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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623节

不提徐家人如何恼恨,两个月后,关于贩卖私盐的事终于水落石出,牵扯的官员和商户一一入罪,沈家被判全家抄斩。

由于沈思和离归家,也算是沈家人,所以她也是其中一员。

沈思走到这一步是必然,就算不和离,也会被休弃,所以,从她被衙差带走,已经注定她是沈家人!不可能能全身而退。

转眼已是冬日,郊外腊梅花开,徐轻越约了城中纪家的姑娘出去赏梅。

其实就是相看!

纪家是沈家之后的盐商,虽然比不上曾经的沈家,但早晚有一日比得上。

徐轻越能够约到她,不得不说是他身上的秀才名头占了很大便宜!

如果一切顺利,徐轻越成为纪家的女婿,由他们供着,还能继续乡试,凭他二十岁不到已考取秀才看来,前途无量。纪家也和官员搭上了关系,两家算是互惠互利。

可惜天不遂人愿,马车一出城就发了疯,车夫找了机会跳下,只是受了轻伤,可徐轻越一介读书人,没力气不说,胆子也小,最后被马儿带着生生撞上山崖。

马儿当场惨死,马车也散了架,马车中的徐轻越当即晕厥。等后头的人追着马儿找到他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周身都是伤,最严重的是两条腿,一点知觉都无,愣是……瘫了。

纪家会愿意和他结亲,主要是看中他的前程,想要笼络一个读书人为自己所用。如今徐轻越瘫了,婚事自然就吹了。

他一个秀才,想要结亲还是很容易的。但是,徐母又怕姑娘家照顾一个瘫子久了,变了性情,再虐待他。于是,挑来挑去,挑中了柳盼盼。

两人成亲那天,楚云梨站在张家院子门口亲眼看着柳盼盼一身大红嫁衣出门,接亲的是喜婆。因为徐轻越没有兄弟,最后找了一个表弟代娶。

这俩人凑成一对,也算得偿所愿,大家谁也不嫌弃谁!

第二年开春,楚云梨陪同余长枫赴京赶考,当年余长枫中了榜眼,之后外放,从七品知县做起,一路青云直上。

夫妻二人也常回应城探亲,在楚云梨成亲十年后,再回到应城时,张家两老健在,两个哥哥各盘了一个铺子,做些小生意养家糊口,日子充实安逸。

而徐轻越,在这一年病逝。听说死时周身都是褥疮,整个人腥臭难闻。当初的神仙公子落到这个下场,也是让人唏嘘得很。

但凡长期卧病在床的人,难免会长褥疮,只有多不多的区别,照顾得好,褥疮就少些,周身都是褥疮……可见柳盼盼也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爱他。

余长枫从七品小官一路顺遂地做到京城刑部尚书,变的是官位,不变的是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他们一路上帮助许多人讨回公道,也帮许多人洗清冤屈。

百多年后,都还有夫妻二人的传说。

第805章 留守妻子一

看着年轻的脸上带着两条丑陋伤疤的张宛雅含笑渐渐地消散后,楚云梨重新闭上了眼睛,回味了一番余长枫满是皱纹的温暖的手,才打开玉诀:张宛雅的怨气:500

张父的怨气:500

张大哥的怨气:500

张二哥的怨气:500

善值:182260+4000

这一回善值赚了不少,楚云梨有些担忧,之前她可没忘自己这边善值一多,他那边就半死不活。

担忧归担忧,这事也由不得她做主。

身子一沉,楚云梨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站在灶前,面前土盆中一堆粗糙的面粉,她见过这种粮食,这应该是在做粗粮饼子。

厨房简陋,没有一样多余的器具,边上的碗还有两个豁了口,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手上传来一阵麻痒,还有些刺痛,楚云梨垂眸一瞧,满满都是冻疮和裂口,隐隐可见血丝。

楚云梨:“……”想骂人!

瞬间从一品官夫人到穷苦人家的妇人,这找谁说理去?

“发什么呆?赶紧做饭!”

不耐烦的妇人声音有些微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上满是补丁头发花白的妇人,正满脸恼怒的看着自己,手上还抓着一把扫帚,看那架势,似乎想要打人。

没有记忆,楚云梨不好乱动,忽略手上的疼痛,垂眸看了一眼盆中的粗粮,拎起葫芦做的水瓢舀了一瓢锅中热水熟练地揉面。

那妇人并没离开,丢下扫帚到了灶前烧火,嘱咐道:“上一次你摊的饼太大,本来五天吃的,三天就吃完了,实在太浪费。咱们得省着点,生明那边才能宽裕一些。”

得,合着这么省,是把口粮省给别人花用了。

楚云梨试探着将饼摊开,眼见灶前的妇人要开口骂人,顺手将摊好的饼一分为二,灶前妇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谷满已经十三岁,要是有银子,咱们也早该送他去了。等到明年,要是手头宽裕,也把他送去。”

听这话头,是送去学艺吧?

十三岁了,应该不是读书,这也太晚了点。

把饼子摊好,楚云梨道:“我得去茅房。”

丢下一句话,也不管灶前的人什么神情,直接出门。

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右边是一大块菜地,现在似乎是冬日,在厨房不觉得,一出来感觉外头寒风刺骨,楚云梨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看到疑似茅房的屋子,走到了那后面。

原身齐巧娘,出身平安镇辖下的乐村,家中有哥哥有弟弟,双亲对她并没多偏爱,但也没苛待,长到十五岁时,嫁给了隔壁喜村的罗家次子罗生明。

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是顶顶好的亲事。

可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最清楚。

这罗家两兄弟,长子罗生端在生下儿子罗谷满之后没多久就去了,妻子周氏在次年改嫁。齐巧娘一进门,就帮着养这个侄子。

现在的齐巧娘已经进门十二年,只生下了一个女儿罗招楠。

齐巧娘和婆婆丁氏都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婆媳两人的地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多,抽空还出去做些短工。但这家中就婆媳两人和两个半大孩子,唯一的男丁还就做些轻省伙计。

干的活当真比男人还多。

婆媳二人这样勤快,这罗家的日子还是越过越穷,究其原因,要从罗家兄弟二人身上说起。

罗生端当初长到十五岁就被送去浮山学武。

当今是有武术的,轻功和各种剑法鞭法拳法都有,江湖上许多人都闯出了名号。但凡会武的人都会让人高看一眼。

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百姓。罗家本来也是普通庄户人家,罗生端却不同,在他几岁时偶然看到两位高手过招,自那之后便想拜师学艺。十五岁时,悄悄收拾了行李跑出去,凭着一股狠劲,愣是拜入了浮山。

二十岁时,在母亲丁氏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娶了妻,一年后生下孩子,就是罗谷满。得了孩子,他丢下妻儿再次离开,可是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据说是拼命救人丢了性命,他救的人是浮山中有名的峰主的亲戚,人家是知安图报的人,报恩的法子简单粗暴,就是让罗家再送一个人去学艺。

罗母之前只是普通的农家妇人,并不想让儿子离开身边。但自从长子去学艺后,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的人都会高看她一眼,连镇长看到她都温和无比。

于是,得到甜头的她,并不阻止次子学艺。

于是,罗生明借着哥哥留下的恩情,直接入了浮山。

两年后回来成亲,娶的就是齐巧娘。

齐巧娘是丁氏亲自挑的人,就是看中她勤快乖巧,进门后就在罗生明在家的两个月里就有了身孕。可惜生下来是个女儿,且在那之后,再无喜讯传出。于是,本来挺喜欢她的丁氏,态度越来越恶劣。

对于齐巧娘来说,家中再穷,过得再苦,婆婆再恶劣,日子也总还能过。

可惜她不知道,受全家供养出去学艺的罗生明会在外头闯了祸,且他直接跑了,仇人找不到他,于是全部报复到了他家人身上。

在那之前,丁氏已经得到了消息,悄悄带着孙子跑了。

于是,不知情的齐巧娘母女两人,就被带走丢入了花楼。

等到再次看到罗生明时,他是去花楼的尊贵客人,齐巧娘母女二人则是任人挑选的花娘。

母女二人活得这么艰难,只想再见他一面,可惜,这次见面却是催命符。

“掉茅坑里了?”

尖利的妇人声音传来。

楚云梨睁开眼睛,回了厨房,无事发生一般做了晚饭。

吃晚饭时,罗谷满对于桌上的饭菜很明显不满意:“奶,只吃这些是长不高的。我要吃肉,要是你想送我去二叔那里,我必须得吃肉。”

丁氏满脸疼惜,“明晚上我一定给你煮鸡蛋。”

“那是明天的。”罗谷满不耐烦,“我每天最少要一个鸡蛋。”

大孙子发火了,丁氏立即道:“好。”看向楚云梨,“巧娘,你去煮个鸡蛋。”

楚云梨看了一眼对面沉默啃饼子的罗招楠,道,“招楠,你跟我一起去。”

罗招楠有些意外,却还是乖巧地起身跟着她出了门。

罗招楠今年十一,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是半大少女,可面前的姑娘身量不高,瘦得皮包骨,头发枯黄。实在是……楚云梨摇摇头,熟门熟路地捡起三个鸡蛋丢入锅中。

底下的罗招楠已经点了火,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很是意外,又有些害怕,“娘,你怎么煮这么多?被奶看到要骂人了。”

楚云梨一笑,“她骂她的,我们吃我们的!”

齐巧娘就是被孝道束缚得太深,本身丁氏并不是喜欢动手的人,她却言听计从,从不敢忤逆。

其实也是丁氏时常念叨,一家子这么苦都是为了她男人,为了罗招楠的爹。这么说来,似乎齐巧娘母女无论多苦,都是应该的。并且,别人能说苦,她们母女俩一定不能!

因为别人都是帮她们啊!

很快鸡蛋熟了,楚云梨让冷水泡了泡,递了一个过去。

罗招楠有些不敢吃,口中却不停分泌口水。到底忍不住接了过来,放进了袖子里。

楚云梨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吃呢?”

罗招楠咽了咽口水,“要是奶骂,我就拿出来。”

楚云梨:“……”

行吧,她也不强求,拿着一枚鸡蛋进屋递给了罗谷满。

吃完了饭,楚云梨收拾碗筷,道:“娘,孩子他爹已经一年没回来了,我想去看看他。”

“看什么?”丁氏斥道:“一来一回不花钱吗,不耽误事儿啊?两头吃亏,不许去!”

楚云梨端着碗筷,淡然道:“我不是问您,而是告知,明天早上,我带着招楠一起去!”

丁氏气得慌,“去了就别回来!”

楚云梨瞬间笑了,“正好!我还不想回呢!”

本来她已经端着碗筷要出门了,听了这话反而回到桌前,将碗筷一放,“这日子,我不过了!”

罗谷满惊疑不定,门口的罗招楠吓得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