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一把擦掉脸上的血水,不无敬佩道:“这公孙瓒确实是个人才,被我们这么偷袭,若换了其他庸才,现在在早仰马翻,他却保持如此强的战斗力与纪律。”
张仲坚漏出残酷笑容道:“无论他公孙瓒白马义从如何名扬天下,待他出了这片密林,慕容垂都会让他再也回不到广阳。”
二人经过一夜的追杀与血战,此刻却毫无半点疲惫之态,此刻都赤着上身,冲洗着身体上的血污。虽然并未取得理想中将公孙瓒一举歼灭的壮举,但右北平之危已解,公孙瓒仍要要考虑如何活着逃到广阳。
托雷骑马赶至二人身边道:“仍未联系上慕容垂那混蛋哩,也不知这小子藏在何处了。但公孙康听闻右北平遭难,已于今日拂晓率援军到达,要挫败公孙瓒的野心。”
武安民想起这个曾并肩作战、一心热血的青年,不禁有些思念,大喜道:“不知公孙兄弟现在何处?若再有辽东铁骑在,姓公孙的定然回不到广阳。”
托雷道:“哪需州牧吩咐,公孙康这小子听闻昨夜州牧神兵天降,早急不可耐,与我核对州牧的动向与目的后,便自己带人一路狂奔,现在应该已在我们南边二十里左右,叫做葫芦谷的地方,若公孙瓒想快速回到广阳,这将是必经之路。只等公孙瓒军经过,随时可暴起将他拦截。”说罢在地图上指了一指。
张仲坚看着地图,赞赏道:“这个公孙康着实是个人才,只凭我们将公孙瓒赶入林中,便可推出公孙瓒出林的方位。”
武安民重新穿上黑甲,笑道:“既然如今万事俱备,那便该咱们出场,别让公孙康失望才是。”
张仲坚与托雷哈哈大笑,一齐上马,身后骑士更是一言不发跨上战马,此时的部队除了武安民带来的一万人外,还有托雷从城中挤出的七千人,共一万七千人,且都是精锐骑兵。
公孙瓒在昨夜突逢大难,本能反应下便朝广阳逃窜,此时一夜追逐后,已到了乌桓外最大的山林之中,这处山林延绵足有上百里,无论宽度长度都极为适合逃窜,若非数万人经过的痕迹无论如何抹除不掉,公孙瓒此时将早已不知所踪。
托雷独自走在最前,突然勒马停步,凝重道:“公孙瓒刚经过此处,应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仍在向南逃窜,咱们要小心了,此处开始,脚步痕迹都以变得齐整统一,显然士兵们已经彻底消除了恐惧与慌乱,再次换回那支天下闻名的军队。”
武安民自信道:“无论他如何收拢人心,昨夜惨败仍旧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再向前十余里便是公孙康准备好的陷阱,但愿他不会让我们失望,咱们便加快点速度,让公孙瓒再生出一些压迫与绝望。”
现在的公孙瓒一脸血污与泥土,哪还有一方霸主的风范,身后跟着的虽仍有两万人,但人人面色惶恐,再无半点自信。昨夜武安民神兵天降,不知多少青州军四面八方杀来,连头号大将鲜于通也被人斩杀,想到鲜于通,公孙瓒不禁想到不知好歹的赵云,面色上更添了几分怨毒,若非武安民蛊惑,赵云又怎会因一个刘虞便与自己翻脸,若赵云在此,根本不会有武安民救援的机会。
公孙瓒早已散出上千人四散而走,希望可分散敌人注意,还早已派人反向逃跑,希望可与自己留在渔阳上谷的两支部队取得联系,只要他们可及时回援,战争将重新变回拉锯与持久战,到时在自己的地头,青州无论补给后勤皆难以为继,仍是自己的胜面更大。想到此处,公孙瓒心中阴霾总算散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