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是要气死我么。”袁绍的声音已是愤怒的颤抖。袁尚却在其后漏出得逞的狞笑,自己的父亲他自然最为了解,吃软不吃硬,若袁谭苦苦哀求,推脱不知,父亲大概也只会不了了之,或只是微微责罚,但如今这么公然顶撞,注定将再无翻身之日,袁尚残忍的舔了舔嘴唇,思考着自己何时在火上浇油一把,彻底将袁谭推入深渊。
突然大将军府的主管进门,告了罪后,在袁绍耳边耳语几句,只见袁绍瞪大了双眼,全身都呆住了片刻后,冲那管家点了点头。又冲堂上这几人道:“武安民那小子到了,且号称和氏璧就在他身上,特地来献给我。”
堂上几人,除了郭图仍旧在思考发生了什么外,袁谭与沮授双眼中透出希望的光芒,袁尚则是漏出了恨怒交加又带有恐惧与怀疑的复杂神色。
片刻后武安民来至堂前,哈哈笑道:“多日不见,大将军威严不改,春风得意,且受安民一拜。”说完自顾自拜下后,看着满身是血的袁谭装出震惊的样子道:“大公子这是怎么了,如何跪在地上,难道是为了给三公子求情惹了大将军愤怒么?”
袁尚怒道:“武安民,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称有和氏璧,还不呈上来献与我父亲。若是胡言乱语,休怪我们不顾情分。”
武安民双目射出精芒,狠狠的瞪住袁尚,全身精气神牢牢锁住袁尚,一字一句道:“三公子莫不是忘了你我身份,忘了尊卑?如此对我说话,若非看大将军面子,你现在便已是一具尸体。”
袁尚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不敢再与武安民对视。
袁绍微微了挪了挪身子,将袁尚遮在身后,毫不相让的与武安民对视道:“武州牧这是要给我来下马威么?”
武安民收起精气神道:“安民对大将军自然是尊重无比的,只是大将军的家教似乎并不如何到位。”
袁绍见武安民毫不退让,仍旧紧紧的盯着自己,摇头道:“尚儿还不给武州牧道歉?”
袁尚待要说话,想到现在并不是争一时得失的时候,压下胸中怒火,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武安民洒脱一笑道:“这才是大将军应有的威严。不过三公子似乎仍该与大公子换换位置。”
袁绍伸手止住又要爆发的袁尚,问道:“武州牧究竟是何意,不妨敞开了说。”
武安民笑呵呵的从怀内掏出一个黑色盒子,袁尚瞪大了眼睛,他自然知道这就是装着和氏璧的锦盒。武安民笑道:“三公子当对这物件无比眼熟吧,毕竟是一直放在你卧房之内的。”
袁尚再忍不住,怒喝道:“你不要含血喷人,和氏璧怎会在我屋内!”
武安民道:“三公子怎知这是和氏璧?”
袁尚登时背上冒汗,舌头打结道:“这......这自然是......自然是你说了要拿和氏璧,我才猜测这是和氏璧。”
袁绍插嘴道:“若武州牧是来进行这等无谓的口舌之争,文字游戏,大可不必继续下去,本人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武安民笑道:“安民自然不会来玩这种小孩子游戏。但这盒子确确实实,是在三公子房内找到,因我一路跟踪一名我军逃兵至三公子院内。但当时并不知这便是三公子府邸,才斗胆在其中搜索,不小心在主卧内找到这物件。如今也是人证物证俱在,三公子不来解释一下为何这东西在你府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