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变得冷淡。
叫他的欲望也一下不敢再蓬勃舒张。
柳臻不是胡玫,她不是胡玫那样的女人,他想攥紧就能攥紧。
“怎么……”
“嗯?没事,没什么。”
“不高兴了?”
“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
她只笑着看他,任凭他随便在她面前耍些把戏。
周宜民喉间干涩,将目光投向别处,“我和她那是迟早的事。”
“是吗。”
她回过头,看着自己荡漾的双腿。
所以她从前就知道,女人,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纵使你有多美丽,有多大本事,她们的一生都有那么一道坎。
成为一个男人的妻。
一辈子念着一个男人,一辈子守着一个家庭的负担。
什么叫误会?这就是女人的误会,她以为结婚是爱情,这就是最大的误会。
“我说错话了……?”
这个男人不敢对她露出一点不爽利。
因为她现在还是他心头的白月。
周宜民半坐她身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一对赤条的身子相贴。
“你还年轻……你不懂我们这些事端纷争,我并不是爱她才跟她在一起的。”
他如是说,柳臻则轻轻抱住他,“我也不是想要你们离婚,我当然知道你是有求于她。”
“只是你在她家里过的那样难受,你太辛苦了……”
周宜民看着她那样,叫她直击心头,留下一声深深叹息!
“你放心阿臻,我的心是在你身上的!我说的离婚一定答应你,我对你的真心你不用过多的怀疑!”
“嗯。”
她抬头与他相吻,凭着他一腔情意,她也热情回应,好似那要奔向悬崖边缘的痴男怨女。
讲什么矢志不渝,讲什么难舍难分呀。
久病床前无孝子,所谓的矢志不渝的爱情不过是在于,那股子新鲜还没过去罢了。
他终于如愿以偿进到那处蜜洞里,浑身都叫她绞的膨张。
“好舒服,太舒服了阿臻……”
她抓着男人的臂膀,暂且投身进这一场情爱中。
他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
她一点都不在乎。
一切都结束时,周宜民才问出心里头的话。
“你跟隔壁学校的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
李安南。
“朋友。”
说起来她这才想起,好像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他了。
“……别骗我。”他低头看着她,“我知道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一个将来,可至少,我们能做到对彼此真诚,不是吗?”
柳臻看着他片刻,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我和他做过一次,他在追求我。”
头顶上的男人沉默了,可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吸止了一瞬,继而绷紧了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跟他上床!”
“因为那些天你跟我吵架,我一想到你回家还有老婆,我自己一个孤孤单单的……”
提起这他满腔委屈,“是谁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叫我不要缠着你,那个开车来接你的男人又是谁!”
“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跟你说过的。”
她像是又烦了,转了个身去,不再看他。
周宜民咬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行,我不去跟你计较那么多了,咱们就当扯平了!”
“你跟他上过床!你说,我跟他谁好!”
柳臻一个没忍住泄了笑。
“干嘛,他还是第一次,肯定和你不一样的。”
“还是我比较好是不是!”
柳臻笑着看他,凭他嫉愤去吧。
确实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她忽地便想起了,那这湿热的夜,那双黑亮的眼。
真好。
他的目光比起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要真挚多少。
又炙热又小心翼翼的眼神。
一个不会讲话的男人,他不会说出太多自大愚蠢的话,真好。
柳臻忽地觉得李安南有点像稀有的东西了。
毕竟一个真正“沉默寡言”的男人是多么难得啊。
周宜民一直在盯着她,在她思绪有些不同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
“你在——”
话只吐出了个开端,外头忽地敲门声响起。
“谁?”
他眉头紧蹙,披了件衣服站起身来。
她也坐起身,目光落在茶几上周宜民的烟火上。
伸手勾过来,抽出一支。
“哗”一声,打火机划开,火光像是盛开的一朵橙花,与落日的光一个模样照在她脸上。
柳臻侧头望向窗外。
赤红的天,对面错落的砖红色屋顶……
“谁……你做什么——!”
“谁叫你来这的!滚出去——”
嘈杂声骤起,她叹息这静廖叫周宜民打破了。
回头,忽地便见一道身影大步跨进来。
隔着帽沿下黑漆的暗影,在他抬头时她看清这人……
登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