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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第26节

她安下心。

一阵泠泠笑声从身后传来,柳盈月回头,便见有女子三三两两结伴走来,衣着不俗,想来也是船上的来客。

她们谈笑着说了很久,柳盈月已别开头去。

“丁零”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挪开鞋面,低头去看,是一个红玛瑙坠子。

一个女孩轻快地跑过来:“是我的。”

柳盈月顺手捡起给她。

女孩连连道谢,她的姐妹也一道围了上来。

“多谢姐姐,姐姐怎么一人在此,要不随我们进去坐坐?”

那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笑起来很是清甜。

柳盈月原不甚愿意,敌不过她们的热情。

谈笑间,便到了另一间屋子,众人都纷纷坐下来,几个姑娘拉着她坐下,同她聊天,屋内渐渐生出一股暖意,夹带着特有的香气。

柳盈月不染香,因而对这突如其来的味道极其敏感。

她起身道:“我姐姐方才叫我早些回去,先同各位姑娘告辞了。”

几位姑娘正笑着,忽然哑了,其中一人来拉她的袖子:“回去做什么,在这里姑娘玩的不尽兴么?”

柳盈月顿觉不对,黛眉一凛,试图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

*

另一旁,歌舞升平时,窦合延朝柳梦姚道:“有些醉了么?不如先去睡会儿?”

柳梦姚有些昏昏沉沉,大抵是喝的多了,便应他说的,被他送去一旁的厢房。

窦合延嘱咐好婢女照顾柳梦姚,自己却不在厢房多待。

他出了厢房,却往另一个方向去。

他步伐轻快起来,又不自觉扬起嘴角。何玉辰还是太废物了,不仅人捞不到,还把自己搞成了半残废。

船头的风都是烫的。

船舫另一头,忽然有门重重地打开,里面女子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引诱地意味:“姑娘去哪里呀,留下来不好吗?”

便见柳盈月摇摇晃晃地从船舫之中走出。

那香的作用开始显现。

柳盈月手中攥着簪子,原有人想抢,但她毫不犹豫地朝那人刺去,其中几位姑娘便都不敢再拦了。

这样的招数,又来一遍。

柳盈月的心中极其厌烦。

才从舫中脱身,恍惚间,她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一回头,竟然是裴阙。

裴阙怎么在这里?

不知怎么,一见裴阙,她便感觉有什么骤然燃烧起,从心口到脖颈,温度骤然升高。

她不想见裴阙。

但裴阙朝她走来,脚步似乎有些急切。

柳盈月下意识地往回走,脚步跌跌撞撞。

窦合延:?

明明香的作用应当显现了。

且不说那香会叫人身软,但说最起码的作用,便是能叫人见人看做是心上人,横生出想要亲近之意。

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柳盈月慌了似的奔逃。

噩梦一样的前世重新席卷她的记忆,她的浑身冰冷,转向时腿一软,却扑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准确地来说是那个人接住了她。

*

船舫三楼,裴阙将一切尽收眼底。

眼见有人朝她靠近,眼见她同人进了另一侧的船舫。

他兴致缺缺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湖面上波光粼粼,临近的船舫中歌舞升平,恍如另一个世界。

而后窦合延出现了。

她跌跌撞撞地再逃避。

裴阙眉间一凝,瞬时从船舫三楼飞身而下,身后传来很多人的惊呼。

“殿下!”

然而太子殿下稳稳地落在另一个人的船上,迎面接住了几乎要栽倒下去的姑娘。

窦合延的脸瞬时垮了下去。

裴阙面色骤冷,想将柳盈月扶起,护在身后。

谁知怀中的人避开他的手臂,转而他感觉腰上环上两条温软的手臂。

“阿阙……”

裴阙身子一僵。

柳盈月眼皮沉重,直觉这样下去不对,随即下定决心,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双目暂时清明。

她抬头,入目是裴阙清冷的侧颜,他看过来,轮廓缓和下来。

那人任她抱着,漆黑的眸光低垂。

薄薄的锦衣磨着她的手腕,脖颈上有呼吸飘落,柳盈月半身酥了,背后像是有什么小虫子在嗫咬。

她无法克制地收紧了手,便能感觉到裴阙整个人像冰一样冻住了。

柳盈月不知道,身后有数十双眼睛看着她……

她的脑中只有两个字:阿阙。

反复吟诵,像是在歌唱。

她用簪子在手上划了一道。

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被她咽了下去。

她不会再靠近裴阙的。

后腰上搭上的一只略微冰凉的手让她一震,她挣扎地起身,用尽浑身力气推开那个人的胸膛。

裴阙的手在空中,顿住。

怀中的温度骤然一空。

眼见她目下泛红,猛然起身,连走路都不稳,却不忘向前奔逃。

迷迷糊糊地,柳盈月记得,有一间船舫,柳梦姚在那里,裴宁也在那里。

屋内,管弦之声乐耳,裴宁坐在席上,兀自倒着酒,几张案上空空如也,就连柳梦姚也醉了,叫窦合延扶了下去。

忽然门外疾步声传来,众人一惊。

眼见柳盈月踉跄着进门,裴宁的酒意一下子全吓没了。

还不等他走过去,就见她已扑在一张案上,颤颤巍巍地从玉盏中到出了一杯,灌了下去。

随后“咚”的一声,直直地栽了下去。

现场瞬时安静下来。

他们刚要喊,却见到门口又站着一个人,满是寒气。

裴宁背后已是一凉:“殿下?”

宫中能称殿下的没有几位,在座的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将那姑娘横抱起,出了门。

第22章 还是这么笨。

船舫之中,若静坐下来,还能察觉到微微晃动。

桌旁的人坐得直挺,手稳稳地将茶盏端到唇边,又放下。

船舫的门忽然打开,容安走进,朝人低声道:“殿下,查清楚了。”

不消半个时辰,影卫已将船舫上的各个房间食物、用香,事无巨细全查过一遍。

容安禀道,“柳家二小姐的酒杯里有用过蒙汗药的痕迹,船上有一房间香炉内用的香料与旁处不一样,是迷香。”

“殿下,这是窦小将军的船。”

裴阙摩挲着杯口,在内心早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身后有轻微的动静,裴阙脸色一转,沉声道:“先把醒酒汤呈上来。”

柳盈月觉察着意识时,屋内已转暗,而后门被推开,光线乍然涌入,她便醒了过来。

再转个身,就见裴阙朝她走来。

船上的床榻不大,柳盈月下意识地往后退,不小心一碰到手背,她抽气了一下。

眼见左手上,不知怎么已缠上了一圈纱布。

在她疑惑间,裴阙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撩了袍子便坐在一旁。

权当这空是为他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