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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672节

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她在外面守铺子,现在楚云梨连饭都不能做,卢母不可能眼睁睁看她悠闲养老,于是,让她前面铺子里去看着,让何氏出去。

她说这话时,全家人都在吃晚饭。

当时何氏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出去干活?”

卢父敲敲桌子:“你不能干活了?酒楼那边我去说过了,还是咱们家的人去。你娘年纪大了,干不下来那些活儿,酒楼也不愿意。还是你去!”又警告:“你给我好好干,要是再丢了这份活计,就给我滚出去!”

何氏:“……”

她虽然没去酒楼帮工,但也去过后厨一两次,别看前面宾客满座,伙计送菜送饭井井有条。后厨完全两样,那人就跟陀螺似的,从大师傅到切菜的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打杂的人就更不说了,哪里都在喊。慢了还会挨骂。这还不止,一般帮工只有二钱一个月,之所以给关酒儿三钱,是因为她还要负责打扫前面的酒楼,要是扫不干净,或者哪里没擦到,又要挨骂。可以说除了睡觉的那两三个时辰,都在干活。

这些活儿,只要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以前她还幸灾乐祸来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

她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卢父已经不耐烦了:“你嫂嫂做得下来,你肯定也行。都是一样的人,难道你还比她差了?”

何氏:“……”

于是,接下来几天,楚云梨就在前面铺子,好多人都知道她得了心疾,好奇过来询问。

楚云梨也没有拒人千里,人家问什么她都说,还会不着痕迹的推销钗,让人觉得“陪聊这么半天不买一只都对不起人”那种感觉。

所以,接连两三天,她卖出的钗子都有十来支,赶得之前何氏在赶集天才能卖出去的数,第一日最多,足有二十多支,放在那里吃灰的小玩意儿也卖了不少。

卢母看到钗没了铜板多了,都惊呆了好么?

恍惚间有种这么些年让大儿媳出去干活亏了的感觉。

早知如此,让小儿媳出去干活,大儿媳守着铺子。如此,铺子里赚得更多,哪头都不耽误。

本来二房有些心气不平,都被老两口给拍回去了。

一转眼过去了七八日,这日楚云梨趴在柜台和一个妇人聊天。

其实一开始卢母对于她和人说话很是不喜,不过后来发现,凡是说话的,除了那特别抠的,都会多多少少买点东西之后,对于儿媳妇做事就不再管了。

妇人正说起西街那边的两口子吵架把床都劈了,绘声绘色,一点不逊于茶楼的说书先生,楚云梨听得津津有味,就看到街有架马车过来。

刚好在卢家铺子门口停下,然后,帘子一掀,走出来一身绸衫的卢盼裕,此时的他浑身富贵,头发高高束起,他本就长得好,这一打扮,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折扇一展,抬步走了过来。

楚云梨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倒是和她说话的妇人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几息,惊呼道:“这不是卢家老大吗?”

又看向楚云梨,兴奋道:“你孩子他爹回来了啊,你们怎么不去接呢?”

楚云梨没答,妇人也不需要她回答,看向卢盼裕,兴致勃勃问:“你这是从哪儿来呀?看你这样子……衣锦还乡呐!”

是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刚从牢中放出来的。

卢盼裕一笑:“关大娘?”

又道:“发了点儿小财,就换了一身。”

妇人咋咋呼呼,外头的动静颇大,后院中的卢家人都听见了,卢远青奔了出来,大喜:“爹,您回来了?”

边往这边跑,边大喊:“爷,奶,爹回来了!”

接下来一阵鸡飞狗跳,卢家人都跑了出来。

卢盼裕站在自家铺子门口,给他们一一打招呼。从头到尾,就没看柜台里面的楚云梨。

楚云梨鼻子尖,两人离得并不远,她鼻心尖隐隐闻到卢盼裕身有独属于女子的脂粉香。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其实要不是卢盼裕周身富贵,一个杀人犯而已,这些大概会避而远之。最开始的妇人没离开,寒暄过后,发现夫妻二人没打招呼。揶揄道:“酒儿在这儿呢。她为了你,可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团圆,你可得好好待她!”

卢盼裕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到柜台楚云梨的面前:“这是休书,你拿之后,滚吧!”

楚云梨捻起那张纸,扬眉问:“我孝敬双亲,帮你养育子女。十多年来,谁不知道我辛苦在那边酒楼帮工,得来的钱都被你爹收了。你回来就让我滚,你的良心呢?你卢家还要不要脸?你要休我,之前我送去的烧鸡,你倒是别吃啊!”

第862章 苦守的妻子五

关酒儿这些年来的辛苦,这镇就没人不知道的。

谁都知道卢家长媳男人因杀人入狱后,还老老实实奉养公婆,养育儿女,还给两个儿子娶了妻。

都说卢盼裕混不吝,但找媳妇儿的眼神却好。他去坐牢了,家里什么都没耽误。十五年后回来,连孙子都有了。

谁也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休妻!

众人议论纷纷,尤其听到卢家大媳妇细数的话,更替她不值。

但却没人敢开口劝,虽然卢盼裕一身富贵,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众人可都没忘了他是因为杀人才坐的牢。他连休书都准备好了,这一开口劝,万一他拔刀砍过来……说到底,也是卢家的家事。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搭自己。

卢盼裕冷笑一声:“你辛苦?别以为你跟人勾勾搭搭的事我没听说!”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下来。

关酒儿的风言风语一直都有,要是卢盼裕信了这些而休妻,也说得过去。

毕竟谁也不想做王八蛋!

可是,虽然一直风言风语,但谁也没有真正看到过。说起来是有些冤枉的。

楚云梨一巴掌甩了过去:“我跟谁勾搭了?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要是说不清,我撕了你的嘴。你他娘的就是个混账!我辛辛苦苦给你养爹娘,给你儿子娶媳妇儿生孩子,你可倒好,张嘴就毁我名声,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两人站得太近,卢盼裕做梦都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打自己,一巴掌扇的他耳朵嗡嗡的,只觉得整个左边脸都在疼,他在外头混了多年,敢打他脸的人还真没几个。这还是当着人前,卢盼裕脑子嗡的一声,想也不想,抬手就打了回去。

楚云梨捡起边的木头,对着他的手腕一棒子敲了过来。

卢盼裕左脸被打,本就看不太清,手腕被敲,痛得他差点惨叫出声。

这么多人面前,夫妻二人大打出手。卢家人终于反应过来,前拉架。

其实是拉偏架,卢母一把将楚云梨抱住,卢远文夺掉她手中的棒子,卢父大喊:“别打了!”

楚云梨被卢母死死抱住,其实她也挣得开,但一时没动,当下人讲究孝道,当着人前,最好别对长辈动手。

毕竟,关酒儿想要名声嘛。

身没动,口中却没闲着:“卢盼裕,你个混账!你张口污蔑,我活了几十年,见了那么多人,还没见过自己抢着做王八的。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云梨挣脱了手,指着天:“我们是夫妻,我自认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一点没碰。我都发了誓,有本事你也发一个。你敢吗?你敢吗?”

她连声质问,卢盼裕捂着手和脸,痛得烦躁,又听到她说发誓,冷笑道:“你这个疯子!”

楚云梨吐字清晰,说话有条有理:“你不敢。因为你在外头有鬼……”

众人面面相觑。

卢盼裕皱眉:“别胡说!”

不知何时眼角已有了泪,楚云梨伸手擦了泪,心下叹息,为这样的人流泪,当真是不值:“我胡说?只要你发誓,我就承认这话胡说!”

卢盼裕皱起眉,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楚云梨也不要他回答,指着他大声道:“你们闻一下他身,要说没鬼,谁信呢?这么香,只有女人才有。你在外头有了人,回来给我休书,还说我不守妇道,你以为这世就你有嘴,就你会倒打一耙。所有人都是蠢货,任由你胡说八道吗?”

离卢盼裕最近的,大半都是卢家人,但也有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楚云梨说起香味,都忍不住吸了吸。

这一闻之下,顿时无语。

卢父皱眉,他也闻到了儿子身的香味,说不出辩驳的话,但是,在牢中十五年,出来之后忍不住先去找个女人,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是,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实在有些丢脸。再有,儿子从牢中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回家禀告爹娘,而是跑去找女人……怎么看都没良心。

卢盼裕没注意身的味道,见众人面色不对,坦然道:“回来的路有个嫂子在烈日炎炎下赶路,便好心带她一程,大概是那时候蹭的。”

众人:“……”

楚云梨冷笑:“既然你外头没人,你倒是发誓啊!”

当下人对于誓言都很相信,卢盼裕之前还没进去时,就经常去花楼,他自然是不敢发的。

卢盼裕皱眉:“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别扯这些,先进去再说……”

因为楚云梨没有再打人,卢母已经放开了她。

所以,楚云梨一个箭步挡着门口:“想要糊弄过去,没门!”

卢盼裕看着她,威胁道:“你会后悔的。”

楚云梨不在意地一挥手:“不就是想休我么。我辛苦多年,赚来的钱都被你爹拿去养你们卢家人,本就是你们卢家欠我,结果你还在外头有女人,是你对不起我。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不想和你过日子了,这份休书收回去,稍后我会让人写一封送来!”

众人惊讶,然后就想劝说,楚云梨抬手止住:“大家都别劝我,这种男人我嫌脏!要是他身有脏病,谁受得了?”

关家镇贫困,普通百姓之家就没有纳妾的。就是富裕些的人家纳妾也少,真纳了妾,反倒是异类。

所以,楚云梨说这个话,众人也能理解。

楚云梨转身,看向卢父:“爹,这些年来,我为卢家任劳任怨,前提是他卢盼裕对我好,如今他外头有人,这日子过不下去,我又有病在身,你们是不是该把我这些年赚的银子还给我?”

“想得美!”卢父咬牙切齿。

虽然他知道儿子回来的时候会让人围观,甚至会让人议论,但却从未想过闹大这般轰动。

明日就是大集,到时候肯定所有人都知道卖木雕的卢家,那个任劳任怨愿意守活寡的长媳因为男人有别的女人而闹着要休夫。

早知道卢父是个抠的,拿不到银子,楚云梨毫不意外,点点头道:“果然一样的不要脸。就当我当初瞎了眼,这些年赚的都喂了狗。稍后我会把休书送,就这样吧!”

她挤开人群,就这么离开了。

卢母见她就这两手空空地离开,顿时嗤笑一声:“行李都不拿,骗谁呢?要是走了,就别想再进门!”

楚云梨回身,道:“就那些破衣烂衫,不要了。”

这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卢家人中间的兄妹三人,还有两个儿媳,大儿媳手中还抱着孩子。楚云梨扬眉问:“好歹我养了你们几个一场,有人要跟我走吗?”

两个儿媳顿时后退,将自己藏在人群中。卢远文一脸失望:“娘,你在闹什么?”

卢远武赞同:“爹好不容易回来,之前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听着这些,楚云梨的心隐隐发疼,这是关酒儿的情绪。她面色如常,看向卢远青:“远青,你呢?”

卢远青低着头,似乎因为人太多而羞涩:“娘,我怕,这里有爷奶……”

虽然没直接拒绝,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楚云梨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卢家的种,一样的不要脸,一样的忘恩负义,都是没良心混账。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再无关系。”

她独自往关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