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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 将军家的丫头 第69节

他暗哼一声:“好了,早些歇息吧。”

随安叹气,认命的起身去铺床。

行军自然无法天天洗漱,能有口干净的热水喝就很不错了,所以他们今日都没有洗过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本以为躺下睡着就会感觉不到饿了,谁知梦里饿的很了,闻着一阵阵烤鸡的香味,馋的她一个劲的吧嗒嘴,口水流得欢畅不说,肚子也开始难受起来。她转了一个身,蜷缩起来,按住肚子。

身后褚翌目光闪烁,阴阴一笑,低声咳嗽一句,然后道:“大晚上的你不好生睡觉,乱动弹什么。”

随安都快饿哭了,赌气道:“我饿了。”

褚翌的声音便带了“恍然”:“怎么不早说?”

“早说有什么用?饭菜都撤了,难道我要跑到灶兵那里要啊?”那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褚翌的耐心却似乎出奇的好,他轻笑出声,没理会她的埋怨,而是说道:“今晚他们给我送了一只烧鸡过来,我嫌腻没吃,还放在食盒里头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随安顿时饿的更厉害了,胃酸都要化成眼泪流出来。

褚翌似笑非笑:“你想吃吗,吃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烧鸡是我的,吃我的东西,不给好处可是不行。”

随安闭上眼睛,她知道他的意思了。

不就是一夜么,她就当野外潜伏,坚持坚持好了,反正总不能连明日的早饭也不给她吃吧。

可褚翌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继续道:“你怎么不问我要什么好处?说不定你很容易就能做到呢?”

一会儿自言自语:“我担心那烧鸡变凉不好吃,还叫他们在食盒里放了个小小的炭炉温着,你有没有闻到烧鸡的香味?”

一会儿又道:“算了,你既然不吃,我拿出去好了……”

他假装起身,随安被他说得不停的吞咽口水,心中天人交战,终是转身可怜兮兮的问:“你要什么好处?”

褚翌却拿起了乔:“你不是不吃么,我还以为你在修习辟谷之术,打算以后几日的饭食也不给你吃了,你若是饿的受不了,我少不得要做个恶人,把你绑起来,好成全你向道的心……”

随安使劲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烧鸡香味,她匆匆下了床榻,挑着灯到处去找食盒,就不信褚翌真要饿死她。

谁知那食盒竟然被挂在帐顶,要是褚翌,伸手就能够到,可换了随安,得踩一只凳子,偏他们帐子中并没有凳子。

她看着那食盒,在底下转来转去,急红了眼。

褚翌终于觉得够了,起身也走过去,揽了她的肩膀道:“我要的好处很简单,你亲我两下就好。”她不肯为了李松亲他,他没话说,要是连饿得半死都要坚持忍住而不亲他,就要小心他说到做到,以后都不给她饭吃了。跟他比狠,他还未遇到能赢了他的人呢。

随安无语的将看着食盒的眼神分了一分给他:“将军您长得比我好看,地位比我崇高,本领高强,让我亲你,是我占你的便宜。”

褚翌几乎恨她的理智,恨她不合时宜的这种“逗趣”,因为实在太败兴了,但他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好处落实,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他的态度由霸道转成温柔,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没关系,我让你占我的便宜。”

可褚翌这种,比地主家的少爷还要精明能干,他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她亲他两下不要紧,可亲完之后还容不容易脱身啊?

实在不是她自视甚高,而是褚翌的性子,他啃了两口的苹果宁肯扔掉也不会给别人吃……

未及多想,褚翌便将她扳正,两个人脸对脸。

随安略恍神的功夫,他的面容已经完全落进眼底。

当真是肤白如玉,神情俊爽,眉眼鼻梁无不精致……,她说是自己占便宜,其实不是吹捧他,实在是他有这个本钱啊……

她先前那么多废话也好心里话也好,可不管唐钰小宝还是李逍遥,她现在看着他,就有些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一颗心飘飘荡荡,神魂仿佛被泡进甜蜜的空气中,她喜欢的男神有万千款式,他也是其中一款!

她渐渐被迷惑,神魂失守,喃喃自语道:“我说我占便宜是实话。”

褚翌眼底滑过一抹笑意,低下头却道:“我让你占。”

他微微俯身,将她拉的更近,接着两人唇上一软,帐子里头彻底的安静了。

甜蜜安静。

两个人都没经历过这种感觉,不同于前几次动物似的互碰,这次双方温暖的气息彼此交缠,从他们周身往外蔓延……

帐子外头突然传来卫甲的声音:“小将军稍待,将军已经歇下了。”

接着王子瑜疑惑的声音响起:“这么早就睡了?”

褚翌先听到动静,却装作没听到,他顺着她的肩膀往下,用手感受她隐藏在宽大衣袍下头的曲线。

随安则浑身一颤,极快的从迷梦中清醒过来,张嘴就道:“我的鸡。”

三个字威力无穷,刚才好不容易才结成的幻境瞬间破灭。

这事要是搁在旁人身上,褚翌也能拍着大腿嘲笑一番,可若是搁自己身上,只能说,他这会儿是心痛只有自己知……

不光他的心,还有他前一刻还斗志昂扬,积极往上的小弟,此刻也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他抿了唇,伸手将食盒拿下来塞到她的怀里,而后眼神阴鸷的想:下次,一定要先把她那张破嘴堵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跑马的卫甲

帐子里头重新挑亮了灯。

王子瑜上下打量褚翌:“你没事吧?受的伤好利索了吗?”紧接着皱眉:“我该早点过去看你的。”

褚翌叫人倒了茶来,请他坐下,淡淡道:“我没事,只是想明日早些赶路今日才决定早睡的。”

王子瑜点头,看了一眼正侧身在啃鸡腿的随安,嘴角笑意一闪:“随安什么时候来的?今晚这是没吃饭吗?”

听到表弟亲切的称呼随安的名字,褚翌心中莫名不爽,他放下茶杯,声音沉了一分:“吃饭的时候跑出去野,回来没饭吃了,饿的团团转,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还不给我出去!弄得帐子里头到处都是鸡味!”

浓香扑鼻的烧鸡目前是随安的真爱,跟烧鸡一比,啥甜蜜的吻也拍马不及,她听见褚翌的话,丝毫没有难过,而是果真起身,麻溜的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帐子被掀开,一阵风进来,王子瑜扭头看了一眼,再回神怅然若失。

先有个青梅竹马李松,后有个心心念念子瑜,褚翌神色越加不满,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整日惦记觊觎一样,令他这个当主人的心里憋闷。

终于,半途而废的挫败以及被人打扰的不满占了上风,他态度冷淡的道:“明日我们就到华州了,你怎么今夜赶了过来?”

王子瑜意识到他的态度不大正常,但没有多想,只笑道:“早就想过去看你,偏被刘帅的侄子刘全给缠住……”

刘倾真这次先失了栗州,因为还在华州坚持拒敌,所以皇帝没有当即治罪,现在栗州收复,面上还是算他的功劳最大,可内里是什么情况,人人俱都知晓,王子瑜算是跟褚家一个战队里头的,他又分管着粮草,刘家的人自然会巴结他。

随安出门又遇到个熟人,小顺。

她不禁感叹自己今日有“他乡遇故知”运气。

因手里还抱着食盒,她便多问一句:“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呢。”

随安左右看看,找了卫甲过来:“小将军还有这位侍卫大人都没吃饭。”你看着办吧。

卫甲便要带着小顺去吃饭,跟随安说:“要不你也跟着,正好给小将军拿一份饭菜过来。”

随安道:“还是你拿回来好了,我正好陪着小顺吃饭。”褚翌跟王子瑜她目前都不想见,她想静静的跟烧鸡相亲相爱。

卫甲心道你这样可不行,也忒花心了。

小顺沉默。

灶火倒是还没关,随安暗忖早知道她就跑过来烤只馍馍吃算了,现在倒好被褚翌揩了油不说,自己还鬼迷心窍的说是占他便宜。

卫甲给了灶头兵一块碎银子,好叫他入账,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将军今晚吃的也不多。”

偏点的都是随安平日爱吃的,害的随安抱着烧鸡也仍旧流了半缸口水。

卫甲提了两只食盒回去,又带了一壶烧酒,褚翌也没说什么,王子瑜道:“我还有个侍卫在外头,也劳烦你带他吃点东西。”

卫甲道:“随安正陪着吃饭呢。”

他这话一说完,褚翌跟王子瑜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令他陡然的感到压力山大。

王子瑜先收回目光,笑着道:“如此也好。”

褚翌则伸手取了筷子,直接吃菜。

卫甲出了帐子,才发现后背刚才竟然出了汗,现在被夜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摸了摸后脑勺,往随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随安撕了一只鸡腿给小顺,并笑着对他说什么,小顺也对她笑——顿时恍然,八成,不,九成,小顺是王小将军的爱宠,随安则是将军的,现在好了,这两只爱宠勾搭在了一起,隐约有私奔的架势,怪不得刚才将军跟王小将军都看他呢,原是他那句陪着吃饭惹来的。可他那话也是学着随安的话说的,实在算不得造假……

卫甲站的笔挺,目光直直,不过片刻功夫,便编了一出爱恨情仇的惊世大戏。

正应了那句高手在民间的老话儿。

随安其实是跟小顺说:“这只烧鸡我也是才吃,你若是不嫌弃,就分你一根鸡腿……”

小顺当然不嫌,他是侍卫:“我们吃饭原本也没多少讲究,有时候能吃口热的就挺好了。”

两个人其实还蛮相处得来。

随安越发的觉得,小顺这种,就算不能叫人猛然间荷尔蒙光速上升,可居家过日子也尽够了,要是没钱还可以劫富济贫,要是天下大乱,也能落草为寇,简直堪称完美。

她于是当做闲聊的问起他的家事:“家里还有什么人?成亲了吧?几个孩子?”

小顺脸上露出浅笑:“我们这种人居无定所的,想成亲哪里找去?除非主子开恩,说不定能赏了个二等三等的丫头做婆娘,就算是运气好的了。”

随安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烦忧,不过她也没好主意给他,只好嘿笑着安慰到:“你也别这么说,你不知道那内宅里头多少女子想投生成个男子而不能,你们能天南地北的到处去,她们却只能在那四方小院里头活动……”

小顺也不是个一根筋的,闻言就笑道:“你莫不是在说你自己吧?不过话说回来,叫我整日呆在家里,我也待不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一夜自然是褚翌跟王子瑜共用一个帐子,不过不曾同床,褚翌能勉强忍受的了随安,是因为随安小巧纤柔,而王子瑜再瘦,也是个男子,褚翌命卫甲给他另寻了一张床。

而褚翌虽然很有兴致再折腾一下随安,却不想在王子瑜面前这么干,只好饶她一次,让她上了马车去睡,可不知是夜里冷还是吃的烧鸡有些撑了,她胃里难受,翻来覆去的,过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王子瑜天不亮就走了,与褚翌约好了中午在华州见。

大军开拔,随安还呼呼大睡,褚翌进了车厢看她,再伸出头去看看天色,便也去了外衣,重新将她拥在怀里,也睡了过去,结果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探马来报说华州回京的军队也已经等在前方三十里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各怀鬼胎

这一路直到出了华州,褚翌都没对随安再做什么。

不是他没这个心思,而是两人已经好久都没洗澡了。

褚翌还好,身上难受了,叫人打盆热水在帐子里头擦擦,随安呢,她可不敢脱光,不光不敢,连身上绑着的束胸也不敢解开。

这日,褚翌在马车里头换了一身校尉服,然后戴了头盔躬身出来,另跟随安上了一辆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