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对这附近的房子,比较了解,所以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很快就能够回答。
“价格无所谓,你先带我去看看。”
刘子墨对于价格倒是真的不太在乎。
虽然这一次他带来京城的银两不是特别多,也就几万两银子。
这还得包括着他买马匹的钱,但是刘子墨带来了别的东西,如果要变卖成银两的话,倒也不难。
实在不行,缺钱了,就先去找襄阳王借一点,到时候回到了襄阳,刘子墨再还给襄阳王就是了。
有了刘子墨的这一句话,李言之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领着刘子墨又拐了一个弯,在一处巷口,再次停了下来。
领着刘子墨走进了这个看起来更为气派一些的院子。
刚要开口给刘子墨介绍一下这个院子,这院子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
“李大人?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取银子的?”
“大人,我还没有凑齐银子,再给我两天时间行不行?”
里面院子里的男人,一看到李言之,立刻面露愁容。
随后低声下气的冲着李言之哀求了起来。
李言之的脸色未变,看着面前的男人,倒是显得有几分心平气和。
随口就冲着这个男人安慰了一句。
“徐玄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催你交钱的,我上一回听你说为了凑钱,打算将家里的这个院子给卖了,我这正好有一个人想买一处院子,便带他过来看看。”
“买院子?”
徐玄听着李言之的话,这才看见了站在李言之身后的刘子墨。
稍微打量了一眼刘子墨之后,徐玄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却也不含糊,随即冲着李言之介绍了起来。
“对对,我这院子,确实要卖。”
徐玄当即邀请刘子墨和李言之先进入这院子里。
一边走,徐玄一边开始给刘子墨这个想要买院子的人,介绍了起来。
“这位大人,我看您,也是当官的,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我这院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三十年前刚建的时候,是附近最敞亮的一座宅子,到了我这一辈,属实也是自己无能,家父因为得罪了政党,被迫入狱,为了挽救家父,只能出此卖房下策。”
“这座院子,是三进三出的标准规格,和附近的一些宅子都差不多,不过唯一要好一些的是,这院子里,有一个演武场,可供阁下平日里习武所用。”
刘子墨听着这个徐玄的介绍。
倒是有了一些疑惑。
方才好像他听李言之介绍的另外一个院子,似乎也是这种,三代为官,最后下狱,为求救人,出售房产的样子。
怎么这个徐玄也是如此。
这就让刘子墨来了几分兴趣,急忙冲着李言之问了一句。
“言之,这个院子的主人也是糟了司徒大人的陷害?”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李言之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的在刘子墨的身边说了一句。
“对的,大人,徐家和方才我们去的那家,都是因为几个月前的党锢之争遭了罪。”
原本刘子墨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一听是党争,而且和司徒家有关,这就来了兴趣。
不免又冲着李言之追问了一句。
“党锢之争,这是什么事情?”
其实党争之事,历来有之,毕竟一个朝廷里文武官员众多,百官之中,关系好的几个,喜欢靠拢在一起,逐渐结党营私也是常有的事情。
一旦有人做大,成为党派,自然就会为了更多的利益,攻伐其他党派。
想要一家独大,独掌朝廷大权。
就如现在的司徒党,在朝廷里面,已经是隐隐有一家独大的模样了。
“大人您不是京城人士,对京城和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司徒大人虽然在朝廷之中乃是四世三公的大人物,但是在几个月之前,朝堂里面,真正一家独大,掌控大权的,是大司马。”
“大司马曹腾虽然不是名门将才出身,但北击匈奴,南平越族,凭借军功从一个小将,成长为当朝大司马,就算是霍家也要给大司马几分面子。”
“在先帝时期,大司马就一直是先帝最为器重的大臣,司徒大人都不敢忤逆大司马。”
“不过,半年前大司马病逝,司马党后继无人,司徒大人顺势而上,接管了朝堂。”
“而之前隶属于司马党麾下的那些官员,自然遭到了清洗。”
“那一次党锢之祸,牵连了很多官员,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老司寇大人,也跟着丢了性命。”
李言之简单的和刘子墨这么一说,刘子墨这才明白了起来。
大司马曹腾,虽然刘子墨对这个人十分陌生,但是光是从大司马这个头衔就可以知道。
这是三公之一的职位,能够与司徒逆相比的。
这样的人物,没点本事的话,怕是根本活不了多久。
而从李言之的口中,这个曹腾,还是先帝时期的人物,还有几分托孤之臣的说法。
怪不得炎汉的孤儿寡母能够延续这么多年,原来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大司马撑着。
而这大司马一死,树倒猢狲散,那些依附在大司马身边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掌握了权力,谁就说了算。
特别是在朝堂之上,这种利益冲突最明显的地方。
只是刘子墨没想到,自己倒成了这党锢之争的获利者,若是司寇没有被波及,想来这司寇之位也轮不到他。
只是听到徐玄这样的人,都因为党锢之祸,造成家破人亡的惨案,实在是让刘子墨,有几分不忍。
“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这等秘闻。”
“事情过去了半年了,但是因为里面涉及太多朝堂秘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百姓之间也很少有人谈起,毕竟如今司徒逆一家独大,在朝廷之上没有人胆敢得罪他。”
李言之看着刘子墨惊讶的模样,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家父曾是大司马手下中郎将,受到了司徒逆这个狗贼的迫害,现在还被关押在监牢之中,为了凑齐二十万两的赎罪金,不得已只能卖这个宅子了。”
徐玄在李言之说完之后,咬咬牙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