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与孙策略微调息之后,只觉得身体恢复了足有六七成,刀伤剑痕更是在运功之下早已结疤,没有大碍。
两人又与周瑜太史慈等人商讨了一系列的细节与要注意的问题后,挥别几人,离开了孙府。
再次来到大街之上,两人都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是府内伏尸处处,到处都是血迹与战斗的痕迹。府外的大街却干净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空无一人,只有仍未睡下的动物时不时发出一些叫声。
武安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这次实在是死里逃生,若非公瑾及时看破,张昭又托大不与阻拦,让公瑾子义成功出府去搬来救兵,恐怕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孙策却依旧是愁眉不展道:“丞相,别怪我好么。”
虽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武安民却是清楚知道,他在为孙权的事道歉,拍了拍孙策的肩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虽不是父母,但乌程侯早逝,长兄为父,也是一样的了。你不说出他,为的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弟弟可改过自新,认清一切,且最后咱们也赌赢了不是么?孙权仍旧只是一个孩子,一时糊涂罢了,以后有公瑾,伯言等人在他身边,必然不会再走上歧途。”
孙策感动道:“丞相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如此劳心劳力,亲赴险境。孙策实在是.......实在是无以为报。”
武安民道:“这或许便是一见如故吧,我与公瑾是一见如故,与伯符也是一见如故。我把你当做兄弟,就自然会全心全意助你,若易地而处,伯符难道不会同样对我么?”
孙策突然站定不动道:“伯符仍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丞相。”
武安民笑道:“就算伯符不说,我也会将孙权视作自己亲弟,定会全力帮他,且有生之年,绝不会越过长江一步,伯符大可放心。”
孙策再忍不住,单膝跪下道:“伯符今生福薄,命数到此为止,不能追随丞相横扫天下,一统山河,实在是生平憾事。若有来生,伯符定鞍前马后,追随丞相,了却此生遗憾。”
武安民哈哈笑着将他扶起道:“真没想到,第一个与我私定来生的,居然是个男子,我还以为会是个娇俏的可人儿呢。”
孙策亦是一扫阴霾,哈哈大笑道:“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武安民紧紧的将孙策搂入怀中道:“伯符不再试试么?华佗神医无能为力,我军中还有李神医,说不定仍有办法。”
孙策摇了摇头道:“人最怕有假的希望,虚假的泡沫破灭之后,那种绝望和无力感,是你无法想象的。我现在早已看开,过的一天是一天,再不想生生死死,往后如何,只会全心全意的,品尝属于我的那滴甘泉。”
武安民被他的豁达感动,发自内心道:“伯符的心态,实在让人钦佩,若我在你的位置上,此刻定是疯狂的四处寻医,以求苟延残喘,因我真的是很怕死的。”
孙策哈哈笑道:“你是我见过最不怕死的人了,居然和我说这个。到哩,我们进去再聊如何?”