然骇人,可奴婢明白他是在意您,不敢有任何怨言,这几日公子亲自为您换药擦洗,连喂饭都是自己来,奴婢们只能守在门外,什么都做不了,云阁里冷清不说,奴婢们也都没了主心骨,如此才觉得自个没用,方才见着您才会激动得想哭……”
水云槿自是明白她们的心意,按皇甫玹那个视所有人为无物的性子,她能想象得到这几日她们的处境,只是感叹霸道成他那样的,还真是绝无仅有了,很显然这三个丫鬟被晾了三天,又感觉自己没什么用处,自是心生愧疚了。
如此说来那三日里只有他一人才能进得了内室,穿衣上药也都是他,虽然早从他嘴里得知,可如今听来还是觉得羞恼,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是他的私有物!
“好了,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有我在,你们不会被嫌弃的!”水云槿笑着道。
三个丫鬟连连点头。
“出去走走吧,睡得太久感觉浑身无力。”水云槿看了眼外面明媚的阳光笑道。
围着云阁水榭走了一圈,水云槿才在一处凉亭里坐下,打发了三个丫鬟去煮茶做点心,正欲开口,就见蔺寒从暗处走了出来。
水云槿径直看着他,半晌,笑道:“你没事!”
蔺寒拧眉,脸色有些许难看,“那天你进宫,我并未跟随。”
水云槿微微挑眉,也没开口。
“我不愿入宫,但…下次不会了,我会寸步不离你身边!”蔺寒脸色凝重,说这话的时候像在承诺着什么。
水云槿挑眉,能让一块木头难以启齿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又何必追问呢,她和他之间本来就是全凭自愿的关系,她亦没有资格斥责和要求他什么,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你!”
“我虽然没有入宫,但他安排了人在你身边,可惜寡不敌众,还是让你在宫里出了事,他明明来得及冲进宫救你,却因为被蒙在鼓里只能等在那里,你不生气?”
蔺寒平静地说着,那语调不是为自己辩解也不是离间,只为了让水云槿能明白事情的因果。
水云槿微微蹙眉,蔺寒口中的这个他定是皇甫玹无疑。
其实那天她就已经感到奇怪了,就是那个劳公公出现的时候,他声称是澜王府的人,那就意味着宫里有皇甫玹的眼线,而且不止一个那么简单,若然把她受制的消息传出去,他又如何会不知!
只是这会听来,她突然恍然大悟,皇甫珩精心筹划拿自己作饵,岂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恐怕皇甫玹一出现便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她又怎会生气,她只庆幸她那么轻易脱困,现在想想身上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平静的水云槿,蔺寒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她太不了解那个男人的可怕,那是动一动京城就会抖三抖的存在,“他将皇甫珩引出京城,只差杀了他,让他威望宠信尽失,手段极为凌厉,这样的人你不怕!”
只是话音一落,他便感觉不对,那人不知来了多久,他竟才探到他的气息。
“你想说什么?”水云槿挑眉笑道,似乎觉得这样为她打算的蔺寒很是难得。
“他不简单,说他能搅动风云亦不为过,你又封了公主,京城险地,你自己考虑清楚。”蔺寒木着脸没有多少表情。
水云槿苦笑,她又何尝不知险境丛生,可有些事避不掉,她更知道皇甫玹的能力,可能让蔺寒如此忌惮,想来手段惊人吧!
蔺寒不再说话,他本来话就不多,可他不糊涂,只是不善心计罢了,他只想提醒水云槿,不想她被蒙在鼓里。
水云槿也不再开口,清风柔柔地吹着,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两人一柔一冷的气质并不违和,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她眉眼弯弯,嘴角微扬,整个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走到今日,她知道蔺寒不会害她,有澜王府支持她,又有皇甫玹为她守护,对她来说,已然足够了,她所求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