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起来。
一开始大家都很克制。
没有出重拳!
就是推搡。
可是后来劝架的郑玄,混乱之中,被人推倒了。
这还了得!
大儒,老夫子等名号涌上心头。
祢衡兴奋地呐喊:“打!为老夫子报仇!”
一声报仇。
彻底引爆全场。
竟然连老夫子都打。
简直丧心病狂!
都是一些什么人?
咱们虽然是读书人。
可是不能让老师受辱!
一堆人冲上去,拳打脚踢。
但读书人又怎么会打架呢?
于是场面看起来非常滑稽。
“尔等怎么敢动手?在场的都是读书人,打伤了,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祢衡怒吼一身。
赵通和伍鸿的护卫,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束手束脚。
对啊。
他们只是不识字的大头兵,或者家仆。
怎么可以打读书老爷们?
就这样,书生们占据了优势。
越大越兴奋。
“打赵通、伍鸿,他们才是罪魁祸首!抓住他们,让他们给老夫子道歉!”祢衡呐喊道。
机会啊!
只要能抓住赵通和伍鸿,岂不是可以在大儒郑玄面前露脸?
众人越打越凶残。
祢衡每一次说话,都能把握人性。
知道这帮家伙害怕什么、需要什么。
一顿嚷嚷,一场战斗就展开了。
路过的曹昂和袁谭一脸懵逼!
因为父辈的关系,他们现在也是好兄弟。
谈天说地什么的。
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
士子在打架斗殴!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出手了,这不是摸黑鸿都门学吗?
还在招生阶段呢,就开始打架斗殴了。
这风评还能要?
曹昂捂着额头,道:“这可如何是好?”
袁谭低声吩咐几声,一名侍卫急忙跑开。
“袁兄――”
“通知陛下去了。”
“这种事,城卫军就可以处理,何必劳烦陛下?”
“陛下正关注着鸿都门学呢,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惊动陛下。”
高啊!
曹昂暗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袁谭果然不容小觑。
在场的学生,都在为讨好老师而努力打架。
谁能想到,袁谭竟然直接巴结陛下了呢?
这种事情,没有足够的阅历,学不来。
曹昂长叹一声。
只不过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干等着吧!
“要不要劝架?”曹昂试探道。
“为什么劝架?没有足够的威名,只会令双方憎恨罢了,吃力不讨好。”袁谭道。
不愧是袁绍长子!
曹昂羡慕极了。
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
郑玄从人群里挤出来,特么的,吓死老人家了。
曹昂与袁谭连忙去搀扶。
“夫子,您如何了?”
“不碍事,不碍事。”郑玄摇摇头道。
“这如何处理?”袁谭请教道。
哪有读书人打架的道理?
“通知洛阳令,将他们分开,收监!”郑玄恶狠狠的道。
似乎受了惊吓。
他真的太难了!
曹昂和袁谭相视一眼。
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竟然把夫子气得不轻。
这件事似乎得不偿失。
然而,就在此时,祢衡喊到:“我等鸿都门学学子正与外敌作战,你们就光看着不动?”
曹昂目瞪口呆。
袁谭无奈地叹息道:
“我等若是不参与,光顾着看,一定会被记恨!”
刚才好多视线扫过来了。
袁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容易啊!
他一咬牙,叫嚣着参与到人群中。
既然注定要入鸿都门学,没有这份打架的情义。
以后他们怎么混?
曹昂也怪叫一声,道:“某曹子脩 来也!”
砰砰砰!
他伸出拳头,砸在一人脸上,后者顿时鼻青脸肿起来。
此人正是伍鸿!
士子虽然打架凶狠,但是从来不碰伍鸿和赵通的脸!
最多来一脚两脚。
可是曹昂一来,就打脸了。
还是鼻青脸肿那种。
来之前还自报名号!
伍鸿怎么可能忍!
“给老子打他!”
一群侍卫被打得抱头鼠窜,又如何听从命令。
就算听到了,也假装听不到。
曹昂是何人?
京兆尹曹操的儿子!
曹操是谁?
陛下的宠臣!
这家伙,动不得!
这口气还争不争?
伍鸿憋屈至极。
“走!”赵通果断道。
他们束手束脚,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也不敢发挥。
若是打死了一两名士子,绝对惊天动地!
一想到这里。
赵通只能憋屈地选择逃跑。
不能吃亏!
砰砰砰!
一群士子追着打了一阵子,终于力竭。
跑不过他们!
停下来后,众人面面相觑。
事情大条了!
打架一时爽,一直打架一直爽。
“怎么办?”
“人都打了,还能怎么办?”
“不会被抓紧监牢吧?”
聚众斗殴,可是重罪。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终究还是打了人。
还不是一般的人。
众人看向祢衡。
神色不善。
就是这家伙怂恿的。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样?
在家里,他们可都是乖宝宝。
“打赢了还怪我?”祢衡无辜地道。
当然,也有人义薄云天地道:“大不了有难同当!”
“不错,有难同当。”曹昂朗声道。
“就是你这小子,怎么打伍鸿的脸?”祢衡嚷嚷道。
恶意的目光,看向了曹昂。
“咳咳――”
曹昂咳嗽两声,道:“若是有事,我自己扛着!”
什么是义薄云天?
这就是!
“不错不错!够兄弟。”祢衡笑道,“干脆这件事,就由你担下了?”
曹昂翻了翻白眼,他又不傻。
“我是打了伍鸿,但是也为了大家打的啊!”
“嘘――”
顿时嘘声一片。
“你是曹操之子,官居京兆尹,伍鸿的父亲不过是城门校尉,你不必怕他!”祢衡理所当然地道。
“某并非怕他。”曹昂反驳道。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祢衡差一点笑出声来,“在场的兄弟,都欠你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
不好拿啊。
还烫手。
曹昂一咬牙,道:“好,若是陛下怪罪,尔等可不能袖手旁观!”
“自然。”祢衡满意地道。
陛下怎么会怪罪?
他还会在乎这种小事不成?
不应该吧。
祢衡在心里嘀咕,又给了一个主意,道:“就算是陛下过问,我们也不害怕,一口咬定是伍鸿的人,推倒了父子。”
“我等学子勇士,不过是为夫子出头。”
“好主意!”曹昂抚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