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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医术考科举 我靠医术考科举 第79节

锦州考生数万人,考中三十九,已然不易,秦轩这三年苦读,到底没有白费。

“恭喜秦公子!贺喜秦公子!”报喜的差役一溜烟地说着好话,秦轩连忙命人打赏,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

“你们桃溪真是人杰地灵啊,考中了好几个呢!就连解元,也是你们桃溪的!”

“解元……也是桃溪的?”秦轩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他脑海中已经有了猜测,“是秦越吗?”

“正是呢!秦解元也姓秦,与您不会是一家子吧?哎呦,秦家祖坟当真是冒青烟啰!”差役尤不自知地说着讨巧的话,殊不知秦轩此时心中的喜悦已经尽数褪去,只余一片冰凉。

他是考上举人了,可跟秦越这个解元一比,谁还会关注他这个三十九名?

秦轩料想的不错,秋闱考试喜报传回桃溪,刘璋看到解元的名字后,当即大喝三声“好”,哪还有心思注意后面的人是哪些?

“快,派人去报喜!咱们桃溪,终于出了一个解元!”刘璋喜极而泣,在他任上出了一个解元,他这一期考核无忧了!

何况,他与秦越关系也算不错,日后他若官运亨通,总会给自己这个老县令一点面子的,多少也算是一个帮扶。

“这次秋闱,闹出那么多事,大家心里都吊着呢,你带人去,热热闹闹地传喜讯,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桃溪与苏城虽隔着一日的路程,但是锦州秋闱泄题的事,还是传了过来,家中有考生的,各个都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原本早该出结果的秋闱,硬是多拖了两个月,这才有了最终答案。

如今,桃溪不仅有五个考生考中举人,还出了个解元,这样的大好事,就该唱它个三天三夜!

“小的这就叫人准备锣鼓,满大街告诉这个好消息去!”

张捕快接了命令,当即带着人,敲锣打鼓,满县城地吆喝起来:“秦越秦公子中了解元啰!咱们桃溪出解元啰!”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也难。

秦荐廉在秦榕的搀扶下,拦住了张捕快:“张捕快,秋闱的成绩出来了?”

“哎,出来啦!秦越公子,是解元!”

“好!好!好!”秦荐廉连说三个好字,一双老眼瞬间落下泪来。

他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秦氏一族,多少年没有出过举人了,这一次,终于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秦荐廉与秦榕谁都没有问秦敏的成绩,秦敏前些日子就寄过信回家,将他在苏城遭遇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自然也说了自己身上带伤,不能参加复试的事。

“还好有越儿在……”秦榕扶着父亲回了屋,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要是没有越儿,咱们敏儿可能就没命了……爹,我不求敏儿考中举人了,他这性子太过任性鲁莽,只怕做了官也会闯出祸端。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秦榕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差点失去儿子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哎,这都是命。等敏儿回来,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秦荐廉长叹一声,他也明白,有些事,若是非要逆天而行,只怕反而会失望加倍。

反正,敏儿如今已有秀才功名,若是走不了仕途,也已经有了掌管秦氏一族的资格。

日后越儿在朝中为官,身后宗族,总要有人替他操持,总不能继续让秦放占着族长之位,不知何时又给他下绊子的好……

“对了,秦轩这次,也中了举人吧?”秦荐廉问道。

秦榕点了点头:“方才我看了那喜报,秦轩是三十九名,要是没有越儿,他便是桃溪第一人了。”

“恐怕秦放又要把这笔账,算在越儿头上了……”秦榕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秦荐廉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秦放那狭隘的性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就如秦荐廉父子所料想的一样,当得知自己儿子考中举人,且是三十九名这样靠前的名次时,秦放心中大喜。

可是,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秦越竟然考中解元!

瞬间,秦放心中的恐惧盖过了喜悦。

秦越这小子,怎么会这么邪乎!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时时刻刻提醒着秦放,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迟早会被他夺走!

第八十五章 、归故里

秦越高中解元的事, 让平静许久的桃溪彻底沸腾。

秦氏一族,更是举族沸腾。

当天夜里,所有族老, 一个不落,就连病重卧床的耄耋老者,也强撑着起身,齐齐跪在宗祠里, 又哭又笑, 发泄着心头的喜悦。

秦氏一族, 已经太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

百年前,秦氏还能与姚氏一族势均力敌,这几十年里, 却被姚氏远远甩在了后面, 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身为族老,有负先祖所托,生怕去了地下, 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好在,如今有了秦越, 一举夺魁,高中解元!

而他今年,尚未及冠, 何其年轻, 放眼望去, 无论放在哪朝哪代, 都算得上是少年英才, 前途不可限量!

“我等就算现在闭眼, 也没有遗憾了啊!”

“我就知道, 越儿这孩子,打小就不寻常,果然我秦氏一族的希望,在他身上啊!”

“秦昭生了个好儿子啊!如今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几位族老哭得稀里哗啦,不停地念叨着,而同在一旁侯立着的秦放,心情便没有那么好了。

他儿子明明也考中了举人,却没有一个人提及,所有人口中在意的,都是秦越。

“这次越儿高中解元,是咱们秦氏天大的喜事,不如咱们族里出钱,修建一座解元牌坊,一来是嘉奖越儿为族里争光,二来也能激励其他族里的孩子,让他们也能向越儿学习啊。”

一位族老提议,得到众人赞同。修建解元牌坊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秦放这个现任族长的头上。

秦放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是,请族老们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

激动过后,终于有族老反应过来,想起秦放之子秦轩此次也考中了举人。

“轩儿也是好孩子,也是我们秦氏一族的好儿郎。你教子有方,辛苦了。”

秦放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声谦逊道:“轩儿不过是尽力而为,不值得族老如此夸赞。”

这个“也”字,听着就足够扫兴,他的儿子,到哪里都得排在秦越之后,只要一想到这点,秦放心情便不可能好。

“哎,不必谦虚,越儿和轩儿不愧是我们秦氏双秀,都如此年轻有为,咱们秦氏一族的希望,就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在族老们的一片赞扬声中,秦放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

不仅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他还得打起精神,为秦越的归来做好准备。

真他妈晦气!

*

秋闱的成绩出来了,苏城的酒楼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应酬和庆祝的学子。

陈汉在金云楼订了酒席,老板不仅没有收钱,还专门送来了及第糕,预祝秦越在接下去的春闱再战佳绩。

秦平还眼尖地发现,哥哥的名字以及他当初所做的那首诗,被金云楼刻做石碑,以供后人瞻仰。

双胞胎别提有多骄傲了。

“哥哥真厉害,外面的人好像都在讨论哥哥呢。”

秦平忍不住看向外面,好在他们订了包间,这才没有引起围观,可包间能阻隔视线,却阻隔不了声音。

吃饭期间,秦越这个名字,就不断被人提及。

“那个秦越,会不会来个三元及第啊?若是这样的话,他可就是咱们大晋第一人了!”

“何止是大晋!你放眼前朝,前前朝,这近千年的时间里,也没出过三元及第的天才啊!”

“上次他去大闹知府衙门的时候,我没赶上,听说他还未及弱冠,当真这么年轻吗?”

“可不是?长得细皮嫩肉的,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放到春闱,说不定会被点做探花郎!”

“你们也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复考前闹了那么一出,那些考官定不想招惹他这个麻烦,便手里松了许多,谁知道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就让这小子捡了个便宜了!”

“哦哟,你以为那些考官都是傻子吗?他们定是反复衡量后,才会给出这样的结果的!我看你啊,还是服输吧,咱们就是比不上人家!”

“哼!我才不与这种黄口小儿比呢!”

“哎呦,年纪都能做人家爹了,还如此心胸狭窄!承认人家就是少年英才又如何?会少块肉吗?”

“……”

围绕秦越这个话题,外面吵得不可开交。

秦敏以茶代酒,揶揄地敬了他一杯:“谢了啊,让我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我还以为你要谢我的救命之恩呢。”秦越瞥了一眼,玩笑似的怼了回去。

秦敏一噎,有点别扭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杯,是谢你救命之恩……”

说着,他一口饮尽,双耳不自觉地浮起可疑的红晕。

“收了。”秦越将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姿态随意到好像只是捡了秦敏的钱包,而不是救了他的小命。

“对了,有件事我要跟大家说一声。”一直沉默着的朱昭熙突然开口,众人视线齐齐看向了她。

秦越微微蹙眉,大约已经预料到朱昭熙要说什么了。

“我来这里,是受安爷爷委托,如今也算功成圆满,差不多也该走了。大家,就此别过,日后京城再见!”

秦安尤其不舍。

她的身边,并无相熟的女孩子,朱昭熙是她这几年内唯一一个可以说悄悄话的大姐姐。

这段时间里,秦安没事的时候,总是偷偷去找她。朱昭熙得空的时候,还会教她练剑,或者二人一块做些吃食,说说悄悄话。

若是朱姐姐走了,她又少了能说悄悄话的好姐姐了。

大约是秦安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朱昭熙忍不住安慰她:“你哥哥马上就要上京参加春闱,你到时候跟他一块来,我带你去京城玩个够。”

陈汉、秦敏不知朱昭熙的真实身份,见她对秦安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话,都忍不住有些拧眉,但是见秦越这个做哥哥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也不便多说什么。

“那哥哥……一定要带着我啊……”秦安忍不住期许地看向秦越。

秦越还未回答,秦安已经忍不住抢答:“那是自然!哥哥去哪里,都会带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