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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61节

“林姨——”

“小曼?”

今天是工作日,林芳看着明显是从公社赶过来县里商店这边来找自己的苏曼,装作没看到其他柜台同事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只将手里的工作交给了和她一个柜台的同事后,便从柜台里出来迎向了过来的苏曼,打算拉着她去休息室。

休息室里。

林芳先给苏曼接了杯水递给她,问道:“小曼,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回家了吗?还是直接过来的?”

苏曼接过水杯,说道:“我是直接过来这边的,有点事儿想问林姨,所以还没来得及回家呢。不过我已经跟公社领导那边说好了,因为这礼拜我有工作要常来县里,领导就说让我在忙完事情前先不用回去公社,等我把事情都忙完以后再回去就行,不用扣工资,还能回家住的那种。”

“那这位领导同志还真是挺好的,你爸和婶子要是知道你能留家里多住些日子,肯定高兴!”林芳说着,又问,“那小曼你过来找我是有啥事要问啊?”

“是关于百货商店的一些问题。”苏曼放下水杯,表情严肃又认真地说道,“林姨您也知道,麦秆公社这地方太穷了,为此我们领导就想要在公社办个工厂,打算制作成衣,批准是已经下来了,但这成衣制作出来了就肯定要能卖出去,所以……”

在苏曼的计划里,如果想要成功,就得先去搞明白供销社和百货商店的情况,了解一下纺织厂那边对于布料销售价和批发价格是多少。苏曼得先算算这里面能赚到的纯利润是多少以后,再说能不能继续下一步计划。

但说实话,这一件衣服,一尺布料对外销售的价格,只要张嘴的,都能一问就知道,可这进货价和批发价却不是苏曼能随便就打听到的。

这要是能随便就问出来的东西,那别说我这会让所有人都能知道盈利利润,就说买成衣和布料的人,要是知道成本价是多少,那不都得闹翻了天啊!

所以,这事儿不好问,也不能随便问。

但是,这事儿又不能不去问。

思来想去,苏曼就想到了林芳。

苏曼的话说到这里,林芳也明白她是想知道啥了。

如今已经托关系转正成百货商店正式售货员的她,自然知道她们百货商店内部的一些事情,比如进货的渠道、进货、销售的价格等等问题,尤其是像这种进货的情况,林芳可是没少听同事说起经理在进货时,故意跟那些想要把商品送来商店卖的厂子要好处的事儿,这里的人都知道!

“你们公社要建厂?那是好事儿啊!”林芳对于苏曼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情报的想法没有半点隐瞒,对于麦秆公社想要建厂的事情,她也是十分乐见的,尤其是陈秋苹现在还在那儿生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不说,这厂子要真能办成的话,对苏曼也是有一定好处的,林芳就更不可能会隐瞒这些事了。

只是……

林芳看了看休息室关着的木板门,听着哪怕木门紧闭也还是能听见外头人对话问价格的声音,小声道:“这种事儿不能在这里说,要是被经理听见了,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小曼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先回去,等我下班以后,咱在家里头说!”

出门在外,走到哪儿说话都得先小心隔墙有耳,因为你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到你说话的内容,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苏曼明白这个道理,却因为对林芳有所相信的态度而忽略了当下的环境。听见林芳的话,苏曼也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便边点头认同了林芳的话,边小声说道:“对不起林姨,我这差点给你添麻烦,是我有点着急了……那我就先回去,等晚上您下班,咱们再说。”

正说着呢,苏曼和林芳就听见休息室门外有动静,两个人对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

猛地一打开门——

一个人险些扑进林芳的怀里。

……场面尴尬极了。

见此,林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和自己一直不对付的,在副食品柜台工作的同事,问:“特意站在这里等我?所以,你是有什么事吗?”

同事:“……”

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苏曼:“……”

人类的本质就是,替别人尴尬。

……

在和林芳约定好等她下班以后再继续聊的事情后,苏曼倒是没有着急去纺织厂,而是拿着她从商店那边买的一套成衣和六尺布料回家找她奶去了。

赵桂枝在没跟着丈夫参加革/命以前,家里头是专门干裁缝的,专门做刺绣旗袍,手艺都是从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当年她爸和她妈结婚时的枕套、被面,那都是赵桂枝亲手缝的。

只是这几年时期比较敏感,赵桂枝为了避免麻烦就把以前缝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再加上赵桂枝向来不是个爱显摆的人,以至于在南家湾大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还会刺绣、做衣裳的事。

但别人不知道,苏曼可是知道她奶是会做衣服,还做得很好的这件事。这也是为啥她会特意将成衣和布料买回来的原因,目的就是想要来求助一下精通制衣技术的赵桂枝老同志,让她帮忙研究研究这成衣的制作工艺,看看这样的成衣,能不能用棉布当原料,通过手工缝制来做出一件和商店里十块钱一件的成衣“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高仿”出来。

回到家以后,苏曼先是跟她奶那儿唠了会儿磕,吃了顿加餐以后,她才将布料和成衣拿出来,表明了来意。

“奶,我们公社要建服装厂,但没钱盖厂房也没钱买机器,所以我就想着先跟纺织厂那边买一批布料回去,让公社那群参加了妇女培训基地的同志试试手工制衣,虽说肯定是比不上机器制衣的速度,但人多力量大,加油干的话最起码也能先做出一批衣服出来,只是奶你也知道,我这手艺……”

“你也好意思提你那手艺!”一听苏曼说这个,赵桂枝忍不住说道,“咱家是打我奶奶那辈就开始当裁缝,制衣的手艺就不说了,那刺绣的技艺也是辈辈往下传的手艺,可偏偏你爸就没这天分,又把这手上的笨拙劲儿都让你随来了,我这老婆子还能活几年?你要是学不会这手艺不就断在我这儿了吗!”

“奶奶奶奶——奶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找个手巧的对象,让他入赘咱家,到时候您手把手教他!”苏曼嘿嘿笑着,一边说着玩笑味十足的话逗赵桂枝开心,一边将手里的成衣拿了出来,递到赵桂枝面前,说道,“奶,我们公社书记说了,只要我能把厂子办成,就让我当副厂长呢!奶你就帮我看看吧,看看这成衣好做不好做~”

苏曼撒着娇,让本来还绷着脸的赵桂枝当场破功笑了出来,只能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成衣,看着这满是机器感却细密的缝合针脚,边琢磨着如何手工达成这样的缝合技术,边忍不住说道:“你呀,也都19了,别一天天就想着工作,想着啥社员,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当然了,我不是要催你,只是偶尔会担心你会一直这样下去,怕你会孤单。”

来了来了——

来自六十年代的催婚语录出现了!

上辈子曾亲耳听见公司里的男上司和男同事给自己起了一个“漂亮老处女”外号的苏曼,在vb热搜中看过太多阴间新闻,无数次质疑自己所处年代的苏曼,被父母抛弃而对婚姻生活从未有过向往的苏曼,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辈子不过才19岁的时候,迎来第一次被催婚的经历。

虽然!她现在仍然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

但是!她觉得她奶这样的“催婚”还挺温暖人心的。

苏曼想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也想说自己从未觉得孤单,更想说非要结婚的话,她一定是会更爱工作,也可能不会生小孩。但看着赵桂枝担忧的神情,她还是默默咽下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内心所想到的最真实的想法,只认真又敷衍地点点头,转而继续说起了制衣的事。

“奶,这衣服做起来应该不会很难吧?一个人做的话得多长时间能做完啊?能不能像我说的那样,把一件衣服的制作分工给几个人那种,分工流水式制作?那样的话,奶你能不能根据不同型号给帮忙裁出一套样品出来呀,这样我就拿回公社让社员们学——”

“停!”

赵桂枝只觉得自己被苏曼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脑瓜子都疼起来了,直接抬手表示:“小曼你快点给我安静十分钟!有什么问题都等让我把这件衣服拆完再说!”

说着,赵桂枝就拿着衣服去了里屋,打算把自己早就压箱底的工具拿出来,给这件衣服拆开,以确定它明明处处都进行了缝合了,却又都半点棉线缝合的痕迹都没有的的工艺是咋弄的。

看着赵桂枝坐在屋里头,借着外头的日光,一点点挑开线头的样子,苏曼就知道,她奶这是不好意思刚刚突然跟自己提起找对象的事儿,怕自己听了难受,又抹不开面儿,就只能嘴硬心软,让自己别说话了!

“奶!”苏曼突然开口喊了一嗓子。

“干啥?不都说了让你先安静十分钟吗!”赵桂枝虎着脸说。

苏曼没被她奶吓到,反而嘿嘿笑着说道:“没事,就是觉得能回家真好!要是可以的话,真想天天在家待着,啥都不干,就陪着奶你待着~”

听见这话,赵桂枝心里头觉得像是吃了蜜一样,面上却还嘴硬地说着:“一天天净做美梦!哪能天天在家待着啥也不干啊,总在待着人不得待傻了?挺大的姑娘了,还总说傻话!行了行了,赶紧边儿待着去,我这还忙着呢!”

说着,赵桂枝就又埋头继续拆线,对于硬赖在自己身边的苏曼表示了嫌弃……如果她能收敛一二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更好了。

……

晚上,苏刚山和林芳都下班回来了。

苏刚山在听说苏曼能在家里多待几天的消息以后,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吃饱以后才发现撑得不行,只能在苏曼的捧腹大笑中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苏曼看着苏刚山一圈一圈在院子里走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爸,我觉得咱家院子还是有点小,不行你绕着巷子走一圈吧?你这会儿都已经走多少圈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苏刚山的确是有些因为院子的大小而腾不开手脚,但他又懒得出院子去绕巷子走:“还是算了吧,我再走几圈应该就没事儿了,再说了,你奶也正给我煮山楂水呢,这玩意儿消食,喝完就行了!”

“那行吧,我这还有事儿要跟林姨说呢,先回屋了,爸你自己搁院里头慢慢溜达吧。”苏曼说着,拉着林芳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苏曼没有急着问林芳衣服的事儿,而是问她:“林姨,今天站在门外偷听咱俩说话的那个人,她没再继续针对你吧?她有听到咱们俩的对话吗,我今天过去这趟是不是给您造成麻烦了?”

苏曼这一上来就先关心林芳的样子,让向来性子柔的林芳心里一软,连摆了摆手,道:“小曼你别这么说,我和张梅……就是偷听咱俩说话那人,我俩一直不对付,她总想抓我小辫子,才会看见你一个生脸过来找我的时候,特意跑去偷听的,跟小曼你没关系的,她也啥都没听见,根本没影响。”

说着,林芳难得主动抢话,没给苏曼回答的机会,直接把苏曼想知道,自己也知道的事情全都跟苏曼说了出来。

“服装柜台我有的时候也会过去帮忙,那里头的利润可高了,准确来说,不管是在农村合作社、供销社,还是县里头的商店,市里头的商场,都是服装柜台卖得最好,大伙儿都想去卖衣服,或者是去卖布料的柜台,那儿也可受欢迎了!

“愿意过来买成衣的,几乎都是在厂子、政府里头上班的工人、干部,买布料的都是下边公社,或是上岁数的人。县商店这边卖的成衣大部分是从市里服装厂进的货,布料的话就是咱县里的纺织厂提供的。不过,纺织厂提供的布料和成衣用的布料不一样,纺织厂就只有些棉布料子,成衣的料子不知道是啥,但挺滑溜的,颜色也好看!

“不算布票的话,一匹布料进货价是差不多四毛五左右,要是以匹为单位,多进货的话,应该还能再便宜点,不过商店这边一个月能卖出一匹布就不错了,进货量还拿不到批发价格……我们商店这边对外的价格,是五毛钱一匹,像是小曼你这个身形的,五六尺布就够做件衣裳的,哪怕是胖点的人,最多八尺布也够了,算下来的话三五块钱就差不多能够给自己做一件。但这点钱要是想买成衣,估计也就只够买个袖子的,想要买件像模像样的,至少得十块钱才行,这个进价就有八块多钱的,不过就是卖15块钱,愿意掏钱买的人也大有人在,尤其是年轻姑娘,出手可大方了……”

林芳竭尽所能地说着自己知道的,关于服装价格、进货、成本与利润的数据,和自己这一段时间在商店上班时所观察到的,关于消费者的情况与讯息。

她向来是个细心的人,对于常来商店买东西的顾客都保有一定印象。尤其是那一小撮,每隔几个月就会赶在休息日的时候过来商店买新款衣服的小姑娘,她们大多都是将工资攥在自己手里,经济自由的工人或是干事,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别说买件衣服了,就是天天去吃国营饭店也都是足够的。

林芳对她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很有印象,她总是希望她的苹苹也能成为像这些小姑娘一样,独立自主又活泼开朗的样子。

想到这,林芳犹豫着向苏曼提议道:“小曼,如果麦秆公社这个服装厂真的能开起来,并想要将衣服卖给商店和供销社的话,那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在衣服的款式上做出一些变动。我听那几个小姑娘说过,她们会想要腰身受得更紧一些的衣服,每次买完衣服她们都会先回家自己把腰身改了才穿。年轻的小姑娘们都爱俏,但机器做出来的衣服只有尺寸上不同,款式却一直都没有变过样子,所以……当然,我不会衣服,只是随口说说的。”

看着林芳有些怕说错话的样子,苏曼只觉得自己头顶上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雷达,一个在基层待久了,看见个眉清目秀的女同志就想帮助她的雷达!

“林姨,我觉得你刚刚提出的这个建议……很好!”苏曼直接鼓励林芳道,“这个建议真的很适合我们这样才刚刚起步,又是现阶段还只能依靠手工作业的厂子,给了我很多发展厂子的思路。”

“真的?如果能帮到小曼你就太好了!”林芳被苏曼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不过我也是听那几个小姑娘说过才想起来的,不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不算是啥建议。主要还是小曼你有本事,才能靠这一句话想出那么多好办法。”

林芳的谦虚和夸奖是真诚的,但苏曼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是真的从林芳的话中想到了不少能够在厂子办起来,正式投入生产,做出成衣以后,能够更好帮助厂子在县里铺货的好主意!

为此,她再开口说出来的话,也是格外真诚:“林姨,我觉得版型还是可以按照主流的风格来制作,但如果您说,我们厂子在顾客买衣服的时候提供试衣间试衣,并在试衣以后,对顾客一些,比如像是收腰、锁裤边这样的要求进行现场改动的话,是不是能够吸引更多人过来呢?”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林芳还有些莫名失落,像是为自己的提议没能被苏曼采纳而产生的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但在听到苏曼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林芳在惊叹苏曼所说的这些想法的同时,也于心中生出了几分参与感,和激动。

——这是自己的建议被采纳,被肯定的喜悦,和能同肯定自己建议的人一起讨论如何扩展、完善这个建议,以及得到对方更多尊重与鼓励的兴奋。

“小曼,你真的觉得我刚说的那个建议是能帮到你的吗?”林芳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苏曼肯定道,“不光是林姨你这个建议,我觉得刚刚林姨你说给我的那些资料对我也很有帮助,你是个很有能力,又善于观察的人,如果不是林姨已经有工作的话,我真都想让林姨你跟我一起,去麦秆公社奋斗属于咱们女同志的事业呢。”

“属于女同志的事业?”林芳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眼神闪过些许茫然,“可是能有份不算忙,能赚钱又能照顾家庭,照顾丈夫和孩子的工作,还要再奋斗啥事业呢啊?”

林芳这话问得没有任何恶意,而是充满了茫然与迷惑。

在她的认知里,事业是属于男性的,就像是如今社会已经有所向男性倾斜的资源一样。社会的偏见,传统的观念,资源的倾斜……这些都让本应该和男同志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同志成了必须自动退让,回归家庭的角色。

明明女性很有力量,但所有人却都在告诉她,你的力量是该用在家庭中,在丈夫和子女身上。而这样从小灌输的,来自社会的声音,也在一点点压抑着,磨灭着,本该属于女同志绽放光彩的机会,和生机勃勃。

看着林芳懵懂的表情,苏曼想,她那位去世的丈夫应该是真的很珍惜她,爱护她,将她当做温室里的玫瑰花一样,细心照顾,不忍外面半点风吹雨打伤害到她。

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这样做一定是建立在一个男同志对一个女同志充满喜欢情感的基础上。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养花人突然的离开,让玫瑰花失去了精心的照顾。

——在她不得不出来面对风雨的时候,她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这样不对等的感情,是真的爱情吗?

苏曼不知道,也不想评价。

但在苏曼看来,一旦女同志们自动甚至是自愿将自己摆放在“妻子”“母亲”这样的角色,主动退回到家庭那个四四方方,看不到半点光,只有灶台的火光和烟囱的厌恶的位置上的时候,那么她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慢性自杀。

面对林芳,和如林芳这样有着同样迷茫的女同志,苏曼不想说教太多,因为改变是要靠勇气和行动力,而不是道理。

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林姨,等我这次回去的时候,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秋苹?我想,她会给您一个关于女同志要不要奋斗事业的答案,一个属于她的答案。”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林芳先是愣了愣,好一会儿后才缓慢地点了点头,说:“……好。”

……

在回来县城的第二天,赵桂枝就已经把苏曼想要的版型样子做好了。

“你买回来的这套成衣让我拆了以后又重新手工缝了一遍,看上去基本上是没啥区别,但要是能有缝纫机的话,速度会更快一些,针脚也能更密更不显眼一些,毕竟你厂子里那是要批量生产,时间有限,要是没有缝纫机,纯手工的话,那想要做出来这一件成衣可得费不少工夫,但要是人多的话,也能缩点时间……”赵桂枝说着,把手里头弄好的东西递给苏曼,让她收好了等回头带回公社去。

说着,她还不忘补充道:“你买回来的那套成衣的布料看着是挺滑溜,质量瞅着也挺好,过把水还干得快,但这玩意儿还是不如棉布的透气,一穿上就粘在胳膊上,穿着可难受了!不过听你林姨说,这种布料叫啥,的确良?好像还挺贵的,但我觉得没必要,还是棉布的衣服好!”

这就是的确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