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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319节

银子不敢耽搁,立刻就去回话。没多久又去而复返,“夫人,大爷说若是见不到你他就不走。”

这不是上门找骂吗?

楚云梨一身劲装,大步朝大门而去。

田冀恩一身布衣,比起上一次的狼狈,这一次他身上的衣衫至少没有补丁了。看到楚云梨,还上前迎了两步,“琳娘!”

楚云梨站在门内,“听说你找我?”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田冀恩脸上惊喜的神情收敛,“是,我听说你开的三郎医馆中有种药叫荣阳丸?卖得很好,有价无市?”

楚云梨扬眉,“是有这回事!”

田冀恩忙急切道,“你医馆中的管事,竟然悄悄中饱私囊暗中把你的药十倍价往出卖!”

管事把药往十倍卖?

这事情她知道啊!

还是她亲口吩咐的呢!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这是打抱不平?”

“不!”田冀恩又上前一步,“你初做生意,我怕你被人骗!”

楚云梨坦然,“多谢担忧。管事会这样卖药,是我吩咐的。”

田冀恩一脸惊讶,伸着手指指着她,“你……”好半晌,才有了下文,“做生意讲究诚信,你怎么能这样做?”

“还说你不是替人打抱不平?”楚云梨踏出门,“实话告诉你,我医馆中的药确实有价无市。但是我从未让人涨价。相反,管事若暗中涨价我还会重罚!我会十倍卖出的,只有你的陈兄而已!”

田冀恩愈发惊讶,“你针对他?”

楚云梨嗤笑,“本来我们一家五口好好的,被他害成了这样,你背着我生下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每每想起有多恶心吗?他害我家不成家,难道我不应该针对他?不怕告诉你,那药确实能治他,但是他若想买,就得十倍价钱!”

这么说来,早前陈律说的让楚云梨给他留一些药这事是不成了。能十倍卖给他,已经是手下留情,至少还买的到。

好半晌,田冀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这样恶心自己生的那个孩子,至少证明,她对自己很在意!

不过,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在意他,应该只是曾经罢了,现在对他,大概只有厌恶。

田冀恩心里很堵,嗫嚅道,“我只是帮个忙而已。要是你不闹,陈家还是陈家,我们一家五口也会很幸福。”

楚云梨摇头,“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怪我?我们会变成今日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烂好心和毫无底线?你自觉是帮忙,落在别人眼中,你就是蠢!”

面对妻子直白的讽刺不不屑,田冀恩心如刀割,“我只是善良……”

“呸!”楚云梨一步步逼近,“你这种处事的法子,别侮辱了善良这个词。最近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她离开你会死?”

田冀恩点点头。

楚云梨再次嗤笑,“一家三口?”

“不是!”田冀恩急切,“她没地方去,我才收留她的。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是你。”

楚云梨摆摆手,转身进门,“她要舍得死,就不会活到今日了。你这性子永远也学不会决断,就这样吧!”

田冀恩站在田家大门口,门房和进出的下人都尽量不往他这边看。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他爹还没发话让他回家。

天色渐晚,田冀恩转身,无意识地在街上转。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租住的小院门口。方才妻子的话又在脑中响起:“她要舍得死就不会活到今日了!”

“你这性子永远也学不会决断!”

站了许久,田冀恩才推门进入。方氏还没睡,看到他进门忙迎上前,“如何?”

田冀恩看着她,心情复杂,“管事的事我跟她说了。但给陈兄留药的事情她不答应。”

方氏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还在记恨我们吗?”

记恨?

她的话又在脑中响起:“我们一家五口好好的,因为他们,我家不成家。难道我不应该针对?”

顿时,田冀恩对着面前的女人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睡到半夜,田冀恩起身,去存银子的罐子中摸了摸,却只剩下了几个铜板。恍然想起白日里陈律来过,他苦笑一下,没拿那几枚铜板,把罐子的盖子盖了回去。

翌日早上,方氏起身时已经过午,正准备去做饭等田冀恩回来吃,路过桌旁时,余光看到桌上的纸条,写着什么她也不认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抓着纸条去了隔壁的秀才家中。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方氏拿着纸条翻了好几遍,满脸不可置信,“真是这话?”

秀才已经五十多岁,屡试不中,听到她的质疑,转身就进了门,丢下一句话飘散在风中,“老夫读了一辈子书,还不至于认错这几个字。”

独留方氏在阳光下暴晒。

方氏反应过来,大门已经关上。她顿时就急了,这秀才是个善良的。最近家中偶尔揭不开锅,都是问这位秀才借的粮食。

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436章 小气的女人十三

午后,楚云梨正吃午饭,金子来禀告说,“方氏来了,抱着孩子跪在门口。您要去看看吗?”

肯定得去,要是不去,田家兴许会把那孩子接进来。到时候她下不了手杀个孩子,看着又堵心,岂不是自找难受?

楚云梨到的时候,田母已经把人接进来了。

方氏正在哭,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田氏高坐着,“你说,今日早上冀恩丢下你自己跑了?”

方氏点头,抽噎着道,“是,早上留下一张让我保重的纸条后,就再没有回来了。以前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回来了。”

田氏闻言,皱起眉来,“这些日子你们住在一起?”

方氏垂下头,低声道,“是。”

模棱两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怎么了呢。

楚云梨就不信,田冀恩还真与她有个什么,好歹人家是冀大爷,以前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

她信步进门,“你意思是,你们这段时间如夫妻一般住在一起?”

方氏垂头不答话。

楚云梨不理会田氏不悦的神情,“是不是的,不就一两个字,这问题这么难回答?”

逼得急了,方氏才道,“反正我们住一个屋,住一个院子,外人觉得我们就是夫妻!”

“外人觉得?”楚云梨打量她一眼,“你看起来比他大了不少,外人觉得你们是夫妻,就没说闲话?说叔嫂……”

方氏面色一白。

田母见她进门似模似样请安后就自顾自坐下,还问上了,有些不满,“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一脸疑惑,“咦,我男人外头的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难道不应该我自己处置?母亲难道不是因为她与冀恩有关系才让她进门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

田母本身出身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只嫁了做伙计的田父,后来有了余家给的酒楼,二十多年来田家愈发富裕,她一直没干活,渐渐地也有些自视甚高,等闲人入不得她眼。如方氏这样的身份,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还真不会亲自见她。

田母瞪她一眼,“无论如何,我是长辈!有我在,轮不到你说话。”

楚云梨失笑,伸手一引,“还请母亲拿主意。”

田母清清嗓子,问,“你想怎样?”

方氏低着头,“我没地方去,我一条贱命死了就算了,但是孩子还小。我要养活他,就得自己出去干活,可是我带着个孩子,谁也不要我。我死不要紧,只是可怜了孩子……无论他是怎么来到世上的,孽都是大人做的,与他无关。只求老夫人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田母看了看楚云梨,“你觉得怎样最好?”

看她那架势,真打算接济方氏,楚云梨才不干,道,“送她回陈家去!她做了陈家妇多年,没有孩子也不是她的错,如今有了孩子更不是她的错!陈家没道理赶她出来!”

方氏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楚云梨看了看田母,“反正我是容不下的!要想留下,你们就得有他会夭折的准备。”

“你……”田母怒极,“蛇蝎心肠!”

楚云梨坦然道,“母亲,您还别这么说。将心比心,要是父亲也给你弄一个外室子回来,我看你会不会也这么心平气和?”

田母噎住,暗中还真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她可能真会发疯,弄死那孩子的想法还真可能会有。

“陈家若不要孩子,也还有别的办法。”楚云梨看向地上面色惨白的方氏,不慌不忙,“让我动手杀人,我也怕的。这孩子这么小,就和你们当初生不下孩子一样。这利城中还有许多生不了孩子的夫妻,把这个孩子送给人家,孩子小,不怕养不熟!相信许多人都愿意要的。”

方氏哑然,“可是他才三个月,你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

楚云梨冷笑,“那是不是还要不忍心让你们父子分离?拨给个院子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语气里满是讥嘲。

田母出声,“到底是田家血脉……”

楚云梨不耐烦打断她,“难道你要想留下来养?你若真有这想法,早些告诉我,我带着三个孩子回余家去。”

田母顿时就哑声了,本来嘛,到底是田冀恩的儿子,她确实想要留下来。但儿媳妇这样强硬,她不敢。总不能为了个外头普通妇人生的孩子,反而丢了余家女生的孩子吧?

最近那三个师傅教孩子的时候,她偶尔也去看过。这样的人,倒不是田家付不起银子,而是根本请不着这样厉害又尽心的人。再不想承认,她心里也清楚,他们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会比现在的田冀恩拎得清,因为那俩孩子,现在已经比他爹七八岁懂的事情还要多了。

田母沉默。

楚云梨满意了。

但是方氏就着急了,来之前她预想的不是这样。

她想的是老太太舍不得孩子非要留下,然后她作为乳母也留下,因为再没有哪个乳母对孩子会比她这个亲娘更尽心。就算她留不下,这个孩子也还是田家子,有这层关系在,就算现在她过得苦,等孩子长大,总不会不理生母的。

但是听这话的意思,母子两人留下不可能,独留孩子一个,他根本长不大。

“他才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看到我才睡。”方氏把孩子抱得极紧,“看不见我,他会哭的,而且我也舍不得和他分开。”见上面坐着的两人不为所动,根本没有出声留下她们母子的想法。

方氏咬牙,道,“若你们非要分开我们母子,那我不如带他去死!”

“寻死这事,在我面前不好使。”楚云梨笑了,“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都要亲自动手了结你们了。你要愿意带着他死,我还会谢谢你!要是你真死了,我肯定厚葬你们母子,四时八节让人送上给你们香烛,聊表谢意。”

方氏呆住了。

田母皱皱眉,没说话。

方氏见状,“老夫人,这样恶毒的儿媳妇,您都不管管吗?”

“别挑拨!”楚云梨把玩着茶杯,“我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是恶毒了?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抱着孩子离开,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再一条,把孩子放下,你自己走。至于你说的孩子看不见你不睡觉这事,你就不用担忧了,家中刚好还有个奶娘,奶水比你还好,带孩子经验比你丰富。我保证不杀他,还会帮他找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