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汉中百姓?
张鲁当场愣住了!
要知道,汉中的百姓超过百万众!
迁徙这么多人,需要花费多少资金?
难道陛下就没有考虑过吗?
张鲁知道财米油盐的宝贵!
若是按照刘辩的安排行事,恐怕整个汉中的积蓄都会掏空。
“陛下为何将汉中百姓迁徙到三辅之地?”
三辅属于京兆尹管辖,靠近长安。
黄巾之乱,以及西凉兵作乱的时候,三辅之地的百姓,纷纷逃入汉中。
刘辩这样做,不过是让他们回家,百姓不会有太多的抵抗。
在汉中,五斗米教的影响力太大了。
刘辩要做的,就是逐渐稀释影响。
既然不能动刀子,那么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迁徙汉中百姓,就是刘辩手中的杀招。
在张鲁的统治下,汉中成为了五斗米教的温床。
一想到汉中,百姓肯定会联系到五斗米教。
迁徙能够让他们逐渐忘记!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京兆尹缺乏劳动力。
作为大汉经济的中心之一,京兆尹的发展速度也很快。
刘辩推广了手工业,各种纺织厂如雨后春笋般诞生。
京兆尹需要大量的工人!
而且,随着“旱地”的开拓,能够种植红薯、玉米的土地越来越多,这些都是需要劳动力来生产、管理。
以前还有“良田”的区分,怎奈何红薯、玉米的产量实在太高了,对土地的要求也很小,种子随便丢到山头,都能茁壮成长。
大汉需要更多的人口!
京兆尹更是如此。
迁徙汉中百姓到三辅之地,好处多多。
长安地区,可是比汉中还要繁华,难不成还有人反对?
刘辩盯着张鲁,想从他的眼神看出点什么。
汉中是张鲁的基业,他当然想要保留,更想五斗米教壮大。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保全五斗米教,
只能祈求刘辩宽宏大量!
张鲁也不想为祸一方,只是一心一意扩大五斗米教罢了。
夺取汉中,也仅仅是想继续发展教派。
“陛下,只能如此了吗?”张鲁当然不甘心。
不过刘辩没有心慈手软。
“迁徙过程中,一定会出现各种意外,但是相对来说,伤亡会小很多,不是吗?”
刘辩没有打算残害百姓,对于一些刺头,也是惩罚为主。
当然,要是有人一心求死,刘辩也会成全。
张鲁手中没有了兵权,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情。
刘辩不仅册封张鲁为镇南将军,还封了侯,这种待遇远超一些老将。
若是张鲁仍然不知足,拼死护着五斗米教,恐怕刘辩要怀疑他的动机了。
张鲁长叹一声,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刘辩这才满意地点头。
“你好好配合孟德的工作,不要让朕失望。”
“遵旨!”张鲁认真地行礼。
这场迁徙,必须减少伤亡!
汉中长期稳定,百姓也有了一定的产业,强行迁徙,只会引起反弹。
曹操在收到刘辩的命令后,也颇为头疼。
这种大规模的迁徙,很容易引发动。
万一处理不好,袁绍肯定会嘲讽。
曹操可不想丢了面子。
于是他三番两次找到张鲁协商,试图通过张鲁五斗米教天师的影响力,让百姓甘愿迁徙。
很快,布告贴满了全城,由南郑向周边地区扩散。
曹操很聪明。
他没有直接说强制迁徙百姓,而是一种号召。
布告公文中声称,百姓可以自愿迁徙回三辅之地,朝廷将会保障他们的利益。
一瞬间引得汉中热议。
因为很多人都是从三辅之地迁徙至汉中躲避战乱,如今不过十余年。
故土情怀还是存在的。
曹操的公文一出,便有很多人开始报名,这些人都是自愿的。
刘辩非常满意曹操的处事方法,不禁称赞起来:
“你们都学学孟德,不要一味地采取强制措施。”
哪怕最终一定会采取,但是有曹操的公告在前,朝廷美化起来也很方便。
百姓都是自愿的!
曹操的聪明之处,就表现在这里。
“陛下若是交给臣,臣也一定能够做好。”袁绍不服气道。
“朕不是怀疑本初的能力,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展示一番。”刘辩微微一笑。
“谢陛下!”袁绍这才满意地退下。
接下来,就是紧张地迁徙工作,连战事都停了下来。
刘辩没有直接入蜀,因为汉中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
整理了自家后院后,才是真正地决战。
迁徙工作非常迅速,第一批志愿者已经被曹操打包起来,派遣士卒送往三辅。
快刀斩乱麻!
五斗米教的高层死的死,投降的投降,根本不会引起任何动乱。
为了瓦解五斗米教,刘辩也用了很多心思。
保留主要的教众和典籍,至于其他百姓以五斗米入教的,统统踢出去。
因为这些普通教众,不会对五斗米教的发展造成任何影响。
他们大字的都不认识!
很容易被蛊惑。
刘辩已经很给张鲁面子了。
可是张鲁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痛起来。
这些都是他积累起来的信徒啊!
说散就散了。
“唉,主公节哀顺变。”阎圃无奈地道。
他是最了解张鲁此刻心情的,但不知道如何安慰。
张鲁闷着头,不说话。
要是他没有听从诸葛亮的话,而是直奔巴中地区,情况会不会更好一点?
等见识到禁卫军的军容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朝廷实在太强大了!
不是张鲁能够对抗的。
汉中的力量根本不行。
哪怕加上刘璋,也仅仅是能够坚持久一点。
听说朝廷还在荆州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准备从荆州入蜀。
到时候两头夹攻,刘璋肯定完蛋。
更别提只有残兵败将的张鲁了!
“主公,属下打探清楚了,城门真是杨柏打开的……”阎圃小声地汇报。
杨柏就在南郑,过得好好的,打听他的消息,并不困难。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张鲁虽然愤懑,但是他更加冷静。
身为修道之人,修身养性是最基础的。
“杨松恐怕也是知情的。”阎圃恨恨地道。
他对于这两兄弟,怀恨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