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出兵的时间,契机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两者的时间间隔并不多。
王泽看着并州的位置,面色难堪无比。
他想明白了,他全想明白了……
……
代县城南十余里外。
此时已是喊杀声整天,战鼓声、号角声连绵不断。
“杀!!!”
石鸣牵引着座下的战马冲锋在前,手中的马槊每一次挥舞,必定有一名贼匪倒下。
身后三十余名亲卫骑兵跟随着石鸣齐头并进,沿途根本没有贼匪可以挡住他们的推进的脚步。
“咚!咚!咚!”
昂扬的战鼓声响起,大量身穿红衣的汉军军卒手持着刀盾汹涌向前,两翼手持着长枪,身穿着布衣,并没有披甲的乡勇方阵也缓缓的压了上来。
虽然这些乡勇并没有那些汉军的军卒那么勇敢,但是他们眼前的贼匪,却是更加的不堪。
破烂的兵器和甲胄被丢了一地,眼前的贼匪已经是彻底处于溃败之中了。
汉军军阵两侧这些为数颇多的乡勇们,脸上也露出了得胜的喜悦。
“都尉小心!”
一名亲卫暴喝一声,举着曲缘盾便挡在了石鸣的面前,紧接着数枝羽箭便飞射而来,正射在了那亲卫的曲缘盾上。
“撤。”
石鸣勒住战马,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抱头鼠窜的贼匪,冷声喝道。
随后身旁的亲卫骑士便跟随着石鸣一起勒转马头,号角声响起,冲锋而来的汉军步卒,也停下了脚步。
虽然石鸣心中窝着一团火,但是他还是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现在击溃的不过是贼匪的先锋部队罢了,真正的主力还藏在后面。
石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拢残兵的贼匪军阵,眼神清冷。
若不是那支贼匪军中有一支人数颇多的弩兵队,只怕是在代县城下就被他带着军卒尽数击溃了。
就在两天前,石鸣刚刚将斥候探查到集结在飞狐陉外贼匪的信息,传递给了代郡的郡守王泽。
这支肥胆大包天的贼匪,居然胆大包天的攻打他镇守代县。
看着毫无章法,甚至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多少的这股太行山贼匪,石鸣果断的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支太行贼匪如同石鸣预料之中的一般,一溃千里。
石鸣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在对方散乱的军阵中,冲杀了数个来回,还斩杀了数名小头目。
甚至于若是不那太行贼匪的统领在身旁还藏着一支弩兵队,现在石鸣已经彻底击溃了这支太行的贼匪了。
随后石鸣带兵追击十数里,一路追击到这支狼狈逃窜的太行贼匪,遇到了贼匪接应的部队,双方再次爆发大战。
石鸣勒马回阵,眼前看到的那支太行山出来的贼匪军阵中却还是混乱不已。
“通令全军,下一波便是总攻,务必给我一举即溃敌军!”
石鸣冷笑了一声,怒声喊道。
敌军已经混乱不堪,按照石鸣对太行山贼匪的了解,这一次攻击以后,这支太行山的贼匪将会彻底的陷入崩溃。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迅风之振秋叶
“啪!”
长鞭抽打在一名溃兵的身上,立马便引起了一阵痛呼。
太行贼匪阵前,一支数十人的马队正在驱赶着前阵的溃兵,阻止溃兵冲击正面的大阵,使其向着两侧跑去。
刘石带着一众亲卫站在一处颇高的土丘之上,眼前凌乱的溃兵让刘石的脸色变得铁青。
两名灰头土脸头目摸样的军官,这两人是黄阿和石五,如今在军中领着军候的军职,曾经在是关隘之战前投奔刘石,帮刘石一起抵御张白骑的两名贼匪头领。
跪在刘石的身前,他们两人都将头埋得很低,一语也不发。
“你们两个,还真有脸来见我?”
刘石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两人,耳旁听着那溃兵的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由的怒从心起。
“啪!”
刘石从腰间解下马鞭,猛地一下抽打在黄阿的身上。
“我让你们试试代县的深浅,让你们诈败,你们他娘的知道什么叫做试探,叫做诈败吗?!”
刘石咬牙切齿的怒声骂道,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着身前的两人。
“饶命,将军!”
“下次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命啊,那汉将悍勇非常,我等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
刘石暴跳如雷,被打的两人自然是不敢还手,不说自己手下的军兵没有刘石强横,就是他们两人加起来,拿着兵刃,恐怕也打不过赤手空拳的刘石。
当初张白骑手下的那么多的刀斧手都没有能够留下刘石,他们又如何敢忤逆刘石。
刘石本来已经停下了鞭子,但是听到黄阿和石五两人,说是汉将勇猛,招架不住,心中的火气再度腾了上来。
刘石一脚将石五蹬翻在地,手中的长鞭猛然抽打在石五的脸上,怒声斥道。
“你们他娘的,真以为鹰狼卫的缇骑是吃干饭的?”
刘石居高临下的盯视着倒在地上的石五,随后又看向一旁黄阿。
两人身躯俱是一颤,刘石看他们的眼神,他们实在太熟悉,充斥着杀意,就想是在必死的一般。
“我给你留了一百名弩兵,五十人的马队,还将铁甲兵借了一百人于你,就是怕汉军凶猛,你们抵挡不住诈败不成,反成真败。”
刘石伏低身子,他的声音压抑着的怒火。
“结果了?”
“汉军的骑兵不到百人,出阵的军卒不过数百,就把你们两人一千五百人的队伍杀的大败而归,诈败变成真败。”
刘石坐回胡椅上,厉声言道,他的眼眸之中闪烁的是令人恐惧的杀意。
“三百名老卒,那些跟着我刘石,从太行山中一路拼杀出来的老兄弟,就这样被你们他娘的丢在了代县城下。”
“一千五百名军卒,就这样被你们像丢废物一般,丢到了代县的城下,你们两人带着亲兵一路跑回来,甚至不愿意,回头集结一下队伍反抗半分。”
“明公统领的黄巾军主力马上就要到了,让我引代县的汉军出城,拖延一二,若不是鹰卫的缇骑飞马来报,只怕是后续的接应部队都要被你们两个蠢货带散,误了明公的大计,你们两人谁他娘的担待的起!”
刘石心中再无一丝犹豫。
这次出击尤为重要,前来送信让他出战的鹰卫缇骑,甚至是一名千户官。
许安命他带领本部兵马从飞狐陉出击,打着张白旗的旗号出飞狐陉。
然后等到再次收到密信,就派兵去攻击代县,将代县的汉军骗出来,然后拖延一日到两日即可。
就是这么简单的命令,就是这么简单的任务,却是都险些失败。
刘石心中的压力,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次出击两郡,他就是关键中的关键,若是不能将代县的汉军骗出,若是援军没到,他麾下的军队先行崩溃。
一旦这五千余名汉军的机动兵力重新返回代县,那么黄巾军的计划可能就无法顺利进行。
这个责任,刘石实在是承受不起。
“朱九!”
刘石面若寒霜,喝令道。
“属下在。”
听到刘石的呼喊,站在一旁的朱九立即迈步走出,抱拳听令。
刘石将手中的马鞭丢至一旁,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哀嚎的两人,决然的问道。
“朱九,战场之上抛弃麾下军卒独自逃脱,按我黄巾军军规,应该怎么处置!”
朱九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刘石。
刘石转过头来,看到朱九错愕的眼神,恼怒道:“你难道要为这两个狗杀才求情?!”
“不敢……”
朱九连忙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刘石,毕竟现在刘石的脸色实在是太过于吓人,连眼睛都变得赤红,说是怒发冲冠亦不为过。
刘石冷哼一声,喝令道:“念军规!”
“临阵对敌,军士退却斩该军士,如果全曲退却只斩军候一人,若军候不退战死而军卒退,导致军候阵亡,斩全曲队率!”
朱九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替黄阿和石五求情,但是想到刘石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言语。
“按军规,黄阿和石五两人应从处于斩刑。”
黄阿看到刘石如此愤怒,像是要来真的了,不由的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刘石的面前。
“刘大哥,刘大哥,饶命啊,我们两人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了。”
石五也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涕泪横流,连声求饶。
“刘大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我等一名吧,我们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刘石眼神清冷,看着丑态毕露的两人,抬起一脚,直接踢翻扯着他腿脚的黄阿,指着前方不远处,对着两侧的亲卫厉声喝令道:“拖过去!”
左右甲士立即上前,将黄阿和石五当场擒下。
“斩!”
刘石面色阴寒,怒声下令,给黄阿和石五两人叛了死刑。
“将军,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