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吕青庭挨打的怨气还堵在太君后心里头呢,这次正好一起发作出来。
楚子栎丝毫不怕他,也跟着站起来,甚至扶着桌子踩在板凳上掐腰俯视太君后,瞪着他说道:“你不讲理!你站的再高你也不讲理!”
“你!”太君后气的拍桌子,指着楚子栎,“你给我下来!”
楚子栎挺直腰板,“我不!我就不!”
太君后从身后的凳子旁绕过来,作势要打楚子栎。
“父后!”萧染拿起边的茶盏砸在地上,阻止这场闹剧。
茶盏碎在地上“啪”的一声,成功的拦住太君后。
太君后被溅到脚边的茶盏碎片吓的尖叫了一声,怒道:“你是跟谁甩脸色呢?”
“他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可至于跟个孩子计较。”萧染终于朝太君后说出这句话,一时间心里莫名有些舒坦。
每每吕青庭犯错,太君后总是护着,用这话来堵她。
楚子栎理直气壮的跟着附和,“就是,我是傻子,你也是傻子吗?”
“……”正要朝女儿撒泼的太君后被楚子栎一句话给堵住了。
萧染一边扶着楚子栎从板凳上下来,一边对太君后说道:“明日便会册封,今个正好借这个会跟您说声,吕墨进宫后,您若是因为他的事情再向今天这般闹,朕就把吕青庭送出去。”
太君后气的一哆嗦,跺脚说道:“你敢!”
萧染语气平静,“朕是皇上,这天下有何事是朕不敢的?”
“吕青庭跟
吕墨谁轻谁重,您自己去衡量。”萧染拉着楚子栎,“这饭朕就不陪您吃了。”
出了慈宁宫的门萧染才松开楚子栎。
楚子栎偷偷瞥着萧染的脸色,小声嘤了一句:“子栎跟人吵架让阿姐不高兴了。”
青衣怕楚子栎内疚,便低声朝他说道:“不是殿下的错,这些年太君后因为吕家的事情没少跟陛下吵架。”
近两年他带着吕青庭出宫才消停下来,这也是萧染轻易不想让太君后回宫的原因。
楚子栎心里了然,神色怜惜,“他不疼阿姐。”
萧染回头看楚子栎。
楚子栎抬头朝她笑,眼里映着头,“阿姐不怕,子栎疼阿姐,以后子栎替阿姐跟他吵架。”
都说父慈女孝,若是父不慈,那女儿又何必愚孝呢。
萧染挑眉,意味不明,“此话当真?”
楚子栎眼尾一抽,后背莫名发毛,觉得萧染话里的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心,他开始后悔自己嘴快了。
楚子栎木着一张小脸,“……其实也不太当真。”他眨巴眼睛,企图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子栎只知道吃鱼,子栎什么都不懂。”
萧染单背在身后,心情大好,甚至抬捏了下楚子栎的腮帮子,“你吃鱼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懂。”
楚子栎一时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可等新人入宫后,他坐在坤宁宫里锅从天上来的时候,才渐渐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用懂,就老实的坐在坤宁宫里等着替萧染“那方面无能”背锅就行。
盛夏带人端着鱼锅跟萧染楚子栎迎面遇上,哪怕鱼汤盖上盖子,也压不住那股四溢的鲜香味。
楚子栎瞬间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高兴的蹦过去,伸头凑近砂锅嗅味道,像个猫一样围着端鱼的小侍“喵喵喵”。
“出息。”萧染双背在身后笑了。
楚子栎跟着端鱼的小侍亦步亦趋的走,生怕鱼丢了,逐渐跟萧染拉开一小段距离。
青衣说:“自从青庭殿下因为字丑被太傅训斥后,这几日太君后都在看着青庭殿下练字,本来是无心关心册封之事,看来像是吕大人昨日过去朝太君后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知道父后的命脉,拿吕青庭做章。”萧染嗤笑,“朕这姑姑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
瞧着身后的楚子栎,萧染压低声音朝青衣吩咐,“你去跟花旦说一声,从今晚起,着小生过来保护子栎。后宫人少时无事,一旦人多,便像被搅浑的池水,脏着呢。”
两人身后,盛夏正拉着楚子栎,“殿下别离太近,仔细被烫着。”
楚子栎肚子疼了一天,现在是真饿了,饿的“喵呜”一声。
青衣听见瞬间笑了,朝萧染说道:“陛
下忘了,水至清则无鱼,水浑了才能鱼多。殿下爱吃鱼,这正是对了他的胃口呢。”
萧染一想也是,楚子栎哪里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他身后可长着尾巴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九条尾巴的楚子栎:一大波炮灰即将来袭!各方面请做好准备
厨房:鱼已经炖好
盛夏:碗筷准备好了
暮春:板凳也齐了
楚子栎:得嘞,咱们吃鱼看戏
画一下重点
1、本从头到脚1v1
2、进宫的都是感情催化剂,都是萧染拿来收拾前朝官员的、感情戏在路上,马上就到
4、求个订阅(哭死了)
第28章 你个假皇子
萧染早朝后册封入选秀男时, 楚子栎正在前往太学的路上。他昨个因发烧告了一天假, 其实高烧昨天晌午时就退了, 楚子栎愣是抱着肚子说“难受”不愿意去太学,叫着要吃鱼。
如今已经休息了一天, 再告假不太合适,楚子栎这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去太学。
盛夏对前朝册封之事十分好奇, 并且因为楚子栎还没收拾东西带着他们搬出坤宁宫更是感到激动,忍不住悄咪咪的问暮春,“你说他们进宫后会不会为难咱们啊?”
“你我做好分内之事便不会有人为难咱们。”暮春叮嘱盛夏,“如今宫里进了新主子, 你这张嘴在琴嫣殿时可以放肆, 但是出了殿门以后就要闭严实了,莫要给殿下惹麻烦。”
本来宫里就有很多眼睛盯着坤宁宫,如今宫里进了新主子, 坤宁宫更是众矢之的。
暮春交代盛夏, “你学了多年的规矩莫要忘了, 回头把各路主子都记熟了, 若是见着定要恭恭敬敬的行礼知道吗?”
“我知道。”盛夏捂住嘴巴,声音闷闷的,“我以后不乱说话行了。”
楚子栎跟着两人听了一耳朵, 眨巴眼睛好奇的问, “有新哥哥住进来,我要不要去看看?”
盛夏小脸一虎,传达萧染口谕, “陛下说了,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您都得老实去太学,莫要找借口偷懒。”
萧染昨个就说了,楚子栎专心去念书便是,前朝后宫诸事与他无关,见到哪路妃嫔都不用行礼。
连太君后都没能让楚子栎低头下跪,宫里其他的人谁能有这么大的脸?
楚子栎的心思被萧染提前看穿,他表示不开心,控诉道:“那小蜻蜓为什么能不来?”
“谁说青庭殿下告假了。”盛夏眨巴眼睛,努嘴朝不远处示意,“您瞧,他不是来了吗。”
那边慈宁宫的人正朝这边走过来,吕青庭的一张小肉脸不高兴的耷拉着,腮帮子上的肉都跟着往下坠。
以吕青庭的性子,自家表哥哥入宫,他肯定嘚瑟的尾巴翘上天,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个依靠,铁定不会来太学。
所以瞧见吕青庭今天乖乖过来,还是这幅表情,楚子栎倒是有些惊讶。
暮春瞧见楚子栎好奇,便压低声音告诉他原因,“今个册封大典之后,各路妃嫔贵君会去后宫给太君后请安,按着规矩,出嫁后尚且留在京城的皇子会回宫跟他们见礼,所以萧宠殿下递了帖子进宫。”
“十殿下跟青庭殿下两看相厌,每每两人碰到,十殿下定会挤兑青庭殿下这个‘假’皇子身份,说他并不姓萧,哪怕住在宫里那也是个外人。”盛夏跟着补充。
吕青庭自幼失去至亲,虽然一直被搁在太君后身边养着,但这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伤,皇宫上下没人敢说他没爹没娘,只有萧宠无所顾忌,每每见面定要狠狠的戳他伤口。
时间一长,吕青庭就不愿意跟萧宠见面,更不想同他说话。
楚子栎砸嘴,心道萧宠果真是个狠人,嘴巴还挺毒。
暮春闻言用胳膊肘拐了盛夏一下,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刚才那话不该说。
盛夏看着楚子栎,立马反应过来多嘴了。
吕青庭不是正宗皇子不姓萧,那同理,楚子栎也不是正宗皇子啊。
吕青庭跟楚子栎在太学门口遇上,楚子栎朝他吐舌头,吕青庭气的绷紧脸上的赘肉,哼道:“萧宠进宫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吕青庭的想法明显跟暮春他们一样,他觉得自己不是正宗皇子,楚子栎也不是,萧宠瞧见了他,也定然会挤兑他。
“咱俩不一样,”楚
子栎眨巴眼睛,“我从小就住在这儿。”
他是大楚皇家嫡出血脉,这里本是大楚皇宫,要这么算皇子身份,那姓萧的都是外人。
吕青庭一听这话,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两人僵持的时候,房宴从太学里出来,跟楚子栎打招呼,“子栎殿下,听说你发烧了,今天烧退了吗?”
楚子栎昨天没来,房宴还特意找太傅打听了一番,听说他是发烧了,神色还有些忧虑,明显是在担心他。
房吉心里不高兴,“您跟他才认识没两天,也没什么交情,做什么这么关心他,省的被人以为咱们是要讨好楚子栎。”
“话不能这么说。”房宴眉头微皱,第一次觉得送房吉来太学对他而言并非是件好事,这里处处约束行事更是小心谨慎,使得他越发小气,性子更加多虑。
一个正是天真浪漫的年龄,他却抠着字眼处处盘算。与其过的这般如履薄冰,还不如留在府里自由自在的好。
就像楚子栎那样,活的肆意,想睡睡,想吃吃,外人目光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太学里多的是身份显赫的世女,难不成我们为了怕人说闲话就不跟任何人交流了?我询问子栎殿下,本的是同窗之情,并没有想过巴结谁。”
房宴抬揉了揉房吉的额头,“你这小脑瓜子还是少想这些乱八糟的事情的好。”
房吉这才哼着作罢。
如今瞧见楚子栎面色如常,房宴松了一口气,“瞧着你的脸色,像是退烧了。”
楚子栎闻言捂着肚子,刚要对房宴说“可是肚肚还疼”的时候,被盛夏一把拉住胳膊,小声说道:“殿下,肚肚疼这是小秘密,咱们不能跟谁都说。”
楚子栎对于这事还真不懂,也没人教导过他,当下才明白男子来葵水的事是私密事,不能对外人说。
萧宠今个是随妻主谭澄一起进宫,他去慈宁宫,她去太和殿,路上全程没给谭澄什么好脸色,出门上车前还在不满抱怨,“她娶个夫郎做什么非要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