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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太子当小弟后他弯了 给太子当小弟后他弯了 第31节

陈皎哽住:“我说的是我一个朋友。”

王时景哼了一声:“你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陈皎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恼怒道:“我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这次是真的是我的朋友!”四舍五入领导也是朋友吧。

王时景嘴上说:“行行行,你朋友喜欢男的。”他嘴上承认了,表情却还是在说这个朋友就是陈皎,对方恼羞成怒了。

陈皎:……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等哪天她不想活了,她就把这个朋友疑似是太子的事情告诉王时景,然后拉着对方一起被吓死!

想到这,陈皎又有些伤心了。

她兢兢业业当小弟,好不容易混成大哥心腹,结果发现大哥疑似是断袖!

这就很让人纠结了。

陈皎忧心忡忡,面色沉重。王时景见她脸色不好,犹豫道:“陈兄只是当断袖而已,不至于吧?”

陈皎本来还在感叹她职场生涯的动荡呢,闻言方才的感伤瞬间没了。

憋屈的陈皎再也控制不住,撸着袖子冲上去:“欺人太甚,本世子跟你拼了!”

王时景吓得丢开书,火速跳出座位,边跑边大喊:“陈兄冷静!冷静!气急败坏打人夫子要请家长啊!”

王时景被陈皎沿着国子监追着打,左右闪避也不敢还手。

毕竟陈皎身体瘦弱,又是三代单传,挨顿板子都能在家中躺几个月。他怕自己出手一个拳头,对方便没了。

揍了王时景一顿出气,陈皎心情也渐渐好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太子殿下还没挑明,自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不用她想办法,这件事就悄无声息解决了呢?

陈皎怀揣着这种小心思回到家,却发现家中热闹极了。

侯府的下人拿着东西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收拾宅院搬东西。恰好侯府的老管家指挥下人抬着东西路过,陈皎叫住对方,茫然问道:“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老管家笑着答道:“回世子,听说您的表妹要来了,老夫人吩咐我们把别院收拾出来……”

陈皎愣住了:“我表妹?我哪来的表妹?”怡和郡主就一个哥哥,对方膝下也没有女儿,陈皎从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什么表妹。

难不成是她舅舅曾经欠下的债,现在闹大了找上门来?那也不该是来她们永安侯府啊!

老管家见她茫然,便提醒道:“世子你忘了,老夫人还有几个侄孙女。”

主家的事情,下人尽量少非议。管家只打算提醒到这里,剩下的就算知道更多内情也要装作不知道。

侯府忙忙碌碌,陈皎刚从国子监回来,见老管家也忙着做事,便干脆直接去找她祖母了。

陈皎来时一头雾水,等她问了祖母等人后,才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先前说过老夫人姓云,当初是高门贵族的庶女,日子很不好过。后来她一路宅斗跳出泥潭,成了侯府的女主人。

她改换门庭,亲生兄弟地位也水涨船高,后来搭着侯府这根线做了一个偏远地方的县令,不必在严苛的主母手下讨生活,日子也还过得去。

几十年过去老夫人的弟弟早已去世,她的侄子前些年也意外没了。不久前前侄子媳妇风寒走了,膝下还有个女儿尚未出嫁。

家中尚有兄嫂,按照惯例对方依然能好好生活在府上。可惜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之这位表妹母亲临死前给老夫人寄了封亲笔信,想让女儿带着丫鬟来投奔这位素未谋面的姑祖母。

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于隐私,老夫人看了信不说,陈皎和怡和郡主也没问。

老夫人人老了,得知侄孙女后的境遇后便想到自己和亲弟弟当初在主母手下讨生活的艰难日子,感同身受难免对对方怜爱几分。

她接到这位表妹母亲的信后,便给对方家中写封信寄个帖子,派府上的侍卫去接人,让对方好好在侯府留下来。

这位表妹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日后怡和郡主平日出门交际时带着她,将来在长安城中给她找门好亲事。长安是侯府的大本营,如今陈皎在太子身边做事,有他们看顾,这位表妹将来出嫁后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长辈已经做好决定,陈皎也没什么意见。她现在忙着纠结太子和保护自己清白的事情,这些事情长辈做主便好。

老夫人本就身体不好,看完信伤感一通后便去歇息了。

倒是怡和郡主私下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母亲倒是个精明的,走前还费了许多心思,把她托付给你祖母。”

陈皎年纪小可能不知情,怡和郡主却是知道的。

其实老夫人和她那位侄子关系并不好。对方曾经求她办事她没有应允,认为对方人品有问题,两家闹翻后许多年都没来往了。

对方若不是走上了绝路,又怎么会让女儿离家来千里之外的长安,投奔远房亲戚呢。

如今人都已经没了,死者为大,过去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

对方境况又实在不好,永安侯府也不是住不下一个人,怡和郡主同是母亲,也只是感慨几句,对老夫人派人去接侄孙女的行为没什么不满。

怡和郡主先是感慨一番,又拉着陈皎交代叮嘱道:“等你这位表妹来了,你记得离她远些,免得露了馅。”

陈皎身为女子的事情也就只有家中这四个人知道,连怡和郡主的亲生母亲大长公主都不知晓!

如今家中多了个不清楚底细的外人,平日里当然需要小心行事。老夫人也没昏了头,给侄孙女安排的是别院,平日里和陈皎根本接触不到。

陈皎也明白这件事,点点头说:“我知道啦。”她平时在国子监和太子党里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随便露馅。

怡和郡主最关心女儿,闻言放心道:“你知道就好。何况你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表妹表兄容易被人误会,你们关系淡淡的便好……”

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陈皎却已经愣住了。

她因为太子殿下疑似断袖的事情发愁,此刻怡和郡主的话简直是像是一盏明灯,给她指了一条大道!

她完全可以趁着这件事试探太子,假装自己喜欢女子啊!

她现在只是猜测,太子殿下没有真的对她表白。她也不可能明说我不喜欢你,也不想搞断袖,你放弃吧

那她完全是找死了。

现代得罪上司,顶多就是被开除。在古代得罪了皇帝和储君,被杀头都是轻的,诛九族极刑鞭尸手段简直层出不穷。陈皎还没活够,轻易不打算去挑战自我。

作者有话说: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白石郎曲》

第31章 [捉虫]

虽然不能直接拒绝, 但陈皎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向太子委婉表明自己喜欢的是女子。到那时太子殿下察觉他们性取向不同,说不定就放弃了啊!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陈皎倒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不错!

说干就干, 陈皎第二天从国子监下堂后便兴冲冲去了太子府。

今日太子府没什么人, 毕竟大家都很忙, 也不是每天都有事需要找太子商量禀报。陈皎这种忙着讨好上司的马屁精除外。

夜幕渐晚, 今日来府上商议事情的几位臣子离去。陈皎忐忑了数个时辰, 终于有了机会跟太子殿下独处。

谢仙卿睨了她一眼,调侃道:“说吧, 什么事。”

陈皎今日到太子府后便坐立不安,时不时用眼睛盯着自己,神情时而纠结时而不安, 一看便知有事要找自己。

谢仙卿已经将对方可能遇上的麻烦想了遍, 眼见陈皎一直不开口, 干脆便直接问了。

陈皎突然被太子点名,吓了一跳。虽然她来之前便做好了准备, 但事到临头难免紧张。

她小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皎自从加入太子党, 虽然说不上嚣张, 但在人前也从来都是自信十足的模样, 无论是对上朝中重臣还是其余几位皇子, 都游刃有余。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坐立不安,就连陪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张公公都笑了。

他看了眼太子的神色,大着胆子附和一句:“陈世子您就说吧,殿下看重您, 还能有什么事情让您为难成这样?”

谢仙卿举杯饮茶, 勾了勾唇, 并没训斥张公公随意插话。这便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然而陈皎听见张公公这话后,顿时心都凉了。

她自从知道太子心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连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太子对她的特殊,比如眼前这个总是坑她的张公公。

陈皎觉得不能等了,便咬牙说道:“臣想请几日假,”

谢仙卿挑眉,有些意外:“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陈皎天天在太子府偷懒睡觉,今日倒是乖巧,居然连请假都要找自己问上一问。想到对方在书房偷偷睡觉的样子,谢仙卿勾了勾唇。

陈皎按昨日想好的说辞,回答道:“其实臣今日大胆来向殿下求假,最主要的是因为近日国子监学业繁忙。”

不爱读书喜欢逃学的陈世子忽然说要专注学习,别说谢仙卿了,就连张公公都不信!他觉得陈世子就是想找个机会不来太子府,好在家里休息玩几天。

别说,这还真是陈皎能做出来的事。

谢仙卿似笑非笑,打趣道:“陈世子这是开窍了?”

陈皎也知道这个理由有点扯。她顶着大家不信任的目光,故作若无其事道:“是啊。临近小考,臣担心考核成绩,准备在学堂专心复习。”

不管如何,陈皎准备用功是件好事。虽然有些意外,但谢仙卿还是批准了对方的请求。

就在他准备鼓励对方时,陈皎状似无意地小声嘀咕道:“而且家中不久后要来位表妹。我身为兄长也是要脸面的,总不能次次在国子监不合格吧……”

谢仙卿眯起了眼,轻声道:“表妹?倒没听说过叶侍郎府上还有位小姐?”叶侍郎便是陈皎舅舅。

陈皎解释道:“是我祖母那边来的亲戚,关系远了些,但说起来也唤的上一句表妹。”

她语气随意,自言自语叹息道:“表妹家中变故,惹人怜惜。等她到长安后,我准备带她在城中四处转转,开解一二。”

谢仙卿恍然,挑了挑眉:“惹人怜惜?开解一二?”

他笑容尤在,语气却冷了下去:“孤竟不知陈世子何变得如此怜香惜玉了。”

夏天天气炎热,屋内温度却冷得吓人。陈皎为了表明自己不想当断袖,只好硬着头皮委婉道:“表妹不易,我自然是想面面俱到。”

她原本想更直白些,比如说“在见到表妹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不过这话有些暧昧对女子清誉不好,虽然她知道太子殿下不是道人长短之人,但最后还是咽下了此话。

陈皎直言承认没有任何解释。不知何时,谢仙卿神情已无笑意。他冷眼瞧着陈皎,忽然嗤了一声:“你倒是对旁人上心。”

身后的张公公头埋到胸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他刚才想卖好,帮着太子追问陈世子,谁知道会对方忽然冒出来个表妹啊!

张公公后悔死了,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被陈皎这个不着调的陈世子坑死!

仅是旁观者的张公公便如此心惊胆战,更别说试探挑衅太子本人的陈皎了。

她今天故意说这番话,便是为了对太子表明自己疑似有了心悦的女子,好叫对方意识到他们性取向不同!

陈皎自觉计划完美,听见太子殿下的话后小心抬头,恰好撞进对方眼中,目光沉冷晦暗让人心惊。

太子沉默许久,屋内安静得吓人。

“罢了。你一番心意,孤怎能不准你的假?”谢仙卿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陈世子,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