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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分卷(89)

吱呀

就在此时,对面的屋舍门被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云禩惊讶道:四哥也睡不着?

原来走出来的人,正是便宜四哥胤禛。

胤禛黑着脸道:睡着了。

云禩奇怪的道:那四哥这是起夜?刚刚睡下这么一会子就起夜,四哥这是肾不好啊?

四爷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道:我是被吵醒的,大半夜你在外面踱步,不知情的还以为府署遭了贼。

原是如此。

云禩笑了笑,道:对不住,打扰到四哥歇息了,弟弟这是稍微吃多了炸猪排,撑得睡不着,那我去外面走走。

胤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云禩道:只是多食了一些而已。

吃多了就找太医,那真真儿是吃多了

云禩要去外面转转,胤禛凝视着云禩一会子,突然道:你等一等。

说罢,嘭!关门进了屋舍。

云禩也不知四哥让自己等甚么,不过左右无事,反正是在遛食儿,就站在原地等了等。

没一会子,四爷的屋舍门又打开了,四爷从里面走出来,穿戴已然齐整。

云禩奇怪的道:四哥你这是?

胤禛道:反正被你吵醒了也睡不着,一起走走罢。

云禩一听,立刻反应了过来,了然得笑了笑,道:原来四哥是担心于我。

没有。四爷否定的十足快。

但是即使他否定,云禩还是笑的一脸了然,在四爷眼中,就是笑得一脸有恃无恐。

云禩这些日子可谓是狠狠得罪了副都统,今儿个因着炸猪排饭的缘故,又狠狠得罪了副都统,副都统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明白,云禩是故意整治自己。这个地方虽然是宁夏府署,并非是准噶尔的地界,但是胤禛仍然不放心云禩大半夜一个人出去。

都是好感度的罪过,胤禛这般告诉自己,不过反正都被吵醒了,的确是睡不下。

胤禛执意一起出去走走,云禩也没拒绝,两个人便出了院落,也没有出府署,就在府署里转转。

云禩道:粮草的事情,四哥忙完了么?

胤禛道:庶吉士拟好了文书,太子也过目了,就等着送出去了。

不得不说,大爷和四爷的办事效率着实很高。

两个人也是闲得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面聊天一面走着,胤禛突然眯了眯眼睛,道:有人。

云禩没有他的武艺,道:巡逻的士兵?

不像。胤禛摇头,道:往膳房的方向去了。

膳房

膳房是个很不起眼儿的地方,若不是云禩整日往膳房里钻,估摸着皇子们都不知幕府的膳房在甚么地方。

但膳房又是重地,尤其是幕府的膳房。若是有人想要投毒,在膳房里搞些手脚,这里又不是皇宫内院,验毒的工序复杂,投毒很难发现。而这里驻扎着大量的兵马,一旦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胤禛当即道:走,去看看。

两个人往膳房的方向去,此时已经入夜,膳房的膳夫也已经歇息了,里面黑灯瞎火的,但是借着月光,却看到一个鬼影晃来晃去,在膳房里窜来窜去,就仿佛游魂一般。

二人不动声色,仔细一看,甚么鬼影?分明是一个来偷吃的老鼠,还是巨型硕鼠!

副都统!

副都统白日里看了吃播,平淡的食欲登时被勾了起来,馋的不行,偏生他的晚饭就是清粥配咸菜,清粥还只有一小碗。

副都统忍耐的食了,小不忍乱大谋,绝对不能打乱大汗的计划,哪知道

半夜竟然给饿醒了!

云禩是被撑得睡不着,副都统则是饿的睡不着,胃里叽里咕噜的响,打雷一般,一闭眼睛,睡梦之中竟然都是咖喱炸猪排,一盘盘,一叠叠,还有白花花的米饭,要吃多少有多少,这能不把副都统给生生的饿醒么?

梦中食的正香,结果一睁开眼目,灰飞烟灭,真真儿是黄粱一梦。

副都统实在忍不得了,干脆乘着夜色,反正也没人发现,便偷偷摸摸的来到膳房,准备偷一点食儿,也好垫垫肚子,说不准还有那美味的咖喱炸猪排饭呢。

胤禛一看,冷声道:原来是只老鼠,咱们去抓了他。

且慢,云禩笑道:这么抓他,多没有意思?需得来点刺激的。

胤禛看着云禩的笑容,眼皮一跳,不知为何,总觉得云禩笑起来虽然温柔,但那笑意总是不怀好意的,尤其是乘着夜色,云禩的笑容更是令人

不寒而栗。

云禩对胤禛招招手,两个人藏在膳房外面咬耳朵:咱们弄点湿柴火来,点起烟熏他,到时候准噶尔的使者以为失火,必然下意识逃生,咱们抓他一个正着,岂不是能证明准噶尔的使者伤势已经大好了?

是了,若是失火,副都统肯定会逃生,这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副都统可是会武艺,没道理慢条条的走出来,到时候就能被他们抓一个正着,连武艺都能用了,何来重伤一说?

胤禛觉着这个法子虽然粗暴,但是有效,便点点头,但问题来了,哪里去找湿掉的柴火?

云禩招招手,这难不倒他,毕竟云禩经常出入膳房,膳房后面的小空场就是用来劈柴的,备用的柴火都堆在那里。

两个人摸黑过去,果然找到了柴火,云禩拿了一些,弄了点水,把柴火打湿,然后轻手轻脚堆在膳房外面,点起火来。

湿掉的柴火一燃烧起来,立刻放出黑色的浓烟,瞬间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仿佛深夜中起舞的恶鬼。

云禩使劲用袖袍扇着浓烟,对胤禛道:四哥,扇呼啊。

胤禛:

浓烟滚滚,飘进膳房里,云禩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拢着手喊:着火了!失火了!膳房着火了!

咳咳咳

副都统还在膳房里偷吃,突然闻到一股子呛鼻的味道,不由嗅了嗅,紧跟着那呛鼻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滚滚的黑烟冒进来,副都统瞬间被呛到了,使劲咳嗽着,掩住自己的口鼻。

哪里来的这般多黑烟?

失火了!膳房走水了!

副都统还在纳闷儿,便听到有人大喊着失火了,心中咯噔一声,本能的求生欲让副都统甚么也没多想,嘭一声冲开膳房的大门,展开轻功,直接闯了出去。

因着云禩的大喊,巡逻的士兵,还有府署里许多人都醒了,急匆匆赶过来救火,众人正好听到嘭一声巨响,膳房的大门愣是被撞掉了下来,直愣愣拍在地上,有人从里面冲出来。

此人嘴边还挂着食物的残渣,可不正是卧病在床的准噶尔使者么?

太子也被惊动了,冲过来道:哪里失火了!?

云禩这才慢条条,满含笑意,好无诚意的道:啊,原不是失火了,都怨四哥,烤个玉米浓烟密布,我还当是失火了呢。

胤禛:

第48章

烤玉米?

太子瞪着胤禛, 道:老四,你半夜三更烤甚么玉米?若是发生了火情,把幕府点了, 该当如何是好?

胤禛木着脸想要开口解释, 道:回太子的话儿, 我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云禩毫不犹豫的打断, 道:使者, 您的伤势大好了?这跑的也忒快了一些?不愧是准噶尔的豪杰啊,若是咱们比试的时候,使者提出比轻功,我可真真儿是自愧不如呢。

云禩这阴阳怪气的,众人一听, 目光唰!全都投射在副都统的身上,一瞬间想起来了, 副都统方才逃跑的速度不是有点快啊, 是非常的快,这速度哪里是重伤之人的速度, 分明一点子事儿也没有。

副都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脑海中嗡的一声,后知后觉自己怕是中计了!

副都想要狡辩, 云禩却道:既然副都统身子无恙,咱们明儿个便开始谈判,如何?

这副都统还想要找茬儿,支支吾吾的不想答应。

云禩又道:这深更半夜的,使者在这里做甚么?膳房重地, 副都统是客,到这里来不太好罢?日前也有贼子偷偷摸摸的半夜来到膳房,你猜是为甚么?竟然是投毒来的。被咱们四爷抓住了,四爷审讯的手段,那自然是不必说的,好一顿毒打,最后啧啧,还切了男*根

胤禛沉默的站在一边儿,说审讯手段,他的确是有的,但是他不记得甚么时候切过别人男*根,这等子粗俗之事,胤禛是不会做的,就算要做,也是吩咐旁人去做。

副都统听得一愣一愣,云禩又道:所以使者您这是做甚么来了?莫不也是来投毒的?

不是!副都统立刻道:我是我是

副都统本来还想狡辩自己身子没有大好,方才是为了逃生,所以急中生智,哪知道这会子云禩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为了给自己开脱,副都统只好道:其实我是腹中有些饥饿,所以才来膳房,自行取一些吃食。

饥饿?云禩笑道:我就说,使者您的伤势已经大好了,轻功如此了得,如今又是饿,重伤之人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胃口啊。

副都统脸色铁青,虽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他的脸色的的确确却不太好,被迫应声道:是啊,多亏了诸位的悉心照料。

云禩大言不惭的点头,道:即使如此,明日可能谈判了?

副都统硬着头皮道:可以了,可以是可以了,不过

他还想找茬儿,云禩一口截断他的话头,道:既然可以了,那明儿一早便开始谈判罢,如今时辰也夜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使者休息了,都散了罢。

终于可以开始谈判了,其他人都明白云禩的意思,立刻散开,不给副都统不过的机会。

副都统话还没说完,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没有法子,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独留自己一个人。

云禩还故意对副都统笑道:副都统也早些休息,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暴饮暴食,唯恐勾起甚么病根儿来。

说罢,施施然便走了。

副都统看着云禩等人远去的背影,气得险些原地跺脚,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云禩施施然离开,心情很是不错,四爷胤禛与他比肩而行,淡淡的道:你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使者报复于你?

报复?云禩笑道:我便是不这样咄咄逼人的逼他,你觉得准噶尔的使者心里能有甚么好事儿?

也是,副都统就没按甚么好心,云禩不找茬儿,他也会先下手为强,还不如大家来找茬儿,看看谁更技胜一筹。

明日还要谈判,云禩也走了一大圈,这会子早就不积食了,便与胤禛道别,笑道:四哥,那弟弟便回去就寝了。

云禩刚要关闭舍门,嘭胤禛突然抬手拦住,关闭的舍门卡了一下,没有关上。

就见便宜四哥扶着门框,淡淡的凝视着云禩,道:烤玉米的账,八弟是不是忘了?

云禩:四哥不只是面瘫,而且记仇!

云禩一笑,道:烤玉米?甚么烤玉米?弟弟怎么不记得了?

胤禛皮笑肉不笑,在黑暗的月光下,那笑容凌冽的云禩差点打个寒颤,这是甚么阴间笑容?

胤禛道:用不用为兄好好帮八弟回忆回忆?

嗯云禩思虑了一下,笑道:是了,弟弟想起来了。

胤禛道:八弟想起来了?那便好。

云禩眼皮狂跳两下,道:这烤玉米,不也是权宜之计么?总不能告诉太子,是咱们故意放火,对不对?

胤禛面无表情的道:是你故意放火,不是咱们。

云禩:

便宜四哥竟然撇得一清二楚,这下子好了。

云禩道:这样罢,弟弟改天请四哥食烤玉米,如何?这事儿咱们就两讫了。

说罢,不给胤禛开口的机会,又道:时辰太晚了,好困四哥也早点歇息罢。

说完,把胤禛扶着门框的手抬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吱呀一声关上门,保险起见,还落了门闩。

胤禛站在外面,听到落门闩的声音,不由摇头笑了笑。

笑到一半,唇角突然便僵硬住了,自己这是做甚么?笑?没有敌意,不是冷笑,更不是嘲讽,便是普普通通的笑?还带着一股子无奈,和没辙?

好感度,果然又是好感度的问题,胤禛一想到自己往后或许会像太子那般宠弟无度,便觉得头疼欲裂。

决计不可能。胤禛自言自语了一声,板着一张面瘫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嘭!关门。

云禩遛食儿完毕,回去休息,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因着今日还有谈判,所以特意早起了一些。

云禩抱着被子,木呆呆的坐在榻上,哪里有平日里温柔八爷的模样,整个木可可的,还没醒过梦来。

若是在现代,这会子刷刷手机,也就醒过盹儿来了,但眼下根本没有手机这种物件儿,云禩抱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一会子又沉浸在梦乡之中,竟然坐着都能睡着。

叩叩叩!

云禩坐着睡了过去,突然听到敲门之声,一惊,身子歪了一下,咕咚又躺回了榻上,这才终于醒了,从榻上爬起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