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厌抱着楚灯青退了几步,蹙着眉躲开了摄政王。
摄政王见此怒气顿生,这两个东西都是他的玩意儿,他还要他们生个小玩意儿出来。什么时候物件儿也可以跟物件儿在一起了,还要来反抗他惹怒他叫他心境难平愤恨顿生。
他疼了翁厌这么些年,把他当公主一样娇惯长大,暗地里与人勾结夺权也就罢了,剪除了他势力如今连个傀儡皇帝也做不成。
现在他要他生个娃娃,美人都送到身边了,就是不肯做,不做也就罢了,还搁他眼前谈情说爱,活像两人是一对,而他是拆散了他们这对野鸳鸯的冷血恶人。
摄政王示意侍卫按住了翁厌,把楚灯青接了过来,恨道:“小厌,你不享用,那本王来试试。”
萧慕把小魅妖按到桌边就开始脱她衣裳,也不顾房间内还有伺候的人。
楚灯青腿被碰到疼得眼泪直冒,忙说她自己脱,不用帮她脱。
萧慕闻言冷笑一声,骂她是吟娃宕妇不知廉耻。
楚灯青只是流着泪喊疼,说碰到了好疼。
翁厌推开侍卫,冷声道:“叔叔,您逾矩了。”
萧慕狞笑道:“陛下,臣好心好意送的人你不要,那臣自己享用也无可厚非。这贱妇虽然吟荡,身子却生得极美,臣用了还能赏给下人,保证不浪费陛下心意半分。”
翁厌道:“沐之,你何必如此?娘已经去世多年,就算朕真能生出一个肖似娘亲的女儿,难道你还能等她长大?”
“为何不能?”萧慕道,“臣身体好得很,不劳陛下挂心。”
翁厌又道:“既然叔叔下定决心,朕也不好再劝。择日朕与小青成婚,名正言顺洞房花烛。叔叔若要孩子,就先放开小青吧。”
萧慕神色并未缓和半分:“谁说她只能生你的孩子?臣看了看这些王孙子弟,没有满意的。叫这小妖怪给臣生一个儿子,正好继承这燕国江山。”
“叔叔,”翁厌道,“您是异姓王。”
萧慕大笑起来:“今时今日,皇帝不过是个名头。小厌,你当真以为这江山还是翁家的?”
翁厌闭上双眼,再睁开时薄怒已散。
“难道叔叔要杀了朕?”他语气平淡地问。
楚灯青见没人继续扒她衣服,她也不脱了,小心翼翼把腿搁到桌上,想吹吹又吹不到,只能暂时就这么歪歪扭扭地躺着。
萧慕听到翁厌的话,怒气散了几分:“小厌,臣怎么会杀你?你是臣养大的孩子,多年情分下来,就算你不做帝王,也能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萧慕又道:“你身体本就不好,操心江山做什么,跟这小魅妖多生几个孩子,男孩做太子,女娃送给臣。无论男孩女孩,臣都会好生养着。”
“刚才只是气话罢了,”萧慕退了几步,“臣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跟陛下相争?这小妖是有几分姿色,可野性难驯痴傻蒙昧,跟小竹天差地别,臣还没有将就到这种地步。”
翁厌上前抱走楚灯青,道:“叔叔的好意朕心领了。那就给小青一个婚礼,朕和她成了婚有了孩子,还有叔叔帮忙养着,真是再好不过。”
萧慕笑着:“臣知道陛下气着,可时势如此,低低头又有何妨?不过是宠幸个妖崽子罢了,动一动的事,不必搞得如此麻烦。”
萧慕笑着上前夺走楚灯青,一把摔在一旁的床榻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
萧慕满含着怒气咬牙笑着:“婚礼没有,宾客倒有一个。叔叔观礼,瞧瞧咱们小厌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楚灯青叫这一摔摔得泪流不止,伤口还新鲜着,这下肯定又出血了。
翁厌站着不动,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萧慕笑得狰狞,叫伺候的人都出去。房间里除了三人还有暗卫,翁厌望向剑柄的目光移开了。
不是时候,他想,有暗卫在他绝无可能杀了萧慕。
见翁厌不动,萧慕拔出剑道:“小厌不上,就让剑上。上一次用剑鞘,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萧慕拔剑就要刺向楚灯青,翁厌挡了上去。
他垂眸道:“叔叔,何至于此?”
萧慕也觉得好生荒唐,可自从阮竹死后,他再荒唐也没有人劝了。
他当初就不该让小竹怀孕,哪怕给她喂绝子汤,也好过看着她难产而亡。
可先皇一定要小竹生,一定要她生,明明从宗室抱一个孩子就好,实在想要再纳一个妃子也好。可先皇不,是他逼死了小竹。
明明是萧慕先遇到阮竹的,可到最后她还是爱上了别的男人,为了先皇入宫,为了先皇生育,到最后年纪轻轻就死了,生下这么一个玩意儿来。
美则美矣,却离小竹越来越远。
可翁厌已经是小竹在这世间唯一的痕迹了。
萧慕让翁厌笑一笑,他笑时有七分像,可翁厌不笑,冷着脸挡在那小魅妖身前,就像曾经的萧慕挡在阮竹身前。
萧慕扔了剑,推开翁厌叫他身后的小魅妖露出脸来。
他叫小魅妖笑一笑。小魅妖还哭着,可能是看他太可怕了,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下。
萧慕突然宁静下来。
他抱起小魅妖,摸摸她眼眶,把泪水都擦干净。
“本王在讲笑话呢,”他生硬地安慰起她来,“本王怎么舍得用那冷冰冰的剑碰你软乎乎的身体。”
萧慕发现翁厌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很少笑,不爱笑,也不听萧慕话了。
可小魅妖还小,傻呆呆的,有奶就是娘。让她笑,她就会笑。脱她衣裳,她也不怕。
萧慕摸了摸小魅妖的肚子,叫她努力些,快点生个娃娃出来。生晚了他要是发了疯,说不定就把翁厌弄死了,他受不了翁厌如今的模样。
当初那个软乎乎的小公主,不避讳穿女装的乖孩子,现在成了这副忤逆模样,全然忘了当初萧慕是怎么疼他的。
萧慕没有孩子,没有妻子,连妾也无一个。所有的爱都给了阮竹,余下的宠也给了翁厌。
可翁厌就是个白眼狼,他没让他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没让他私下里联系朝臣。可翁厌都做了,做得如此不留情面。
最开始杀翁厌勾结的大臣那段时间,萧慕也时常冒出把翁厌也杀了的念头,可最后想到阮竹,心软了下来,留了他一命。
萧慕自认已经足够宽容,可他还是要忤逆他,只是生几个孩子罢了,谁都想要的小魅妖他都送来了,为什么就是不碰?
萧慕望着小魅妖,瞧她的眉毛,瞧她的眼睛,多漂亮的女人啊。萧慕无法违心地说她丑,她分明就是人类能想象得到的美的终点。
萧慕问她疼吗?
楚灯青点点头,泪又涌了几滴上来。
萧慕却笑了:“疼就好,疼才长记性。都说了不要跟血奴玩,你还去找那匹马干甚?”
楚灯青不说话,偏过头想要去瞧翁厌。
萧慕不让她看,他抱着她走到美人椅上:“本王待你不好?笑一笑,别哭丧着脸,难看极了。”
楚灯青不想笑,但看着萧慕可怕的眼神,她还是勉强笑了出来。
萧慕心绪缓和了些。他给她拭泪,将她乱掉的碎发抚到耳后:“小魅妖,你实在太傻了一些。如果你是人类女子,恐怕不是落到窑子里就是浸到猪笼里。不自爱不知羞,你怎么能随便脱衣裳给男人瞧?”
楚灯青微懵,不是他要脱的嘛。
萧慕瞧了出来,道:“难道任何一个男人叫你脱,你都会脱?”
楚灯青想了想,这大冷的天,谁愿意脱啊。冻着可疼了。
萧慕捏了捏她的脸蛋,细心教导道:“你是小厌的女人,你应该学会服侍他,也只能在他一人面前脱衣裳。”
楚灯青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萧慕又道:“小妖怪,小厌不碰你,你难道学不会勾引。从明日开始,本王会派人看着你,晚上必须脱光衣裳再睡,冷的话就抱住小厌。”
冬天好冷,楚灯青不想要这样,她拉着萧慕衣角,轻声道:“等春天,腿疼,等春天再脱。”
“本王等不及了。”萧慕凝视着她,眼神一时是痴迷一时是恨意,一时又迷惘起来,“本王老了,不像小厌还年轻着。”
他笑得有几分嘲弄:“小妖怪,要活就得听话。不听话本王断了供给你的血,叫你这妖崽子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萧慕走了。
隐在房梁上的严笙看着小魅妖又投入了皇帝的怀抱,咬咬牙也走了。
翁厌将楚灯青抱回到床榻上,叫太医来给她换了药。
楚灯青眼下泪痕点滴,翁厌打来热水给她擦干净。等太医走了,伺候的人也退下,翁厌倏然栽倒在床榻上急急地喘息。
随后就是压抑的哽咽声。
楚灯青听见了微怔:“厌厌,你怎么了?”
翁厌没有回答。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太医开的药有安眠作用,楚灯青睡得蛮香,翁厌却一夜未眠。
第二日夜间,萧慕果然派了人来,是个老嬷嬷。
瞧着老嬷嬷不善的眼神,楚灯青只好乖乖脱光衣裳,躺进床褥里。
翁厌不肯就寝,楚灯青一个人睡有点冷,叫太监端个汤婆子来,老嬷嬷却叫了停。
她对着翁厌跪了下来:“陛下,姑娘觉着冷,还请陛下就寝。”
翁厌仍然没动。
老嬷嬷劝道:“老奴也是看着陛下长大,王爷什么性子,想必陛下也明白。您不如了他的意,接下来小青姑娘只会更遭罪。”
翁厌道:“曹嬷嬷,你不是回乡了吗?”
曹嬷嬷回道:“老奴儿孙去年遭了病,都死了。老奴没个着落,便回来了。”
翁厌没再多问,太监伺候他脱了外裳,翁厌着单衣上了床。
楚灯青艰难地移到翁厌身旁,叫他抱住她:“好冷,抱小青、抱。”
翁厌垂眸,没说什么,过了半晌抱住了楚灯青。
楚灯青嫌不够热乎,把他单衣解了。翁厌没有反抗。
肌肤相亲,楚灯青觉得翁厌身上的血香更浓了。她舔舔唇瓣,想咬,白天喝的血够多,她勉强克制了一会儿,还是想咬。
翁厌抱住她,让她不要乱动,快睡觉。
楚灯青忍不住,翻到他身上舔他脖子。
翁厌受不住地低吟了一声:“别闹,小青快下来。”
楚灯青着迷地舔着,尖牙时不时冒出来剐蹭着他肌肤,起了好几道红痕。
翁厌起了反应,倏然将楚灯青推开。这一推她伤口猛地蹭到了床榻,疼得眼泪直冒。
翁厌却自顾自起身,穿好里衣、中衣才重新躺下。
楚灯青还“哼哼”着,眼泪也冒出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