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感觉真就是能叫人激动的浑身颤抖。
以前出去和人死掐后回来,整个人的感觉还沉浸在死掐的回味里面所以感受还不怎么强烈。这出去有惊无险的晃悠而且也没出去几天,当飞机越过国境线、飞行员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在中国领空飞行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从舷窗上看下去,白雪皑皑的山岭和那些蜿蜒在崇山峻岭间的冰封河流,怎么看都叫人觉着亲切。尤其是在看到舷窗下那些火柴盒子一般的小城镇住房时,心里面就更加的觉着有了回家的渴望。
我开始有点子明白那些在外征战多年的战士回乡时,在踏上家乡土地时跪倒亲吻故土的感觉了。
那真就是一种从骨子里面涌出来的冲动,挡都挡不住啊……
冬训,对于我们这种专司高原戈壁作战的部队来说,时个相当重要的环节。
高原上的冬天,几乎就是万物生灵的死地。往常那些在戈壁滩上活跃着的小动物老早的就储存了足够的脂肪和过冬的食物,呆在避风的地洞里面不出来了。
而那些倔犟生长的植物也是褪去了所有的树叶,只留下了干瘪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我们却要在这种时候窜到被冰雪覆盖的戈壁滩上去苦苦操练。
古今中外,利用恶劣天气进行突袭奇袭一举建功的战例已经是不胜枚举。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类型的部队,专门就是在险恶境地里来去厮杀,连老天爷降下的寒冷冰雪都奈何不得,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特种部队?
人马准备停当,我们就窜到了冰天雪地的戈壁中了。
可能是老天对我们的狂傲觉得不爽吧?
就在我们窜进戈壁滩的第一天,一场暴风雪就在不经意间狰狞地朝着我们袭来。
我记得当时,面对着能把人活活憋死的大团雪花,迎风而立的指导员左手持枪右手端杯,很有点子古典战将风格地迎风狂笑起来。
这要是有人能识趣点子、站在指导员身后来上一句——将军因何发笑?
我估计当年就是曹孟德也不可能有指导员那挥洒自如的威风做派!
很快,我们就算是知道指导员干嘛那么高兴了。
国际上的特种兵队伍里,在冰天雪地里还能连续作战甚至是进行无后勤作战的,估计芬兰军爷算是比较的牛b了。
芬兰陆军特种独立轻骑兵团,这部队的前身差不多就是二战的时候专门为了和前苏联军爷死掐而组建的特种部队,只是当时没那个概念罢了。
就这个部队,里面全都是从芬兰各个军兵种里面挑选出来的猛人,尤其是擅长冬季雪地作战。
一天****的功夫,这帮子军爷就能冒着暴风雪、只是凭借一双雪橇晃悠出去八十公里。而且这帮子芬兰军爷还擅长跳伞,大冬天的人员与武器分离的状况下,愣是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掩埋在雪地下的武器然后继续和人死掐。
早在苏芬战争的时候,芬兰军爷那神出鬼没的攻击模式就叫前苏联的军爷们吃足了苦头。别的不说,光是野战厨房就毁了几百个,闹得那些前苏联军爷只能是在宿营地自己临时生火取暖做饭。
可芬兰军爷们也算是在雪地里玩精了的高手,趁着天黑加上行动迅速,说不准那前苏联军爷正打算烤着火吃口热饭,旁边就是一团白乎乎的影子踩着雪橇滑过去,手里的手榴弹也就毫不客气的甩到了火堆里面。
这样的作战模式,简单、有效,而且用极少的兵力就能迟滞对方大兵团的行动,自然是我们需要效法的榜样了。
可也就要求战斗人员素质高!
看着这么大的暴风雪,指导员心里头高兴啊……
总算是能把这群屌毛好好的操练一把了!
可我们就有点子难过了。
三天的野战口粮,雪橇之类的小玩意加上全套装备,愣是要在雪地里面强行军五天而且还要加上分散、集结攻击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项目,这听起来都叫我们觉着头大!
所以当指导员一脚一个的把我们从雪橇车上踹下去的时候,那屁股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和心里面越来越冷的味道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皑皑雪原,连个参照物都没有就把我们给扔下去。虽说我们都带着救生弹之类的小玩意而且还有观察组的人远远跟着,可保不住出点子什么意外,这个就真麻烦了啊……
划拉着雪橇顺着个缓坡慢慢晃悠,我就在心里推算了一把这几天需要走多远的路而且这速度该是多少?
滑过雪橇、尤其是长时间滑雪橇的兄弟应该知道,这滑雪橇并不是电视电影上看着的那么轻松自如的。虽说是在滑下坡的时候稍微能省点子力气,可在平地与上坡的时候,那也是很需要点子技巧的。
一两个小时下来,那胳膊大腿就能有点发酸,连续不断的滑个几天下来,估计那人也就差不多能累残废了。
相对而言,最叫我觉着头疼的就是我要行进的这段距离。
按照事前的规定,我们要在五天之内走完将近四百五十公里的路程,而且还要在路上袭击一个有守军的物资仓库。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时间,只能是不断的行进下去。
这个,就有点子折磨人的味道了。
我身后不远不近的就跟着观察组的雪橇车,可我敢保证没有一个兄弟能中途退出坐到那有空调有热饭吃的观察车上去。
咱好歹也算是军爷中的精锐吧?
怎么也丢不起那个人!
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尽管途中有一段时间我感觉着浑身无力就想坐下来歇歇,可在突破了那个最难熬的阶段之后,我就觉着浑身都是力气好像是再滑个几天几夜也没问题?
我知道,这就是运动兴奋阶段的来临。按照我们的体能来说,这个时间段能有四个小时,然后是再次的疲劳和再次的兴奋。
我必须抢在这段运动兴奋的时间里尽量多赶路。
否则,我肯定会在脱力的情况下被观察组的兄弟们扔上那辆雪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