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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脸 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脸 第58节

……

御风楼内坐着不少人,却极为安静。

苏皇后神色凝重,心急如焚,见到走进来的玲珑问道:“如何了?可有找到?”

玲珑跪下请罪,“奴婢派人寻了半日,也不见姑娘的踪迹。已经有会水的婆子去池畔找了,然而还是未发现任何端倪。”

方才宴上热闹,接引沈棠下去休息的小宫女匆匆而来,说是安顿好沈棠,出去倒了杯凉茶的功夫,沈姑娘就不见了踪影。

御风楼靠近御花园,御花园中有一汪碧池,皇后担忧沈棠吃醉酒乱跑跌入湖中,当即便命人四下搜寻,可这都快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未找到。

苏皇后手中的佛珠飞快盘动,眼前一阵阵的发晕,“找!给我继续找!找不出来,本宫唯你们是问!”

正在此时——

“皇后娘娘,有人在湖心苑找到沈姑娘了!”

苏皇后腾得站起来,急的就要往外走,宋凝这时候也正走进来。

宋凝的眼尾微微泛红,抬手揉着眉心,见到苏皇后问道:“母后可是有表妹的消息了?”

苏皇后见了宋凝后,神色有些复杂,不知为何,她今儿的心跳得飞快,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僵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是啊,说是在湖心苑寻到了棠棠。”

宋凝道:“孤和母后一起去罢。”

苏皇后摇头,勉强一笑,“不用麻烦殿下了,本宫自个去就行。”

这时候裴琰站在门外道:“殿下,临华殿来了消息,说是沈姑娘吃醉了酒,在路上遇到了长宁郡主,去了临华殿小憩,如今方醒,不知御风楼这儿已经找她找的人仰马翻。待会她与长宁会会亲自来皇后娘娘处请罪。”

始终冷眼旁观的温宪公主,此刻不可置信的抬起眸来。

沈棠竟然和长宁郡主在一起?怎么可能?!

第58章

温宪公主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苏皇后这厢听闻,心中狐疑不已:既然长宁郡主称棠棠在临华殿, 那方才匆匆来报寻到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思量, 宋凝已先一步将她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这就奇了,母后说沈姑娘在湖心苑,怎得长宁又说她们二人一道在临华殿休憩?”

“临华殿比湖心苑要远一些, 要想知道沈姑娘到底在哪, 我们先去湖心苑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提议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湖心苑出发, 温宪公主也跟在后头, 压低声音问身后的侍女,“郑青桐呢?怎得不见她踪影?”

郑青桐便是方才向沈棠敬酒的武将家姑娘。

“奴婢方才见郑姑娘吃醉了酒, 由一名宫女扶了下去,而后便没瞧见她了。”

温宪公主心中愈发不安,有些事她不便亲自出手,就交于郑青桐去办,可自沈棠失踪后, 她好像就再也没出现过。

安贵妃跟在温宪公主的身后, 见她先是与身后婢女窃窃私语, 而后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心中不由一动,将她拉到身旁悄声问, “你给本宫说实话,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温宪别开视线,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道:“母妃在说什么, 沈棠不见了踪影, 您问儿臣做什么?她又不是三岁小儿, 儿臣还能骗了她不成?”

安贵妃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诫道,“你母妃如今的地位不比从前,这段时日你最好安分一些,若是再惹是生非,本宫也保不了你。”

说着,一行人走进了湖心苑,刚踏进屋子里,弥漫着的味道便让走在最前的苏皇后神色怪异起来。

有几名紧跟其后的贵夫人已经率先反应过来,拉住自己的女儿,不让她们进去。

无论里头是不是沈棠,在宴会上发生这种事儿总是不大光彩的,苏皇后张了张唇,想要挥退众人。

却听到有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道德沦丧,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儿!”

说罢,那人似是故意一般,上前就将床幔一把掀开。

榻上躺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苏皇后闭了闭眼,待看清楚床上的境况,站在她身后的夫人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温宪公主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凝结,连连退了好几步。

榻上之人并非沈棠,方才心中的不安愈来愈甚,事情果然朝不可预料的方向而行。

苏皇后则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棠棠真的是在临华殿,不是她就好。

女子此刻正巧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瞧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站在她面前。

她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刚想说话,一道模糊的身影扑了上来,“都给我出去!出去!不许再看了!”

母亲熟悉的声音让郑青桐瞬间清醒过来。

她看着躺在身旁的男子,又低眸看向自己,此刻她只着一件白色中衣,衣襟微敞,有一大半的风光一览无遗。

郑青桐的脑袋一阵晕眩,她怎么会在这间屋子里,甚至还和这个男人在这里……

躺在这里的不应当是沈棠吗?

再瞧那些随着苏皇后进了屋子的夫人们,各个神色古怪的望着自己,还有太子殿下……

宋凝的眉宇间尽是厌恶,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冷若冰霜。

郑青桐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临华殿的婢女急步走了进来,在长宁郡主耳畔低语几句。

长宁先是愕然,随后扑哧一声,拉着沈棠道:“倒真是一条好狗,临了还不忘栽赃嫁祸,棠姐姐,咱们去瞧一瞧,她到底有何脸面说这些话!”

沈棠随着长宁一路到了御风楼,甫一进门,宋凝便有所察觉抬眼,沈棠撞进他那幽深狭长的眸色中,她倏然想起自己中药后的一幕,脸颊瞬间染了一层胭脂色,慌忙地垂下眼睫。

郑青桐晕厥又清醒后,一口咬定自己是遭人陷害,她此时脸上还有明显的潮红,令原本不予理睬此事的宋凝起了几分疑心。

他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下药那样的龌龊事他却是不屑做,故而只是命香兰引了郑青桐到湖心苑。

可眼瞧郑青桐的模样,倒好似真的中了药。

郑青桐的母亲范氏匍匐跪倒在地,哭道:“皇后娘娘,殿下,你们要为臣妇和青桐做主啊!到底是谁如此恶毒,要害我们定远将军府!”

郑青桐心中既慌且乱,她被母亲扯着追问,只能支支吾吾,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沈棠陷害的。

她也实在是不明白,本该是沈棠被人玷污了清白,怎么会成了自己。

郑青桐不敢说出实情,又阻止不了母亲讨要说法,她更没有脸去面对宋凝。

那是她从少女时期就心悦的男子啊,她却在他面前失去了女子最宝贵的东西。

郑青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郑青桐还未想明白,便听到苏皇后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棠棠,你来的正好,定远将军府的郑姑娘说她是被你陷害的,你就在这里把事情讲清楚罢。”

沈棠看了一眼郑青桐,正巧看见女子投射而来的怨毒目光,一时愣怔住,竟忘了开口。

长宁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抢在沈棠前头,伸手一指,“简直是胡说八道!棠姐姐吃醉酒后就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去陷害她!要我说,明明是她自个儿不检点,偏要将这一盆脏水泼到棠姐姐身上去,呸!真是好生不要脸!”

郑青桐浑身都在颤抖,她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

范氏将郑青桐搂住,痛色道:“皇后娘娘、殿下,我等虽是武将家出身,却也知晓何为廉耻之心,我家青桐怎会做出这种不知羞的事儿,长宁郡主,便是您贵为郡主,也不能在这血口喷人!”

温宪此刻自是想要撇的干干净净,故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范夫人说得对,郑姑娘出身武将之家尚且知晓何为廉耻,棠姐姐贵为忠勇伯府的贵女难道就不知了?她说是棠姐姐陷害她,那可有证据?”

宋凝听着长宁与范氏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间有些不耐了。

他站了起来,打断道:“事实到底如何,待查明后自有定夺。”

宋凝每靠近郑青桐一步,她的心尖都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在停在她身边时,宋凝道:“郑姑娘,孤望你如实交代,不若等禁军查明真相,只会令你更难堪。”

郑青桐浑身一僵。

宋凝意有所指,“是栽赃还是贼喊捉贼,想必没有人比郑姑娘更清楚了。”

原本跪着一动不动的郑青桐,脸上更无血色。

裴琰这时正好进来,在宋凝耳边低语几句。

宋凝道:“把人带来。”

裴琰领命,很快便有禁军押着一名宫婢进来。

“奴婢香兰,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小宫女香兰匍匐在地,颤着嗓音道。

郑青桐一见她,一股凉意瞬间窜到背脊,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

她心中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殿下恐怕早已经知道了真相,方才他高高端坐,冷眼旁观,瞧着她一人在那儿做戏。

郑青桐如同坠入冰窖,恐惧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渐渐吞噬。

她张了张嘴,努力几次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陷入绝境的人,总会心存着一丝侥幸,然而香兰接下来的话,令她坠入万丈深渊。

“一切都是郑姑娘指使的奴婢,奴婢的家人在定远将军府当差,奴婢没法子才受她威胁!”

宋凝立在郑青桐面前,淡淡道:“果然如长宁所言,郑姑娘明明是咎由自取,偏要将这一盆脏水泼到沈姑娘身上去。”

正在这时,太医院的郑院判进来拱手道:“皇后娘娘、殿下,臣方才查验了宴上的酒菜,发现这些酒菜本身没有问题,却唯有沈姑娘的酒杯不同寻常,那白玉杯盏制成的时候就加了一味香料,平时没有什么异样,唯有在遇上茱萸、菊花时会致使人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这会什么都查清楚了,郑青桐无从狡辩陷害沈棠一事。

温宪公主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兄,只见平日还算温和的宋凝此刻冷凝着一张脸,看起来让人有些胆寒。

她悄悄往后退去,却不想在此时,郑青桐噗通一声,重重磕了个响头。

“殿下!这件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是温宪公主指使我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温宪身上,她吓呆了,厉声喝道:“一派胡言!这事儿和本宫有什么关系!郑青桐,你不要胡乱攀咬!”

郑青桐的这一通话,几乎让温宪公主毫无准备。

她心跳都几乎要停住了,一双妙目慌乱不已,低着头避开自己母妃安贵妃的目光。

郑青桐满心满眼都是宋凝看向自己时厌恶的目光,她哭着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都抛诸脑后,“以臣女的身份,哪儿能在皇宫来去自如,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陷害沈姑娘?这一切都是有温宪公主相助,臣女才会行事如此顺利!还请殿下明察!臣女也是受温宪公主蛊惑,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