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上的一弯残月隐没于厚厚的云层之下,天地间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颜良军大营侧后,这里位于是嵩岳的余脉,到处是高低起伏的山岗。
黄忠带着五千精锐静静地埋伏在三里外的一片树林里面。
他们是从虎牢关旁的一条采药人踩出来的小道上过来了,五千人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全部通过。
三更已过,颜良军中的巡哨又过去了一趟。
这边位于袁军的后营,存放的全是粮草辎重。
由于这边处于身后,并不是防御的主要方向,所以巡哨每半个时辰才有一趟,显得非常的稀松。
“大家上,注意别弄出声响!”
这时,营门处有火光亮了一下,而后熄灭,如此反复三次,说明先锋队已经控制住了营门,黄忠这才大手一挥,翻身上马,小碎步向着营门处冲去......
......
颜良躺在行军床上,心里莫名的心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爬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随便披了一件衣服来到帐外,见天空中居然一点亮光都没有,便朝守在帐前的侍卫问道。
“回将军,已经过了子时啦。”
“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听下面有异常的报告。”
“行了,你去给我弄点吃食来吧。”
颜良烦燥地挥了挥手,将侍卫打发走了。
回首朝着官渡的方向望了望,又叹了口气。
那里,应该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吧!
可惜,那边的功劳没有自己的份了,只能呆在这里吃风,说什么牵制扬州军,扬州军才来了多少了,也值得自己跑过来牵制?
那些文人真是阴险,你们要斗你们去斗好了,何必要把自己牵连进去,真不当人子!
不多时,侍卫将酒肉取来,他也不愿意进帐,便在帐前的空地上自顾地吃喝起来。
“嗯,怎么回事?”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后营的方向传了过来,领颜良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
“派人去查探一下!”
放下手中的酒肉,朝着立于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声,想了想又追回了营帐,将自己的披挂拿了出来。
身为一军主将,虽然他为人比较傲气,不过,作为一名将军应有的警觉还是有的。
“将军,不好啦,我们的后营被人袭击了!”
颜良这边才刚穿好披挂,侍卫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被谁袭击了,对方来了多少人?”
后营被人偷袭了,竟然没有人示警,颜良顿时被气得不行,一把将侍卫提了起来。
“不...不知道!到处都是四处乱跑的人,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侍卫本想跑回来就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被颜良这么一提,脑袋里更是一片混沌,说话也有些不清了。
“一郡废物,立即去给我集合人手,将他们赶回去!”
颜良将他往地上一推,自己提着大马翻身上马,朝着后营直奔而去。
......
随着袁军后营处的火光一片片地升起,虎牢关的城门也悄悄地被打开,一队队扬州军鱼贯而出,趁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数里外的袁军营地摸了过去。
颜良军大营,由于后营不断加大的火势,越来越多的人被调往后营,加入灭火报队列,同时将前来偷袭的人赶出大营,以至于现在还留在前营的兵力,只剩下千余人。
后营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敌人袭击,令所有人都非常的紧张,营门口明灭不定的篝火,更是回剧了这种紧张的气氛,握着兵器的手不由得紧上了几分。
“什么人?!”
忽然,从营外的树林边有大量的黑影晃动,吓得营门口的岗哨大声喊叫。
岗哨的叫喊声顿时惊动了其他人,这些已经被后营的动乱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士兵,全部冲了上前,朝着阴影处疯狂地射箭。
黑暗中,也不知道放出了多少的箭,想像中的敌人中箭后的惨叫声却没有听见,随了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住手!停下,全都给我停下,别再射了!”
发现到了情况不对劲,副将吕旷连忙制止道。
只是这一通忙活下来,一壶箭已经快被射空了,才停了下来。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快去!”
随手召过向名士兵,吕旷就人他们打发出了营寨,主将颜良去了后营,防御虎牢关方向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忽然,地面上传来一阵震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好,是骑兵!
快!快把拒马搬过来!”
刚才放斥侯出营时。已经把拒马给离开了,却没想到扬州军会这个时候出来,这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先前射箭时,如果对方离得这么近的话,怎么也部会有几个人被射中吧。
可是,每个人都快射空一个箭壶了,却连一声口箭的喊叫都没有。
现在又突然之间冲出了这么多的骑兵,他们刚才到底藏在哪?
扬州骑兵转瞬即至,袁军的寨门才刚被打开,徐晃就已经率领大军插入了袁军的军阵中,从洞开的寨门处直接冲了进来。
“真是废物!”
吕旷恨恨地骂了一句。
抡起长枪就上前,意图挡住对方的冲击。
可刚一接触,吕旷的脸色顿时大变。
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遍了过来,直接将他打得横飞出去,摔到地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逃啊!”
见到自己的将军竟然连对方一个回合都接不住,那些士兵再也不却想抵抗的事情了,全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争先恐后地往后面逃去。
现在,只有他们的主将颜良,才能给予他们安全感。
见到敌军逃跑,徐晃倒也没有去管他们,他接到的任务,是凿穿袁军的部队,与偷袭后营的黄忠部会合,一举将颜良拿下。
于是乎,一大片的骑兵冲进营寨后,只是将聚在一起的人冲散,就没再去管他们,而是一路向东边杀去。
只留下一片片抱头蹲在帐篷边上的袁绍俘虏,头也不敢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