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软乎乎的脸颊肉,偷偷和系统说:我的人设到底有多吓人呀,他看起来好怕我。
因为您的人设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所到之处都会引起鸡飞狗跳的嚣张富太呀。系统一起嚣张叉腰,这个家里的人对您的感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又恨又怕吧。
阮夭美滋滋:这个人设真是听起来有种诡异的带感呢。
系统语气诱哄:为了增加人物的真实度,您可以尽量表现的贴合人设一点哦,这样任务结
算的时候分数也会变高的。
贴合人设,就是要欺压一下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秘书吗?
阮夭偷偷地看了一眼小秘书,看起来就是那种沉默寡言的好人欸。
有点点不忍心。
系统说:您毕竟是恶毒炮灰嘛,不这样欺负他,怎么能体现出未来主角受的隐忍善良呢?
说的也是。
阮夭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齐仁是不能随便进女主人的房间的,他只能站在门口很谦恭地说:那我就先走了,夫人要是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等等!女人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齐仁低着眼睛: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阮夭抱着手臂懒懒地倚在门框上,语气有点轻佻地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勾着浅绯色的唇角,用一根细白手指勾起了齐仁的下巴,齐仁无可避免地和阮夭对视了,
那双在阳光下透亮如一汪琥珀的漂亮眼瞳,绮丽得让男人在一瞬失神。
阮夭很好奇地歪着脑袋,语气天真又诱惑:你怕我?
像个小孩子一样。
阮夭离他很近,黑发倾泻如瀑,齐仁甚至能嗅到他发梢冉冉的香气。
心脏都在微微麻痹。
阮夭有点傲娇起来,声音提高了一点,尾音宛如一只小鸟空灵婉转的啼鸣:你看着我。
他很得意地命令道。
阮夭很努力地想办法刁难他:我的一条披肩找不到了,你来帮我找找吧。
齐仁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压抑住自己有点兴奋又有点恐惧的颤抖:既然夫人说了,我就打扰了。
阮夭的房间还是维持着原数据那种夸张奢靡的画风。
房间很大很空旷,墙壁是雪白的,墙沿涂着细细的金边,窗框却漆着靡艳惑人的玫瑰色,窗户没有关好,纱质的波西米亚风的窗帘在风里翻着起伏连绵的海浪。
连风里都是夏季微醺的香气。
沙发和床上都是昂贵轻薄的裙子,握在手里就像一捧寒凉的水从指缝溢出。
齐仁的手背快连青筋都绽出来了。
被金钱滋养出来的美人慵懒地倚在床边,唇畔含笑看着男人在自己的诱惑下连手脚都无所适从。
她是故意的吗?
齐仁忍不住想,她这样勾引过多少个男人?
阮夭在意识海里膨胀了:我是不是演的很好?他青筋都出来了,是不是要气死了。
系统啪唧啪唧地鼓掌,并且真情实感地认为世界欠自家宿主一个奥斯卡。
夫人,您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吗?齐仁很好脾气地在把阮夭乱丢的一大堆裙子整理好之后耐心问他。
阮夭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唇珠都无意识地嘟起来:可能是米色的吧,带着碎花的,不对不对,好像是蚕丝的,是纯白色
一听就知道这条所谓的披肩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阮夭就是故意逗弄他的。
看男人在她的手心里被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好玩呢?
一条带着凉意的丝绸披肩兜头网在了齐仁的头上,带着浓郁馥艳的香气几乎要把齐仁完全吞没,意识都在霎那间焚毁。
啊,我记得了,在这里呢。阮夭颊侧抿起一点白嫩软肉,垂落的眼睫都被灿烂的烈阳染成金色,吐字都撩人。
滚吧,小秘书。
比起被迫在顾容章面前装出乖巧样子的委顿可怜,这样耀眼张扬的夫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一面。
在外人面前张扬,却唯独在二爷面前乖的不行。
二爷有时候,也真的让人很嫉妒呢。
齐仁拿着那条玫瑰色的丝绸披肩,团了起来,转身把它塞进了一堆裙子里:那我就走了,夫人好好休息。
阮夭折腾半天反倒把自己给折腾累了,脱了鞋子,一边的肩带都快滑下来了。
他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嗯嗯了两声,让齐仁别来碍眼了。
齐仁默默地给他关好门,转身走到了走廊的角落里。这里是监控的死角,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他手指微微一翻,露出一条被折叠的很小一块的玫瑰色的丝绸披肩。
他像个在沙漠里饥渴了许久的旅人看见绿洲一般把自己的脸扑在了阮夭那条披肩上。
好香。
阮夭的身上,会不会比这更香呢。
能把人的意识彻底毁灭的惊心动魄的香气。
齐仁全身都在因为满足而发抖。
宿主大人!不要睡!升级过后的系统对周围的环境敏感了许多。
阮夭都快昏过去了,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您快看看那樽花瓶!放在小茶几上的那个。系统的声音莫名的有点着急。
阮夭懵懵地过去拿起花瓶看了一下,一瞬间有凉意从脚后跟一直袭上全身。
花瓶据说是某个朝代的真品,小小的青瓷花瓶,长颈圆肚,精巧可爱,敞开的瓶口上有一粒
只有阮夭小手指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
好熟悉的剧情。
阮夭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一句吐槽来。
他把这归结于自己电视剧和小说看太多了。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个变态一直观察着他的生活,怪恶心的。
阮夭咽了咽口水,把那枚摄像头攥在手里:统子哥,你能查出这个摄像头是谁的吗?
系统有点犹豫:可以是可以,但是涉及到剧情了,我只能透露这个摄像头的前任主人是顾容章。
阮夭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从遗照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在自己老婆房间放摄像头的变态。
系统讷讷地说:您难道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蛤?
顾容章和您结婚也有半年了,从来没有和您那个过呢。
系统语气很沉重:顾容章,是个养胃男呢。
也多亏原数据设定的时候是个连在房间换衣服都很谨慎的性格,否则您的身份也骗不了他这么久啊。
阮夭瞳孔地震。
因为年轻时太过花心所以人到中年遭报应得了不治之症,最后心理变态,成了个偷窥狂魔,落得个被变态杀人犯掏心而死的下场。
连恶毒炮灰专业户阮夭看了都要给他点个赞。
你说摄像头的第一任主人是顾容章阮夭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的嘶了一声,
那现在是谁在看着呢?
他脸色苍白,被握在手心里的摄像头的红光一闪一闪,像是躲在暗处的妖魔露出贪婪而凶残的眼神。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啊小齐,你居然是个痴汉
第40章 豪门的秘密(7)
阮夭被这摄像头整出了心理阴影,咬着嘴唇思虑了半晌,也不敢再睡了。
以防万一,他提起精神仔细把整个房间搜了一遍,甚至钻到床底下检查还有没有可恶的红色光源。
阮夭身材极好,不自觉塌着腰的时候垂坠感极好的丝绸料子便轻易地勾勒出细瘦的好像一折就断的腰肢,裙摆堆叠在泛着粉的膝下,纤细双腿曲折跪在地上,更加显得后背线条起伏惑人。
顾瑾一进门就看见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饶是男人见多识广,也不免一瞬间红了脸,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穿成这样一定是为了勾引人。
他眸光阴郁地看着阮夭埋着头不知道在床底下找什么,包裹着名贵丝绸的挺翘臀部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勾动着越烧越旺的卑劣心火。
顾瑾鬼使神差地没有弄出动静,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阮夭的身后。
晦暗的眼神就落在那一看就手感很好的绵软小丘上。
阮夭急着检查床底下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监控设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找了一圈,阮夭桃子似的脸颊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蒸的白糯脸蛋都浸着胭脂似的红色。
阮夭小心翼翼地退出来,脚后跟却不小心蹭到了男人的皮鞋。
!
阮夭受到了惊吓刚想站起来就一不注意就磕在了床沿上。
唔!青年眼角泛起薄红,顷刻间泪盈于睫。
他很委屈地捂住了额角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顾瑾,说话都带着不自知的细碎哭腔:你来做什么?
顾瑾看到他把自己磕着了也下意识的急着想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事,脚伸出去半步突然意识到面前人的身份,硬生生站住了脚。
怎么这么笨,这都能撞到。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硬梆梆的不知道在僵什么。
门居然也不锁,等着谁进来吗?
阮夭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就是他先故意吓自己的,还要强词夺理骂他笨。
阮夭其实倒没有真的想哭,只是这具身体似乎是天生眼窝太浅,情绪波动一点就泪眼汪汪的可怜。
他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瞳上就浮上了一层清浅透亮的水膜。
看的顾瑾真的觉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还有点心疼。
明明就是个穿女装招摇撞骗的骗子,只是稍微长得好看了一点而已。自己没有当众拆穿他的身份,已经是顾念过去那点情谊了。
他刻意忽略自己心底的那点微妙的异样,臭着一张嚣张的俊脸,一只手还装逼似的插在西装裤的裤兜里:我来叫你去餐厅,连家里吃饭的时间都记不住,笨蛋。
阮夭心里说真稀奇,你们都放着手机不用,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喊我吃饭。
你们人类的脑回路都是这么不可捉摸的吗?
顾瑾似乎看出阮夭内心的吐槽了,脸色更黑: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愿意来叫你吗?连我的号码都背不住,麻烦死了。
阮夭实在忍不住,默默地摸出手机:那个,我们可以直接加的。
顾瑾额角隐隐约约暴起了青筋,他凶神恶煞地抢过阮夭的手机输入了一串数字,接着抵着阮夭的耳朵尖:把这串号码背牢了,记住没有?
记不住你就完了。男人恶声恶气地威胁。
阮夭的耳朵尖很敏感,热气一吹都红的要滴血。
他不明白顾瑾为什么要逼他背号码,觉得顾瑾又在欺负他,脸都气红了,用力推开男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顾瑾!
哦,是吗?顾瑾好像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的怒点,朝着阮夭步步紧逼,高大身形兜头笼下压迫感极强的阴影。
几乎要将阮夭整个人都罩住了。
他知道阮夭不敢反抗他,也就越发有恃无恐。
高挺鼻梁几乎要擦过身下人沁着粉的鼻尖。
阮夭被逼到墙角处退无可退,被暮色染上金边的羽睫抖的愈发厉害。
男人一根手指勾起阮夭垂落在耳边的一绺发丝,在手指上不紧不慢地绕了几圈。
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吗,小妈?男人嘴角咧开一个有些夸张的弧度,被戾气灌满的眸子如同疯狗一般蛰着阮夭苍**致的脸。
最后两个字被滚在他唇间反复研磨,几乎带出了热意滚烫的狭昵味儿。
阮夭被这称呼着实冲击了一下,他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软嘟嘟的唇肉被洁白牙齿咬得微微下陷,淡粉色的唇肉上留下一条深红的牙印。
顾瑾面无表情地用一只大手钳住了阮夭的脸,手指还在那软乎乎的脸颊上不安分地捏了一下:额头撞红了?
男人猝不及防抛出一个问句。
阮夭一呆,眼神迷茫:啊?
男人皱起浓眉,有点生气的样子:娇气!
阮夭感觉自己又被骂了。
他看着比自己起码要大出两个号的顾瑾,暗自腹诽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谁都不知道这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下一秒会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发言。
好气。
他直觉好像男人不喜欢他总是很柔弱的样子,只能气哼哼地忍着说:我没有事。
顾瑾轻蔑地笑了一声,语气贱的不行:哦,还生气了。
阮夭:
系统尖叫:宿主大人你冷静!弄死了主角攻我们两个都要被扫地出门的!!!
阮夭撸袖子: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开大和此狗比同归于尽!
额头怎么了?晚饭时候,清秀寡言的小叔顾容铭淡淡地扫了一眼阮夭的额角,看到光洁如瓷的皮肤上涂着一块颜色难看的药液。
被顾瑾强拉去上了药后的阮夭捏着筷子,干巴巴地说了一声: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
他没敢说顾瑾来他房间的事,免得惹人生疑。
顾瑾说是给他上药,一只手捏着棉签,另一只手好像捏阮夭的脸捏上瘾了,非得给人揉成生气河豚才罢休。
顾瑾在旁边只是哼笑了一声。
阮夭觉得自己再没见过比顾瑾更幼稚的男人了。
现在顾家大家长虽然死了,但是留下的规矩还在,作为本家的几个人,每次吃正餐的时候都是要到齐的。
因此就算是顾瑾再恶心顾容铭,顾容铭再看不惯顾瑾,也必须老老实实坐在一起吃饭。
顾容铭完全无视了顾瑾,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浸着一汪凉津津的清泉:嫂嫂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厨房的饭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