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步度根疯狂地咆哮。
一座城,竟然阻挡了他半个月!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羞辱。
三十万铁骑,竟然拿不下一座几万人防守的小城。
到底谁错了?
总之,错的不能是步度根,所以其他族长就倒霉了。
轲比能在这些谩骂中,却挺直了腰杆。
因为他的表现是最好的。
屡次攻上城墙,勇不可挡。
至于其他人,那叫一个凄惨,连城墙都上不去。
在弩炮、元戎弩的狂轰滥炸下,攻城部队非常艰难。
付出的代价,无与伦比。
那种感觉,真的很酸爽。
“你们说说看,还要多久,才能拿下?”步度根冷着脸道。
“单于,雁门本来就是一座雄城,不可急躁。”置鞬落罗畏畏缩缩地道。
他最倒霉,一次次战败,从来没有赢过。
渐渐地,他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步度根的白眼转过来,盯着置鞬落罗,仿佛要将他看羞死。
置鞬落罗低着头,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种鄙视太熟悉了,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轲比能就比较聪明,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出了一个更加惊悚的消息。
“汉人的援军,恐怕快到了。”
步度根脑袋嗡地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愤怒在酝酿。
这么好的局势,竟然打成了这样!
要是汉人援军抵达,那么他们还能攻下雁门吗?
就算能攻下,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这一份代价,绝对会让鲜卑惨痛。
步度根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愿意承认失败,哪怕只是小阶段的失败,那也不行。
“明天继续攻城!就麻烦轲比能老弟了!”
“属下遵命!”轲比能颔首道。
次日,攻城依旧惨烈。
张辽也是死死支撑,不敢有任何地松懈。
现在就是消耗战,不管填充多少兵马,都要保证雁门的安全!
这是一种信仰。
城在人在。
经过半个月的作战,城内箭矢、弩矢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白刃战的次数渐渐变多。
都是血肉交战,鲜血淋漓。
城墙上,到处都是鲜血,喊杀声响彻天际。
直到天光暗淡下来,双方这才罢兵休战。
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不断哀嚎的士卒,张辽心痛了。
鲜卑人的尸体,会直接丢到城下。到了晚上,会有人偷偷运走。
这是一种默契。
毕竟对于死者,要有一定的尊重。
谁能保证自己不死呢?
城墙上的血腥味依旧很浓重,每个经历过沙场的老卒,都已经习惯了。
巡察了一遍城墙后,他这才回到住所,美美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甲胄并没有脱下,浑身酸痛。
呜呜――呜呜――
这并非战斗的号角,而是督促士卒起身,迎接新的一天。
攻城随时都有可能展开。
刘辩统帅着援军,一路穿过上党等地,进入了雁门郡。
张辽做得很好,并没有让鲜卑铁骑肆虐。
不过步度根还是派遣了很多游骑,化整为零,突入雁门郡内,探查情报。
刘辩一路上遇到了三波,斥候都将他们搞定了,拿人头来领赏。
“陛下,即将抵达战场了,此战怎么打?”吕布战意昂然,他等着这一刻很久了。
只要刘辩给出命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轰隆隆!
赵云、太史慈也带着斥候骑兵回来了。
刘辩组建了临时帅帐,召集众人。
等到人员到齐后,刘辩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向步度根下战书,言辞激烈一点。”
陛下这是要决战?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他们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有点莽撞了。
三十万鲜卑铁骑,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直接摆开阵势决战,似乎有点吃亏。
“放心,朕自有分寸,若是步度根敢迎战,朕一定会教他做人。”刘辩信誓旦旦。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刘辩从来不说大话,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把握。
战书很快就拟订好了,连步度根祖宗十八代都隐喻地骂了一遍。
刘辩看了以后,加盖了印章,随后派祢衡给步度根送去。
“这次你少说一点骚话,步度根可不管你是谁,在完成皇命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曹昂关切地道。
“哼!”
祢衡冷哼一声,他做事,还用曹昂这样的毛头小子教?
简直就是开玩笑!
他有自己的活法,管这么多是不能成事的!
祢衡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此次的目标,鲜卑营地!
当祢衡出现后,果然引起了震撼。
他们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汉使,竟然完全不把鲜卑放在眼里。
“一帮杂碎们,快来迎接你祖宗!”
祢衡直接开骂。
步度根刚要接见,却被轲比能拦住了。
“单于,您也太仁慈了,若是让他到单于帐前嚣张,鲜卑的荣耀何在?”
“哦?你想怎么做?”
“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轲比能残忍地道。
“好!”步度根答应道。
轲比能杀气腾腾地走出去,看着祢衡目中无人的样子,直接喝令:
“来人,打断他的双腿!”
一时间,有人犹豫了,毕竟是汉使啊,这样做不好吧。
“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吗?”轲比能冷冷地道。
一队人马上前,将祢衡死死按住。
祢衡一介书生,又怎么可能是几个鲜卑大汉的对手,很快就跪了下来。
他没有大喊大叫,甚至没有强调自己是“汉使”。
跟野蛮人讲道理,是很无聊的事情。
他要做的,就是激怒鲜卑人,让他们决战。
“哈哈!鲜卑狗,有种去攻城,没本事只能对我出手了,真是令人嗤笑!”
砰!
刀背直接砸下。
咔擦一声,祢衡的小腿骨骼断裂了。
他将痛苦隐下,继续骂道:“战书在此,你们这些懦夫敢应战吗?”
“不敢就让步度根站出来,穿女人的衣服跳一支舞!”
咔擦――
又一声巨响,祢衡的另一条腿也断了。
他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顽强地抬起头。
轲比能一手抓过战书,完全不理会祢衡的惨状。
看了一眼后,他脸上露出喜色。
要是汉人援军一直躲在城中,他们还真一点办法没有。
野战?
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