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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山河 权御山河 第261节

第269章 美男计? ◇

◎不,是调虎离山。◎

季凉看着手中的地图回道:“是暮云峰上特有一种凝神花, 我以前晚上经常梦魇,月卿就拿那种花给我做了各种各样的贴身用的东西。有香料、皂角、蜡烛、熏香、香包……你若是喜欢,我让月卿给你做个这样的香包挂身上?我身上的香包里面还放了驱虫的草药, 夏天蚊虫从不近身。”

许安归道:“我不想要月卿给我做的,我想要你给我做的。”

季凉回眸, 望着许安归近在咫尺的脸:“我女红不好……”

“没关系, 只要是你给我做的,哪怕没有任何刺绣, 就是一个口袋,我也要。”许安归的脸靠在季凉的脸上,软软道,“给我做一个吧?我都没收到过你送给我的礼物。我马上也要过生辰了,给我做一个吧?”

许安归望着她,眸子里满是无辜。眉头微微上挑, 凝在一起, 仿佛有什么天大委屈一般。

季凉挨不过许安归这般撒娇的口气, 只能说道:“我不保证做得好看……还有,哪有自己问我要生辰礼的啊?这一般不都是别人主动送, 你才能收的吗?”

许安归委屈地回道:“我不问你要,你这辈子都想不起要送我礼物。你说我安王府什么没有呀?让你想,恐怕你也想不到送我什么吧?那还不如我问你要。”

季凉从来没有做过东西送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问道:“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许安归笑盈盈道:“还有半年呢, 够你准备的了。”

“……”季凉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有半年就开始惦记自己的生辰礼。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她亲手给他做一个香包, 提前说半年就开始要礼物了。生怕她没时间给他做。

季凉点点头,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又低头去看手上的地图。

许安归在她身上不安分地闻来闻去,弄得她脖子好痒。

季凉列开:“别闹,好痒。”

许安归锁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什么时候同房呀?我都在书房睡了好几个月了。夜半无声时,空虚寂寞冷……”

季凉抿了抿嘴,低着头,满脸通红:“你若想,后院不是有好几个……”

许安归听她这么说,当即就冷了脸,立即松了手,赌气坐在一边。

季凉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当即拉住他胳膊:“我不是故意的……可我……”

季凉蹙着眉,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只是这句话,就让她眼睛红了一圈,好像下一刻就有眼泪会掉下来。

每次,季凉都是这样欲言又止。

在她心里还有一道自己过不去的坎,不敢跟许安归言明。

许安归见不得她这幅委屈的模样,当即就把她揽过来哄道:“不想说就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我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

季凉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流下眼泪,哑声道:“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

许安归感觉到季凉肩膀在微微发抖,立即把她扶起来:“你哭了?”

果然她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别,别哭了!”许安归用衣袖帮她把眼泪擦干,可很快又有新的眼泪流下来。

许安归慌了神,他不知道季凉为什么会哭,每次提到这件事,她就会变得特别委屈。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就会变得苍白。

她到底在介意什么?

季凉深吸了几口气,止住了眼泪,摇着头。

许安归把她揽在怀里:“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罢。”

季凉睡下了,许安归才从清风阁退出来,他四处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走到院子中间,看见凌乐盘腿坐在清风阁的屋顶,闭目养神。

他脚下一点,也上了屋顶,拉起凌乐,便向朗月轩飘去。

两人落在朗月轩里,凌乐一脸疑惑地盯着许安归。

许安归来回踱了几步,脸色微红轻咳一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那个……就是……”

许安归手比划了几下,觉得怎么比划都不能表达他想表达的意思。

凌乐道:“洞房?”

许安归连连点头,这事果然只有男人之间才能一点就通吧?

“就是这事,她为什么不愿意?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许安归轻声问凌乐。

凌乐问他:“殿下为什么不去问她?”

许安归蹙眉,像看傻子一样看凌乐,脸上一副表情好像在说,废话,我要问得出来,用得着拉你过来?

凌乐好像是看明白,回道:“她介意。”

“介意什么?”许安归追问。

凌乐就只说:“她自己介意而已。”

“所以她介意什么?!”许安归被凌乐这说话说一半的态度弄得要抓狂,“她介意我?我这几年一直在军营她是知道的,而且以前住在浅邸、皇宫的时候贴身伺候的也没侍女,都是内官亲卫……她介意我什么?”

凌乐摇头道:“不是这个事。”

许安归一脸愁容,他拍了拍凌乐的肩膀:“要不然明天开始,我把你送到国子监去学习学习怎么把话说完整了?”

凌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脚下一点,又飞回自己原来坐的地方。

许安归明白了,凌乐不是不想把话说完整,他是觉得这事应该季凉自己跟他说。

许安归有些泄气站在院子里望着新月,女人心,海底针,他的修为好像还不够。最少他想不到季凉一直不与他同房的原因。

*

夜半三更西暖阁还亮着灯。

赵惠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她必须赶在今晚做完账簿,刑部那边每天都有北境军饷案牵扯的犯人被拉到朝东门斩首。

法场之上每日都是哀嚎满天。

她多耽误一刻,她的父亲在牢里就多受一份的罪。

第二日一大早,赵惠就准备带着自己做的假账准备进宫。

许安归下了早操,来到清风阁换了朝服。

季凉递给他一沓账目:“给你个任务,用这个把,赵惠手上的账目给换了。”

“你哪来的账目?”许安归狐疑地把账本接过来翻了翻。

“昨天让账房先生帮我抄了一套。”季凉答道。

许安归扬眉:“你打算让我怎么去换她手上的假账?”

季凉摊了摊手:“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三十六计,总有一计适合你。”

许安归扬起嘴角道:“美男计最省时省力,夫人若是允许……”

“准了。”季凉点头,表现得很大度。

许安归当即就把她堵在书桌上:“那我这就去了,你可别吃醋!”

季凉微笑道:“你若是碰她一根手指头,或者她碰了你一根汗毛,我会让你泡在醋里一个月的,你可想好了再行动。”

看见季凉终于在他面前表现了占有欲,许安归打心底里高兴,看来这姑娘是正在开窍中,准备自学成才。

许安归在她红唇上小啄一下:“那我换个调虎离山,可否?”

季凉打了他一下:“快去!”

许安归心情大好:“镇东镇西,搬上账簿跟我来!”

*

许安归到西暖阁的时候,正在摆早饭,赵惠显然没想到许安归会来,连忙放下碗筷出去迎接。

许安归一个人进来,直接去了西暖阁里间。看见赵惠正在用早膳,眉头微蹙。

赵惠见状立即起身上前说道:“不知道殿下要来,我给殿下添一副碗筷罢。”

许安归扫了一眼早膳,说道:“我想吃面食。”

赵惠微微一愣。

许安归回眸看着她:“你不是跟皇后学了一手的好面?”

赵惠回过神说道:“那个……我没有准备,若是现在做,需要一些时日,恐怕耽误了殿下早朝。”

许安归坐下,道:“无妨,我在这里等着。”

赵惠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我……这就去准备。”

赵惠带着金铃银铃去了小厨房,准备做面条的东西。

许安归扫了一眼赵惠的房间,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塌账簿。许安归屏退了整个西暖阁的下人,让镇东镇西把账目搬了进来,拿走了赵惠做了一夜的假账。

小半个时辰之后,赵惠端着一碗面条进来,放在许安归的面前。

许安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与你姑母做得一般好。”

赵惠低着头,不敢说话。

许安归放下筷子:“你父亲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赵惠福了福身子:“多谢殿下好意,若是我处理不了,必会去找殿下帮忙的。”

许安归点点头:“嗯,时辰不早了,我先去上朝。若我下朝,你还没从咸宁殿出来,我便去接你,与你一同回府。”

赵惠眼眸微红:“多谢殿下怜惜。”

许安归道:“我相信你父亲是无辜的,重安县不在军粮要道上,他没机会贪银子。你在宫里与皇后斗法,我自然会替你撑腰,不会下了你的脸。”

赵惠这才明白,许安归今日来屏退左右,说想吃她做的面食是假,想与她说这番话才是真。

“这事,是王妃让我来找你。”许安归站起身,“你若想谢,就谢她罢。不必谢我。”

说完许安归便起身离开了西暖阁。

赵惠站在原地,掩面而泣。

*

“就是这些了,皇后娘娘。”赵惠让金铃银铃把账目放在咸宁殿书桌上,满眼通红地望着赵皇后,“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