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武峰似乎是穷苦的日子过惯了,被人许诺了高官厚禄之后,显然有一些飘飘然。
浑然没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看着易武峰似乎很看重这黄天教的样子,刘子墨急忙开口,将处于幻想之中的易武峰给拉了回来。
“大哥,你糊涂啊。”
“怎么了?”
易武峰突然听见刘子墨这么说,立刻就变了变脸色,疑惑地看着刘子墨。
“黄天教许诺给大哥这么多的好处,是没错,可是大哥,这黄天教想要大哥做什么,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推翻朝廷?呵呵,就凭黄天教吗?”
“大哥难道不知道,朝廷掌控天下四百余年,岂是一个区区十几年建立起来的邪魔外道的组织,可以推翻的。”
“先不说这黄天教,是否有足够的兵力和朝廷作对,光是各地镇守的太守县令,黄天教就未必能够对付得了。”
“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农民,能成事吗?”
“到时候,很容易有命拿好处,没命花啊。”
刘子墨听见了易武峰疑惑的神色之后,立刻就给他解释了一句。
可刘子墨这样的解释,并未让易武峰感觉到惊讶,而是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二弟,不不不,黄天教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那黄天教的圣使,与我说过,如今他们已经聚敛了十八路大渠帅,各有万余精兵,还有十几路小渠帅。”
“号称三十六方渠帅,兵力达二十余万,到时候在明年同一时间起事,必然天下震动,响应者云集。”
“光是这声势,就能够让炎汉王朝震荡,只要豫州,冀州,幽州等地,有一地夺取地方控制权,朝廷想要瓦解黄天教,就没有这么容易。”
易武峰已经和黄天教的圣使,有了交流。
所以对于黄天教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
听见刘子墨对黄天教的不信任,他马上就和刘子墨多解释了一句。
可是听见了易武峰的回答,刘子墨却依然只是冷笑。
倒不是他真的不相信易武峰,而是身为一个过来人,刘子墨清楚的人,他所熟知的历史之中,以宗教为引,打着宗教旗号起事的,几乎就没有成功过。
在刘子墨所知道的历史之中,就有黄巾起义和太平天国起义。
这两个农民起义,都是以宗教的形式发起的,可最后往往都是失败而终。
倒不是说他们不行,而是因为他们借助的力量,选择不对。
因为封建社会中数量最多的民众就是农民,而这些有野心的宗教,大多借助农民的势力发动起义,导致大多农民愿意跟随起义人发动起义的原因大体都是相似的。
社会局势就是朝廷腐败、宫廷内斗,苛捐杂税加重,国家衰弱、外族入侵,再加上自然灾害,弄得民不聊生,颠沛淋漓,农民为了生存,为了能过上好日子。
传教人在这个时候诞生,一、他们宣扬美好的生活,引发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越来越多人参与进来,队伍不断壮大;二、利用宗教的信仰,统一思想,听从调遣,发动了一次次起义。
他们的起义对当朝起到震撼或者足矣摧毁的地步,可最终的结果大多都是失败告终,农民不但没有获得想要的生活,反而以付出生命为代价。
这样的起义为什么大多都是以失败告终,有人说那是农民思想的局限性,虽然他们会以战斗的形式打击当朝,却没有战后的管理能力,一个地方战争结束后留下了更多的无奈。
也有人是因为他们各自为战,思想禁锢,不懂得统一指挥和合作战争,资源得不到很好的利用,有的就是敢打、敢拼等资源耗尽,这时也就是战败的时候。
最后农民的战斗是野蛮的,最底层的人,为了生存他们在战后出现欲望也是强大的,去杀、去抢、去掠夺导致社会更加混乱,更多人遭受战火的洗礼,沦落到为生存迁移、流浪、乞讨,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起事,一旦到了王朝后期,朝廷已经千疮百孔,本身就已经无力回天了。农民起义的作用,只是加速王朝的溃败,最后的受益者往往是割据一方的诸侯霸主。
他们借助战乱,发展自己的势力,启用身后有志士能人辅佐,给他出谋划策,慢慢稳固,后图发展,建立自己的政权,在通过战争合并的方式最终留下的就是下一个新王朝的创立者。
借助农民发动起义没有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世族权贵的辅佐。
没有那些世家大族提供钱粮,没有能人异士出谋划策,光靠一群农民,是成不了事的。
就凭这一点,刘子墨料定,这个黄天教想要起事,推翻朝廷,不过是在痴人说梦罢了。
正因为如此,刘子墨是断然,不会让易武峰,真的加入这黄天教的。
一旦易武峰加入了黄天教,那就打上了造反的名头,日后想要洗白都难了。
相反,对于黄天教,刘子墨其实并不讨厌,因为有时候农民起义,并非坏事。
一个封建社会,存在的时间太长,阶级就会固化。
掌权者,一直都是掌权者。
而农民,也一直都只会是农民。
想要跨越阶级,就得来一次大洗牌。
而农民起义的作用,就是如此。
虽然未必会改朝换代,但是肯定会让更多的人,实现阶级跳跃。
也就是所谓的,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大哥,你把造反,推翻朝廷想的太容易了。”
“别说黄天教只有区区二十几万人马,就是再多来几倍,他也不可能推翻的了朝廷的。”
“不说黄天教所谓的三十六方渠帅,就拿你我来做一个比较。”
“大哥觉得,就这星沙郡里,你我若是跟着黄天教起事,能打的过星沙郡里的那些郡兵吗?”
刘子墨反问了易武峰一句。
易武峰刚开始还很是兴奋,可是听见刘子墨这么一问,立刻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倒是真的摇了摇头,回答了刘子墨两个字。
“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