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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节度使 第29章 官道惊闻

陆原向她瞧去,见她神色畏缩,显得极为害怕,但依然勇敢的站出来维护自家小姐,笑道:

“蠢丫头说的有道理,孙小姐,是我刚才太冲动了,对不起。”

“陆公子严重了。”孙少清勉强笑道。

兰儿低声道:“说人家蠢,你自己好聪明吗?”

孙少清瞪了她一眼,道:“陆公子,那我去找许叔叔他们了,您要和我一起去县城吗?”

“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等会我们在县衙门口会合。”

“好的。”孙少清瞟了苏大家一眼,带着人离去了。

马车之上,孙小姐脸上愁云尽消,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她对身旁兰儿笑道:

“小丫头,你刚才如此顶撞陆公子,不怕他将你关入牢里去吗?”

“我见他这么不讲理,一冲动就骂出口了。”兰儿拍了拍胸口,笑道:“而且我见着他,总会想起他给小姐您做家丁的事,便不觉有多可怕了,要是在县丞大人面前,我肯定不敢那样说话。”

孙小姐脸上一红,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什么叫给我做家丁,那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

兰儿感受到小姐对自己亲近了许多,心中一阵欢喜。

在这辆马车之后,苏大家的马车也离开了黄口村,她一刻也不想和陆原多待,坚持着要离开,侯开山本来还想和陆原聊一下,见她如此,也只好先行告别。

马车行驶了一阵,侯越突然道:“苏姐姐,咱们去县衙瞧瞧热闹吧。”

“什么热闹?”苏流莺正想着心事。

侯越惊道:“你不知道吗?当然是千金一掷的事啊,孙小姐去找陆相公不就是为了此事吗?”

“我只听她说要救什么许叔叔,具体怎么回事倒不知道,你快说与我听听。”听说与孙少清有关,她顿时多了几分好奇。

于是侯越简略的将许云和陈谦的事说了一遍。

苏流莺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悦:“没想到这二人用诗作请我过来,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忽然她心中想到了什么,惊呼:“哎哟,不好,那无耻之徒又要害人了!”

“苏姐姐,你说谁要害人?”侯越困惑道。

苏流莺焦急道:“当然是陆原,我们快去县衙,赶紧拦住孙家妹妹!”

侯开山眉头微微皱起:“苏姑娘,陆相公为人清正端直,你何出此言?”

陆原对他有大恩,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二话不说,定先给那人一巴掌再说。

苏流莺见他不信自己,心道:

“几年不见,想不到那无耻之徒居然如此善于收买人心了。”

她不愿侯开山误会自己,轻轻道:

“侯大哥,本来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但又不忍心见你们受那恶人蒙蔽。”

“苏小姐请说。”侯开山沉声道。

“实不相瞒,三年前我便认识陆原了,当年他便是从六品上的大理寺太署令。”苏流莺低沉着声音道。

侯开山暗暗有些奇怪,如果陆相公三年前就是六品官,怎么三年后,官越做越小了?

苏流莺继续道:“当年他曾追求过我,但他为人嚣张跋扈,最爱仗势欺人,我十本不喜,因此总躲着他。”

“我与陆相公打过几次交道,他为人低调正直,古道热肠,我不信他以前是那种人!”苏流莺这番话侯开山实在难以相信。

苏流莺幽怨道:“侯大哥是说我在骗你吗?”

侯开山抓了抓头道:“我和苏姑娘相处几日以来,深知姑娘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也绝不是会信口雌黄之人。”

“爹,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侯越嘻嘻笑道。

侯开山正觉脑袋不够用,想的头疼,闻言果断给他脑袋一下,舒缓了一下情绪。

“侯大哥请继续听下去,之后信与不信,全由大哥自决。”苏流莺缓缓道。

“好,你说。”侯开山心想如果陆原之前真的全是装出来的,那么毫无疑问他必定是一个大奸人,他毕竟是老江湖,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

回想着当年往事,苏小姐叹了口气,道:

“当年有一位钟公子,虽出身贫寒,但学问极好,我时常和他谈诗论道。后被陆原得知,他便派人威胁钟公子不得与我相见,钟公子不肯听从,他便派人将钟公子腿打断,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关入大理寺大牢之中。后来我找人求情,才救得钟公子一命,但钟公子出狱后便离开了金陵城,再没有与我见一面。”

侯开山张大了嘴巴,实在难以相信这是陆原做的事。

但如果这事是假的,那便是说苏流莺在骗人,但她既非这样的人,也没有害陆原的动机啊!

难道说陆原真的是这种人,而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吗?想到这里,侯开山不寒而栗。

“苏小姐,你的意思是陆原打算害孙家小姐吗?”侯开山沉声问道。

“极有可能。”

侯开山不解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流莺沉吟片刻,答道:

“也许是为了报复孙家小姐之前得罪他,也许是打算威逼孙小姐嫁给他,也许是收了陈家的钱才这么做。”

侯开山沉吟不语。

“咱们去县衙看看陆相公怎么审案子的,不就全明白了吗?”侯越想问题比较直接了当。

侯开山眼睛一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再多也没用,不如用事实来说话!

“不行,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家小姐落入虎口。”苏流莺坚信陆原存着不良心思。

侯开山沉声道:“苏小姐,如果陆原真是这种人,那我女儿定然是找不到了,我这条老命便豁进去,定不肯和他罢休。”

苏小姐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幽幽叹了口气,心中对陆原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两拨人走后,陆原对傅雷三人道:

“我马上要搬到县衙内居住,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相公尽可先去,我们等小姐回来后便去县衙寻你。”傅雷躺在担架上说道。

“也好。”陆原点了点头,转身又向送官凭的二人道:

“二位一路辛苦,可要去县衙歇息一下?”

那名文士道:“多谢大人美意,我二人急着回去复命,就此告辞。”

他见陆原住这么破的地方,想来也没什么打赏,自然不愿多留。

一切交代完毕,陆原便回到屋子准备收拾行李,秦礼看了眼傅雷三人,也跟着进了屋。

矮个汉子见屋外一下子便只剩他们三人了,开口笑道:

“没想到他是个官,等他治好咱们后,要是知道咱们是匪,估计要气个半死!”

傅雷眼下还指望着陆原救他呢,闻言怒道: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

矮个汉子大咧咧道:“怕什么,他们听到了就用刀子逼他们给雷哥你治,谅他们也不敢不治。”

“他妈的,敢情不是你的伤,全不当一回事是吧?”傅雷恶狠狠道。

矮个汉子见他动怒,连声讨饶了几句。

铁柱家,陆原对林肇道:

“小肇,我和雨瞳要去县城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林肇心中极想过去,但他心气甚高,不愿被陆雨瞳瞧不起,说道:

“陆大哥,我要守着爹娘留下的房子,你们去吧,我会时常去看你们的。”

“那好吧。”陆原又对老妇人道:“铁大婶,这几日多谢你们了,我要去县城了。”

铁大婶微笑着点点头。

陆原在房中又留了一钱银子,告别了黄口村,向县城而去。

他紧紧握着象牙敕碟和任命书,心中一阵激动,既为做官,又因可以给陆雨瞳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