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作者有话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四皇子许安桐拉~
大桥:四殿下,能不能给我预收打个广告。
许安桐:有我的戏份吗?
大桥:你在做梦?
许安桐:谢谢大家支持我!(鞠躬)
大桥:???
第48章 ◇
◎讨喜◎
东陵帝伸手去摸了摸树叶里面那一串金灿灿、饱满的稻谷, 立即有粗糙、凹凸不平的手感出现,再去摸衬托着那一串金灿灿稻谷远处山水,墨迹虽干, 但依然有墨香残留于书页之上。
许安桐见东陵帝面露惊讶之色,知道他带回来的这件礼物, 算是合了父亲的心意。
他走到东陵帝的身侧, 解释道:“父亲,这稻谷便是东陵南方富庶之地柳州田地里采摘, 经过晾晒、烘干、挤压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这稻谷后面的山水便是儿臣采摘这串稻谷后,照着采摘之地的原本的样子,印画下来的。您看那山,是柳州赫赫有名的奇云山,怪石嶙峋,高有千仞。”
东陵帝的内心震惊至极, 他这一生都是在这皇宫王城里度过, 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代先皇出巡, 也是到建有行宫的州县去,没有到处行走的自由。
他虽坐拥这东陵江山, 到低是没有亲眼去过这山河盛况。
许安桐方才所说虽然有刻意奉承讨好之意,他并未真的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到许安桐把方才嘴里“百姓安居乐业,漫野金黄稻谷,四处歌舞升平”真正拿到他前面, 给他看的时候, 东陵帝才惊觉,原来许安桐说的都是真的。
若不是这些年强制推行新政之功, 怎么会有许安桐嘴里那“百姓安居乐业, 漫野金黄稻谷, 四处歌舞升平”之相?
许安桐用这种方式敬献上来的书册里面,装的就是他新政的功绩最真实的反馈。
柳州的稻谷饱满而圆润,桑州的桑叶翠绿而肥大,隆州的蚕丝霜白如雪,西州的小麦璀璨玄金……
这一个一个被许安桐选入这卷书画之册、制成标本的实物都是东陵主要的农桑产业。
这些标本之后,许安桐用他最擅长的丹青添姿加彩,让这些原本枯萎无神的标本变得栩栩如生。
这一本书卷,好像攮尽了东陵所有一般。
里面有百种草本,亦有百地风情。
更有甚者里面的人物都用各地绸缎做成了小衣服的样子,贴在了画册里!
试问任何一个帝君收到儿子这样一份用心制作、采集、涂描的书册怎么会不高兴?
这几年,无论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下诏让许安桐回都,他总是来去匆匆。原来他匆忙背后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一册盛满了天下的画册?
东陵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看向许安桐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殷切。
许安桐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和煦之色地慢声道:“这下,父亲的忧思是否可以缓解一二了?”
东陵帝缓缓点头,反复翻看着手中的画册。
许安桐走向书桌,研起墨来:“儿臣才疏学浅,想不出好名字。若是父亲肯亲笔御赐书名,这画册便是完满了。请父亲替儿臣的这份新年贺礼取一个名字罢?”
东陵帝走回书桌前,把手中的画册合上,拿起笔,挥毫而出了几个大字——国泰民安!
许安桐见了连连称赞:“极好!许久不见,父亲的笔力更甚了。儿臣这辈子恐怕都望尘莫及了。”
东陵帝抬眸,眼神中漏出满满地溺爱之情:“你把花在丹青上的心思拿出来一半与惠妃好好学学,也不会在这里与孤打嘴了。”
许安桐颔首微笑:“父亲这倒是难为死儿臣了,您若不让儿臣入这风花雪月,儿臣恐怕是要长病不起了!”
东陵帝知道许安桐素来的性子,皇子中最有才情的一个。一手丹青,画的了云中仙鹤,画的了池水游鱼。画的了热闹街市,亦画的了老妇小儿。
技法之高超,连皇宫画馆里的画师们都为之赞叹不已。
这《国泰民安》的画册能够如此得圣心,多半也是因为他每一副画作的甚是走心。
这画册真的是一记开解的良方,让东陵帝这些时日淤堵的心思变得略微轻松了起来。
“可去看过你母亲了?”东陵帝问道。
许安桐摇头:“回了都城,到了府邸梳洗了一番,便带着画册匆匆进宫来见父亲了。母亲那里还未曾去过。”
“你母亲也是有大半年未见过你了,你去陪她好好说说话罢。你府邸里也没有几个人,干脆就先别出宫了,留住在你母亲那里,过了这年再说罢。”
东陵帝这话就是明白的告诉许安桐,他可以留在宫里过年了。
许安桐一听这话,连忙推辞道:“父亲,这……不太合规矩。儿臣只是亲王,怎么可以留宿宫中!儿臣……”
东陵帝知道许安桐的意思,打断他道:“你不用忧虑,孤留自己的儿子在宫里过年,容不得他人说道。”
许安桐皱眉,柔声道:“那……儿臣一会先去给太子哥哥见过礼了,再去见母亲罢。”
东陵帝低头,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画册,不再言语。
许安桐见状,欠身道:“儿臣告退。”
东陵帝嗯了一声,许安桐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在门口遇见邹庆,许安桐立即笑开,看向墨染。
墨染极其有眼力的从手中的大木盒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许安桐。
许安桐把小木盒打开,露出里面一颗圆滚滚的药丸,对邹庆道:“大监,这是我在永州地界偶遇薛神医,替大监求来的虎骨丹。薛神医说了,这丹药治风湿的毛病,最是对症。”
邹庆受宠若惊连忙要跪下,许安桐又是一把把他扶住:“大监膝盖素来不好,在我这里就不要如此见外了。”
邹庆眼眸中带着温润之色回道:“四殿下每每从远处回来都替老奴寻一些奇珍异草,治老奴这顽疾。四殿下的恩情老奴感记在心。”
许安桐笑道:“大监伺候父亲得力,你若是卸了差事恐怕父亲要难受好一阵子,我这是抱着私心去替大监寻的药。只盼大监可以在父亲面前伺候周到,弥补我这个做儿子的亏欠。”
许安桐这话说的让人及其舒服,明明是有恩于人,却说得好似是他有求与人一般。一边打着替东陵帝着想的旗号,一边夸邹庆在御前行走得力。
这话听在邹庆的耳里,那简直如一道春风拂过心房,满身满眼都是舒服暖心,好不受用。
邹庆接过许安桐给的药盒,忙道:“多谢殿下挂念。老奴送送四殿下。”
许安桐淡笑着,走在前面。
邹庆身子微微欠着,跟在许安桐的身后。
出了御书房直走,那便是御花园。
一路上宫女內侍们看见许安桐都纷纷驻足行礼,许安桐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人都温和一笑。
直到御花园里,周围人才少一些。
许安桐放缓了脚步,缓声道:“大监,我刚回许都没几日,似是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
邹庆听许安桐如此问,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快走两步,离许安桐稍微近了一些,回道:“不知道四殿下所谓的风言风语是什么?”
许安桐有些迟疑,但随后便下了决心:“是……有关于六弟的。”
邹庆一听眉头立即紧紧皱了起来:“四殿下,老奴说句阶跃的话,惠妃娘娘的心思殿下还需多顾虑,那些还未有定论的事情,不可多听多信。”
许安桐轻叹一声:“我只是有些担心。”
邹庆劝道:“四殿下应该对六殿下知之甚深。”
邹庆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许安桐便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邹庆身为大监,虽然知道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朝堂机密,但是他之所以能在东陵帝身边受用几十年,到底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分。
东陵帝国一向忌讳内官涉政,所以即便是邹庆知道东陵帝心中所想,知道朝堂之上那些风起云涌也不可随意议论。
但是邹庆在是在皇宫里讨饭吃的奴才,他虽然不可以随意攀谈政事,却是可以从其他地方开解。
邹庆方才提到惠妃,许安桐便知道这事自己就不应该再追问下去了。
皇储之争,向来是他们母子最不愿意涉及的争斗。当年就算是许安归那么得东陵帝的喜欢,也还是因为皇储的争斗被“流放”在外八年之久。
更何况他这个毫无野心帝国四皇子。
这八年来,惠妃潜心研究书法,早已不插手任何后宫之事。
许安桐虽然是东陵帝亲封的亲王,在许都有宅邸,但自从三年前清王妃过世之后,他好似疗伤一般的纵情山水,常年在外游离,从不置喙朝堂之事。
就是这样的隐忍,才让他们母子挣得了这八年的安稳。
如今若是让惠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归来是为了许安归的事情,恐怕少不了要被惠妃苛责一番。
邹庆如何不知道这些年惠妃母子的隐忍,这才如此劝说,那便是提醒许安桐,这次事情是党争,他多操心也是无益,还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毕竟那位住在东面的人,心思太重。
许安桐不是一个蠢人,知道邹庆向来八面玲珑,因为自己一直善待与他,他今日才好言相劝。
既然这事不适合他多问,那便静观其变罢。
第49章 ◇
◎赐画◎
许安桐看向邹庆, 他记得上一次离开皇城的时候邹庆鬓角上还没有这么多霜白。怎得现在看去却是头白如雪。
许安桐心下了然,轻叹道:“这些日子,大监操劳了。”
邹庆甚是喜欢许安桐心细如发的体贴, 也是放宽了话头,苦笑着摇摇头:“老奴小时候是个没福气的。如今进了宫里, 得了陛下的恩, 那这一生便是全仰仗陛下恩典活着。为了陛下,这都是应该的。”
许安桐也不再多问, 只是道:“大监回罢,陛下那里差使马虎不得。我自行去东宫拜见太子殿下。”
邹庆点点头,他确实不能离开太久,只好抱拳道:“老奴恭送殿下。”
许安桐点点头,带着墨染继续在御花园里穿行。
待走远了一些,墨染才走快了两步, 跟在许安桐身后, 压低声音说道:“殿下也太沉不住气了!怎么就那么直接的去问了邹大监?邹大监是个明白人, 自不会乱说,可要是被旁的听去了, 不知道要多生多少事端来!”
许安桐知道这事是自己鲁莽了,可是他眼中的急色却是真的,他茫茫然道:“事关安归,我如何不急?”
墨染蹙眉:“殿下就算再急, 也要沉住气先过了太子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