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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105节

想的却是温瑜,还有温瑜说过的话。

很神奇的。

他们这些有沐颜绣帕的人,明明都可以有相配的人,但总是会为她相争。

却没有人会觉得,这种相争,是有问题的。

这次,他不争了。

他要看沐颜的态度。

岑楼目光转向沐颜:“你要跟我来吗?”

沐颜眸光微低,嘴唇紧咬,点了点头,可她的目光,却很小心地看向温瑾:“温城主,我和魔尊是朋友。”

像是宣告立场,又像是解释。

岑楼的眉,几不可见地一皱,他点点头:“那就走吧。”

然后,甚至都没有等沐颜,当先迈步,便与众人分开。

沐颜则是跟温瑜点了点头,然后小快步地追了上去,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温瑜眸光在两人背影上轻轻一掠,笑容中多了几分兴味:【岑楼终于学会思考了。】

系统:【嗯?】

【若是依照他过去的性子,早在我靠近沐颜时,他就已经对我出杀招了。我的阻拦,会更加速他的杀|戮和愤怒。】

【可这次他没有,他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将问题抛回给沐颜。】温瑜老怀安慰:【调|教得不错。】

系统看着刚刚涨上来的2000冰晶值,虽然没有听懂,但是有冰晶就是好事的使劲点头附和:【嗯!】

岑楼走了很远。

远到快到了御兽宗的边界。

按照岑楼的性子,他更倾向于一遁千里,远远地寻一处安静之地,两人认真地谈谈。

可每当这个想法冒起,他下意识地又会给它按回去,然后看看周围,就想要再走远一些。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御兽宗的外围。

他不知道,这是浮生若梦在起作用,甚至因为被沐颜之事占了心神,也根本不会注意到任何违和。

只是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沐颜一直跟着。

海滩之后,赶路匆匆,两人一直未有机会独处,她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岑楼的态度的。

但至少,他都跟着她,来到了御兽宗。

心里应该也是在意她的吧。

这样想着,沐颜嘴角笑意甜甜,快跑几步跟上了岑楼,刚刚那在众人面前的委屈,顷刻间消失不见。

绣帕之事,虽然事出有因,可她确实不占理。

岑楼生气,也是正常,更何况,他是魔尊,虽瞒了身份,可从未伤害过她。

也许,他是想和自己正常相交。

那一步,该是她退让才对。

略长的路程中,沐颜已经走完了全盘的心理活动,打定主意,要与岑楼消除隔阂,重归于好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内心隐隐地觉得,若是再僵持下去,恐怕她就会失去岑楼了。

而失去这个词,光是想想,就让她心中暴虐焦虑,像是同时听了千百个刺耳的摩|擦声一样,抓心抓肺的难受。

“就在这好了。”

前方,岑楼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向来桀骜洒脱的少年,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

他的目光很沉,黑红双眸没了血气,只是返璞归真安静。

沐颜看着他,突然发现,岑楼的面容,似乎稳重了些。

过往的少年气弱了些。

她眼眸轻皱,心莫名慌乱了一瞬,她并不喜欢岑楼这样的变化。

她喜欢他的少年气。

生机勃勃,赤诚勇敢,看过来的时候,仿佛眼中和心中,满满地只有你一个人。

而魔尊的身份,让他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敢与万物和世界相抗,只将所有的热情,都献给那一个人。

这样的少年,她下意识地就想要靠近。

想要成为他心口的那一团火。

她不喜欢他的变化。

她想要让他恢复原样。

沐颜的心里,明明白白地,诉说着直白。

这样自私的想法,是她从未有过的,可她这一刻分外地清晰明了,这就是她想要的。

“明明没有分开太久,可你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沐颜先开了口,她笑着走近,头微微仰着,熟稔亲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

岑楼下意识地想摇头,可动作刚起,就直接顿住,他看着沐颜:“我有事情要问你。”

沐颜眉轻皱,眼底划过一丝受伤,本还要继续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解却宽容:“你问。”

她扬起笑,是曾经善良而美好的模样:“你问什么,我都会好好回答。”

岑楼突然有点不敢看她。

他眼神飘忽了一瞬,可心底时刻记得那天温瑜的眼泪,只要一想,就泛起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疼痛,刺激的他理智回笼,从对沐颜的好感中挣脱出来。

他眸光重新坚定,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

素白青边,一丛幽兰。

“你曾经说过,这绣帕是你绣的,独一无二,可为什么拍卖会上,出现了这么多条一样的?”

魔随心所欲,魔宗的尊者,更是不会顾忌。

他从来都是想问就问的。

最初的不问,便是相信,因此,不需要问,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回答。

可是,当微末的质疑种子播种在心间,沐颜的生气,沐颜的不解释,沐颜的不靠近,便成了那种子的阳光和养料。

他不信了。

不信,便就要问清楚。

沐颜微怔,继而露笑,那笑容中带着歉疚:“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她声音轻柔,缓缓而诉,又将幼时流落在外,遇到鲛人,从而认定这绣帕能给人带来好运一事,说了一遍。

与岑楼那日听到的,一般无二。

可许是离得近了,她的声音,像是能直接涌入心尘,温柔却不容抗拒,让人的心,也跟着软了。

最后,她垂了眼眸,日光下,长长的睫毛似乎闪着晶莹,声音中透着点疲惫。

“这些天,玉简台上熙熙攘攘,辱骂我猜度我的帖子无数,我都没有在意。”

“因为你没有来问过我,因为我知道,你相信我。可我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岑楼张口,嗓子微哑,他转开了目光,仍在坚持:“你说了谎,不来与我解释,还想要我相信你,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逻辑清晰,让沐颜周身的悲伤氛围,都淡了一瞬。

她重新抬眸:“我以为,你我知心相交,是不一样的。”

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对上岑楼的。

后者转开了脸,并没有看她,错过了眼神相交。

“你还是不信我吗?”沐颜苦笑,继而也有几分委屈和愤然。

“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我送你们绣帕,只是为了将你们拿捏在手里?”她声声如泣,像是质问,又像是哀哭。

“我问你,我们相遇时,我甚至还以为是一个梦,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能图你什么?这且不说,我们认识以来,我图你什么了吗?我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吗?就连你的魔尊身份,我也是在拍卖会上才知道的。我才是被你欺骗的那个人!”

“明台,温城主,我图他们什么了?我跟他们要过什么吗?”

“我只是当大家是朋友,知己相交,一片真心,希望这好运气,也能庇护你们。”

“如果这你还理解不了,那么最最简单的道理,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我想要玩弄你们,想要获得好处,我又何必拿出一模一样的绣帕来送你们?”

“这样做,我完全是给自己留隐患,让拍卖会上的事情出现。我若真是那样的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岑楼眼眸微闪。

这话将他问住了。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道理,沐颜没有理由这样做。

他心中天平微微倾斜,有了那么一丝歉疚,转头看过去,想要说点什么,却怔住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沐颜的眼中滴落,滑过白皙的脸颊,打在微微湿润的土地中。

像是露珠滑过荷叶。

沐颜哭了。

这个一直以来善良美好的人,被玉简台上那么多人辱骂猜测,她心中定然是难受的,可她没有哭。

而现在,因为他的质问,她哭了。

她委屈。

“别——”话一张口,岑楼就愣住。

因为,在这样的时候,即使有不忍,有愧疚,有心疼,可他更多的,却是想起海岸边,夕阳下的那个少女的眼泪。

她说“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