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元略带埋怨的话,刘子墨本来不想解释。
不过看着柱子,以及昨夜跟着刘子墨一起的那些小头目,都向刘子墨投来了好奇的神色。
刘子墨也只好开口跟他们解释了两句。
“大渠帅,并非我不愿意将田家的粮草都给抢来,只是那么做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哦?这是为何?”
听着刘子墨的话,马元立刻露出了疑惑之色,皱了皱眉头,看向刘子墨。
“大渠帅,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一次带过去的人手,不过三千余人,这点人手,看起来很多,但真的要和田家的那些家丁护院交战的时候,其实并不占优势。”
刘子墨这么一说,马元点头称是。
“嗯,这也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一旦我没有瞬间击溃田家的护卫,那很有可能就会落得两败俱伤,到时候田家可能会考虑玉石俱焚,将坞堡里的粮食都一把火焚烧殆尽。”
“那样的话,说不定我还得不到五千石的粮食。”
刘子墨冲着马元解释了一下,马元这才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刘子墨的用心良苦。
马元虽然对刘子墨怎么打破的田家坞堡很感兴趣,但并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这种事情,佩服归佩服,真让他自己去操作,未必就能够真的实现。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刘子墨此人厉害,对刘子墨的佩服之情,更深了。
在得到了刘子墨带回来的这些粮草,加上他自己和柱子带回来的这些,算起来,这一次从各处坞堡里搜刮来的粮食,足足有上万石了。
这么多的粮草,足够马元手下这点兵马,几个月的粮草了。
有了粮食,马元便让柱子迅速去征召人手,并且决定在两日后,开始攻打叶县县城。
现在钱粮有了,人手也马上到位了,自然就是要先打下一块根据地了。
而叶县,属于一个比较合理的位置,这里北面是许昌,南边通南阳,又距离汝南很近。
算是前往这三个郡县,都很近的地方,只要打下了叶县,马元的人马,进可直取颍川郡,退可以去到汝南郡。
甚至南下前往南阳攻打荆州。
刘子墨这两天的时间里,没有主动去联合卢琦等人,而是让他们按兵不动。
朝廷让他前来豫州平叛,解决这里的黄天教之乱,但目前豫州黄天教并没有什么行动,刘子墨也分辨不出来,那些人马是需要他清除剿灭的。
只有先等一等了,虽然雷老虎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县城。
但正因为他们随时都能够进攻县城,刘子墨反而不急着去找雷老虎的麻烦。
老虎岭刘子墨已经去过了,雷老虎能够选择在这个地方建立自己的老巢,并且盘踞此地多年,自然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相比之下,雷老虎如果进攻县城,以县城为根据地,那刘子墨率领兵马剿灭雷老虎,反而要比强攻老虎岭容易得多。
所以,刘子墨才不急着去找雷老虎的麻烦,反而是先打算和马元套套近乎,了解清楚黄天教在豫州到底有什么计划和行动。
才好彻底解决这帮黄天教的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玩法。
两天之后,马元让柱子等人,从四周的村子里,再次召集了几千人马。
仅仅两日的时间,马元手下不过一万人出头,就迅速变成了一万五千人,有了粮食,招纳人手就成了极为简单的事情了。
叶县城外。
叶县的三面城墙,都被黄天教的人给包围,剩下的一面城墙,是刘子墨故意让马元留的。
马元一开始还疑惑,刘子墨给他解释,黄天教的人秉着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目的不是残害百姓,进攻县城实非他们所愿,不想伤及无辜,留一个城门,可以让城中百姓逃走。
这也算是黄天教的人,在叶县城中为百姓做的好事。
马元得知刘子墨是这个意思,对刘子墨又是大加称赞,总觉得刘子墨很有慧根,一看就是很有根骨之人。
叶县在颍川不过是偏僻小城,城中没有两万人,特别是黄天教的人逐渐靠近这里之后,叶县县城早就已经吓得城门紧闭。
城中不过三百多日常守备力量,就算城中县令在这几天,紧急招募乡勇,现在城中也不过就只有七八百人。
这点人手,连整个叶县县城的城楼都不一定站得满,想要挡住一万五千人马的大军围攻,显然是痴人说梦的。
马元在进攻叶县之前,心血来潮,跑来找刘子墨,想要询问进攻叶县的办法。
刘子墨略微思索,说出了一句话。围而不打。
“围而不打?何为围而不打?”
马元对行军打仗了解的不多,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派遣兵马,一股脑,毫无章法地冲上去,打赢了那就赢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打不过该怎么办。
刘子墨不想看到柱子和马元这些人,就这样白白送死。
只好继续跟他们解释。
“围而不打的意思,就是只将叶县县城包围,甚至都不用进攻,留下一个城门,让城中守军,主动逃走,便可。”
“这样就能够打下这个县城?”
“放心吧,按照我的猜测,这叶县的守军,多半不会在此地死守,一定会弃城而逃的。”
“我们的目的是打下叶县,若是可以不用交战,就得到叶县,岂不是上上之策?”
刘子墨的话,马元和柱子未必听得懂,不过他们听明白了刘子墨最后一句话,那就是不用交战,也能够打下叶县。
这可就让他们惊讶了。
甚至不相信,不过之前刘子墨已经给他们展示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所以此时的马元还是愿意相信一下刘子墨的。
便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这一万五千兵马的大军,分批包围在叶县的大门外。
虽然并未进攻,但城外的守军,气势汹汹,足以让城楼上的官军守卫开始瑟瑟发抖了。
叶县县令王桥,此刻就在这城楼上看着。
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