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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须得高调了 今天必须得高调了 第9节

看完了灯会,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国公府,在碰到郑立勤后笑容一收。

“二哥。”

“三弟三弟妹啊。”郑立勤也有些意外,“你们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郑立晏笑道:“是,想着今日中秋佳节,我们就出去转了转。二哥你是打哪回来的?”他问道郑立勤身上有些酒味。

“约了几个朋友。”郑立勤含糊道,“三弟三弟妹的感情真是深厚啊!”他不免看了一眼宋嘉然,这一看就有些呆住了。不怪三弟喜爱宋氏,以前倒没发现,宋氏有如此姿色。

他印象里,这个弟媳妇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热衷于打扮自己。谁知今日这么一看,也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这月色太迷人,他竟觉得宋氏美貌惊人。

他的眼神太过明显,郑立晏没了笑意,上前一步挡住了宋嘉然。

郑立勤这才回过神来,掩饰地咳嗽了两声,“三弟啊,也不知道父亲大哥他们何时回来。说起来也是,大哥虽是有世子之位,但你又没差到哪去,要二哥我说啊,这次去宫里,三弟你不该退让的。”

“父亲从来就偏着大哥,倒是委屈了你。”

这挑拨离间的话,郑立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郑立晏淡声道:“二哥这是说哪里话。长幼有序,嫡庶分明,我自小就明白,有些东西该是自己的,谁也拿不走,不该是自己的,想尽法子也夺不走。大哥将来要继承国公府,父亲多培养他,是应该的。我们这些弟弟,也该敬着大哥才是。”

他这番话意有所指,郑立勤也不是傻子,脸色一下子又红又紫,不知是尴尬的还是气的。

“呵呵,三弟说得是。”

他终究还是待不住了,“你嫂子还等着我,二哥我就先回去了。”

“二哥慢走。”

待他走远了,宋嘉然才悄声道:“我今日才算是又认识了你这二哥。”以前还觉得老实呢,没想到也这么多心思啊。

“这府里,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呢 。”他在外面,到底经历得多一些,“只要我那便宜爹还活着,这些人就不会消停的。”世子定了又如何,那么多侯府国公府,又不是没有过被褫夺过爵位的。

“他们的心思大着呢。”要不然,他们俩为什么会过来呢。郑立晏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宋嘉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头一跳,又挤出一丝笑来,“管他的呢,反正我们俩不掺和就行了。”什么国公,他们不稀罕。

在外头逛了一天,两人也累了,但去宫里的人还没回来,他们也不能睡觉,两人只得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家常衣服,一起歪在塌上休息。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

郑立晏立刻睁开了眼,“何事在喧哗?”不像是国公爷他们回来了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三爷!外面来了一群人,把国公府包围了!”水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宋嘉然的困意瞬间惊走了。

“什么情况?”

“来了多少人,那些人穿着什么衣服?”郑立晏沉声问道。

水芹满头大汗,“好多人,他们直接闯进来了,衣服……都带着铠甲,哦!腰间围着黑色的腰带!”

“是皇林卫。”郑立晏已经穿好了靴子,转身扶宋嘉然,“事情不太对头,我出去看看,你去找皎皎。”他声音放低了一些,“收拾东西。”

宋嘉然拉住他的袖子,“你,小心点。”

“嗯!”

宋嘉然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往下沉,皇林卫,皇林卫怎么会来?!

郑立晏就是在皇林卫当值,她当然知道若是皇林卫包围了一座宅院意味着什么。皇林卫是皇上亲卫,平日里只负责巡察皇宫,可若是被派遣了出去,执行的必定是大任务,比如,抄家。

平国公府,犯了什么事?

宋嘉然心里满心疑问,但也没忘记郑立晏的话,吩咐水芹,“你去通知二夫人四夫人她们,把几位小少爷姑娘都叫起来,别让孩子们吓到了!再去松鹤院告诉皎皎,让她换身行走轻便厚实点的衣服,我马上就过去!”

“是。”水芹虽然害怕,但见主子情绪尚好,也镇定了下来。她明白此刻情况危急,立刻跑了出去。

她一走,宋嘉然就进了内室,皇林卫刚进府,离到这第四进还有时间,她速度得快点!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二章 (修)

宋嘉然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接着就收拾东西。

郑立晏让她“收拾东西”就是要未雨绸缪,房契地契之类的她之前就都收到了空间仓库里,大额的银票也早就收好了。

她将那些碎银、铜子一个没漏全收进空间仓库,首饰之类的不敢全部收了,但也收了一小部分。

想着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情况,宋嘉然觉得准备的得充分一些。她打开衣柜,拿了几套两人旧衣裳,款式都很寻常的那种。准备关上,又看见了放在角落的被子,心里一动,也收了两床进去。

觉得能用上的,什么梳子帕子皂荚之类的,她恨不得都装进空间仓库里去,但空间仓库就那么大,只能一样拿上一点。

又跑进书房,之前整理两人资产的账本还落在里面,她得去收了。

正要转身,又瞥见了书桌上的端正放着的文房四宝,她记得这是郑立晏他外祖父在他弱冠那年送他的,其中的砚台还挺名贵的。想了想也收进了空间。

然后她就听见有吵闹声过来了,连忙往外走,慌乱之下差点被地上的箱子绊倒,来不及移开了,她直接将几个箱子都收进了空间里。

往外跑时,还没忘记把桌上放置了几盘水果糕点顺手收了。

来了几个月,她对这国公府早就熟悉了,她几乎是在院门被推开时,溜进了小路。

一路跑到松鹤院,松鹤院里的人此时也惊慌失措,一个个跑进跑出的,也没人管她。到了皎皎住的地方,她刚好换完衣服,看见她忙道:“嫂嫂,到底出了何事?”

宋嘉然打断她,“皎皎,现在没时间解释,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什么金簪子银戒指,一些小玩意,赶紧去拿了藏在身上。记住,贴身藏,不能被人发现了!”

皎皎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进了内室,宋嘉然等了一会,正要进去看看,就听见身后一阵慌乱,一道粗壮的声音道:“都不许动!所有人都到院子里来!”

接着就听见侍女们被拖曳的尖叫

宋嘉然僵住,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转身,“这位官爷?不知府中出了何事?”

有侍卫要来押她,为首的留着胡子的侍卫那个手一抬,眯着眼看宋嘉然,“你是?”

“我夫君在府中排行第三。”她道。

胡子脸色一松,“原来是三夫人。三夫人,我们是奉命行事。您夫君已经在前院候着了。”宋嘉然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与郑立晏应该认识。

说不准,郑立晏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只见他对身边的侍卫们道,“这儿都是女子,也不必押着走了。”

宋嘉然低头行礼道谢,“这位官爷,实在是太过匆忙,还请军爷多担待一会,让我妹子整理好衣裳。”

胡子点点头,“还请快些。”正说着,皎皎低着头走了出来。

宋嘉然用余光看她,见她神色还算正常,松了口气。

又向胡子行礼道谢后,她便牵着皎皎往前院走。

一路走过去,她也发现了,这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被控制住了,一个个被押跪在地上,而各房的院子都大开着,还有人在里头搜东西。

离前院越来越近,她也听见了钱氏的哭嚎叫骂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这是哪吗就如此放肆!我可是国公府的夫人!你们这么对我,有你们好果子吃!”

“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行了!别嚎了!”郑立勤低声吼她,他扶着脑袋,他今晚在外头喝了酒,适才正睡着呢就被叫醒拖出来了,此时听着钱氏的哭嚎声头疼不得了。

见他这样的态度,钱氏抱着少康哭喊得更大声了,却被抽出刀的侍卫一吓,尖叫吞了回去不说,还打了个嗝。

宋嘉然远远就看见,在府中的所有主子都被集中到一块儿了。连才一岁的少贤都坐在地上大哭,少康少荣几个年纪小的,也都低声抽噎着。

宋嘉然带着皎皎走到郑立晏边上。见他用眼神询问,她微不可察地点头。

“侯大人,人都带过来了。”胡子冲着最前方的人躬身道。

侯大人鹰眼巡视了一圈,拿出一道圣旨,大声念了出来,“平国公郑鹏包庇细作,意图谋反,现命刑部尚书侯玉泽彻查此案。平国公府,除出嫁女外,无论老少,关押天牢,听候发落。”

他合拢圣旨,“各位,跟着本官走一趟吧?”

钱氏等人,在听到了圣旨内容后就傻眼了。包庇细作?谋反?苍了个天了,公爹怎么会犯这样要诛族的大罪啊!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他们被拉着走都没有反抗。

一行人被送到了西郊天牢。

没想到的是,进了宫的郑家人,已经在里头了。

“少贤!”见到他们,洛氏立刻上前从郑立晏手里接过小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三弟、三弟妹,多谢你们了!”少贤太小,今日就没带他进宫,可家里出了事,他们大房就剩他一个孩子,她自然心急。

“没什么,应该的。”宋嘉然摇头。

那边,郑鹏正与侯玉泽说话。

“国公爷,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皇上虽然命我督查,可您也知道,满朝官员都盯着这事呢。”他拱了拱手,“今日圣上龙颜大怒,一时在气头上,说不定冷静下来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要委屈您和家人几天了。”

不过一日,郑鹏仿佛老了几岁,腰都弯了几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侯玉泽看了眼这牢里老的老少的少,心中叹息,谁能想到,昔日辉煌的平国公府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若是老国公还在,又或者这府里能出一二个人才,这灾祸又怎会降临到他家?

可惜可怜!

侯玉泽算是知晓一丝内情,他知道,平国公府要完了。平国公府没有下棋的资格,于是成为了棋手手中的棋子。

而这个棋子,还毫无自觉。

天家无情啊!侯玉泽心中虽然怜悯,但面上没有显露丝毫,他自己都在棋局中呢,能护住自身就不错了。但心底又存着几分同情,便招来了牢头刘石强。

“这家人,你多看顾着些,未定案前,不得折辱。”他叮嘱道。

刘石强点点头,他在这牢里当差了多年,见过不知多少人犯了事全家被牵连进来的,但也看到过明明罪都被定下了却在行刑前一晚又被释放且官复原职的。

所以说,有些人,不到最后一刻,你真不知他有没有别的后路。

他知道,这家是平国公府的人,说是犯了什么意图谋反的大罪,但平国公府是什么人家?第一代平国公可是和开国皇帝拜过把子的!虽然现在的平国公府没落了吧,但世家贵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哪个王哪个候把人救出去了呢?或者明日皇上念着老国公的情分宽宏处理也不是不可能。

他要是现在就把人得罪了,等人家又成了高贵的平国公,那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因此便谨慎道:“大人您放心,小的知道。”

侯玉泽又看了几眼,摇摇头,离开了。今夜,忙着呢。

于是这一处牢房只剩了他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