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直在藏春楼胡闹到半夜,方才终于向兴致满满的路宽告辞,除了几名踏顿的手下留着过夜后,其他人回到踏顿的船上时,距离天亮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只是不但跟着良辰美景出去的太史慈未归,连柯毕也没有回来。
踏顿道:“太史慈那小子可以放心,今日之后,虎豹骑绝对不会这么着急对他下手,至于柯毕那里,我专门让他们分为数队,每人身上都有示警用的焰火。绝不可能每个人被同时击败,至今未归只怕是真的得到了靠谱有用的情报与消息吧,安心等待就是。”
只是柯毕此行关系到赵云和他们这趟行程的成败,认是武安民见惯风浪,也实在是无法独自安寝。只得苦笑道:“我反正晚上并未喝什么酒,就在这里等着吧,单于和公孙却是累了一天,不如先去休息。”
踏顿也是一屁股坐下道:“老夫也是精神焕发,无心休息。说起来,你中间那段出去了许久,究竟是做什么事去了?”
武安民本也不准备瞒他道:“本来我是准备等子义与柯毕回来再一次说完,现在反正没事,那就等下麻烦公孙再复述吧。”接着将刘备与汉献帝面见自己的事情全部说出。
公孙康震惊道:“这汉献帝居然张嘴就是两州之地,莫非是疯了不成。”
踏顿则是摸着下巴沉吟道:“这或许也说明了汉室的情况如今已经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仍有刘备、刘表、刘璋三个汉室宗亲有一战之力,只是除了刘备之外,剩下两人是否还将自己视做汉臣还要两说,更惘论助他脱离险境,匡扶汉室。”
武安民冷笑一声道:“说不定他们二人比曹操还希望皇帝早点驾崩,那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自己名正言顺登上帝位。这两人好歹是直系血亲,比起刘备这个中山靖王后不知多少代的旁系亲属,资格要正的多的。”
公孙康突然皱起眉头道:“可是刘备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呢?许昌城内仍愿意为献帝效忠的人早已不多,他难道还想从内部颠覆曹操不成?”
武安民闻言一震,这才发现自己疏漏了极为重要的一点。刘备与历史上不同,需要到处奔跑来求得喘息安枕之地。如今他统领两州,势力极大,几乎是南方最有实力的诸侯,如此亲赴险境,若只是向皇帝效忠或是帮他重铸起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天方夜谭的一件事。
接着武安民想到,如今董承、王子服等人还没死,那么恐怕吉平也没向曹操下手,这些本该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原本的历史不太相同,而或许自己正是那只在南美掀起翅膀的蝴蝶。
想到此,武安民更觉得有股不真实的诡异感,自己前世记得的那些历史,又还有哪些能用得上的呢?
接着心念一动,武安民看着二人道:“如果刘备在许昌早有内应布置好一切,到时趁着新春的晚会一举而动,袭杀曹操呢?到时他只需带一旅偏师入城,紧紧守好汉帝,再通知四方人马前来勤王,到时曹操大树已倒,原本摇摆不定和见风使舵之人定会直接投诚,未必不能成事。”
公孙康拍桌道:“若是能连夏侯兄弟等曹军中威望能力俱佳的大将也一起干掉,那曹军更将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在我们不知深浅和具体形式时,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占什么便宜,就被他将北方大把土地控制在手中。”
踏顿表示赞同道:“无论刘备来许昌干什么,他的身份比起我们恐怕更要尴尬,我们与曹操之间,还留有余地甚至合作的机会。可刘备与曹操却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因为他或许是当今天下间唯一可真正从内部动摇曹操根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