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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六娘发家日常 姜六娘发家日常 第209节

姜凌不理会胆小如鼠的猫儿,他随手折下枝头最漂亮的茶花,别在妹妹耳边。

这可是母亲送给祖母的,据说叫紫袍,是很珍贵的品种,祖母养了快一年才开了这一树花……姜留的小嘴儿张了张,见哥哥一脸心事的模样又闭上了。

见猫儿不再出来讨鱼吃,姜凌把妹妹送到西院门外,“进去吧,用完饭早些歇着。”

“哥不一块吃饭么?”顶着花的姜留问。

姜凌摇头,“我去前院,与父亲一起用饭。”

听父亲与蒋锦宗言语交锋,姜凌开了眼界,想学父亲与人周旋的本事。

姜留在院里发现伯母正与母亲聊得火热,便拿着茶花回跨院去看姐姐,发现她正捧着书认真读。

妹妹进来后,姜慕燕放下书,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茶花上,“这不是祖母的紫袍么?”

“嗯。”姜留把花放在姐姐手中,“哥哥摘给我的,好看不?”

姜慕燕点头。紫袍不只好看,寓意还好,因为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着紫色官服。所以很多官员人家栽种紫袍,意为步步高升。如果姜家有人着紫袍,她就不会因为蒋锦宗的正二品将军官衔而心慌意乱,犯下方才的错误了。

姜慕燕咬咬唇,将茶花别在妹妹耳边,祝福道,“妹妹聪明,有主见,将来定要嫁个有本事的夫君,着紫袍。”

姜留把花摘下来,插在姐姐的偏髻上,“姐姐博学多才,心善手巧,将来也要嫁个有本事的夫君,着紫袍。”

姐妹俩相视一笑,姜慕燕低声道,“伯母过来向母亲打听康安各家待嫁姑娘的脾性,想给大郎哥说亲呢。”

姜留眼睛睁得大大的,“伯母打听哪家了?”

“……”姜慕燕停了停,还是道,“相翼侯府大姑娘。”

相翼侯府的大姑娘……姜留抬眸子想了想,那不就就是相翼侯世子白旸的长女白凤平?!这……姜留半晌才道,“白家怕是看不上大郎哥。”

姜慕燕点头,“伯父是五品的礼部郎中,白旸是相翼侯世子、正二品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委实差太多了。白凤平这样的媳妇,咱们家接不住。”

连她都明白的道理,伯母怎就想不明白呢。姜慕燕摇摇头。

送走蒋锦宗后,姜二爷回西院时,看起来气呼呼的。雅正端上醒酒汤,轻声道,“二爷头可疼,妾身帮你揉揉吧?”

姜二爷摇头,带雅正回到卧房,低声道,“蒋锦宗想为他儿子求娶咱们家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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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远嫁

雅正吃惊地望着姜二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姜二爷轻轻点头后,她才问道,“他真这样讲了?”

姜二爷轻声道,“他虽没径直说出口,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他已打听到燕儿十二岁尚未婚配,还是他的幼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没接他的话茬,含糊了过去。”

蒋锦宗看年纪该是六旬上下,他的幼子还未定亲,定不是发妻所生,莫不是庶出吧?雅正皱起眉头,“二爷,他此举意欲何为?”

姜二爷哼了一声,“这老匹夫进宫后定向万岁提起要带走凌儿,万岁不准,他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若是咱们同意了这门亲事,咱们与蒋家亲还是与凌儿亲?离间计!”

雅正犹豫片刻,低声问道,“二爷,蒋锦宗为何一定要带走凌儿,而不是……直接斩草除根?”

“我听裘叔说,任老将军在左武卫将士中颇有威望,任家被灭门之事,左武卫中流传着些对蒋锦宗不利的风声。蒋锦宗想利用凌儿,让众将归心。”姜二爷没有瞒着,径直告诉了雅正,“一旦凌儿没了用处,他必定不会让凌儿留在世上!”

雅正明白了,她认真问道,“二爷想让妾身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姜二爷呆了,“你怎知道我有事让你办?”

这不是明摆着么?雅正笑道,“妾身猜的。”

姜二爷叹了口气,“蒋锦宗既抱了这样的心思,定不会死心。燕儿绝不会嫁去蒋家,我是怕蒋家打筝儿的主意,大嫂那边,你多叮嘱她几句,免得她着了蒋家的道。”

蒋锦宗乃是正二品的将军,统领几万兵马。如果姜慕筝能嫁去蒋家,姜大郎也能跟着涨身份,再说亲时,就能够到更高门户的姑娘。雅正低声问道,“大嫂可知任家与蒋家的恩怨?”

姜二爷摇头,“大哥应不会跟她讲。”

雅正又问,“那大哥的意思是?”

“蒋锦宗提的是燕儿,且大哥当时不在场,我不好与大哥提起。”

雅正明白了,“二爷放心,燕儿他们动不了,筝儿他们也动不了。”

姜二爷听了,立刻如释重负,“那就有劳夫人了。”

雅正的脸红了,低声与姜二爷道,“母亲那边,妾身不好开口,怕是要您亲自去与母亲讲。”

在婆婆心里,孙儿可比孙女重要多了。雅正明姜慕燕的继母,不好主动出门去提继女的亲事。

“好,母亲那边好说。”姜二爷转了转肩膀,“我去看看凌儿。”

这么晚,二爷又要去前院书房?雅正送二爷出门,小声问道,“二爷今晚要宿在前院书房么?”

姜二爷道,“我有事要与凌儿商量,若是晚了就不回来了。”

“是。”雅正目送二爷出了院门,才回到房中,对着灯出神。

姜二爷到了前院,看到伏案苦读的儿子,有些心疼,“为父不是跟你说过,晚上要早些睡,不要熬坏了眼睛么?熬坏了眼睛你就没办法射箭了。你伯父就是因为读书读太多,离得远了就看不清箭靶子了。”

姜凌站起身,“儿谨记父亲教诲。父亲,蒋锦宗后来跟您说了什么?”

姜二爷懒洋洋地躺在儿子的床上,“他许给为父十匹好马。”

“恭喜父亲喜得良驹。”姜凌又问,“还有呢?”

姜二爷斜了儿子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蒋锦宗突然前来,还点名要见府里的姑娘。儿估摸着,他是要打留儿的主意。”姜凌皱起小眉头,我这小拳头怒道,“谁都知道留儿是您最疼爱的女儿,若是他让他的孙子娶了留儿,父亲就自然而然地向着蒋家了。父亲不要中了他的计。上梁不正下梁歪,蒋家儿郎再风光,有蒋锦宗这样的长辈教导着,他们的心也一定是黑的,咱们决不能把留儿嫁去蒋家!”

这小子……还真让他猜了个差不离。姜二爷打了个哈欠,“蒋锦宗有意为他的幼子求娶你三姐。”

三姐?姜凌的拳头松了松,小眉头也松开了些,“三姐的脾性您最清楚,若是嫁入没有规矩的人家,她一定很难受。”

“嫁进处处讲规矩的人家,她也过不痛快。”想到他那愁人的大闺女,姜二爷忽然有点同情他的大女婿,“行了,你姐和你妹的亲事不用你操心,你顾好你自己就成。蒋锦宗你也见了,不过是个口蜜腹剑、自以为是的老匹夫罢了。咱们与裘叔商量个稳妥的计策,绝对能把他玩得团团转……”

“父亲不可轻敌,骄兵必败。”姜凌提醒道,“蒋锦宗是武将,一旦他恼羞成怒,就会下狠手。”

姜二爷又打了个哈欠,“爹知道。”

姜凌又道,“三姐择婿的事儿管不着,但妹妹择婿之事,儿绝不会袖手旁观。父亲若是给她挑不到合适的夫婿,便由儿给她选……”

姜二爷一下就坐了起来,瞪眼道,“留儿的婚事自有为父做主,你别跟着瞎搅和。”

“是。”姜凌不跟父亲硬碰硬,而是劝道,“康安城的人都知道您现在受万岁器重,也知道您最疼留儿,已经有不少人家在打留儿的主意了。爹爹您可以好好挑,莫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把您糊弄了。”

“这康安城内,只有爹糊弄别人的份!”姜二爷底气十足地道。

“那是自然。不过父亲,妹妹很容易哄的,万一她嫁出去后被夫家人欺负,又被哄着不跟您讲……”姜凌见他父亲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见好就收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姜二爷想着闺女被人欺负后还傻呵呵的样子,就想揍人。眼前没有别人可选,他便一把抓过儿子扔在床上,恶狠狠地道,“你自己睡,爹要回去看留儿!”

姜二爷回到西院,站在跨院门口,听到闺女正在房内没心没肺地笑,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回到自己房中后,姜二爷气呼呼地跟妻子道,“留儿不能嫁远了,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丈夫回来了,雅正自是开心,可她有些摸不到头绪。出去的时候不是在说燕儿的亲事么,怎回来后就改成留儿了?她温顺地给丈夫更衣,“好,将留儿留在康安,不远嫁。”

“最好是留在西城。”姜二爷脑袋里开始扒拉西城各府与留儿年纪差不多的儿郎,却一个也没看上……

于是,姜二爷道,“最好是给她挑个上门女婿。”

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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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十点水

姜凌的身世传开后,外公江勤良名正言顺地带着礼品到姜家致谢。礼品是在瀛州准备好带过来的,有送给姜老夫人的药材、送给姜大爷的珍贵古籍、送给姜二爷的奇珍古玩、送给姜家孩子们的漂亮的海货,让闫氏非常感动的是,江勤良还专门给她的丈夫姜槐准备了一箱礼品,里边装的是形状、颜色各异的石头。

姜槐谢过江勤良,又拍了拍姜凌的肩膀,感激地话在心里,没有说出口。远在瀛州的江家人能知道他好玩石头,定是姜凌写信讲的,这孩子虽然话不多,可心里记着他呢。

见礼之后,长辈们在前边说话,小家伙们在后边拆礼品。姜凌外祖父给他们准备的盒子有两种颜色:红色和绿色。红男绿女,小家伙们各自拿了一个,聚在一起拆开看,然后都“哇”了一声。

姜留的盒子里有个巴掌大的粉红珊瑚,还有粉红的珊瑚珠、漂亮的大海螺、各种颜色和不同形状的小贝壳黏成的孔雀……她一样样地拿出来看,喜欢得不得了。

“这是什么,虫子干吗?长得好奇怪啊。”

众人望向见姜三郎举着的一个两寸长的土黄色长尾巴小东西,都不认得。姜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晒干的海马,不过她没吭声,而是等着姐姐解释。

姜慕燕见兄弟姐妹们都不认得,便道,“此物名作海马,你们看它的头长得与马很像。”

小四郎低头从自己的盒子里划拉,很快就翻出一只小海马,举着仔细看了看,感叹道,“三姐说得对,它的脑袋好像马啊。这个能吃吗?”

姜慕锦瞪了弟弟一眼,“就知道吃!吃的东西能跟玩的东西杂在一起放吗?”

小四郎吐了吐舌头,稀罕地翻看手中的海马。姜留翻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匣子里没有,再抬头发现二哥手里也拿着一只,想来这是瀛州姜家给男孩子们玩的,她也想要……

刚这么一想,姜留面前就有了一只。姜留咧开小嘴笑了,“谢谢哥。”

姜凌把自己的盒子推到妹妹面前,意思是这一盒子都是她的。小四郎嫉妒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姐姐手里的盒子,姜慕锦把盒子抱紧,瞪眼道,“你想得美!”

小四郎冲她做了个鬼脸,继续摆弄小海马,“海马这么小,是给谁骑的呢,鲛人吗?”

“蠢!鲛人也是鱼,一定有尾巴,哪用骑马!”姜三郎白了四弟一眼。

小四郎不服气,“那人还有腿呢,不也骑马吗?”

姜三郎道,“海马有腿吗?”

“海里都是水,要腿干吗?”小四郎顶回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大伙都习惯了,不再搭理这俩家伙。姜二郎问三妹,“三妹可知这海马做什么用?”

姜慕燕解释道,“我在药铺里见过这味药材,只是不知其药效。”

姜二郎点头,然后笑道,“会将药材放在盒子里的,应是凌弟的表弟或表哥。”

听二哥这么说,姜凌便解释道,“我舅舅家共有三子两女,三表弟熹辰今年九岁,听外公说他最是顽皮,这些小物件应是他自己喜欢,才放进来的。”

“熹辰表弟真好。”姜三郎喜爱地摆弄着小海马,觉得自己跟他一定很聊得来,“凌哥,下次咱们写信,请他们来康安玩吧?”

姜凌点点头,请外祖家的人来康安玩,还要再等些日子。因为他还没在京中置办宅院,等他相中的那家搬走,他重修宅院后,就可以去信请他们来玩了。

想到相中的院子,姜凌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吓得三郎一激灵,不敢吭声了。

前院内,江勤良老将军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老泪纵横,再次感谢姜家后,又说起外孙拜姜二爷为义父的事,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说到请哪些宾客观礼,江勤良便道,“瀛州至康安有上千里,家里人一时半刻赶不过来。除了左威卫的统帅王将军,老夫明日会去拜见平西侯,请他过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