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流萤的责问,张和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谁叫自己的夫人强势呢?
最主要的是,她的娘家是襄阳蔡氏,虽然只是一个偏房,可也不是他张家能够惹的起的。很多时候,作为小家族的张家,还要仰仗着蔡家呢!
虽然张羡在谋划着反了刘表,可却并不代表着他们能够不怕蔡家。
女人的脸,五月的天,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是关怀备至,相思无限,下一刻,就成了梨花带雨,婉转幽怨。
“萤娘,你别急啊,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你纳进府里的,相信我!”
张和将流萤搂着往里面走去,一边劝慰道。
“真的?你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流萤又些不太相信,歪着脑袋像他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相信我!”
张和信誓旦旦地向他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诚恳。
“嗯,我相信你!”
流萤朝他温婉一笑,将他扶到案前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好似刚才的那一刻的不快,只是一个梦呓一般,丝毫不见了踪影,有的,仍然是一个温柔可人的丽人。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烫点酒来。”
说着,流萤提着酒壶便退了出去。
张和靠坐在榻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清茶顺着喉管流入腹中,令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廖玛的蛮族部落的失踪,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和兄长张羡的心头。
这次本来是他张氏翻身的一个好机会,只是,谁又能够想到,这群蛮人竟然如此的不靠谱!
招惹扬州,本就是一个火中取粟的事情,而他又是主要的联络人,若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想到这,他就一个头大,可这些事情他又不能在家里说,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被他的夫人知晓,传到了她娘家蔡氏的耳朵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只得跑到这里还清静一下。
想着想着,张和觉得有点瞌睡来啦,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
......
长沙城西,一辆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向东急驰而去,车辕上,六个少年人挤在一起,轻声的谈笑着,初冬的山夜中,空气已经有些冷了,不过,在他们的心里面,有的却是激动的热血在沸腾。
这些少年,赫然就是从长沙城离开的马忠等人。
轻松的将张和弄到手后,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拿着张和的令牌骗开了城门,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主公还在铁石山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车厢中,马忠坐在一侧,另一侧,一个双十妇人怯生生的踡缩在角落处,不时的抬头朝对面看一眼。
地板上,张和被绳子牢牢地捆住,嘴巴也用块破布堵了起来。
马车在山道中行驶,崎岖的道路使得车厢里异常的颠簸,躺在地板上的张和,也慢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唔!唔唔!”
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住了,身下传来的振动感令他一阵发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去找流萤的吗,怎么好好的,自己就被绑上了?
还有,看现在这架式,肯定不是在流萤的房间里面,那自己现在是在哪?”
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不由自言的挣扎起来。
“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别费劲啦!”
看着地板上不停挣扎的张和,马忠懒洋洋的说道。
忙活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所以,他必须要尽量的保证自己充足的精力和体力,抓住每一点能够恢复体力的时间,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唔!唔唔!唔唔唔!”
借着车窗外微弱的星光,张和抬头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身影。
听声音,对方的年龄应该并不大,只不过,由于车内光线太弱,看得并真切,更加的令他不安起来。
“咶噪!”
马忠朝他踢了一脚,顺手将堵在他嘴上的破布扯了出来,
“有什么屁话就快说吧,别打扰了小爷休息!”
“你是谁?这是哪?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嘴里一空,憋在胸中的那一口郁心终于吐了出口,张和于是连忙问道。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去找流萤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啦?
还有,流萤呢?她又去哪啦?
由于是躺在地板上,视野受限,他自然是看不到缩在角落上的流萤的。
“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至于以后能不能活,就要看我家主公的意思了!”
马忠随口回道,身体依然是懒洋洋地靠在车厢的墙壁上。
“你家主公?你家主公是谁?”
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事后,张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未卜的前程,他还是不免的有些担忧起来。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你也不用想着逃走什么的,这里是深山老林,人影都见不到一个,就算你闹的动静再大,那也是白搭,所以,我劝你还是安静点好。”
说完,马忠又闭上了眼睛。
见对方不再言语,张和也没了办法,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啦。
原来,就在昨晚开刚擦黑时,马忠等人便潜入了流萤所在的小院隐藏了起来,等到张和进了屋,流萤离开之际,几人便分头行动,用迷烟将二人迷翻后用麻袋带走,在等在外面的楚玉的接应下,迅速地离开了婆娑巷。
在与邓箫会合后,利用从张和身上搜来的张羡交给他的令牌,骗说是奉张和的命令,帮他运一些东西去城外的庄园。
而在此之前,邓箫利用一坛扬州的好酒,已经和城门的守卫搭上了交情。
由于张羡要反叛刘表的事情并没有公开,下面的人也没有得到要加强守卫的命令,对于这种世族公子底下的那些私事,自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太守的令牌嘛,能有什么问题?
于是乎,一辆马车,载着几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城,没有惊起丝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