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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太子妃(重生) 娇宠太子妃(重生) 第71节

“娘娘,太后已摆驾回长春宫了,陛下定然是无碍。”凝香为贵妃递来一件鹤氅披上。

“南下的人快回来吗?”贵妃饮了口热茶,忧心道,“我深怕宫中有变……”

琼华宫中,惠妃与德嫔候在殿中,忧心不已。直到前面来报,太后已经转回长春宫,太子也没留在福宁宫侍疾,想来是天子转醒,并无大碍。

送走了德嫔,惠妃就打发德康公主离开。

德康公主望着德嫔离开的背影,却问:“母妃,前些日子大姐姐担忧下嫁后的日子,祖母说太子妃自会替她出头。您觉得将来太子妃也愿意理会我吗?”

惠妃揉着额角道:“如今你父亲在病中,你心里想的却是这些?”

德康公主一哂,她无知无觉被母亲拿来邀宠十数年。母亲并不管她飞扬跋扈,与兄弟姊妹争宠。如今父亲病倒,她可不得想想自己今后如何立足?

大皇女,不,如今称端淑公主了,她倒是提了昭王。德康公主却想,不论琼华宫如何自视甚高,她哥哥终是比不上太子的,她从小便知道。

惠妃看见了女儿的表情,冷然道:“你这是在笑什么?”

德康公主垂首行礼,只道:“女儿并没有笑,母妃早些歇息,女儿告退。”

锦云宫内,丽妃倒没有等待前头的消息,自顾拆了钗环,沐浴更衣。

这天丽妃换去原本的宫人,只叫松月与风泉值夜。

“那李道长是何人,已经查了么?”丽妃问。

“就是个普通道人,早年是个秀才,大病后出家。不过却是与灵济宫林云子道长、翠云山玉清观清虚道长皆是旧识,算是有了背书入宫,”松月道,“娘娘,外头递话进来,倒不止咱们一拨人查那李道长。”

“这是自然,御前侍奉的人,便是陛下自己都得让金鳞卫查一查,”丽妃细细地抹着面脂,突然有些着恼道,“细想起来,这许多因果,都是东宫坏的事。”

风泉递上热帕子为丽妃擦手,只道:“娘娘莫着急,今日观陛下面色,并不算差哩。一切还来得及……”

丽妃叹了口气:“只怪我入宫晚,终是敌不过皇后与贵妃。也害了诤儿,总是迟上一步。”

风泉不吭声,只是细细为丽妃搓上香脂润手。娘娘总觉得自己手段并不输他人,只是欠了时机。可是天子爱美,娘娘的颜色终是不能与皇后和其他二妃相比,早晚入宫,又有何差别?

丽妃倒是会开解自己,又道:“不过早了也不好,你们看惠妃终日争得像乌眼鸡,总觉得自己是先入东宫的,陛下对她宠爱不衰。可是她一败给皇后,又败给贵妃……”

“到了后来,便是连真正受了盛宠的贵妃娘娘,都明白自己是争不过一个死人的……”言罢,丽妃又自顾笑了起来。

松月低声道:“娘娘,苏贵妃一直在暗自探查五皇子当年一事,并不肯放弃。这回经老千岁一案,她怕是更笃定了些。”

丽妃冷嗤了一声:“便是查到,又能如何?”

**

这日清晨,太子一动,乔琬便醒了。

“我见你昨夜辗转,再多睡一会儿吧。”荣谌轻声道。

终于得知太子前世的死因,乔琬心中却觉得无比荒诞,因而昨夜有些难眠。

她捉了荣谌的衣袖,还有些困倦道:“表哥是要去侍疾么?我起来陪你用早膳。”

荣谌却笑道:“父亲无碍,并不许我去侍疾。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琬糊涂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荣谌从她手中扯过衣袖,为她掖了掖薄衾:“傻婠婠,今日是你的生辰。”

乔琬彻底醒了,她在宫中每日总有忧思,竟是连生辰都忘了。她忙道:“只是正值陛下身体欠佳,我今日也不宜庆贺生辰。”

荣谌为她理了理鬓发:“寿面还是吃得的,今日倒是轮到我去一趟掌食的小厨房了。”

乔琬把忧思抛却脑后,只握着荣谌的手,并不推拒:“表哥小心些,有你这心意就足够了。”

太子出了内室,乔琬便起来梳洗。有白公公和清佩姑姑陪着,她想太子也不会真的下厨,不过有这份心意,却也叫她一时忘却烦忧,只觉得心头发甜。

坐下梳妆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清昼,你可见着妆奁内有一个单独的钗匣?”

清昼想了想,取了出来:“娘娘说的可是这个?”

这是去岁太子送给她的生辰礼物。那显然是手工打磨的还有几分粗糙的玉簪,直教当时的她不敢细看。

这藏了一年的一段情思,如今倒成美事。

第71章 见天机

乔琬梳妆罢到了偏厅, 庭院里的金桂已经开了,她站在窗前,只觉得晨露微凉。

外头打了帘, 乔琬转身见到太子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司馔和掌食。

荣谌一见着她, 却是笑了:“怎么把这支簪子拿出来了?我做的不好。”

乔琬看着他,关于这支被她藏起来的簪子,一时仿佛有万语千言, 却又无法宣之于口。那段隐秘的心事,终是无法说。

她只嫣然一笑:“去年及笄那日没来得及戴上, 今日便取出来簪了,不枉费表哥一片心意。”

荣谌牵着她在桌前坐下,司馔分立开来, 后面跟着的掌食和宫人将食盒里的早膳取出来摆了。典膳局的内侍跟在后面,垂首也取了诸多小菜摆上。

乔琬瞧着她的寿面,是端来现浇上去的清汤与打卤。汤头想来是小厨房一早就吊好的。

荣谌轻咳了一声:“面是我做的。”

“看出来了, ”乔琬笑道, 那面粗细不匀,确实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御厨的手艺, “多谢殿下。”

“吃吧,别让面糊了。”

乔琬吃着寿面, 虽看起来确实粗细不匀,但掌食醒好的面还是筋道的,汤头吊得也鲜美。

乔琬从前世到今生,曾经花团锦簇, 也曾落魄苦痛。她在家时生辰过得快活, 父母兄长总送她许多礼物。嫁到康平伯府, 生辰就要看婆母的脸色,治一席酒菜也不好叫公中出银子。

可是谁能想到,她第一回 吃上亲手做的长寿面,却是在东宫,是与庖厨最不相干的储君亲手做的。

“怎么了,”荣谌见她怔了片刻,忙道,“是夹生吗?若夹生就别吃了,我只试过两回,还是不懂火候。”

乔琬笑了起来,可是泪珠却沿着笑靥滚落了下来:“没有夹生,面很筋道呢。”

荣谌没有再说,只是取了帕子为她拭去眼泪,看着她用完了寿面。

“你若是不嫌弃,明年再给你做。”他说。

乔琬心中却想,再没有从前也在没有往后。只要此时此刻,有太子这一句话,足矣。

**

天子虽说不必侍疾,但今日还在宫中的皇子都想着要去福宁宫请安,太子自是不能不去。

眼见着就要过了辰时,重华宫那边递了消息来,诸皇子请太子一同去福宁宫请安。

荣谌临行前不忘嘱咐乔琬道:“今日劳烦你去一趟长春宫,昨日祖母怕是受了气。对了,谦谦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

乔琬道:“表哥放心,你也别再惹得陛下不快。”

“我省的,还不是时候呢。”荣谌整理了衣冠便出门去。

乔琬摸了摸发髻上的那支玉簪,终究没有换下来。她也重新更衣,只往长春宫去请安。

太后今日仍在暖阁见了乔琬,之前宣宁侯府献上来的碗莲被撤下了,窗下摆了丹桂,隐隐的桂花香气透进殿来。

太后勒着抹额,面色欠佳,眼下有些许青黑,只怕又是一夜难眠。

她见了乔琬进来,招手道:“婠婠来了,到老身这儿来,今日是你生辰吧?”

乔琬笑着行礼:“多谢娘娘记挂着。”

太后揉了揉额角:“谦谦念叨了一早上,听着都头疼。”

乔琬知道嘉宁公主是不敢提昨日之事,只拿这些喜庆的事说与太后娘娘。

嘉宁公主听闻太子妃来请安,正从偏殿过来,一进门就听了这话。她行了礼道:“祖母,这可是婠婠在宫中的第一个生辰呢。”

说罢,她又转向乔琬,眨眨眼:“嫂嫂,今日吃了寿面吗?可要在我们这里再吃一碗。”

乔琬面上一热,他们兄妹俩倒是无话不说!

她只道:“今日吃过寿面了。”别的硬是不说一句,只让嘉宁公主自己在哪里挤眉弄眼。

太后不知他俩正打机锋,笑道:“你午膳在这里用一碗寿面,也是成全了我们的心意。”

乔琬哪敢推辞,忙行礼道谢。

嘉宁公主又道:“我也是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的。”

她语罢,殿外的宫人便托着一把琴进来。

“听哥哥说文绮阁重建起来了,之前你的琴坏了,如今送你一把新的,”嘉宁公主道,“只是我母亲留下的琴,只我不擅琴艺,将此琴赠你却是最好的。”

乔琬忙起身,她轻轻抚过那琴身,道:“多谢谦谦,我定然好好养护。”

乔琬不知太子是否知晓嘉宁公主要送的是这把琴,也不知他是否还对先皇后心怀芥蒂。但是嘉宁公主送琴之心却是赤忱的,她便心怀欢喜地收下了。

太后噙着笑,看着她俩说话,不禁叹了句:“你母亲要是还在便好了,至少劝得动你父亲。”

暖阁内的气氛顿时一窒,嘉宁公主只道:“祖母,父亲究竟怎么了?”

昨日众人只知天子晕厥,但知道天子求丹的,明面上只有太后与太子。嘉宁公主心中忧虑,却一直不敢问,到了此时终是忍不住。

太后看向乔琬:“谌儿可是与你说了?”

乔琬点头,乖巧道:“殿下昨夜回来时便与柔安说了。”

太后伸手,拉了乔琬与嘉宁公主在她塌边坐下:“你们小夫妻俩倒是要好,确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她对嘉宁公主道:“谦谦莫慌,你父亲不过是气血充盈,冲了百会,才一时晕厥。”

嘉宁公主一脸迷茫,这叫怎么回事?

太后又问乔琬:“谌儿可知那道人来历?”

乔琬刚想答话,突然一时顿住。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太子在暗中调查?

太后轻轻一叹:“果然,他竟什么都告诉你么?”

乔琬连忙跪下,自己竟是不设防被太后诈了一遭。

“与老身细细说来吧。”太后道。

乔琬只推脱是自从安神香一案后,太子便担心谷廷仁又是引荐什么闲人给陛下,因而派了金鳞卫去查了这位李道人。罢了,她只细细说了自己所知,别的不敢多一个字。

“与灵济宫林云子道长、翠云山玉清观清虚道长皆是旧识……”太后听罢,喃喃道,“那玉清观的清虚道长,老身却是熟悉,倒是可以问一问她。”

乔琬乖巧道:“柔安原本想着刘阁老家的刘妧正是在那处出家,倒可以派人拜访。如若娘娘与那女冠是旧识,便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